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失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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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羽最后的记忆，是和一个酒保去开房。
万恶的生物钟，付羽保持了10多年的习惯，就算喝得烂醉如泥，也不影响他第二天准时醒来。
酒店内，厚重的窗帘下微微渗进一束光。昏暗的房间里，付羽半醒着，摸索着床头柜旁的夜灯。
啧，好疼。付羽依稀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守了身28年的自己，就这么随便交代给一个酒保了？
付羽心里有些暗悔，但身上的疼痛让他没法多想。胳膊、双腿，还有那难以启齿的地方，疼得他浑身无力。
借着模糊暗沉的夜灯，付羽看向身旁沉睡的人。一头黑色短发下，是张锋利帅气的脸，脖颈修长，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不是那种壮汉型的肌肉男。被子盖在腰上，隐约可见腹肌。付羽干涩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刺痛。和这样的男人发生关系，好像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付羽内心的空落感，瞬间被填平了一大半。
昨夜的细节，付羽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是被上的一方。他颤抖着手，勉强穿上衣服，又从衣服里拿出仅有的2000现金，放在床边后离开。这个时候不走，难道等着对方醒了，约下一次？
回到自己的公寓，付羽忍着疼痛重新洗了澡。看着身上、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痕，他心里一阵不自在。
付羽是江城大学的中文系教授，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年轻有为、温柔帅气的邻家哥哥，在一众教师中格外受欢迎。
昨天，他和男友杨鹤吵架分手，独自来到gay吧缓解情绪，没想到竟失了身。20岁为杨鹤出柜，挣扎了8年，好不容易熬到父母接受，结果杨鹤却爱上了别人……
洗完澡，付羽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难受极了。早上醒来时只是干疼，现在疼感似乎传遍了全身，他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周一早上，付羽又准时醒来，身上的痛感好了很多，可菊花处还是火辣辣的，羞耻感爆棚。想到今天有早课，他只能起身洗漱去上班。付羽肤色偏白，一受伤就红得特别快，而且要好几天才能消退。他郁闷地看着脖颈处的吻痕，想着怎么遮住它。大夏天穿高领衣服或戴围脖，实在太奇怪了。好在试了试西装，能遮住一大半痕迹，只要不仔细看，不会被发现。
早八的课，最折磨人。付羽身穿米色西装，从容地走进教室，笑眯眯地和早到的同学打招呼。
“来这么早？吃饭了吗？”
“吃了，付教授。”底下的女同学回答道
“周末过得怎么样？都干嘛了？”“教授你好八卦啊。”
付羽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去图书馆。”
“出去买东西。”
“出去聚餐。”
“那教授你周末干什么了？”班上另一个女同学反问道。付羽微笑的脸瞬间僵住，自己干嘛了？被人上了。想到这儿，他推了推金色框眼镜，掩饰尴尬，说道：“吃饭睡懒觉，顺便打豆豆。”
同学们瞬间哄堂大笑。幽默归幽默，付羽上课的时候可是很严肃的，尤其是点名，一丝不苟，绝对不会落下一位同学。女同学为了“颜”，基本不会旷课，头疼的是那帮男生。
上课铃响，付羽看着人差不多到齐了，拿起点名册说：“老规矩，喊到。”
“周鹏。”
“到。”
“林越奇。”
“到。”
“肖泽。”
“到。”这个“到”是李林峰替他喊的。付羽笑了笑，明知故问：“你叫肖泽？”
李林峰迟疑地“嗯”了一声。
付羽先不跟他计较，让他站起来。接着又开始点名：“李林峰。”
“……”底下一片鸦雀无声。付羽盯着李林峰，又叫
了一遍：“李林峰没来，记挂科。”
李林峰装不下去了，“啊？”了一声，问道：“为什么？”
付羽笑着问他：“你是肖泽，李林峰挂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这个点名册打印错了，你叫肖泽·李林峰？”
说完，班里像炸开了锅，笑声震耳欲聋。付羽晃了晃手，示意大家安静，又问了李林峰一遍：“你叫什么？”
“李林峰。”
“行，看在你还算诚实的份上，先不给你记挂科。但是下午2：30，让你的好兄弟肖泽来我办公室聊聊。”
“好吧，教授。”
付羽记忆力很好，但对这个叫肖泽的学生，印象却很模糊。这两天学校会查课、查监控，他也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中午吃饭的时候，微信收到陌生人添加好友的提醒，备注是“肖泽”。
付羽有班里很多学生的微信，一般都是学生问考研或论文的问题，很少有人专门添加微信找他谈话。付羽没多想，就同意了。
下午没课，付羽在办公室里改教案。“砰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付羽的办公室很大，除了标准的办公桌和书柜，他还搬来几盆绿植，让屋里显得没那么沉闷。
肖泽身穿黑色运动装，背着一个褐色书包走进办公室。
“付教授。”肖泽喊了一声。
付羽“嗯”了一声，没说话，直到改完教案，才抬起头。
“是你？！”付羽瞳孔骤缩，凭借超强的记忆力，他一眼就认出肖泽就是昨晚的酒保。
肖泽没有丝毫震惊，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更让付羽震惊的是肖泽的态度，他什么都知道，还知道自己是他的老师。
“不是，你……你……”付羽语无伦次，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自己被学生上了，第二天“面基”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你还是学生，怎么能去酒吧当酒保？”付羽想以训诫的话作为突破口，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肖泽生气地打断：“我不是酒保。”
“你不是酒保，那你怎么会在gay吧？”付羽问道。
“找朋友。”
“找朋友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付教授，昨天可是你拉着我去开房的，早上一声不吭就走了，还留了2000块钱。”肖泽看着付羽难堪的样子，强忍着笑质问道。
昨晚的事，付羽已经记不清了，他很少喝酒，更很少失态。
“昨天晚上是个意外，我……”看着付羽的态度，肖泽怒火上头，问道：“意外？拉着我去酒店开房是意外，求着我别走也是意外？！”
面对肖泽的质问，付羽一时无言以对。肖泽盯着他，试图从他眼中找到答案。“算了，你情我愿。”说着，他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2000块钱，“都是成年人，道理我都懂。”说完，转身就要走。
付羽叫住他：“等一下。”回应他的，是冷漠的关门声。这都叫什么事啊！付羽从未体会过这种窒息感。自己也没错，只是喝醉后和他睡了一晚，正如肖泽所说，你情我愿，怎么现在好像都是自己的错……
这两天没课，杨鹤再也没回来过，连一条微信消息都没有。在这难得的休息日里，付羽一点也没好过，他像被抽去了骨头，整日浑浑噩噩，短短两天，身形便消瘦得厉害，眼窝凹陷，下巴愈发尖细 。
不过，让付羽稍感慰藉的是，杨鹤的离开，他的生活秩序并未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回想起两人共度的8年时光，分开时，他内心虽有空虚感，却也没有痛彻心扉的悲伤。这段逝去的感情，就像一阵风，吹过之后，留下了些许痕迹，却并未掀起惊涛骇浪。
早在两周前，学校就排定了周四下午，由付羽为大三学生开展一场讲座，还特意安排了摄像，用于后续宣传，因此讲座推脱不得。
临近中午，付羽毫无食欲，在饥饿的驱使下，他强迫自己吃了几口面包，随后冲了个澡。热水淋在身上，驱散了些许疲惫，镜子里的他，面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总算看起来精神了一点。
付羽提前一个小时来到现场来对接，他帅气的外貌相当于江城大学的电子门面，学校官网上很多视频都有他的身影。这次讲座会用于学校官网宣传，不用完全脱稿。
四点整，学生们都已就座。付羽站在台上调试麦克风，一切准备就绪。刚开口，眼前突然一黑，他强撑着缓过来，硬生生录了一个小时。
讲座结束，付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身旁的同事林初看他状态不对，问道：“付教授，你怎么了？”
付羽摆了摆手，他有轻微低血糖，“没事，坐一会儿就好。”
“好，有需要叫我。”
付羽点了点头。林初下去组织学生散场，内馆摄影社的同学在搬运相机。
“肖泽，都弄完了吗？”身旁的林志伟问道。
肖泽点了点头，把仪器设备交给林志伟。正要出去时，余光瞥见付羽低着头坐在台上，状态很不好。
“肖泽，你去哪？”林志伟问他。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们教授在那，我去打声招呼。”
“ 行，你快点，等会吃完饭还得去打篮球呢。”
肖泽绕了一圈座位，跑到付羽面前。原本肖泽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但看到付羽低着头，脸色苍白，还是忍不住问道：“付教授，你没事吧？”
“没事。”付羽脱口而出，又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还没等他看清楚，就晕倒了。“付教授？付教授？”肖泽喊了两遍，立刻将他扶起，送往医务室。
肖泽比付羽高半个头，又经常锻炼，完全能抱起他。但现在正是晚饭时间，楼底下人多，要是让人看见，影响不好。何况他知道，付羽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校医室内，陈方玲身着白大褂，一头利落的短发，鬓角已染上岁月的霜白，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她俯下身，仔细地为付羽检查，一番诊断后，说道：“别担心，没啥大问题，应该是低血糖导致的。”
肖泽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关切问道：“那就好，需不需要开点药？”
陈方玲摘下听诊器，笑着摆摆手，解释道：“这病不用吃药，吃点糖就行。”
肖泽听懂了，对陈方玲说：“阿姨，我先出去买点东西，我这个朋友在这坐一会儿，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
“行，我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帮你看会儿他。”肖泽离去没多久，付羽的指尖先轻轻颤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双眼，眼神里满是迷茫。
“你醒啦？”陈方玲察觉到动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医药器具，快步走到付羽身旁。他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声音虚弱地问道：“这是哪儿？”
陈芳玲解释说： “这里是校医室。你之前没来过吧？你低血糖晕倒了，你朋友把你送来的。他刚刚出去买东西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我朋友？”付羽不知道是谁，心里猜想难道是林初？他只记得林初知道自己状态不对，除了她，应该没别人了。付羽坐着恢复得差不多了，无论送自己来的是不是林初，都该当面道谢。
“阿姨，我回来了。”门一打开，就看见肖泽拿着一袋糖和两瓶水走进来。
“刚好，你朋友也醒了。”
付羽惊讶地站起来，倒是肖泽率先开口：“教授，你醒了。”
付羽没说话，僵在原地。肖泽见状对他笑了一下，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递给陈方玲，推着付羽说：“阿姨，我们先走了。”
医务室在操场后面，离停车场很近，过往的人不多。肖泽撕开棒棒糖袋子，递给付羽一颗糖。
“谢谢你啊。”付羽生硬地道谢。
“没事，你车在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肖泽没有动，扶着付羽的手又紧了紧。
僵持片刻，“哎，走吧。”付羽妥协道。
付羽的车和他本人一样低调，混在一众白车当中。肖泽抢先一步打开驾驶座车门，钻了进去。
“你干嘛？”付羽皱着眉头问他。
“送你回家啊。”
“我不用，你下来，我自己能开！”付羽上前拽肖泽，却发现对方像焊在车座上一样纹丝不动。付羽假意妥协，往副驾驶方向走，然后出其不意转身，把肖泽拽了下来。肖泽原本稳稳坐在驾驶座上，没料到付羽突然发难。付羽拼尽浑身力气，猛地一拽，肖泽瞬间失去重心，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整个人重重砸在了付羽脚上。
“你疯了吗？！”肖泽又惊又气，大声地质问。紧接着，他眉头拧成了麻花，胸膛剧烈起伏，怒声吼道：“你低血糖，开车随时可能出事！你又闹哪样？”
付羽坐在地上，捂着脚，额头上疼出冷汗。肖泽见他这样，不再说话，上前将他抱起，放到副驾驶上。又从手机上导航附近的诊所，这个时间医院的医生早就下班了。
“一天看两次医生，付教授，你可真娇气。”肖泽阴阳怪气地吐槽道。付羽瞪了他一眼
“嗯？谁的错？”肖泽问道。
是自己的错，如果当时不别扭，让他送就好了。“铃铃铃～”肖泽的电话响了。肖泽开车不方便，让付羽帮忙接一下。
“喂！肖泽，你跑哪儿去了？兄弟们都在球场上候着，就差你这个主力啦！”电话那头，林志伟扯着嗓子喊道，背景音里还夹杂着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和其他人的呼喊声。
“林哥，我去不了了，我这出了点事。”肖泽一手握着方向盘，眼神时不时瞥向身旁的付羽。
“肖泽，你小子怕不是真谈恋爱了吧？上次去找钱重喝酒，也是半道跑了，说什么你女朋友自己睡害怕，让你去给她讲故事。”
肖泽嘴角上扬，目光带着一丝狡黠，笑嘻嘻地看向付羽：“还真被你说中了，他这会儿就在我旁边呢。”
“……不会吧，你不是万年铁树不开花吗？什么时候处上的？太不够意思了吧！都不跟我们说。”林志伟的声音瞬间拔高，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付羽在一旁听得满脸黑线，实在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伸手狠狠掐了下肖泽的手背，一边掐一边用口型示意：“别胡说八道！”然而，他下手的力度不大，掐在肖泽手背上，非但不疼，反而像羽毛轻扫，带来一阵酥痒。
肖泽瞥了眼导航，发现还有五分钟路程，实在没心思继续闲聊。“林哥，我这儿事情还没处理完，等我回去再跟你说。”说完，他用眼神示意付羽挂断电话。
之后的路程，肖泽没再说话，车厢里的氛围尴尬到了极点。
抵达诊所，肖泽迅速下车，还想抱付羽下来，被付羽拒绝了。肖泽也没再坚持，伸手让付羽扶着下车。
诊所里的大夫是个老头，看起来很专业。付羽脱下鞋和袜子，才过了这么一会儿，被肖泽砸到的地方已经青了。大夫推了推眼镜，按了按周围的皮肤，最后得出结论：“没啥大事，用红花油揉揉，过几天就好了。”老大夫从身后的药架上拿下几瓶红花油，递到肖泽面前，随后拉过付羽受伤的脚，一边轻轻活动关节，一边耐心讲解：“涂抹红花油时，要沿着淤血周围，按顺时针方向揉，力度由轻到重，每次揉个三五分钟，一天多揉几次，淤血散得快。”
肖泽俯下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夫的每一个动作，时不时还伸手比划两下。很快，他就上手实操起来，学着大夫有模样的揉摁，力度恰到好处。
大夫见状，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夸赞道：“这娃娃一点就通，真聪明！”
付羽又是被肖泽抱出诊所，理由是刚揉完不能动。将付羽安置在副驾驶后，肖泽自己坐进驾驶位，顺手把手机递给付羽，“付大教授，导航吧。”
付羽接过手机，指尖轻触屏幕，输入“洪湖之家”，车内导航随即响起：“已为您规划前往洪湖之家的路线……”
一路上，车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肖泽紧握着方向盘，双眼专注地盯着前方，沉默不语。付羽只觉浑身乏力，脑袋昏昏沉沉，便将头靠在车窗上，在引擎的嗡嗡声中，眼皮越来越沉，很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付羽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中悠悠转醒，朦胧间，发现自己竟被肖泽稳稳抱在怀里。“几楼？”肖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在寂静的车库里格外清晰。
付羽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一阵发烫，下意识挣扎着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走。”肖泽有些不耐烦，没再说话就站在电梯门口，也不放下他。付羽叹了口气，说：“11楼。”
肖泽一直把他抱到沙发上才放手。还没等缓口气，肖泽就站起来问：“你吃什么？冰箱里有菜吗？”
付羽和杨鹤都不会做饭，之前两人也很少在家吃，冰箱里只有些面包。肖泽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冰镇啤酒就是饮料。
“你就靠这些东西活着？”肖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都回来了，不用你管了。”
肖泽双手抱胸，忍着怒气说：“付大教授，先不说我们上床那件事，就说今天，我帮了你两次，你对陌生人都不该这么冷漠吧？”
付羽哑口无言。这番质问如同一记重锤，让付羽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肖泽见状，索性往前迈了一步，故意提高音量：“我不管，我饿了，我要吃饭！”
付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妥协：“行，我给你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不挑。”肖泽瞬间收起了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仿佛刚才的愤怒只是一场幻觉。
付羽的脚只是淤血堆积，没有伤口，正常洗澡还是可以的。等外卖期间，付羽提出想去洗澡，肖泽没同意，说等吃完饭再去，万一洗澡时低血糖晕倒了怎么办。付羽想想也有道理，“你考虑得还挺全面的。”
“哼哼。”
付羽和肖泽并肩坐在沙发上，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为了打破僵局，付羽随手打开电视，正好播放着小品。演员们诙谐幽默的表演，让笑点极低的付羽时不时笑出声来，反观肖泽，脸上毫无波澜，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显然对节目提不起丝毫兴趣。
突然，付羽停下笑声，扭头看向肖泽，开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没来上课？”肖泽此刻身心俱疲，头慵懒地靠在沙发另一侧，思绪早已飘远，压根没听清付羽的话。
“啊？你说什么？”肖泽回过神，疑惑地看着付羽。
“我问你，怎么不来上课？”付羽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肖泽坐直身子，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解释道：“唉，最近我公司出了些麻烦，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对接工作，实在抽不开身。”
“你竟然都有公司了？即便如此，也不能不来上课啊！”付羽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肖泽一脸诧异，连忙说道：“我提前写了请假条的！李林峰没转交给你吗？”
付羽摇了摇头。肖泽瞬间明白，八成是李林峰把请假条弄丢了，不由得暗自懊恼，就知道他不靠谱。
短暂的沉默后，付羽再度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那你那天去酒吧做什么？”
“去找朋友。”肖泽不假思索地回答。
付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哦……那我喝醉后拉着你去开房，你为什么不拒绝。
肖泽愣了一下，“怎么拒绝，你在酒吧里就对我又啃又咬的，还说什么要睡我，带我去开房。”
“一进酒店房间，你就脱我裤子，我拽都拽不住。”
“你在骗我？”付羽不愿相信他说的那个人是自己。“没有啊。”肖泽苦笑，但是他没拒绝这一点好像也说不过去。
付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肖泽描述的场景，和他记忆中模模糊糊的片段竟有几分契合。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僵硬地挤出一句：“就算是这样……你也……”
肖泽无奈地耸了耸肩，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半开玩笑地说：“付教授，你当时那热情劲儿，我就算想拒绝，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付羽别过脸去，不愿承认肖泽说的话。屋内的气氛愈发尴尬，唯有电视里小品的笑声，时不时打破这压抑的沉默。这时，付羽的手机响了，是外卖到了。肖泽立刻起身去取，回来时手里提着餐盒，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因这一动作缓和了不少。
两人默默地吃着外卖，偶尔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饭后，肖泽主动收拾起餐盒，动作麻利。付羽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
“那个……”付羽犹豫着开口，“今天的事，谢谢你。”肖泽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容：“就这么谢啊？”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