18、祭祀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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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器失踪案有了眉目，两人马不停蹄赶回小圣殿。
路过酒馆时，酒馆老板阿里尔正指挥伙计将新刻出来的牌子挂在酒馆门口。
“柔润如蜜，醇香时光，维伦特特酿蜂蜜酒。”
最上方大字标注：“西尔文神祝与阿莱德骑士倾情推荐。”
余光瞥到折返回来的两位主人公，瘦弱伙计手一秃噜，宣传牌顿时歪了一下，阿里尔撸起袖子，手臂肌肉虬结，毫不费力托住牌子。
“愣着干什么？钉！”阿里尔喊道。
牌子挂在门口最显著的地方，保证来来往往的旅人都能看到，一时间就有几位路人钻进酒馆，点上几杯蜂蜜酒。
阿里尔大大方方对着阿莱德咧嘴一笑，
阿莱德饶有兴趣地在两个并排的名字上短暂驻留，微不可查地顿住脚步。
骑士眼中闪过纠结，西尔文有所预料，果不其然，几秒后，一声熟悉“咔嚓”再度在耳边响起。
西尔文头皮发麻，斜睨了骑士一眼。
有完没完？
身边骑士面色冷峻，若无其事，行事与态度极为割裂。
比起之前明目张胆的骚扰，现在这样动不动偷偷来上这么一下，显然更为诡异。
西尔文微微发冷，他舔舔唇，把话题拉到自己熟知的领域：“根据罗温所说，盗取祭器的那群人至少有一部分是无信徒。他们向阿里尔打听有关祭祀的历史，不知道阿里尔和他们讲了多少，但我猜阿里尔并不清楚祭祀的全部意义。”
“哦？”骑士突然来了兴致，语调上扬。
西尔文垂下头。
是的，这段剧情不该由自己说出口。
阿莱德的目光如芒在背，西尔文盯着自己的脚尖，尽量自然地讲述道：“千年前圣战之后，圣灵为了庇佑万物，身躯不再，但圣灵的意志不灭。大陆人人都知道，祭祀是现今与圣灵沟通的唯一途径。祭祀意义非凡，一方面在于纪念圣战胜利，铭记圣灵的付出，另一方面，圣殿会在万众瞩目之下与圣灵沟通，告慰圣灵，大陆依旧在祂的庇护之下平静繁荣。”
西尔文：“普通民众对祭祀的印象大概就是这样。”
“而皈依圣灵的信徒在了解圣战历史后，便会进一步得知，祭祀在圣战时，圣灵还未离开前就已经存在了。”
“那时不叫祭祀。”西尔文顿了顿，“叫赐福。”
“圣战结束大陆重归安宁，圣灵自然可以随意支配神愿，平等祝福每一个人。但战时生灵涂炭，邪灵散布的谵妄污染土地，蛊惑人心。神愿珍贵，不能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踏入战场的勇气，神灵愿力只会赐予那些骁勇的战士，帮助他们抵御谵妄，对抗邪灵的爪牙。”
“每次战争开始前，战士们在圣灵面前立下契约，与邪灵抗争到底，为圣灵献上忠诚。圣灵会为他们净化掉体内谵妄，赐予无上的神愿。”
“这就是赐福。赐福仪式结束后，战士们斗志高昂，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西尔文微微笑道：“阿里尔所讲述的，最多不过如此。”
“西尔文神祝的意思是，祭祀仪式另有隐情？”
西尔文指了指阿莱德挂在腰间的破碎玉石：“如果这颗阿南刻真的是祭祀所用祭器，我想，它一定来自于盛产玉石阿南刻的阿梅拉。”
西尔文微微一笑：“祭器可不是由圣殿凭空打造出来的，在祭祀开始前，每个地区都会向维伦特秘密运输一颗高品质阿南刻。埃斯坎德的机械工艺品，伊瑟兰提尔的木雕，镜海的珍珠，阿梅拉的玉石……”
“哦？为什么。”阿莱德继续捧场。
西尔文不答反问：“阿莱德骑士，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祭祀关乎圣灵，如此重要，为什么不把祭祀场地设在一层的圣殿，反而设在三层的维伦特？”
阿莱德食指轻弹腰间碎玉：“为了能够让更多人参与祭祀，哦，为了让圣灵平等庇佑每一个人。”
西尔文沉默半晌。
“你说的或许是原因之一。”他说，“但奥利乌斯神祝并不是这样教导我们的。”
“维伦特的位置极为特殊，它是圣战的终结之地，而圣灵消散的地方……”西尔文再次顿了顿，“是圣园。”
西尔文慢慢说道：“女神能够无私地爱大陆每一个人，但圣殿终究是人，尽管身位女神的代言人，却不可避免地存在私心。圣殿遵从圣灵教诲去爱世人，但我们最爱的仍旧是圣灵。”
“千年前，圣灵斩杀邪灵之后，就地取材编织了桂冠加冕。祂的神愿在此处消散，离祂最近的那棵桂树不可避免地吸收了最多的神愿，成为了大陆上最为强大的阿南刻。”
“但它是一棵树，一颗活着的树。”西尔文神情缥缈。
“千年古树，贸然挪走的确难活。”阿莱德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对大陆历史烂熟于心，和西尔文一唱一和：“可神愿是流动的。桂树根系深扎土地，反哺大陆，其中蕴含的神愿终有一日会散尽。所以……”
“所以，”西尔文沉下声音，“圣灵一心为了大陆，大陆必须回馈圣灵。”
大概是他的言下之意太过明显，阿莱德似有察觉：“西尔文神祝，你是想问我的看法？”
不等西尔文回答，阿莱德自顾自赞同道：“我觉得圣殿的想法不错，有来有回，留不住深爱的神明，留个神明周边手办也是不错的。”
“？”
西尔文疑惑。
嗯？什么手办？
阿莱德却不再回话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抛接破碎的玉石，加快脚步，把西尔文遥遥抛在身后。
西尔文咬了咬牙。
这周目想从这人口中抠出一言半语，真是难如登天。
……
骑士全然不在意自己唯一的队友，毫无礼貌，径直离去。
西尔文死死地皱着眉。
他抢了别人的活计，提前为阿莱德进行剧情解说。这人分明看出来不对，却未多加询问，反而应声附和。
西尔文心中某处惶惶然一脚踩不到底，他偷偷在袖子里盘蛇头，一点点捋顺已知的线索。
那人没有跳过新手任务，目前为止都在循规蹈矩地走着剧情，显然，这次阿莱德不准备通过邪道快速通关。
尽管对自己多加冷漠，故意忽略显而易见的“支线”，但背地里对自己的关注仍旧不减。
也就是说……他的目的仍然是我。
或许是自我安慰起来效果，那阵莫名的惶恐稍稍熄了半分。
既然还是我，那就好办。
西尔文抬眼瞧了骑士一眼。
圣殿近在眼前，阿莱德步履悠然地踏上长阶。
骑士步幅不大，踩下去时步步沉稳，寻常时也如同一柄入鞘的剑。
他的肩背平直，颈脊绷成一道冷硬的线，铁甲在腰身处勾勒出利落的弧度，西尔文破天荒走了神。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不同玩家之间怎么可能完全相同呢？
虽然主控建模完全一致，见得多了，每个人的体态神情，都有着显著区别。
有的玩家走路时总是不自觉地驼着背；有人拖着步子慵懒闲散，把大陆当做消遣；有人灵动活泼，很容易猜出成熟建模之下必定是个少年；有人鬼祟前行，想来在其他世界也是心术不正。
……
西尔文眼底暗了暗。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阿莱德都好极了。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祭祀意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