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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if孕期 ...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祝逸安这几天精神不好,嗜睡,没有胃口,齐放一直想让大夫前来给祝逸安看看,但祝逸安觉得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夏日本就容易如此。

      天气燥热,空气中的水分好似全被蒸发一般,让人心焦。中午吃完午饭后祝逸安就开始昏昏欲睡,依旧没有吃太多,齐放很担心,看他这个样子自己也没心情出门,干脆就在家陪着祝逸安,自己也能安心些。

      没走几步路祝逸安就开始昏昏沉沉,脚步虚浮没有力气,齐放还是觉得不行,抱起祝逸安飞快往房间走就吩咐飞燕赶紧寻个医师过来。

      进入夏日以来,房内便常备有冰盆,进入房内,齐放能明显感觉到祝逸安舒服的动了动。

      脱下鞋子放下帘子,祝逸安被安置在床上,冰盆被放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祝逸安盖着薄被有些闷热的想要推开被子。

      “不行。”齐放无视祝逸安可怜兮兮的眼神,按住他的手,拉好被推乱的被子。

      “肚子受凉了怎么办。”

      “那我…”祝逸安马上想要谈条件。

      “不行,我给你扇扇子。”齐放再次严厉拒绝。

      蒲扇送来丝丝凉风,牵动着祝逸安的发丝在空中飞舞,齐放收拾好不听话的发丝,继续慢慢扇动扇子。

      恍恍惚惚中,祝逸安好似回到了过去,他好像看到了早已模糊面容的母亲坐在床边为他扇风,一下一下,他又好像看到了在桃林里为他簪花的母亲,她挑选着最美丽最灿烂的花朵,一朵一朵为他簪上,他好像又看到母亲走之前拔他叫到病床前,摸着他的脸时依依不舍的眼神,极致的担忧,极致的心碎。

      画面一转,他看到上花轿前母亲不舍的拉着他的手,轿子往前慢慢的走,锣鼓喧天,但他从窗口往外望去,看不到母亲,却又好像听到她说要过的好好的。祝逸安想开口和她说,我现在过的好好的,那你呢?会再见吗?我好想和你再见一面。

      是梦吗。

      昏昏沉沉间,祝逸安感觉有人进来了,一个,两个,两个人,旁边不再有风,祝逸安不满的嘟囔了几句,风就又来了,祝逸安安心了。

      祝逸安睡得迷迷糊糊,再醒来时天已经近黄昏了,又睡太久了,祝逸安无奈的捶捶脑袋。

      铃铛轻轻响了几下,齐放急不可耐的推门进来,很急,是祝逸安明显能感觉到的急。

      齐放就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恍然间,祝逸安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头痛。”祝逸安看着齐放说。

      果然,齐放闻言立马上前接过祝逸安的手按在他的两侧,不轻不重的力道,祝逸安舒服的靠在他身上。

      “你刚才怎么了?”祝逸安闲聊地问,两人成婚这么久以来,哪次进门齐放不是急吼吼地冲进来跑到自己旁边。

      齐放舔了舔唇,没想好怎么开口,一下午了,但他也没打算瞒着祝逸安,一切全按他的想法来,他组织了下语言,低头笑笑:“我好像真挺能干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祝逸安疑惑的看着他,祝逸安的眼睛里还带着没睡醒时的迷迷糊糊,看人的时候要过一会才会找到重点,齐放看着他这双眼睛,被吸引了进去,一时没开口继续说下去。

      祝逸安也不急,齐放从不隐瞒什么,他想知道什么他都会说的。

      齐放还是没忍住亲了亲祝逸安的眼睛,祝逸安迷蒙地看着他,又主动闭上眼睛让他亲个够。

      他的宝宝怎么能这么可爱,这是齐放在心中想的,是啊,这么可爱的宝宝有了宝宝。

      祝逸安仰头承受他的吻,从眼睛到鼻尖再到嘴巴,没过多久,祝逸安就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推搡着齐放,自己却在心中想着怎么自己的吻技还会倒退。

      “我的宝宝,”齐放把明显在认真思索着什么的祝逸安抱在怀里,带着祝逸安的手摸向他的腹部,“有了宝宝。”

      祝逸安迷茫的被齐放牵着手,又迷茫的听着齐放说的话,第一个宝宝是他,第二个宝宝呢?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一个不成形甚至匪夷所思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嗯?”他缓缓抬起头带着不确定看着齐放,他刚刚的想法有些疯狂。

      “嗯。”齐放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祝逸安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作何反应,这…他闻所未闻。

      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却马上想到什么,又开始呼吸,缓缓的轻轻的,但此时太安静了,却又显得重重的。

      “确定了吗?”祝逸安开口,声音有些干涩,真的确定了吗,他…他真的吗?

      “请了好多大夫了,孙大夫曾在宫中做过太医,也请他来确定过了。”齐放把迷茫的祝逸安揽在怀里说。

      “多久了?”出乎齐放的意料,祝逸安只是有些迷茫,但依旧镇定,头脑清晰。

      “两个月了,大夫说或许是体质原因,出现反应要比平常人晚些。”

      “但我没有感觉。”祝逸安埋在齐放怀里,轻轻地说。

      齐放把他揽的更紧,他的夫人还这般小,这般意气风发,他该实现自己更多的抱负,自己已经把他困死在了这一方天地,不该再把他困在孩子上。

      他清楚的记得祝逸安说过不想有孕,且男子有孕,几乎闻所未闻,虽然下午大夫和他说了几个案例,但风险太大了,他不希望祝逸安受到一点伤害,被不确定性风险性困扰。

      齐放牵过祝逸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太危险了,我不能没有你。”

      齐放未完的话祝逸安知道,本来说过无数次的话,他却沉默了。

      他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从未想过的事竟然真的发生在了他身上,那这个孩子…怎么办呢?

      “他健康吗?”

      祝逸安话一出口,齐放就知道他的选择是什么了。

      “健康,大夫说脉象很平稳,想好了吗?”

      沉默良久,祝逸安在齐放怀里轻轻点头,“想好了。”

      “夫君,你想要吗?“祝逸安抬头问他。

      “我想要你,只想要你。”齐放回答他,声音很轻,但眼眸却猩红。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母亲参加了我们的婚礼,是她送我出的门,她让我好好过,我过得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和她再见一面,我总感觉…总感觉那就是她,我…我”

      “好了好了,”齐放拍扶着祝逸安的背,“我们宝宝想娘亲了啊,不哭不哭,娘亲希望你好好的。”

      平复许久,祝逸安沙哑着开口,“留下好不好?”

      “都听你的。”齐放依旧拍着祝逸安的后背,一下一下。

      自此之后,祝逸安本就被当做齐府的镇府之宝的身份更上一层楼,成了齐府传家宝一类的存在,每日都被众人仔细盯着,活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齐放更是非必要不出门,自己出门也要一群人时时刻刻跟着祝逸安,记录他的行为举止。

      家中也有了府医,接生的稳婆子也早早请来了,齐放每天都拿着个小册子,册子上全是孕期的重点和禁忌。

      对这种和府上下的紧张气氛,祝逸安真是又感动又无奈。

      三月份之后,祝逸安开始产生明显的孕期反应,呕吐,食欲不振,嗜睡更是严重,齐放一步都不肯离开祝逸安,他的夫人怀着他的孩子,这让他怎么离得开。

      “小桃子,你对你娘亲,我媳妇儿好一点好不好,你不要再捣乱了,他快要难受死了,你心疼心疼他。”齐放守在祝逸安床头,看着他的肚子喃喃自语。

      祝逸安的肚子开始有了小小的弧形,齐放不敢抚摸,大夫说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抚摸,不能刺激到孩子,不然他会闹得厉害,这可不行。

      齐放摸不到,就只能轻轻的亲一亲,嗯,他媳妇儿的肚子就是软,就是香。

      “怎么就叫小桃子了?”祝逸安好笑得摸了摸齐放的脑袋。

      “不好听吗?那换一个。”

      “不换,很贴切。”

      “累不累,这几天照顾我很辛苦吧,陪我睡会。”

      “怎么可能会累,”齐放看着祝逸安明显没有精神消瘦的脸颊,心疼的难以复加,“只许要这一个,绝对不要下一个了。”

      “好。”祝逸安无奈,这段时间他心情不好,精神不好,吃不下饭孕吐又严重,往往半夜还会惊醒抽筋,齐放从未睡过一个好觉,这人怎么也不心疼心疼自己。“陪我睡觉。”

      相拥而眠的爱人彼此心疼,抚平了漫漫长夏和蝉鸣所带来的焦躁,在他身旁,人才是心安的。

      ·

      秋去冬来,寒来暑往,又是一年冬雪至。

      “别冻着了。”齐放出门给祝逸安拿来汤婆子,又在身后圈着他。

      “寒梅开了。”

      冬雪“簌簌”落下,红梅绽放,白茫茫天地间一片红。

      “不用这么小心,冻不着,你去给我堆个雪人。”祝逸安被齐放抱得直冒汗,好笑的推推他。

      “好嘞,我去给你搬个椅子和火盆,千万别乱动,乖乖等我。”

      “好~”

      祝逸安坐在廊下,脚边放着火盆,侧身看着齐放认认真真地做雪人。

      齐放不愿意离祝逸安太远,雪人成个型就连忙往祝逸安旁边跑,在他身边认认真真捏揉雕刻。

      时光静谧,做好两大一小三个雪人后,齐放回头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祝逸安竟睡着了,这么大的风雪,生病了怎么办。

      先花了一小会把自己身上的寒气驱散,齐放才轻手轻脚走过来抱起祝逸安,怀孕已经六月有余,现在祝逸安嗜睡,受不得一点风寒。

      最近祝逸安的胃口不错,吃的也比以往多了,齐放轻轻慢慢的把祝逸安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齐放蹲在床边看着他隆起的孕肚,心中一阵慰贴,他的夫人受了太多苦。

      没躺下多久祝逸安就又醒了,他一动在旁边守着看账本的齐放就发觉了,“怎么了?”

      “睡不着了,想出去走走。”

      “好。”现在孕肚大了,祝逸安做什么事都不方便,齐放就亲手代劳,可算是让他逮着机会可以每天伺候祝逸安了。

      “怎么不说话?”齐放扶着祝逸安慢慢走,轻声问他。

      “不知道说什么,最近总是感觉心神不宁,静不下心,可要问我在想些什么,我又不知道,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齐放揽在祝逸安身后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没事的,我明日就去求个平安符,夫君在,什么都不怕。”

      祝逸安看着他,眉眼弯弯“嗯。”

      什么都不怕。

      ·

      冬去春来,桃花盛开。

      齐放靠在门口的廊柱上,沉默不语,他已经一动不动几个时辰了。

      赵关以及祝堂竹祝夜棠在门口走来走去不知道第几趟了,飞燕不知道已经端了第几盆血水出来,鲜红的颜色照的众人更是惶惶不安。

      王叔刚熬好的汤药被送了进去,每人都提心吊胆的关注着屋里的情况。

      赵关愤愤地看着齐放,要不是这人,他孙儿何至于此。

      “老爷,祝老先生来了,在门口说要来看看,您看…”

      “我去!”赵关提声道,齐放不能动,正好来了个人让自己泄泄愤。

      没人知道这几个时辰齐放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齐放现在抖得只有靠着廊柱才不至跌倒,巨大的恐慌笼在心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他说过会陪自己的,他说过要和自己过一生的,会没事的。

      手中祝逸安昨晚送给他的新香囊已经被他反复捏紧,再轻轻松开抚平,到底是怎么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还想着为他做一个香囊的啊。谁都不知道那一盆盆的血水从他眼前过时他是什么心情,如果可以,他可不可以代替他夫人,孩子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要祝逸安。

      恐慌,绝望在心头萦绕,齐放想要求饶,想要祈求,他的夫人天底下第一好,他想祈求,祈求上天帮帮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屋中的人。

      小孩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的心都松了一下,唯有齐放,他说过的,他说过的,保大,大人一定要平安。

      “老爷,是个女孩!”

      “夫人,夫人呢?”齐放听到飞燕的话,这才动了一动,忍住了腿上的酸痛,急忙问道。

      “夫人没力气,已经睡下了,稳婆子正在收拾…哎老爷老爷不能进啊!”

      一进门,一股血腥味直冲过来,齐放眼眶立马就红了,这是受了多大的苦。

      “他怎么样?”齐放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人,眼眶还是红的,眼尾还有眼泪。

      “夫人生的有点难,但好在没有大出血,精心养一养就好了。”

      “嗯,你出去吧,去找飞燕领赏钱,这里我来收拾。”

      “这不合适。”

      “你出去吧,我陪陪他。”

      床已经收拾好了,屋里的血迹也早已没有了,可这满屋的味道却向齐放展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的夫人,他那么精细养着的人,他怎么舍得的啊。

      打来热水,濡湿帕子,齐放轻轻慢慢地擦拭着熟睡的祝逸安,汗津津的小脸这才有些红润,那么精心每天收拾的人何时如此这般过。

      屋外传来几人逗弄小孩的声音,齐放慢慢上床靠在祝逸安身边,他的安心,在这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if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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