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东京特异点（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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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这是幻境？！！”
寒冷，刺骨的寒冷瞬间席卷五条悟和夏油杰。漫天苍白的风雪侵蚀着来者的肌肤，骨缝，哪怕是咒术师超出常人的体质也开始变得僵硬冰冷。
五条悟调动着无下限，却只是徒劳。他眼中难得流露出超出意料的焦躁，发出一声短暂又烦乱的“啧”声。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藤丸立香，既然他和杰都这副模样了，那立香她……！
但当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猛地瞪大眼睛，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藤丸立香穿着不到膝盖的连体战衣，仿佛回家了似的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与冻到发抖的两人格格不入。
“你们……”
暴风雪中传来立香清朗的声音，疑惑后带着了然，五条悟和夏油杰努力辨认她的话语，“接着！”
五条悟举起手臂，双手合十接下藤丸立香抛来的小东西，一股暖意从相接的手掌开始蔓延到全身。
感受着突然上升的体温，五条悟搓着手臂长舒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因为失温这个逊毙了的原因死了。”
夏油杰单手摩挲着接到的小玩意，那是一颗具有六面的石子，刻着他无法理解的图纹。接着，他目光瞥向抛出石子的立香，看见她露出的肌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啦。”藤丸立香毫不在意地摆手，眼里划过一丝对旧时的怀念，“当初为了在俄罗斯生存下去，我身上穿的礼装都是被达芬奇亲特意改造过的哦，绝对可靠！”
五条悟：“……？”
俄罗斯？俄罗斯有这么冷吗？！
夏油杰听到达芬奇的名字，强行忽略教科书上的胡子大叔，回忆着迦勒底通讯中开朗的少女和藤丸立香信赖的目光，不由感叹。
又是达芬奇，她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他想问这是那里时，立香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率先说：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先说结论吧。我们需要打破幻境出去才能见到另一位夏油杰先生。”
“我有问题哦！”五条悟举起手臂，“幻境可以解释无下限失效，但你手搓的石头是怎么……？”
“大概是，经验。”藤丸立香歪着头，有些不确实回答：“经历多了也稍稍能控制一点幻境，我在外面可画不出这么完美的卢恩。”
感谢师匠的无情训练，立香在心中感慨拜谢，就算她画不出效果也力求形似，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失温的问题。
五条悟看立香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座沉在海面下的冰山宝藏似的，出乎意料的战力和战术，临机应变和各种各样新奇的生存能力都让他大开眼界。
相比于最开始的不以为意，五条悟现在是真的把立香当作可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好友。
“话说回来，我们该怎么打破幻境？”夏油杰掰回话题，左右眺望一番，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皑皑白雪，似乎这个缺乏想象力的幻境就只剩下雪，再无其他。
藤丸立香也左右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一片白的幻境，没有令人恐惧的事物，也没有令人沉溺的美好，就像是单纯想困死她们一样。
不得不说，这幅景色倒是像极了当时的俄罗斯。
所以面对夏油杰的问题，她还真有点为难，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先往前走走看吧，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
但在她迈开步伐前，手臂突然被拽住。她不解地转头，顺着拽着她的指尖看到五条悟认真的视线。
五条悟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拉住夏油杰，“嗯哼～这样大家就不会走散了。”
“悟……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别抓太紧啊，立香不像你一样皮糙肉厚。”
“嘿！”五条悟正想抗议，却突然听到噗嗤一声，立香弯起嘴角，笑得可爱。他听见她说：“这样感觉像小学生手拉手郊游似的。”
“我倒是更希望你说这是冒险者在征服绝境哦。”
三个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并排走向前。或许是运气不错，没过多久五条悟就眼尖看到了一抹黑色，他拉着其他两人兴奋地向前跑去。
夏油杰和立香对视一眼，摇摇头跟了上去，而嘴角的笑意泄露出他们不错的心情。
用砖石堆砌而成的城门跃入眼中，夏油杰和五条悟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建筑，充满好奇地摸了一半才向城内走去，因此错过了藤丸立香眼中的吃惊和凝重。
“哈，那是什么东西？”五条悟好奇和夏油杰讶然的声音此起彼伏，立香下意识看过去，一名熟悉的雅嘎与白发皇女站在一起。
不是吧，这副场景是……！
“这是，长有兽脸的人和什么公主的奇妙冒险故事吗？”五条悟挑挑眉。
“我收回这幻境缺乏想象力的吐槽，这种东西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夏油杰不忍直视。
未来的自己是漫画看多了吗？
藤丸立香突然停下脚步，惹得兴致冲冲向前走去的二人回望过来。他们不解地试图询问立香。
风雪遮掩下，藤丸立香垂下眼眸，面容模糊一瞬，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冰玻璃阻隔在她与DK们间。
五条悟下意识更加握紧了她的手腕，张嘴想说出的话被突然而至的冰冷风雪逼着梗在喉咙口。
“这不是想象。”立香的声音很轻，像是飘下融化的细雪，但砸向DK时却堵的他们说不出话，“他们真实存在过。”
五条悟和夏油杰：“……？”
什么叫做，这种兽人真实存在？！
他们突然觉得，今天过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震撼他们的存在了。
藤丸立香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了犹豫和动摇。她分析着，这是由她记忆而产生的幻境。
这里是异闻带——由隐匿者卡多克所执掌的俄罗斯异闻带。
原为迦勒底一员的A组七位成员在某天叛逃迦勒底，成为异星之神的附属，分别掌管七个异闻带，试图覆盖并取代泛人类史。
而俄罗斯异闻带正是藤丸立香在逃离原迦勒底后的第一站，遇见为了在严寒中生存下去而进化成雅嘎的人类。
这也是她了解有关异闻带一切的开始。
为什么幻境会选择这段记忆，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这其中原因一定是离开这里的钥匙。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接下来……
藤丸立香不经意的喃喃声被五条悟敏锐地捕捉到，他好奇的琢磨她的情绪，正想问出口，但忽然而至的震动打断了他的话语。
一波又一波剧烈的地动如潮汐般袭来。
下一刻，山崩地裂，覆盖的白雪向下崩塌，酷似猛犸象的巨大生物苏醒过来，撞裂地面。而渺小的人类对他来说连蚂蚁都不是吧。
白发皇女变了脸色，巨大生物的一声愤怒的吼声让风雪都暂停下来。五条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恐怖的压迫感几乎逼迫他放弃反抗。
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
伏黑甚尔？
不，那个大个子没有这样好似神明的，不可逾越的压迫感。
贞德alter？
不，她的火焰虽然灼人但没有杀意。
而这次，五条悟也不敢确定他能抵挡多久，似乎死亡也近在咫尺。
夏油杰也有同样的感觉，两位DK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不忘把立香往身后挡了挡。但立香没有接受他们的好意，她专注地凝视这群旧日的亡灵们。
为什么要让我看见逝去的人？
但仅仅一瞬之后，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暂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注意这个幻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像是开了倍速似的，一幕幕超乎他们想象的场景展现在眼前。
在五条悟记忆中曾经出现在迦勒底通讯中，那个名为卡多克的少年是群口笑话中的吐槽担当，立香口中靠谱的前辈出现在幻境中。
他与带着皇冠的少女走向面露青涩的藤丸立香，阴郁的神色被深黑的黑眼圈衬托得更加漠然。
句句带刺的话语与其中不言而喻的敌对关系让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禁讶然。
渺小的人类达成合作，向着近乎神明的沙皇发起挑战。还显稚嫩的藤丸立香毫不犹豫地跳上巨型人偶，操控它挡下几乎不能被阻止的一击。
激烈的音乐声响起，一张坚韧的盾接住立香的身影，接下来——
惊天一剑。
似乎无法被战胜的沙皇，俄罗斯的全部，被这充满决意的一剑削去了象鼻。而双手持剑的爽朗少女身影晃了晃，逐渐消失。
武藏亲……！
藤丸立香向前迈出一步，似乎要拽住消散的朋友。明知道这只是一串记忆而已，明知道不能沉溺过去，但汹涌的情感冲击她的内心，提醒她自己从未忘怀。
突然，名为武藏的少女在消散前转过头，隔着无法逾越的幻境与记忆恍惚在与立香对视。
——向前看啊，我会在过去祝福着你。
最后，看似柔弱的皇女却亲手夺取沙皇的王冠，宣告的他们一方的胜利。
“这些……都是你的记忆吗？”夏油杰从酣畅淋漓的决战中缓过神，忍不住搭上立香的肩膀。
虽然早就知道立香并不简单，但他现在看面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立香，在过去孤注一掷取得胜利的场景时还是很难想象——
究竟她一直在面对何等可怕的敌人，究竟经历了多少才练就现在的能力？
武藏亲的幻影彻底消散，藤丸立香张了张嘴，最终理性还是平静压倒了感性的悸动。过去属于过去，而她必须向前看。
后退一步，她回到原来的位置，“看下去吧，我想我们能从这段幻境中找到出去的答案。”
画面一转，踉跄的沙皇走向青涩的橘发少女。少女和她的从者互相搀扶着与最后的帝皇对峙。
五条悟和夏油杰认真看着，他们坚信最后会是少女的胜利，毕竟立香就是这样的人嘛。
永不放弃的救世主。
直到，那位即将消散的沙皇用算不上重的音量开口质问：“为什么，你要毁灭余的世界？”
青涩的立香和DK们迟疑地疑问重合在一起：“……诶？”
他刚刚说了什么？五条悟猛地对上夏油杰的眼眸，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在幻境里出了问题。而夏油杰同样茫然的视线如同压到最后一根侥幸的稻草。
而沙皇的质问还没有结束。他厉声斥责，字字诛心：“你们的世界真的有价值到——”
“要将这里苦苦挣扎的人类一个不留地杀戮殆尽这种程度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东京特异点（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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