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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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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一会儿就停了,覃准来的很快,康嵘听到楼道里的皮鞋声,往外探头,看到他高高大大的身影。
他似乎想把康嵘捉进怀里,问那么可爱做什么?康嵘条件反射的往后缩,小声提醒:“监控。”
覃准进到办公室,环顾四周,冷不丁开口:“这里风水不好。”
康嵘脸更白一分,不知道是不是缅柚空气湿,还是因为春天里的花粉,他感觉到格外的不适。他道:“大晚上你说这个。”
覃准但笑不语,他们这种做老板的,有些是会讲究风水的。但因康嵘面色苍白,他没再就这个话题展开,而是摸摸康嵘较往日尖了些的下巴,问:“水土不服了?”
“没有吧。”康嵘往他手掌里埋埋,嗅到他袖口散出来的似有若无的古龙水味道,抬眼看了他光光的下巴,没有胡青。康嵘考究的视线看的他反问:“怎么?”
“哪来的香水味?”康嵘问,知他没有用香水的习惯,猛然嗅到,话里就携了质问的意味。偏偏康嵘没有意识到。覃准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玩味。
“我怎么没闻到?”覃准揣着明白装糊涂。
康嵘举起他那只手,问:“你圈子里哪个群体是要用这个味道的香水的。你别跟我装傻。”
覃准爱他吃味,斤斤计较的样子分明就是在乎!被抬起的那只手豁然按向身后的墙,康嵘退一步,被他囚住。“你在查岗,康主任。”
康嵘肩胛骨抵着墙,问:“不可以?”
他笑,“可以是可以。但是以什么身份?”
康嵘:“母亲。”
覃准愣了下,乐了。抱着康嵘说他今晚为什么要那么可爱。康嵘用胳膊肘拐他,道:“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只是应酬。我保证。”覃准低头要亲他的嘴,被他避开,“老婆,张嘴。”
康嵘耳朵遽然起烧,从没被人这样叫过。他搂上覃准的脖子,几近缠绵,不忘小声提醒,“要注意距离。”
覃准笑着咬他,他潮了眼睛,让覃准等他厘完资料。康嵘在资料柜前找卷宗,甫一回头,看到覃准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施施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我坐哪儿?”康嵘挑眉。
“坐我腿上。”覃准拽他,康嵘被他铁一般的力道拉的跌坐下来。他的肌肉很硬,康嵘坐的不舒服,想下去,被他环着腰动弹不得。
“你正经一点,同志。”康嵘食指戳在他肩膀,他想康嵘做这种举动怎么又端庄又轻佻的。
他就是要抱着康嵘,玩笑间觑到康嵘桌上的报纸,是童露那篇报道。康嵘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张报纸静静躺着,字里行间像埋着炮捻子。康嵘呼吸陡然变轻,他变得沉默,无比正色,康嵘抓了他的手。他缓慢的看向康嵘,灯下的面部线条被报道捏的冷硬。康嵘双唇翕张,欲言又止。
“第一篇报道的文采,比这个要好。”覃准声音很沉,康嵘下意识想从他怀中挣脱,愈是挣扎,覃准抱得愈紧,像是将他擒拿住。
他们好像站在对立面,康嵘至今仍不后悔他叫童露走的路,也更不会叫童露去回头。他们没有再走回头路的机会了。
“你说,我请他过来为覃氏写一篇报道,会比之前那篇更好吗?”
康嵘这时才像又重新认识了一遍覃准。刚查到覃准身份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日后的局面。只是他有自己的立场,并不会因为对方是覃准而动摇。
“我请人为童露写报道的时候,并不知道你跟覃氏有关系。”康嵘坦白,他希望覃准能在这件事上面保持客观,就像他不曾仗着儿女情长对覃准指手画脚一样,覃准也不要把过去的糊涂账一概算到他头上。覃准不答。康嵘等他好一会儿,才掐着他的脸道:“说话,刚才还叫老婆,现在是要跟我散伙?”
覃准发出一声喟叹,道:“我舍得?”
他把康嵘带回家。康嵘宿舍还没分配好,覃准让他别住宿舍了,来住自己家。
独栋别墅,泳池,一楼上二楼的电梯,尽是有钱人的无聊消遣。康嵘随他到二楼,进入卧室,好在没有奢华的让康嵘觉得浮夸。康嵘问:“我住这里?”他点头。康嵘又道:“那你住哪里?”
覃准坐在床边,显而易见,“也住这里。”
康嵘揶揄:“这么大的房子,连个客房也没有?”
“哪里有客人?”覃准拉他的手,反问:“谁是客人?我老婆不跟我睡跟谁睡?”
康嵘捂他的嘴,让他别说那些酸不拉唧的话。他就对康嵘说,“明天周六,你该不会是怕我所以一直不跟我回家吧?”
康嵘被他摁在床上,颇有些急不可耐的轻薄,被褥绵软,像在云朵里,康嵘抚摸他后脑勺结的痂,鼻腔溢出一声闷哼。
郭红一直担心康嵘,觉得他是在跟家里赌气,一面嫌缅柚远,雨多,吃米也多,他会不会不习惯。明明不是特别远,但隔了一座山就像不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覃准帮康嵘快速适应了他方方面面的不适应。
康嵘睡到日上三竿,睡眼惺忪的下楼找覃准,忽的撞上客厅里正在做卫生的阿姨,人就惊醒了。阿姨问他好,他说您也好,又问覃准在哪里?阿姨说在花园。康嵘揉了揉眼睛,没去找他而是先去洗漱清醒一番。
阿姨要留在这里做完饭才会走。她在厨房,看见老板用玻璃花瓶盛着含苞待放的花朵上楼,满面春风。
康嵘正在穿他的衬衫,因为大了要往里折,衣摆掖进去,露出一把细腰。覃准一手拿花瓶,一身握他的腰,淡淡的花香扩散开来。康嵘低头闻了闻,说好香。他特意去摘的所以要夸赞两句。
他放下花,给康嵘扣衬衫的扣子。康嵘拍他的手,说:“我扣好了,费心您又帮忙解开。”
覃准嗅他,道:“妈妈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康嵘:“狗味。”
他笑,康嵘在床上一向不说反话,不要就是不要,是他没完没了了。故而给康嵘骂两句舒舒心也是好的。
康嵘跟他嘀咕,纳闷,“你不会还有一个管家吧?”
覃准:“我有好几个,公司也是家,你问哪个管家?”
奥,这话幸亏没给程铣听见,什么把公司当家,堪比观世音菩萨给的紧箍咒!更甚!
康嵘跟他打商量,“那我在的时候,就不麻烦阿姨来做饭了吧?”
覃准问:“你不累?”康嵘答做个饭有什么好累的,任何事情,只要不是职业,就称不上累。覃准想起程铣的标准回答,觉得康嵘想做饭其实就是想黏他,想他了。康嵘真的喜欢他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