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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长生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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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是真的沉默，听到刚才那惊世骇俗的对话，突然间觉得曾无亏命也蛮苦的。
可可揪着裙摆上的边边：“可是...我想和曾团长一辈子在一起。”
比特摸了摸可可的长发：“可可，爹爹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长生种和普通人类是不能在一起的。”
长生种？程墨捕捉到信息点。
可可咬着嘴唇，紧紧抓住爹爹衣袖：“所以曾团长只要做成人偶，就可以跟娃娃一样和我一直在一起了。”
看到这，程墨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这个可可，为什么心智感觉不太成熟？
“哎...”比特也没了办法：“爹爹会找出让曾团长一辈子陪你的办法的。”
现在讨论阴谋都不避人了吗，程墨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痛，该不会这两人还打算杀人灭口吧，自己现在没有变异植物，不知道能不能催化一下走廊上的那些花。
比特不知何时已安抚好可可，让她安静地坐在一旁，突然看向程墨：“程指挥，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程墨见他终于想起自己，毫不退缩地迎上比特的目光，浑身绷紧做好随时反抗的准备。
比特看清了程墨的紧张，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缓缓道：“不用紧张，相信我，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什么一样的人？”程墨反问。
比特：“我刚才不是提到了吗？长生种，顾名思义，就是生命形态超越了普通人类极限的存在，疾病、衰老，在我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微乎其微。”
“荒唐。”程墨傻了才会信，把自己包装成神仙？这新伊甸的首脑怕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是说，这里又是一个大型白塔基地？
比特知道自己不拿出点证据，程墨是不会信的，于是开口道：“你有意识空间对吧？”
程墨不说话，因为他暂时还看不懂比特想干嘛。
接着比特对着程墨伸出手：“放心，如果我们想动手害你，不必等到现在。”
程墨看着比特，伸出手握住，双手接触的片刻，眼前一晃，好像有流星从远处坠落，接着大量景象冲击着他的意识，其中他看到了森林、河流、海洋、高山....紧接着程墨看到一团黑影，溺水感再次涌上大脑，程墨运用异能抵挡。
这时，比特松开了手。
程墨身体剧烈地一震，触电般甩开比特的手，整个人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冷汗，脸颊涨得通红，心脏更是狂跳不止！
“果然是你！”程墨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比特感到厌恶了，这个人就是他在森林空间里看到的那个黑影。
“看来我们之间，确实存在一些小小的误会。”比特先生依旧温和，“之前在那个意识空间里，我对你发起的接触，可能过于直接，但那并非我的本意要伤害你，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程墨听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比特开口还是温吞吞的：“我想说，你也是长生种，是我们的一员。”
“神经。”程墨真觉得莫名奇妙：“就因为这种事情，你让人跑到南边来袭击我的基地，再千里迢迢把我抓到你们北边？”
程墨站起来：“我看你们是饭吃多，撑到脑子了吧。”
比特被骂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看向其他人：“年纪大的好处就是，听到你们每次这么开口骂我，我都没什么感觉了。”
众人发出大笑，有人看着程墨生气的样子，解释道：“比特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经历的情绪，我们以前也经历过。”
“小家伙，火气别那么大嘛，先坐下，反正人都到这儿了，总不至于真让我们把你捆在椅子上听讲吧，那多不体面？”
“瞧瞧，当初被捆着的人说话了。”
“哈哈哈，我那也是年少不懂事。”
程墨深吸一口气坐下，倒也不是因为被说服，而是对面有句话的确很对，来都来了，不如多收集点情报，只要能传出去给基地也好。
于是程墨开口道：“那你们说说，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所谓的长生种和普通人类的区别。”
程墨特地说到长生种，双手打引号。
比特看着程墨态度转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愧是科研人员，就算不信，也愿意研究研究，这份心性，难得。”
程墨没接茬，等着比特能给出什么样证据。
比特：“意识空间，你知道的，不过我拿这个当证据，你显然也不会信，所以我换个说法，我应该是在场最早接触意识空间的人，也是最早接触森林的人。”
程墨皱眉，上下打量着比特，这个男人看起来顶多三十多岁，银发蓝眸虽然特别，但皮肤紧致，体态挺拔，毫无衰老之态，如果不是这身老派穿着，说他二十出头也有人信。
“不用猜，如果按生理年龄计算，我马上一百五十岁了。”
程墨瞪大眼，这个数字跟他猜想的大相径庭。
“在我获得长生之前，已经四十岁，是普通中年人的形态，那时候我和无数在灾变中挣扎求存的人一样，突然觉醒了异能，植物系异能，当然这个异能并不罕见。”
“分叉点出在后来，在一次冒险中，我遇到了一棵树，一棵流淌着液态黄金的神圣之树，当我触摸到它，一切开始改变，那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我的意识被上传进了黄金树中，在意识的直接交融中，我不仅获得了意识空间的能力，自身也发生了蜕变，从那天开始，我就脱离了衰老和疾病的折磨。”
程墨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男人说的有几句话是真？
比特微笑着抛出一个问题：“你此刻一定在好奇，为什么那棵黄金树会主动告知我这些？”
“不。”程墨打断：“我好奇，你们有什么特殊，能成为长生种，为什么不是别人？既然触碰树体就可以长生，你们为什么不让多点人触碰？”
比特先生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叠在权杖顶端：“因为我们生来便拥有更为高贵的血脉，承载着更优越的遗传信息，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充分吗？其他人触碰，未必有效果。”
“就像末世发生已经一百年，仍有人类连异能都没有觉醒，那觉醒异能的人类，难道不是更加高贵吗？”
程墨察觉到比特避开了这个问题，而且被他这种赤裸裸的血统论逗笑：“你是在说笑嘛，异能不是身份的继承，两个普通人能生出异能者，同样两个异能者的下一代也可能是毫无异能的普通人，这种常识，不用我强调吧？还是新伊甸连这种基础教育都摒弃了吗？”
比特的眼神冷下来，凝视着程墨：“看来你站在平民那边。”
“我遇到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拒绝承认差异，拒绝接受馈赠，时间告诉我，他们最后的结局都不美好。”
“无需挂念。”程墨回怼：“还是继续谈谈长生种和黄金树的事情吧，就算黄金树告诉你，你是天选，你凭什么去相信它们？”
比特嘴角那抹弧度再次扬起：“你应该相信它们，毕竟它救过你的命不是吗？”
程墨想起黄金树净化了自己意识里肮脏的东西，这一点比特倒是没说错，目前来看，黄金树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注意到程墨的变化，比特满意地笑了，摊开双手道：“所以我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们是天选者！是注定要超越凡俗的长生种！我们是家人！”
程墨：“你把我绑到这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跟你们是一家人？然后呢，你想干什么？”
比特以为程墨开始相信，于是接着道：“我需要你再次进入黄金树的意识空间，告诉我，它在哪？”
程墨笑了，而且是放声大笑。
“有什么地方可笑吗？”比特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让我猜猜。”程墨渐渐停歇，他抹去眼角笑出的泪：“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长生种吧，你们这些人能长生，是因为黄金树给你们供给了特殊能源，而你们现在突然发现，这份能源快用完了，所以才找上了我。”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再让我猜猜，你们当中有人已经成了补充能源的电池吧？”程墨看向了可可，一切说得通了，难怪这个姑娘，看着像成年，心智却还是跟孩子一样。
这下连可可都不闹腾，跟其他人一样直勾勾看着程墨，一言不发。
啪...啪...啪...“你猜的不错。”比特鼓起掌。
比特走上前，低下身压迫着程墨：“从看到你身上散发出的金色能量开始，我就知道，森林选择了你，它把最本源的力量，注入了你的体内。”
比特的眼神，像是在自己身上来回舔了个遍，程墨一阵恶寒：“抱歉，我对你这身高贵血脉没兴趣，更没有跟一个一百五十岁的老古董谈恋爱的特殊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