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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度假事件 ...
29
我们是来度假的,杨信不是,他看起来很忙。
从昨晚聚餐后杨信就带着高赫和僧人驱车前往山顶,再没看见人了,看得出此行事务繁多。
小雨初歇,晚风拂过,叶尖坠着的露水落在青石地板上滴滴答答,气温反而越来越有暖意。
周围遍布温泉,这地方确实冬暖夏凉,可我是个连浴缸都不喜欢进的人无意,对泡温泉实在没兴趣。
小径两侧竹林高耸,枝叶交错月光稀疏,弥漫着我不喜欢的清幽氛围,眼前是条蜿蜒于茂密竹林或原生灌木丛中的隐蔽小径,通向一处幽静的小山谷,负责人跟我说过,这些小径前蜿蜒的石阶是通往山庄最高处,那里有片裸露的巨大岩石平台,叫“观星台”。
烛光或几盏石灯笼摇曳着照明,依稀可以看见远处景色和山顶庙宇的结构。
原以为我脚步已经够快,没想到一根烟的功夫还没有到。
正继续往前又点了根,不远处就传来阵急促的皮鞋脚步和打电话的频频自语声:
“项目设计文件很多都发到你邮箱了,没有吗?”
“杨总是不是现在就要,好,我尽快找到发过去。”电话结束时冯青意外地和我四目相对。
他顺手挂了电话,目光下沉语气不悦:“是你。”
“嗯。”我只能停下来,坦然地叼着嘴里的烟示意他有什么事赶紧的,别挡在上行而陡峭的单行道上,“让我过去”。
这次白山之行有这么多熟人,我猜他不敢在这种时候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因为要报复也要做好准备找好时机,他现在正要给杨信送东西有事在身。
冯青没让出位置,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在裤兜,在半明半眛的光线中非常自信地朝我嗤笑一声。
他走到我身边不紧不慢说:“你知不知道,我和杨信共事七年,不可能就被你们用下三滥的方法这样赶走。”
他在杨信身边七年当然有自己的优秀加持。不过这样一来,云舒泠的愿望要落空了。
烟灰被风吹走,七零八落飘在空中,差点擦过睫毛迷住我眼睛,同时耳侧传来冯青的困惑低语:“王万全,你是不是云舒泠的情人?”
我有点意外,笑了:“冯助,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money boy。”冯青擦拭被烟灰染脏的袖扣嗤嘲一声,面露不屑地让开了位置,像看着一股廉价气息的地摊货毫无情绪地说:“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他走后不久,我不再往前,原地折返。
一路回到房间,我打开门,在客厅看见高万霖在等我。
杨信的住宿安排是以男女为主,并不是以家庭为主,这样一来,我正好和杨信、冯青、高赫住在一起,即使空间还剩下很多,但高万霖作为小孩是和云舒泠、徐君莉住在一起,他到我这儿来要费时间。
墙上的时钟现示九点十五分,按理说他这会应该待在房间,我换了拖鞋:“万霖你怎么还没睡,怎么了?”
高万霖身上穿着睡衣,外头披了件黑色羽绒服,正摆弄沙发上的抱枕,头微垂着,看得出兴致不高:“云阿姨叫我来找你,没看见你不能回去。”
“她有什么事?”昨晚聚餐我见到云舒泠的第一眼,她真的病了,身上最显体积的也只是厚重披肩,人瘦了一圈。
“什么?!脚痛?”
高万霖犹豫不决:“……好像是脚痛吧。”
他好像没把云舒泠的话听清楚,此时抬起眼皮表情费解地看着我:“我听到云阿姨说脚踝痛。”
他不明白云舒泠脚痛跟我有什么关系,听到我问有什么事,只能极其生硬地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和我的房间相隔不远的另两个套间里无声无息,杨信和高赫还没回来,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在庙里休息。
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去掺合,我扶着高万霖的肩沉声问他:“你跟我说,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高万霖没吭声,过了半晌才说“没有”。
我也没指望能听到确切回答,拉着他心烦意乱地打开门,一股脑暖气扑面而来,内心烧灼着些我说不清的东西。
我劈哩叭啦摁开灯,二十四小时全屋地暖让我热气上涌。然后脱了外套替他做决定:“别回去,今晚就在我这儿睡。”
“那哥还去吗?”
“不去。”我果断拒绝,在带来的行李箱翻找衣服:“万霖你今晚留下来,等会哥有话要跟你说。”
高万霖进了我房间后明显心事重重:“你不是说在别人面前装作不认识你吗,我还是走吧?”
我觉得他不懂变通。
好像以往他的所有优点在来到杨信这个家后就消失了,我看待高万霖的目光也越来越挑剔,语言无法代替我心头的各种不悦,与其说我变得敏感,不如说是有几分无能狂怒。
我让高万霖坐在床边听我说话,“万霖,哥求了,你改口吧。”
他现在和杨信在一个户口本上,得和杨信增进感情,我不相信高万霖没有看到那个女孩亲切叫他们爸爸妈妈的样子。她以后就是高万霖的妹妹了。
对于高万霖早晚会失去杨信宠爱这件事,我比高万霖本人更担心,这一切都来源于我们与杨信并不一个阶层,维持与杨信交往让我撒了太多谎,我甚至觉得昨天那个蛋糕上撒的是砒霜我也会吃,我语无伦次说:“不然我以后离开你,或者我跟杨信玩完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
“什么玩完了?”
高万霖抬起头冷漠注视我,声音很轻:“你还跟他借了多少钱?”
我摇摇头,“万霖,不关借钱的事。”
之前我觉得高万霖能上学就好了,可是人是贪婪的动物,是我亲手把高万霖推向这个深渊,只是能上学就好了吗,没有感情吗,在一个家里没有感情算什么。
我只当这是个必须要给高万霖做的思想工作:“杨信已经三十岁了,他是个开明的人,不会跟你计较的,就像黑鸭子的事。”
我的意思是要珍惜足够耐心的人,并给予同样的回应。
高万霖反驳我:“哥,价值是自己赋予自己的。”
“不,不是。”我很难跟他解释,现在需要把所谓的个人价值放在一边,我知道高万霖听不懂:“很困难,就像你和我的体面,都是仰仗杨信。”
高万霖看着我的眼神分明告诉我:哥,你到底有魅富?
“体面是你的谎言,就像你说的,你为了体面已经撒了很多谎对不对?!”他终于受不了了,激动地站起来和我对峙:
“那、那你哪些是骗我的,骗大家的,那些又是真的,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欠了钱,我只是在一个债主家里而已啊,只是他刚好对我还不错,还是说连这个都是你骗我的!?”
我冷静看着他,我知道这是属于孩子们独有的敏锐感知力。
为什么会聊到这儿?
是的,我拆了东墙补西墙,撞了南墙毁北墙,撒了一个谎,用一百个谎去圆。
我决然不是为了这份利益关系到白山来,我是觉得自己无法抓住任何,下意识想去珍惜。而且除了这次白山旅行的费用,迄今为止杨信没有送过我任何贵重物品,以后不会,永远不会。
疲惫感让我坐在沙发上很久也没缓过来,我手指抵在唇上摁了又摁,极力不让自己说出些刻薄话语:“行,让杨信把你送到国外,这样你看不到他们夫妻了,也看不到我了,万霖这就是你想要的?”
昨天是我的生日,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高万霖以后能在他们家能好好的。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能猜到,他根本不想去美国,我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别人多喜欢你一点,你会感觉到幸福,那么反过来也一样。”
这是和亲人相处的秘诀,就像我和高万霖,我们是一家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我从浴室出来擦了头发,穿上衣服收拾东西时高万霖已经在床上安睡。
即使关了灯也能看出他毫无安全感,将被子裹得很紧。
我想过他睡颜上可能留有眼泪,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去确认,关上门,我带着目的匆匆离开。
穿庭过廊,来到一栋中式风格更浓的独栋垃别墅门前。
这里是完全私密的庭院加大型露天天然温泉泡池,路况复杂,大门没关,看得出里面灯光敞亮。
我不打算偷偷摸摸,动作极大地发出声音后我发现他们家里没有人。
起先是犬吠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我走过廊柱和一众遮蔽物才看到楼梯拐角边有小朋友在跟小狗玩耍。
“玉鳞?”
“嗯。”杨玉麟丢下狗跑了下来,乖巧地站在我对面:“是我。”
“真乖。”我抬头望向二楼,希望徐君莉或者私人管家能及时探头指引一下我,然而这个时间点似乎没有其他人,我垂下头:“你妈妈呢?”
外面没有人看着,不危险吗,我没来之前是高万霖在客厅看着她?
在我思考的间隙,杨玉麟拉拉我的袖子,似乎想让我蹲下去。
我看了她一会儿,蹲下去问:“你妈妈在哪个房间?”
杨玉麟给了我颗彩色的糖才反应过来我在问什么,小手往楼上一指说:“在那边,妈妈在房间玩手机。”
我拿糖剥开糖纸,“玉麟,帮我把她叫下来吧。”
“怎么了玉麟?”关门声连同趿拉拖鞋的声音脆然响起,云舒泠从屋里走出来慢悠悠地路过连廊往下看。
“妈妈,妈妈,万霖哥哥还没回来,他不见了。”
她靠在栏杆边:“你来了。”
云舒泠和往日任性形象判若两人,美丽的脸上沾染了更多的苍白和空洞,还有几分疲惫缀在眉间。
她穿着月白色睡袍,脸色习以为常,对我的来到并不意外,然后没什么表情地往周围扫了眼,完全无视了仰头扮可怜的杨玉麟,没给予回应:“我儿子呢?”
——我儿子。
这三个字在我心里泛起的涟漪随着秒速推移逐渐形成一弯巨浪,让我摸摸鼻子感到阵疑惑。
而后只能插兜佯装不在意:“睡着了,在我房间。”
“你还会哄孩子?”
我嚼碎嘴里的糖,靠在沙发边上,看着杨玉麟,没说话。
有没有可能有某种规则怪谈,离开杨信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变得比鬼还苍白。
我带着杨玉麟上楼,被杨玉麟丢下的那只狗欢快地跑下楼梯,只一眼,我就看见它只有一只耳朵。
狗高甩尾巴跑远,杨玉麟想唤它回来,我拉住她,阻住她继续玩耍,“太晚了,玉麟先跟妈妈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听到睡觉两个字她才忽觉困意,连连点头拽着我的裤子往前走。
直到云舒泠的手环住她脑袋,打开门让杨玉麟进房间。
房门就此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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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篇不会坑,大概还有不到10章,写完一次性发上来。作者现生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等精神好点了再上号。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