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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给你撑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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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哥。”庄牧野主动开口打了声招呼，语气里带着些意外。“好巧。”
他想起之前何时骁约自己在咖啡店见面那次，刚好在送他人离开。现在看来，那人八成是盛渊了。
“咳，”何时骁破天荒地戴了一副无度数的金丝框眼镜，显得极具人夫感。“好巧。”
他冲陈书澈点头打了声招呼，庄牧野和陈书澈贴得很近，他顿时了然。
他的视线在庄牧野和陈书澈之间转了一圈，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脚踩的休闲鞋子款式相同。
情侣鞋？
何时骁眉梢一挑，了然于心。
看来是成了？
两人现在这是......在一起了？
“骁哥你原来和盛老师认识啊。”庄牧野说。
盛渊闻言抬眸，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何时骁身上，打算听他怎么说。
“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之前是朋友，现在，”何时骁说得很自然，仿佛在心里起稿多次。他顿了顿，侧头看向盛渊，眼底笑意加深，“现在是爱人。”
听到满意的答案的盛渊，手肘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对方。
算他小子识相。
口罩下，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是我大学到现在一直都联系着的好友，陈书澈，我之前跟你报备过。”何时骁介绍着。
盛渊握住陈书澈伸来的手，“你好，书澈。一直听何时骁提起你，今天有幸终于见到本人了。”
“这个你应该熟悉吧。”何时骁拍了拍庄牧野的肩膀，“应该不用我多介绍了。”
“我那聪慧的大作词家。”盛渊调侃道。
陈书澈心里对两人的关系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何时骁百年铁树终于开花，在看到何时骁看向盛渊时眼底藏不住的爱意，他眉眼弯弯地送上祝福：“很般配！”
爱，无关性别。
“有眼光啊，书澈。”何时骁笑着说，他目光温和地看向陈书澈，又瞥了眼庄牧野，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你们也是。”
书澈，要幸福。
陈书澈微愣，很快反应过来，明白对方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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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小区里安静极了，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庄牧野右手拎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左手紧紧扣着陈书澈的手指。
细碎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又很快被炙热的体温融化。
“哥。”庄牧野停下脚步，凑近，温热的呼吸拂来，“你想什么想得这么专注呢？”
他故意放慢脚步，歪头打量逗着陈书澈，“走累了吗？我背着你，来。”
组织了一路见到庄璟云要说什么的陈书澈见青年要蹲下，忙拽住他，“不用。”
“我精神着呢。”
“那哥在担心什么？”
陈书澈揉了两下蹭过来的脑袋，笑着不语。
“那行吧，我抱抱哥，我们充充电。” 见陈书澈不语，庄牧野长手一揽，把人抱在怀里。
两人在小凉亭处腻歪了会，庄牧野大衣口袋里手机震动。
“等下，哥。”庄牧野说，“我接个电话。”
来电：庄璟云
他看清来电显示后，心里一阵疑惑。
奇怪，他估摸着时间。这个点他亲哥不应该在飞机上吗？怎么还能打电话？
“喂，哥？”
庄璟云的声音冷冰冰地从话筒里传来。
“庄、二、野！”
庄牧野闻言，下意识站直，腰板挺了起来。“在。”
“你现在在哪？”
“我跟书澈哥从超市买菜刚回来。”庄牧野说，他看了眼时间，疑惑，“这个时间点哥你不应该在飞机上吗？”
话筒里沉默，长久的沉默。
陈书澈抿唇看他，庄牧野伸手捏了捏他最近脸颊养出来的肉。
就在庄牧野以为他哥那边信号不好时，话筒传来两个字。
“抬头。”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单元楼的台阶上，庄璟云正拎着行李箱站在那里，黑色大衣上落满了雪花。
他指尖夹着根香烟，周身萦绕着白雾。
他面无表情，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
庄璟云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空气瞬间凝固。陈书澈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他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庄牧野更用力地握住。
庄璟云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两人跟前，把行李箱扔给庄牧野。
“哥你不是凌晨的飞机吗？”庄牧野对上自家大哥严肃的神情，干笑两声，“这么早就到江城了，这速度......机长是开战斗机的吧？”
庄璟云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庄牧野一眼。
陈书澈被青年挡在身后，平日里温润从容的眉眼此刻难得显出几分紧张。
他从青年身后站出来，看向庄璟云，“璟云，好久不见。是我主动跟小牧提出在一起的，如果你感到不舒服的话，真的很抱......”
“等下。”庄璟云抬手打断对方要说出口的道歉，他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直视陈书澈，“书澈，别紧张或者不自在。我这次来，只是想来看看你。”
“这里风雪大，先回家。”
说完，他牵着陈书澈的手腕往单元楼走去。
留下庄牧野拖着行李箱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发展这么快吗？
庄牧野：我这么大个男朋友，就这么被我哥一句话给带走了？
**
和上次来陈书澈家时不同，这次庄璟云身旁没人在，换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身体后仰，目光穿过餐厅，落在厨房那扇半透明的玻璃门上。
门内人影晃动，暖黄的灯光将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在磨砂玻璃上。
他如同坐在台下观看一场圆满的皮影戏的观众。
“宝贝儿，你别切洋葱，会熏到眼睛。放那，我来切。”
庄牧野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来，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哎哎哎！油锅也别碰，溅到脸上就不好了。”
“那我还能干什么？”陈书澈小声问。
“洗洗生菜吧，等下，我把菜叶掰开。哦对了，还有水温......好了，不冷不烫。”
......
庄璟云听着这一来一往的对话，忽然想起他在大一那年结识到的独来独往的少年，想起对方生病时还强撑起的笑脸，想起他羸弱的身躯。
那时的陈书澈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垂死的植物，连呼吸都是了无生机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庄璟云笑着摇摇头，端起茶几上的热茶抿了一小口。
书澈，看你被这样珍重地爱着，我就放心了。
饭后，庄璟云再次被“供奉”到客厅沙发上，活像个等待上香的祖宗。陈书澈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庄牧野在他面前转来转去，嘴里叭叭个不停：“哥你是不知道，书澈哥他做饭超好吃！”
“而且还会修电脑，我大二笔记本死机，急着叫小组作业，书澈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给我修好了！”
“而且书澈哥的教学能力也一绝，我高数又不会的题都是书澈哥......”
庄璟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这小子念叨出老茧。
“首先，”他抬手打断庄牧野的激情演讲，“我没有反对你们的意思。”
一直担心亲哥会像上辈子一样强制要求他从陈书澈家中搬走的庄牧野心一下子放进了肚子里，没等他小夹嗓子说一句“哥哥你最好了”。
庄璟云开始发力了。
“其次，”他慢悠悠地补充，“我现在有点想喝酒了。”
“没有。”庄牧野脑子比最快。
庄璟云眼皮一掀，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去
某人瞬间怂了，贴着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的陈书澈：“家里有红酒......您看行吗？”
“82年的拉菲，”庄璟云报了个酒名，“现在就去买。”
“ber！哥，你过分了嗷！这我在哪能买到！外卖平台都不提供！”庄牧野忍住鸟语。
庄璟云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不容反驳，“看在你是我弟的份儿上，给个友情提示，可以去‘重逢’酒吧那去买。”
庄牧野一脸哀怨看着他：哥你绝对是故意的！就是想支开我！
庄璟云秉着商业式假笑回对：知道还不快去？
“哥哥，我和书澈哥是认真的。”庄牧野被推出门时，手指还固执地扒着门框，指节都泛了白。
他不放心地回头对跟上前的陈书澈说，“宝贝儿，我哥要是说什么奇怪的话，你别理他！不要动摇我们的感情。我一直都爱你。我……嗷！！！”
“滚！”在一旁默默吃了一大口狗粮的庄璟云拉开门，抬腿就是一脚，拖鞋在弟弟屁股上留下个略不明显的鞋印。
门“砰”地一声关，震得玄关处挂画都晃了晃。
眼下，房子只剩下庄璟云和陈书澈两人。
陈书澈看着嚷嚷着要喝酒的人蹲下身子，打开黑色行李箱。
箱子里一件衣物都没有，反而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异国特产。
包装袋挤挤挨挨地堆在一起，最大程度地利用了空间，看得行李箱的主人恨不得把所有能带的特产都塞进行李箱内。
“给你带的，”庄璟云低着头，一件件往外拿，“回头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工作忙的时候也可以在办公室或者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备点零食，你胃不好，不要饿着自己。”
沉重的箱子很快变得轻飘飘，茶几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我记得上学那会，你爱吃酸甜的食物。”庄璟云直起身，从一堆包装袋里精准地挑出一袋，“这个还不错。”
陈书澈接过，看了眼包装袋。上面印着陌生的文字，看图案应该是莓果之类的，“谢谢你，璟云。”
“客气什么。”庄璟云转身走向酒柜，随手拿了罐啤酒。
易拉罐许是被摇晃过，“嗤”地一声拉开，泡沫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沾湿了他修长的手指。
庄璟云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他头低垂着，两手垂在膝间。
等他再抬头时，眼尾泛起了红。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声音沙哑，“书澈，坐这边。”
“璟云......”陈书澈想象过挚友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无数种可能，愤怒、失望、甚至是决裂，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平静的注视。
那种目光携带着的情感太复杂，像是融化了经年的雪水，既清澈见底，又深不可测。
陈书澈只觉心口发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在胸腔里漫开。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如同回到了大学上课期间。
庄璟云抿唇冲陈书澈一笑。
他上一世在得知自家弟弟对陈书澈的心思后，向来运筹帷幄的庄大律师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束手无策。
两个同性在一起要面对的困难，注定要比异性难得多。
他担心世俗看向他们二人尖锐的眼光，更怕父母会为难书澈。
把庄牧野强行从陈书澈家带走，试图通过让两人分开，断了庄牧野不该有的念头。这是他做过最错误、最后悔的一个解决方案。
他们二人，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彼此的太阳。
一个温暖明亮，一个坚定柔和。
太阳离不开太阳。
他们本该互相照耀，彼此成全。
在短短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庄璟云永远失去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两个人。
后悔吗？
非常后悔。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他都在想，如果当初他选择站在他们身前，是不是事情并不会同他想象的这么糟糕，结局也会变得不一样？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雪花扑簌簌地撞在玻璃上。
庄璟云举起啤酒罐，对着陈书澈举杯示意：“书澈，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的人品，我也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你和二野在一起这件事而发生疏离，不会的。”庄璟云顿了顿，云吞地说出上一辈子埋藏在心底未诉诸于口的话，“你是我的挚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
“看到你过得很好，我也会为此感到高兴。”
庄璟云把罐中啤酒一饮而尽，手掌用力，啤酒罐被捏扁，发出清脆声响。
“二野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对他自认是足够的知根知底。他偶尔在你我面前有些孩子性，但品性是良善，值得依靠的。虽然我是他亲哥，但我也是你的娘家人。”
庄璟云歪头，脑袋和早已红了眼眶的陈书澈抵在一起，“你跟他在一起，我也放心把你托付给他的。”
庄璟云估摸着时间点，见庄牧野快回来，他站起身，长吁一口气。高大的身影在陈书澈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他手揉了两下陈书澈的脑袋，一如大学期间安慰他时那般，“如果二野那小子真有什么做的对不起你的地方，让你生气或者是难过，不要心慈手软，狠狠揍他，有我给你撑腰。 ”
等庄牧野从重逢顶着酒保诧异的眼光买来拉菲到家后，庄璟云已经从陈书澈家中离开。
只给对方发来两则消息：
【庄璟云：你不要辜负书澈，他是个很好的人。你要是让书澈过一天苦日子，让我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庄璟云：如果哪天爸妈知道了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会在爸妈面前帮你们说话。不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