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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约束的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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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的腕骨卡在镇静剂注射器改装的婚戒盒里，冰凉的鎏金液体渗入电击疤痕。宁远咬开他病号服领口，监护仪纹身在晨光下泛着青紫——那是昨夜躁期发作时，用留置针尖蘸碳酸锂刻下的宁远生日。
"林妍拿到了电休克录像母带..."律师的加密邮件在画廊监控屏炸开。季沉突然将美工刀扎进《约束型情誓》装置艺术，七百条撕碎的监护协议从天花板倾泻，每片都印着宁远在电休克治疗室外签字的监控截图。
季明城在此时推开展厅消防门，手中保险箱滴着融化的冰碴。老人沉默着将1997年的治疗同意书铺在展台，宁远十九岁的打工证明从夹层滑落——原来每张工资单背面都印着季沉当时的血氧数据。
"您用外卖传单当监测报告..."宁远攥碎咖啡杯，瓷片割破掌心渗入《药理性心跳》的鎏金画框，"怪不得每次送完超时订单，季沉病房就会换新约束带。"
季沉忽然笑出声，躁期的鎏金瞳孔在药液里浮沉。他扯断心电监护贴片粘满宁远后背，电极在皮肤烙下"共犯编码"："那年你翻墙送来的奶茶..."碳酸锂药片在齿间碎裂，"吸管上藏着心率监测芯片吧？"
林妍的保释车冲破雨幕撞进展厅。她举着母带嘶吼的模样像极了电休克治疗中的季沉，只是这次蓝宝石手链缠着的是镇静剂空瓶："你们不是要艺术真实吗？"母带插入放映机的瞬间，宁远在治疗室外签字的颤抖手指占满整面幕墙。
季沉在暴烈雨声里撕开绷带婚纱，腰腹处未愈的纹身渗出血珠——那是用美工刀复刻的宁远字迹。他突然拽过林妍的母带缠住宁远脖颈，牙齿咬开镇静剂瓶塞："放映厅需要点互动装置..."鎏金液体浇在母带表面，"比如双相情感障碍患者的唾液样本。"
宁远在窒息感中摸到季沉后腰的约束带疤痕，那是十七岁初遇时疗养院窗框的烙痕。他忽然发力将人压进《约束型情誓》装置，七百条撕碎的监护协议缠成镣铐："现在换我监护你..."婚戒刻入季沉锁骨旧伤，"刑期是碳酸锂代谢周期乘以永恒。"
季明城突然切断总电源，所有监控录像在雪花噪点中湮灭。老人将电休克治疗床的钥匙吞进喉间，在急救车鸣笛声里吐出带血的遗嘱附录："我的股权..."他指着季沉心口处渗血的纹身，"已转换成宁远素生产专利。"
深夜躁期巅峰时刻，季沉在急诊室束缚床上勾画新展蓝图。宁远举着镇静剂注射器当画笔，在止血纱布上写医疗委托书："心跳监护部分..."他咬开季沉病号服纽扣，"改成实时监测接吻时血锂浓度波动。"
晨光漫过《约束型情誓》展签时，七百条监护协议镣铐正悬挂成婚帘。季沉将母带残片嵌入婚戒盒，放映机投射出的不再是痛苦影像，而是宁远在雨夜窗台递来的那杯奶茶——吸管上的心率芯片，此刻正闪烁成婚纱头冠的鎏金星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