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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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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春时目光羞赧,悄悄在衣袍上擦了擦手心,然后和面前白皙纤长的手击掌。
春溪山围猎剩下的时日,楼枭提前回京收拾蹦跶的燕王怀王两兄弟,走之前痴缠着明芙蕖一整夜,翌日欲提及程春时,但没等他开口,精疲力竭的明芙蕖一脚将他踹下了床榻。
“阿沅,跟朕一起回京吧,有明战七等人护着阿满,定让她玩个尽兴……”
楼枭身着中衣,蜜色的胸膛赤.裸,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掩不住,被明芙蕖踹下床丝毫不恼,站起身贴过去将美人紧紧搂着,在她耳边絮絮叨叨,日渐亲近后他试探着称呼明芙蕖至亲之人才会喊的小字。
“楼枭,我不喜你这样,大事在前,难不成你只图欢愉享乐?”
明芙蕖声音清冷,指尖抵着他的额头拉开二人距离,与其四目相对,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眷恋。
楼枭面色僵硬,替她掖好被角,僵持在原地半晌,沉默离开。
“陛下,要派人盯着程侍郎吗?”
德公公屏息凝神,他丝毫不敢提及明芙蕖那边要不要派人盯着,生怕已然面沉如水的皇帝暴怒,一群人遭殃。
“明知故问……算了,只要不出格,她想做什么随她,朕怕了她的冷脸。”
这话楼枭能说,德公公却不敢搭茬,好奇什么程度算出格,只是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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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枭离开后,明芙蕖昏昏沉沉睡到中午醒来,想到半个月不需要应付他的贪婪与骇人的精力,从身到心松快了不少。
“娘,我们下午去骑马好不好?还有您昨日要和我说什么事情呀?”
阿满穿着一身骑马装,梳了男子发髻,英姿飒爽,脚步轻快地走到内室。
眼瞧着阿满要掀开床帐,明芙蕖匆匆裹紧中衣,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下榻,笑意盈盈搂着女儿。
“好,等娘收拾一番,我们下午去骑马。”
“至于昨日之事……娘要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程大人配合。回京后他会住到我们家里,给阿满做一阵子的假爹爹。阿满在旁人面前不要透露出来,当他是一个值得你尊敬的长辈对待便好。”
“程大人?是京城最俊的探花郎程春时大人吗?娘若是喜欢程大人,阿满愿意接受他做真爹爹!”
阿满想撮合娘和皇帝舅舅,但她晓得娘不喜,她见过探花郎程春时,觉得那人勉强配得上她的美娘。
“娘只要阿满平平安安、岁岁无忧,娘不找夫君,阿满不需要爹爹。”
明芙蕖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髻,中午用罢午膳,待日头没那么盛,她派人邀请程春时一同去骑马游玩,当然也是做给暗中窥探虚实的人看得。
“下官参见如意郡……”
程春时特意换了压箱底的春衫,收拾了一番前来见明芙蕖母女,面对“虎视眈眈”打量他的阿满,从容不迫地行礼,结果话未说完,小姑娘上前虚扶,拦住他行礼的动作。
“程爹爹,你好呀!我叫明瑜满,小名阿满,但我们不太熟,你叫我如意好啦!”
阿满小人精说完话后特意抬眸瞅瞅假爹会是什么表情,发现他俊脸红到不可思议,看向娘的眼神情意绵绵,阿满偷偷和娘眨眨眼。
明芙蕖无法想象她居然遭到女儿的打趣,无奈又宠溺地牵起她的手。
“阿满性情活泼,程郎君多担待。”
“郡主……如意很好,夫人把她教导的很好……”
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如意的,也会照顾你。
后半句话程春时在心里默默说到,即便是做假夫妻,他也很满足了。
三人相处起来不算熟稔,但互相迎合下倒是融洽,阿满想了不少主意考验新爹,最后不得不承认程春时为人正直,而且看向她娘的眼神亮到惊人,她懵懂地察觉到这是面对心上人不可抑制的欢喜。
阿满心满意足地带着明小度去别出骑马玩耍,留在原地的程春时擦了擦额角因为紧张渗出的细密汗珠,松了一口气。
“夫人见笑,程某少与孩童相处,更何况是郡主这等尊贵的小姑娘。如果郡主对我有什么不满,烦请夫人与我通个气,我好及时改正。”
“程郎君不必客气,阿满没有恶意,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不然外人见了恐生猜忌。”
程春时点头作揖,瞧着是个聪明相,在明芙蕖面前成了憨子,言行举止总是拘束放不开。
勉强算是重组家庭的三人在外面闲逛了一个时辰,遇到官眷态度坦然与之交际。
等他们回到别院,稍稍放松下来的情绪见到陈太傅的夫人瞬间提起来,叹了一口气上前寒暄。
“咱们姐妹说些贴己话,程大人自便到其他地方转转可好?”
明芙蕖知晓她有事相谈,安排程春时到别院书房躲一会儿清净。
陈夫人和明芙蕖相携走到屋里,目睹里面奢华不失精致的摆设,眼尖地看出是御赐之物,感叹陛下待明芙蕖母女极好。
她想到今日来的目的,收回心神,旁敲侧击向明芙蕖打听她与程春时之事,得到确定答案后,脸上笑意藏不住,握着她的手不住地说好。
“老姐姐瞧着你和程侍郎瞧着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待回京,太傅府上定为你们二人好好操持大婚。就是颦儿至今待字闺中,唉!”
“娘!您和姨母说这些干什么?我不理你们了!”
陈颦一副小女儿害羞姿态,扭过身不愿看她们。
“她呀!一心仰慕陛下,可陛下……她爹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愁啊,闺女再留下去要留成冤家了!”
陈夫人等着明芙蕖接话茬,谁知对方不应,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什么,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我虽是同辈,但你比我小了十几岁,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当年你兄长与陛下以兄弟相称,陛下待你终究是不同的,你可否帮帮颦儿?”
明芙蕖方才游移的思绪唤回,望向正值及笄之年花容月貌的陈颦,垂眸浅笑。
“回京后,我带阿满进宫面见陛下时会劝谏一番,至于成不成……”
“只要你愿意帮忙,哪里会有不成的?颦儿,快谢过你姨母,咱们母女打扰了许久,瞧瞧在书房的程侍郎都坐不住了!”
门外,程春时提着新出炉的鲜花饼食盒,不疾不徐地走到明芙蕖身边,与陈夫人母女客套点头。
“是我和阿满一起做的,尝尝味道如何?”
程春时按照二人一早商议好的,在陈夫人面前做戏,只不过他眼神的真情流露做不得假,身为过来人的陈夫人丝毫看不出破绽,心里顿时有数了。
明芙蕖和程春时配合默契,二人表现一番郎情妾意,接着邀请陈夫人母女一同品尝,宾主尽欢后送走母女俩。
陈夫人回到别院,连忙去找陈太傅说事,她方才不好直言的话由陈太傅对程春时叮嘱刚好合适。
“妾身瞧着程春时待明芙蕖一片真心,不过是个生瓜蛋子,想要讨冷美人芳心手段嫩了些,夫君派人提点一番。明芙蕖心情好了,她才会为我们所用。”
陈太傅抚着胡子思索,挥手找来管事,让他快马加鞭去清风馆寻头牌“倾城公子”前来。
明芙蕖和程春时对此一无所知,二人下棋品茶直到夜幕降临,明小度闯了进来,支支吾吾半天。
“家主,那个……夜深了,如意郡主……想娘,那个……”
明小度暗恨几个哥哥老奸巨猾推他出来,实诚孩子没说过谎,说到最后编不下了,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盯着程春时。
程春时一头雾水,恰好屋外烛火燃起提示夜已深,他不便留在此处,于是依依不舍地和明芙蕖告别。
明芙蕖待程春时身影消失在门厅,转身脸色冷凝,目光落在明小度以及明战七兄弟几个脸上。
“你们若是不愿认我这个家主,尽管自请离去,效忠陛下也好,另谋生路也罢,明日回芙蕖园找管家支取每人五十两银子,算是全了这份情谊。”
明战七等人扑通跪地请罪,明小度年纪小,还是个哭包,低声啜泣,甚至打湿了衣袖。
“我们兄弟誓死效忠家主,今日之事绝不再犯,求家主留下我们!”
明芙蕖要的是他们的态度,并非真的遣几人离开。
“陛下是陛下,我们与他是合作关系,与程侍郎同样是合作关系。”
“属下明白!”
明战七等人自觉去受罚,明芙蕖扶额在桌前静坐。
此时京城,燕王和怀王策划谋反,领兵夜袭皇宫,谁料一千多使名家军枪法的暗卫埋伏在西城墙打散了他们率领的主力军,紧接着被逐个击破。
燕王怀王窝囊躲在角落,闭着眼睛不肯接受惨败结局,当楼枭手中的剑指到二人脖子上,他们倏地瞪大双眼。
“皇兄,我们鬼迷心窍……大晚上发昏,求你饶我们一命,我们以后再也不……”
话音未落,头颅落地,瞳孔紧缩,嘴巴还大张着。
“只有死人会老实。”
“明战六随朕去春溪山。”
楼枭迫不及待上马,后面明战六等十几人紧追其后。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路,恰好遇到被侍卫驮在马上狼狈不已的“倾城公子”。
“让我教别的男人魅.惑之术?这不砸我的饭碗吗?我不干!多少钱都不干!”
“放心,人家攀上芙蕖夫人了,跟你不是一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