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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洛神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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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等顶楼的门被踹开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地上零星散落着几颗子弹壳。
悠野走上前仔细辨认着，好一会儿抬头道：“这些子弹壳不属于市面上常见的类型，也非安保部制式或苏城财阀公司使用的类型。”
白无昼捏着子弹壳，表情已经恢复成了原先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是苏城的啊，那就是其他城市的咯。”
一个其他市的财阀想要对苏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动手。
要么是这个人得罪了财阀，要么是这个人做的事得罪了财阀。
白无昼选择了后者。
他是失忆没错，但如果真的是他这个人有问题的话，这半年他不可能安稳度过。
仔细算起第二种可能性的话，他今晚的目的是从安保部手里抢东西，而且要抢的东西还和一连三起案件有关，这本身就足够引人注意。
再说了，别的城市的财阀就不是财阀了？
白无昼将手中的子弹壳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
“走了，好不容易抢到这些线索，该去让毓婌姐看看才行。”
悠野左右看了看，确定顶楼没有其他线索后，才慢悠悠地跟着白无昼离开了这里。
晚十点半。
白无昼准时踏进了侦探社。
柳毓婌正晃着烧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听到动静，她开口：“来了？”
“嗯。”白无昼点头。
“你小子，今晚搞得动静不小啊，连安保部的缉查组都惊动了。”
白无昼有些惊讶：“嗯？毓婌姐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的出名事迹已经发布到网上了，虽然安保部以最快速度切掉了画面，但切掉恰好表明有问题。”
柳毓婌放下烧杯看过来，嘴角还带着一点猩红的番茄汁。
“敢从安保部眼皮子底下抢东西，要是让陆瑾川知道，他绝对要数落你一顿。”
白无昼讨好地笑笑：“这不是线索重要嘛。”
“行了，别卖萌了，东西给我看看。”
悠野伸爪将水桶递了过来。
味道顷刻间蔓延开。
柳毓婌嫌弃地皱起眉，凑近看了看，她眼中带着疑惑：“这个东西是...游泳池里的水？？”
一人一猫整齐划一地点头。
“我原本还说等陆瑾川回来后让他去交涉下，没想到你们胆儿还挺肥。”
“不过拿就拿吧，安保部那群混吃等死的软饭鬼，成天就只会盯着自己手上的那点东西，生怕谁给它抢了一样。”
“明明几个案子都是互相串联的，就是不愿意给。”
说起安保部的损事，柳毓婌简直如数家珍。
白无昼有些好奇：“但是安保部不是也有灵鹤吗？它不能决定消息的递送？”
柳毓婌用烧杯盛泳池水的动作一顿，目光讶异：“当然不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像悠野这样幸运，能遇到你。”
“人工智能的三大底层运行逻辑之一，就是人工智能永远是人类的附属造物，它们可以帮助人类思考和处理事务，但不能越过人类自行决定，自我意识是被绝对禁止的。”
“所以关于安保部的所有内容，全都是那群高层决定的，他们不允许给我们透露消息，底下的人自然不能逾越分毫。”
“即使是那个计算力一绝的灵鹤也不可以。”
柳毓婌将盛好的液体放进机器里，按动了开关。
白无昼也站在后面，给忙碌许久的悠野按了待机键。
而后才问道：“尸体里的水分析出来了吗？”
“还没，据我老同学说是成分复杂，鉴定需要时间。”
注意到白无昼疑惑的目光，柳毓婌补充道：“我这边也不是非要知道有什么东西，只需要对比成分是否相同就够了。”
柳毓婌相信这个简单的事情，机器还是可以做到的。
白无昼似懂非懂地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掏出了那些子弹壳：“对了，毓婌姐，这个东西你看看。”
柳毓婌扫了一眼，眉头蹙起：“你还和安保部火拼了？”
“不对。”她下一秒又否定了自己，两指一捏夹起其中一个子弹壳，“这个制式好像不是安保部常用的，他们平时更喜欢细长的子弹，而且...”
她捻了下接口处，细细感受了一番：“水，这子弹你们从哪里拿的？”
白无昼只说了他们去楼顶发现的内容，省略掉了自己受伤的那段。
悠野看起来很不赞成他的决定。
“如果是从楼顶拿到的话，那这恐怕是个冰弹。”
雪停了有快十二个小时了，一般大楼都自带加热器，只需要三个小时，就能处理掉全部积雪。
也就是说，子弹壳上的水不可能是来自于地面，那冰弹就是唯一解释。
“苏城没有财阀是做这个的，杀伤力太小，成本还很高。”
听着柳毓婌的分析，白无昼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姜还是老的辣啊。
只是看一眼，就掌握了他亲身经历后的所有信息。
甚至还不止如此。
柳毓婌掏出自己的通讯器，白无昼以为她是要联系哪个老同学。
但柳毓婌是拉出了自己的便携式人工智能。
摄像头弹出虚拟面板，柳毓婌在上面快速翻阅后，画面最终定格在了第十八页上。
白无昼凑过去看了看，这是关于冰弹的一些信息，最下方有一排小字。
该类子弹因造价高昂等原因，普适性较小，目前仅有黑曜市夜家、宇文家大量持有，联邦正规军少量配置。
“夜家...”白无昼念出了声，“又是他们。”
柳毓婌也是皱着眉，很快打通了陆瑾川的电话。
后者似乎在忙，铃声响了五次后才被接起。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怎么了？”
柳毓婌眉头皱了一瞬，没有问他此刻怎么回事的蠢问题，言简意赅地将白无昼这边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
“夜家那边可能是脑子抽风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行事有病，我觉得你探查的内容需要增加。”
良久，陆瑾川回复：“好，我知道了。”
顿了下，他又说道：“还有，安保部那边情况有异...”
“我知道，我知道，无昼今晚可是搞了件大事。”柳毓婌端起番茄汁抿了一口。
电视上一遍，白无昼自己说一遍，陆瑾川这里还要再说一遍，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陆瑾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杀了副部长的秘书？？”
柳毓婌一口番茄汁差点给自己呛死。
咳了好半天，她才开口，语气同样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陆瑾川一听就明白柳毓婌说的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事。
“安保部副部长的秘书两个小时前被发现死在家中，现场没有查出来任何可疑的痕迹，但灵鹤在监控里看到那位秘书是中枪死的，凶器正是冰弹。”
柳毓婌和白无昼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因着这事，夜家现在也被黑曜市的安保部盯上了，我这边要耽误的时间可能更久一些，等之后有消息再联系吧。”
说完，陆瑾川那边匆匆挂断了电话。
柳毓婌看着通讯器，表情古怪道：“这可真是...”
叩叩——
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走出冷藏室，看到门边站着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表情有些冷肃。
“他是谁？”白无昼小声问道。
柳毓婌经过白无昼身边时，用同样小的声音回复道：“安保部的副部长，赵展乐。”
等抬头时，她已经换上了客气的笑容：“赵部长，有失远迎。”
白无昼表情呆呆，这是什么教科书级别的变脸操作？
他小心地看了眼门口的情况，猫着腰挪到自己工位旁，重新叫醒了悠野。
“怎么了，无昼？”可能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悠野的声音也很小。
“唔，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晚些再说吧，现在有人来了，我们先听他们说话。”
“安保部的人？”悠野询问道。
白无昼有些讶异：“你也知道？”
“我能闻到外面这些人的味道，和我们在泳池旁边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而且，我还能感觉到安保部那位人工智能灵鹤的存在，来的人应该是安保部的高层。”
后面这句话白无昼没有听，他在思考着悠野的前半句话。
事实上，在游泳池那里的时候他就有些疑惑。
虽然他们的行动动静是有些大，但区区一个小爆炸，怎么可能直接引来安保部的大规模出动？
而且行动的还那么迅速，完全不像是突发案，更像是早有准备。
结合陆瑾川、悠野还有柳毓婌的话来看，白无昼心中有了一个推测。
应该是副部长最先发现他的秘书死在了家中，而且灵鹤还调查到了秘书的死因。
这位怒火无处发泄的副部长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听到了游泳池这边的动静。
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调集成员赶往这边，发现了正准备操作的他。
白无昼皱起眉。
那个人吸引副部长过来找他，这得是多大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