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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这是什么爆炸性开心的一天啊!

      “要不是看你俩很配,我都不会多嘴的……”

      余遇芋根本没听她最后说了什么,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迷茫,有些疑惑,还有些许的不适应。

      “他那样的男生啊,多好啊……”

      说着这话的护士,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余遇芋一眼。

      “……”

      余遇芋停顿片刻。

      “嗯,他很好。”

      余遇芋虽不知走向为何变成现在这样,但还是礼貌地抬头看向护士回答。

      对面护士还在絮絮叨叨,余遇芋瞧着护士脸上丰富的表情,微微勾起唇角。

      后续时怎么完成输液的,余遇芋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时间过得比较快。

      等她晃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门口的电梯里,与顾淮颀四目相对上了。

      余遇芋按亮了自己的楼层,站在电梯的后侧,等待着电梯上行。

      电梯门再次开启,对面的人只是稍微顿了一下,便移开视线,迅速提步走进电梯。

      余遇芋视线一直没变动过,瞳孔只是在见到顾淮颀的那一瞬间后放大,然后逐渐恢复。她盯着前面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姿态有些拘谨,眼眶竟也有些许湿润。

      “叮~”

      电梯到达了余遇芋所在的楼层,而那个背影早已消失不见。

      余遇芋愣在原地,内心一片慌乱。

      他也住这儿?什么时候的事情?

      !

      还是只是他朋友住在这儿?

      不愧为艺人扎堆的产业,竟然让她碰见了他。

      这时候,她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当时一改往年省着过日子的想法,花大价钱租到了这儿。

      ……

      余遇芋机械性的按指纹开门,关门。

      ……

      他按的好像是7楼吧?就在她楼下?

      ……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余遇芋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在玄关站了足足有五分钟,然后才胡乱丢下手上的东西,跑了出去。

      到达七楼后,她才停下脚步,呼吸因为紧张有些许紊乱。

      停在电梯口,除了调整呼吸,还被先敲哪扇门的问题困住了脚步。

      701?

      如果是她,一定会选这一套,但刚刚已经按过门铃了,没人。

      莫名其妙地,这个念头闪现在余遇芋脑中。

      余遇芋慢慢挪动脚步,终于站到了702门口。心跳越来越快,手心也早已被汗水浸湿。她不安地用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才鼓起勇气,谨慎地抬手按响了门铃。

      等待的时光是煎熬的,尤其是隔音这么好的情况下。在这种时候,她只能听见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砰砰直跳的心。

      门终于被打开了,那一瞬间,余遇芋的心脏仿佛骤停了一瞬,她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慢慢呼出一口气。

      她的表情有些许僵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显得难看,但她还是迅速调整状态,维持着与人相见的基本礼貌。

      不是心中所想之人,她有种被洪水冲刷过后劫后余生的感觉,正准备打破这尴尬又寂静的气氛,屋里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谁呀?”

      付泽铭探出头来,看到余遇芋,两人都有刹那的愣神。

      “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

      余遇芋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来确认顾淮颀是不是住这儿吧?她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我敲错门了。”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太过苍白,怕对面两人不相信,赶紧又找补了一句。

      “我就住楼上。”

      余遇芋就是余遇芋,一遇突发情况就紧张,一紧张就脑袋短路,一短路就……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找补的这句完全把她暴露无遗。

      既然走错了,敲错门了,又怎么会分辨出是在楼上还是楼下呢?

      另外两人都没开口戳破,只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余遇芋看着两人的笑,莫名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

      “那你怎么在这儿?”

      付泽铭回答得理所当然,“自然是开工前的放纵啊。”

      确实是明天就开工了。

      余遇芋心里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你的房子?”

      “肯定不是啊,你觉得可能吗?我有钱吗?陈迟的。”

      付泽铭边说边轻轻碰了碰旁边站着的陈迟,示意余遇芋。

      余遇芋用几乎只能让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复述道:“陈迟?”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她再次抬头,目光落在站在付泽铭旁边的陈迟。

      别说,这脸也有点眼熟,貌似在哪看过。

      余遇芋又在门口磨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见到顾淮颀的身影。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说完,余遇芋朝他们摆了摆手,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门后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关在了门内。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刚进电梯的余遇芋突然听到开门声,下意识转身去看。

      只见顾淮颀从702出来。

      她立马按住电梯,等着他走过来坐电梯,谁知那人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根本不管那还大大开着门的电梯。

      余遇芋就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从702走向701,解开锁,进了门,一气呵成。

      她惊得连何时松开开门按钮都不知道,于是电梯的楼层显示已经变成了7→8→7。

      她再次按响701的门铃,同时不忘偷偷观察702的动静,生怕被人发现她这小偷般的举动。

      门几乎在下一秒就开了,好似那开门的人一直就站在门后。

      “这是你的房子?”

      真是个不太好的开场白啊。

      余遇芋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问了个这么无厘头的问题,问完就想割掉自己的舌头。尴尬地缓缓撇过头去,偏头的瞬间还不忘偷偷瞄了眼702。

      总感觉她和顾淮颀这样子很像偷情。

      顾淮颀显然也没想到她见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愣了片刻。

      “……”

      “嗯。”

      沉默了一段时间,突然的一声嗯让余遇芋有点不知所措。

      护士说顾淮颀买了一大堆食物,全是适合她的清淡美食,结果她却已经离开了。

      那他……明明可以生气直接不理她的,明明可以不开门,明明可以不回答她的问题的,但他还是回答了,甚至那个问题她自己都觉得不应该得到回答。

      余遇芋眼里泛酸,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想起她在病房桌子上看见的粥,她低着头又问。

      “之前的粥也是你买的?”

      话题转得太快,顾淮颀又楞了一秒。

      “……”

      沉默良久,又轻轻“嗯”了一声。

      刚回答完,就听到一阵声响。

      余遇芋吓得来不及看向702确认,就立刻跳进屋内,并顺手关上了门。

      在偏头的瞬间,她余光瞥见地上有个塑料瓶,意识到是玻璃瓶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随即松了口气。

      “你买了很多次?”

      发现自己问的话不够全面,她又问了一次。

      “你夜里去买了很多次?怕我醒来吃不上热乎的?”

      “嗯。”

      最后那声“嗯”,像是从顾淮颀胸腔中溢出的,闷闷的,比刚才所有的都要低一些。

      顾淮颀每次都只回答了一个“嗯”字,但余遇芋却有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她轻轻动了动唇瓣,想要打破这份沉闷的寂静。下意识地,她将偏向一侧看着玻璃瓶的头缓缓摆正,却在这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两人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近,近到余遇芋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顾淮颀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气息,那是一种让她安心的味道。

      她的双手,也已不知何时紧紧贴上了他坚实的小臂两侧,恍若一对爱浓如密的恋人。

      刚刚偏头时,余遇芋的身体不自觉地倾斜了一个小角度。为了保持平衡,她几乎是本能地贴上了顾淮颀。

      而现在,这份亲密的接触让她的心跳更加急促,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只能听到彼此默默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在强调着对方的存在。

      余遇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缓缓地,松开了那双紧握着他手臂的手。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肌肤,留下了一道微妙的触感,然后慢慢拉开了与顾淮颀的距离。

      “你那天晚上一直陪着我?”

      余遇芋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带着不确定和期待,却像是在询问一个早已知晓的答案。

      “嗯。”

      余遇芋还在继续问,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她心中的一块石头,只有得到顾淮颀的回答才能安心落下。

      顾淮颀也陪着余遇芋继续答,每一次也是在拉扯自己心中的防线。

      余遇芋仰着头,看向顾淮颀,“你是不是一直没睡?”

      这次,顾淮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的对上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余遇芋从他此刻的眼神中得到勇气,固执的和他对视。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滑过余遇芋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痕迹。

      “嗯。”顾淮颀在此刻终于出声。

      明明有一些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余遇芋却一直固执不停地问。

      她并不是真的不知道答案,似乎想通过他的回答来确认自己的内心,也在确认顾淮颀的内心。

      “你又哭了……”

      顾淮颀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却又尽显温柔。

      他抬手轻轻替她拂去眼泪,指尖的烫度与泪珠的相比,谁也不逊色。

      “发烧还没好吗?”

      顾淮颀这话一出口,余遇芋的眼睛又开始泛泪光。忍住泪意,摇摇头。

      “还没完全好。”

      但她知道,这并不是因为病才哭,也不是因为病才忍不住泪意。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寂静的空气里却并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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