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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溏心超市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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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芒回想起在锈蚀工厂被小清洁工掐住脖子的场景。
当时她抓住了小清洁工被锈斑裹满的手，赤牙主动吸收了他身上的污染性灵能，手掌接触的部分锈斑褪去露出正常皮肤。
当时赤牙提醒她摄入了污染性灵能。
所以，她应该可以用相同方法验证这个超市的入侵法则的吧？
随着又一声突兀的爆炸声，其余三人炸毛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夏芒手里拿着一包开口的薯片，包装袋的封口被气流冲开，飘荡两圈落到脚边。
“入侵法则不是不能碰商品，应该是不能碰甜食。”夏芒抢在被三人合力教育前开口。
首先，赤牙没有在薯片上感知到任何灵能。
其次，刚才他们听到三声爆炸声。
除了被撞掉下的棒棒糖，应该还有另外两个东西炸了。
夏芒指着货架上炸出的那个圆坑，“还记得吗？棒棒糖旋转掉落的路径应该会被下层的围栏挡一下，而这里当时放的好像是两盒棉花糖。只有那两盒糖也发生爆炸，才会形成这样半径位置的圆坑和粉浆的溅落分布。所以我推测是掉落的棒棒糖碰到了下层的棉花糖，造成三连爆。”
“炸的都是糖果，但谨慎一点，对甜食都注意避着些。”
陶狰正想感慨这是什么鬼一般的观察力，江明野先开了口：“能找到到能源核心在哪吗？”
“感知不到，我这能力有距离限制。”夏芒回答自然流畅。
事实上，她进来后就感觉整个灵异场中的灵能波动像一锅正在熬煮的糖浆，温热粘稠，甜到发苦。
但就是这不怎么“好吃”的东西，滋养着赤牙，缓解着她的饥饿感。
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些“脏东西”，赤牙没有再提醒摄入污染性灵能，她的身体也没再出现头晕、流鼻血之类的不适。
“那么金蜗，还得靠你了。”江明野说道。
“好嘞！”金蜗拨动黑箱上的齿轮的手快出残影，黑箱咔嗒一声打开了。
“等等，”夏芒按住了金蜗，“你的协议位还有多少，每次进灵异场都要花一个在定位能源核心上吗？”
这话问到了金蜗的糟心处。
他的编译黑箱供101个协议位，每使用一次协议，都有1/6的可能触发奥卡姆剃刀随机删除一个协议位。协议位归零，编译黑箱再无法启动，他的异能也就彻底没用了。
可能也是他运气不好，虽然只有1/6的概率，他出任务三年，已有60个协议位被删除，剩下的不到一半。
他研究出能源核心定位编码的时间不长，但要是每次都要冒着损失一个协议位的代价定位，似乎有些不划算。
“这个灵异场不大，结构也事先了解过，要不咱们慢慢找？”夏芒提议。
进入灵异场后，灵能指数已突破850，算得上高危任务了。过去他们处理的大多集中于500左右，连着遇上两个高能灵异场也是少见。
在这种情况下，江明野作为队长的职责当然是越快找到能源核心，在这里面耗的时间越少越好。多一个动作都可能触发吊诡的入侵法则，时间是需要用团队生命背负的风险。
看夏芒胸有成竹的样子，江明野必须承认他和夏芒想法一致。
但中心对于人命看得很重。一旦在灵异场中由于指挥失当、未采用合理手段等导致成员受伤或死亡，带队者承担法律责任受到严重处罚。
不合规就不合规吧，江明野想。反正刚进过一次小黑屋，一回生二回熟。
他也确实想看看夏芒的异能可以发挥到什么程度。
“灵异场里的电子设备是可以恢复的吧？金蜗你不用协议能恢复监控记录吗？”
夏芒记得理论培训里讲过，灵异场内原有电子设备会在灵能辐射影响下损毁。但凭借技术部现有技术，可以恢复损毁前的记录。
“你要监控干什么？形成灵异场后的记录都没有，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铜枭不解。
“你不好奇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小超市，是怎么一夜之间形成灵异场的吗？”
“她是要找节点！金蜗去做！”江明野瞬间明白夏芒的目的，形成灵异场时发生的节点事件，必然指向能源核心的出现，这和金蜗的定位协议殊途同归。
老实讲，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和能力产生了怀疑。夏芒的敏锐的观察力、迅捷的反应力和为队员全面考虑，才更像一个带队指挥的游刃有余。
“好嘞！”金蜗单手一撑柜台就要直接跨进收银位，监控显示屏和控制器就在旁边。
然而，他的身体刚越过柜台正要落在里面时，金蜗不知看到什么，“哇”的一声原路弹了出来。
“哇这里有个什么东西？！”
几人走到柜台边向里一瞄，愣了。
收银机下方的铁皮柜前，蜷着一团勉强额能辨认出人形的东西。
它维持着极其别扭的跪趴姿势，全身覆盖一层半透胶质，表面泛着油腻腻的淡黄色光泽，看上去像蜂蜡又像……尸油。还散发着一丝诡异的甜腻，如同腐坏糖浆和油脂的混合物。
夏芒：呕……
本来是没那么反胃的，但想到自己正吸取这种地方的灵能获得饱腹感，她就有一种手指饼干蘸尸油果酱的恶心感。
头部的样子最为骇人。五官已被这半融化的蜡质彻底抹平，它的脸像一块在高温下融化的蜡像，在重力作用下被扯成鬼脸般瘦长扭曲的形状，只有几处不明显的起伏能勉强看出眼窝和鼻子的位置。
一个眼窝还在鼻子斜上方的位置，但另一个已经掉到鼻翼旁。
它的“手”——如果还能称为手的话——正死死扒着铁皮柜的门缝。弯曲的手肘下垂坠着一条长长蜡质，末端膨胀成拳头大的囊泡，半透明的蜡皮下，隐约可见浑浊的暗黄色黏液在里面缓缓晃动，随时都可能撑破那层薄薄的“皮”掉落下来。
铁皮柜带锁，应该是存钱的地方。锁孔里正插着一截歪歪扭扭的铁丝。它的手指已经消失，但从门缝里附着的黄色黏液来看，应该是进入了它想去的地方。
至于下半身，已经彻底与地面污垢交融固化，形成一个不规则的蜡质基座——
是个展示撬窃者姿态的展座。
夏芒显然没有其他人的谨慎，拿齐旁边的扫把卸掉刷头，用杆子推到蜡化人。它的外皮确实和脆，只是这一戳，手感像扎破了水球，大汩橙黄色胶质黏液泉水似的涌出。
蜡化人失去内部支撑，一层皮软塌塌倒下，在地上与粘液融为一体，很快成为一滩黄色浆糊。
夏芒拔了几下杆子，被粘得十分结实。
“小心点！当心黏液炸你一身。”铜枭对爆炸的糖果心有余悸。
“没事，我有感觉。它身上几乎没什么灵能波动，像是本来就快溶解了。”
夏芒决定省点力气，把扫把杆就那么立在了黏液里。
“嘶……”她忽然想起什么，“你们觉不觉得这个颜色触感很熟悉？”
这一滩东西，和他们进门时踩到的一模一样！
看大小，门口那滩是这里的两倍有余。
“我……我们踩到的是……”
看金蜗龇牙咧嘴的表情，应该是想出去后就把穿着的鞋和袜子一起烧了。
“往好处想，”夏芒鼓励道，“进来的37个人，我们这应该是找到三个了。”
她探身进去拨动那半截铁丝，旋转半圈果然听到锁舌弹出的声音。
铁丝上似乎粘了灰尘沙粒之类的东西，夏芒感到明显的颗粒感。收回手一看，指尖沾着几颗细小的冰蓝晶体颗粒。
冰蓝？
熟悉的颜色立即引起夏芒注意。她刚才……接触到了污染性灵能？
那些小颗粒原来是什么颜色？是什么东西？
一只黑色手套包裹的大手轻拍她的手背，夏芒从沉思中猛然回神。
江明野竖起食指示意她别出声，然后指了指离他们第四个货架的位置。
她听到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混杂塑料包装袋悉悉索索的声响。
有什么正向他们走来！
“啪嗒……啪嗒……”
脚步声微弱迟缓，像赤脚踩在浸水的地毯上，每一步还带起令人牙酸的黏稠拉丝声。塑料袋摩擦声越来越近，源头就在第四个货架后，货架间的缝隙被各式包装袋堵得严严实实。
夏芒已举起灵能枪，目光死死盯着货架底部的缝隙——一道粘稠的、半透明的淡黄色液体，正缓慢地蜿蜒渗出，像巨虫爬行的涎水。
突然，脚步声停了。
下一秒。
哗啦——
几包薯条虾片干脆面从货架后掉出，还有一筒巧克力脆皮小熊软糖，咕噜噜向着夏芒和江明野所站的方向滚来。
糖果在这个灵异场中，相当于腐蚀性剧毒炸弹。
江明野本能就要抓住夏芒像一号货架后躲闪，夏芒却快他一步，径直迎着软糖走过去。
装糖果的塑料小筒“哒”一声撞到夏芒鞋尖，停止了滚动。
没炸？
夏芒捡起那筒软糖，包装上画着红黄蓝三只小熊，手拉手坐在装满巧克力酱的浅盘里泡澡。左上方是大大的品牌logo。
怎么糖果也不一样，有的爆炸有的安全？
这两种糖到底有什么区别？
一只橙黄色的手从货架后伸出，铲起一包掉落的零食，随后完整地暴露在几人眼前。
它勉强维持着人形轮廓，全身覆盖着厚厚一层橙黄色糖浆，随着走动糖浆还在不断蠕动滴落，如同刚从糖浆池里捞出的溺毙者。五官完全融化，只在脸部中央形成一个凹陷的、不断开合的口器，边缘布满细密的、由凝固糖丝构成的尖牙。
至于它为什么要铲零食……它的手指已粘连融合成两把小铲子，手臂也似乎在糖化过程中越来越软滑无力。
夏芒收起了枪口。
她还不够专业，无法用枪对着一个身高不过她腿长的生物。
哪怕是个灵体小怪物。
“终于有人结账啦！这些多少钱呀？”小怪物声音甜甜的。
夏芒随意报了个数字，继续说道：“小朋友，我们超市今天有活动。你买的这些可以赠送一个棒棒糖，去挑个你喜欢的味道好不好？”
她指向了会爆炸的棒棒糖。
之前炸了一个，现在那一排还摆着三个。
小怪物闻言非常开心，蹒跚但快乐地走到货架边。它身高不够，手又变成了铲子状，想要踮脚又像是被重重拽着不能脱离地面。
很艰难，但他没有求助。尝试好多次终于碰道一个，用它的小铲子把糖勾了下来。
眼看糖果要落在地上，小怪物弯腰去捡。棒棒糖却“砰”地炸出一大团粉浆，溅上了它的双手。
它正想抬头问夏芒棒棒糖为什么坏了，头顶“轰”一声巨响，无数物品噼里啪啦砸在身上，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