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情人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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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滋？”挂掉花泽类的电话后，杉菜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面的联络人是大河原滋。
杉菜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远远看到小滋独自等待的背影，看起来非常脆弱而落寞，就像秋季时枝头的黄叶一样摇摇欲坠。收起脸上的担心，她扬起笑容跑过去：“小滋你怎么不进去？”
“杉菜……”小滋转过身来，眼眶有些红，“我的结婚礼服已经做好了，昨天也跟阿司见过面了。”
“那不是很好吗？”虽然立场有些尴尬，不过杉菜还是对他们的事还是乐见其成，也衷心为她感到高兴，“那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婚礼会在国内还是国外举行？”
“可是阿司昨天是想跟我提分手的，虽然后来被我阻止了，没能说出口。”小滋脸上毫无喜色，对着她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诶？”杉菜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不说这个了。”小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挂上跟往常一样的笑容，“杉菜你呢，情人节打算跟谁一起过？”
“啊？情人节吗？”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杉菜眨巴了两下眼睛，“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小滋故作三八状挥了挥手，“肯定是花泽类对吧？”
“不不不……不是不是，”杉菜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跟他一起过情人节啊？”见小滋不信，她还鼓起脸郑重强调：“真的不是。”
“嗯嗯，你说不是就不是。”被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强调逗笑了，小滋嬉皮笑脸地应了一声，见她也忍不住笑出声后，专注地看了她好几秒，然后换上认真的表情，然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样一字一句地说：“杉菜，我可以相信你吧？”
“啊？哦，可以啊。”被她郑重其事的模样弄得脊椎有些麻，杉菜也肃起脸色。
“我记得阿司说要跟我交往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过‘太好了，恭喜你’的吧？而且你也说过跟阿司之间已经结束了，没有关系了。那么我可以相信你吗？”小滋这么说着，脸上还挂着勉强的笑容，眼神却简直想要哭出来一样，那种不安就像被人逼到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杉菜终于看清楚小滋藏在笑脸下的难过，她的笑容仍然像两人初见时那么甜美，可是眼神却不一样了，曾经那么纯粹跟明亮的眼眸现在被疲惫占据了大部分，看得出来跟道明寺的这一段恋爱想必让她相当辛苦。
想通这一点，杉菜开始有些痛恨自己最初的优柔寡断，明明就做好了决定，却还是会为了那一点留恋以及回忆而摇摆不定，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小滋，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把忍不住掉落的眼泪擦掉，小滋哽着嗓子问道：“可以啊，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请你帮我做一件很久之前就应该做的事情。”微微一笑，杉菜抬头看向天空，天色蓝得像被洗过一样，干净得让人一看就心情舒畅。
“得——”
直到琴弦断裂的声音传来，花泽类才张开眼睛，呆望着肩上的小提琴好久后，他伸手抹上脸颊刺痛的地方，指腹沾上了少量血迹，白皙的手指上零星的嫣红显得特别刺眼。没顾上擦掉血迹，他随手把小提琴搁到藤椅上，往后大字型倒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循环播放着昨天的那一幕：
“类，牧野约了我明天见面。”即使突然听到道明寺这么说，花泽类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哦。”然后就毫无反应了。
身为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道明寺太熟悉花泽类的这个表情了——这表示他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她有跟你联络过吗？”
“完全没有。”冷淡地抛下一句，花泽类从桌上捡起飞镖，自顾自走到一旁玩了起来。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要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宣告完毕的同时也掐灭内心的所有犹豫，道明寺看了花泽类最后一眼就离开了，不再去管他会有什么反应。
——从现在开始，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昨天开始，这句话一直在花泽类耳边萦绕，他没办法忘记阿司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那么坚定，仿佛得到了牧野的邀约就得到了莫大的勇气。
而他却连得到勇气的机会都没有，牧野最后还是选择了阿司，果然他每次都跟喜欢的人没有缘分。
脚步声自远而近地传来，站在桥边像个思/春的小男孩一样期待的道明寺转过头，满腔的欢喜瞬间冷却，然后粉碎成渣。“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杉菜让我来的。”小滋看到他的神情变化，知道他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很失望，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你来干什么？”道明寺扭头继续趴在栏杆上俯视河面，对她的到来毫无兴趣。
小滋把手上的东西递到他面前，“是杉菜通知我过来的，她让我把东西还给你。喏。”见他没接，她还往前伸了伸。
“什么？”乍听之下不敢相信的道明寺第一个反应就是小滋在骗他，可是当他看到她手上那个袋子后，只能怔愣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盯着它看。
那是个半透明的束口小袋子，目光透进去能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黑色的窄长盒子和金色手机，前者是他送给牧野的土星项链，后者则是他送给她的专用联络手机。
“杉菜说这两样东西很久之前就应该还给你了，迟了这么久，她很抱歉。她说你看到就会明白她的意思了。”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小滋内心也很不好受，他难过，她也跟着难过。
“她这是什么意思？本大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被刺激得眼都红了，道明寺一把抓过袋子，转身用力往河面上一抛，“既然她不要，那么就丢掉好了。”
“阿司！”反应不及的小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一刻还拿在手上的袋子“噗通”一声掉在河里，然后随着潺潺往前的水流飘走。“阿司你！”小滋刚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见他像困兽一样，眼睛红得瘆人，还不停拿脚踢着栏杆出气。“阿司……”
“我才不会伤心！我一点都不伤心！”握拳狠狠捶了一下铁制的栏杆，道明寺却浑然不觉痛，也不顾身后小滋的喊叫，迈出大步径自离开。
“阿司……”被他痛苦的表情以及狂暴的动作吓到了，小滋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起来，“阿司，我该怎么办……”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阿司，那种发自内心却得不到救赎的痛苦，压得她透不过气。
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花泽类下意识抬手看了看手表，三点多？过了好几秒后，混沌的脑袋才辨认出这是杉菜的专属铃声，赶紧起身拿过手机，“喂，牧野？”
“……嗯。”明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杉菜还是点了点头。“那个，抱歉……”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花泽类心下一沉，嘴上却没说什么，声音显得很轻快，“我很开心哦，你能打电话给我。”见她久久不说话，他关心地问：“怎么了？”
咽了一下口水后，杉菜为自己努力打气加油，“那个，你现在有空吗？”话说出口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紧张得有些轻微的颤抖。
“对现在的我来说，无论牧野叫我去什么地方我都会去的，只要是牧野你开口。”现在的他，为了那个叫做牧野杉菜的女生，永远都随时候命着呢。虽然可能从今往后，都不再有出动的机会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说完后，杉菜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果然话不易出口，但是一出口事情就很容易了。
“是好事吗？”杉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克服心里的羞涩，没有回答。
“那么是坏事咯？”还是没反应啊，花泽类决定不再为难她，“那么时间跟地点是？”
“四点钟我在中央图书馆前等你。”已经练习过许多次，时间地点的叙述流利完全无障碍。
“好，我知道了。那待会见。”听到电话那头在道别后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花泽类微微自嘲地扯开嘴角，他有那么可怕吗？
花泽类来到中央图书馆的时候，分针指向了五十五分，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杉菜的身影，他倚在墙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小书看了起来。
“抱歉，我、哈……我、我迟到了。”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喘气，杉菜喘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虽然只迟到了几分钟，她还是感到很懊恼。
花泽类看到她马上绽开笑容，收起手上的书温柔地说：“不用急，慢慢说，没关系的。”
等她慢慢匀好了气，两人才慢慢走入馆内，然后在看到一处无人的休憩亭后停了下来。“就在这里说吧？”花泽类回头征询杉菜的意见，见她点了点头，便在木椅上坐了下来。杉菜把手边的东西搁在一边，端端正正坐好，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扶手。
“你想跟我说什么？”听到他这么问，杉菜双手紧握，声如蚊纳地说：“那个……”
“啊！”紧张地打断她，花泽类觉得自己有必要有言在先，“先说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诶？”酝酿了半天，还没说上两个音节就被打断，杉菜很错愕。
“不管你说什么都好。”在木椅上缩成一团，花泽类开始认认真真地向她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我啊，已经试过很多次都是坚持到最后关头却选择了退缩，后悔的次数也多不胜数。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坚持到底，绝对不要半途而弃。”
“我……”
这次杉菜成功说了三个音节后才被打断，花泽类起身走到一边背对着她，“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杉菜正酝酿着下一句的氛围呢，又被打断了，花泽类转过身用无辜的表情躬身对着她，“怎么了？我让你很烦恼吗？烦恼得忘记要跟我说什么了吗？”
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一路上的紧张也不翼而飞，杉菜刷一下站起身，“我不是说那个。我的意思是我暂时不能对你的感情做出答复。”
见他脸上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补充道：“因为我现在并不能确定我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道明寺的影子。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答应你，那么既是对你的的不公平，也是对我自己不负责任。所以，现在的我还无法答应你。不过呢……”弯下腰从木椅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盒子，她羞涩地开口：“这个……啊！”
算起来，这是她第几次被他这么猛然抱住了？杉菜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部，“花泽类？”
“好开心……”紧紧把她箍进怀里，花泽类觉得满天都是鲜花跟彩带，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有时候只是一分钟，或者更少。“好开心……”
她还没答应呢好不好！可是看他这么开心，她又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再好不过了。
开心过后，花泽类反应过来了，闷闷地开口：“那你为什么要约阿司见面？”
“诶？你怎么知道？”感觉腰上的力度紧了两分，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是约了他没错，不过我是让小滋帮我把一些东西还给他而已。”说完这句话之后，腰上的力度再紧了两分，杉菜禁不住把头窝在他肩膀上抽搐了半天，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花泽类也会不好意思啊。笑够了之后，她伸手再拍了拍他的背部，“呢，你的巧克力不要了吗？”
等花泽类放开她，双眼却熠熠生辉地看着她，杉菜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居然就那么自然地靠在他怀里笑了半天，发现这个事实后，她的脸轰一声烧焦了，把手上的巧克力往他怀里一塞，她躲到木椅上把头埋在双膝里自我唾弃。
“谢谢你的巧克力，我今天真的非常开心。情人节快乐！”
感觉到在头上温柔抚摸的大手，杉菜悄悄抬起头，脸蛋还是红通通的，羞怯地回：“情人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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