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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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蛋糕蛋糕蛋糕！”
一回到家，蔡新新就嗖一下冲过来缠着蔡齐景要蛋糕。
蔡齐景恍然大悟，就说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草莓蛋糕没了，下次再带。”
蔡新新不依，就差跳起来质问蔡齐景为什么不带其他口味的蛋糕了。
蔡齐景被她缠得不耐烦，掏出手机丢过去，“想吃自己点，非得吃他店里的，别家不行？”
蔡新新哼哼唧唧不情愿地抱着手机回房间点餐了。
时隔三天，蔡齐景再次被林阳阳叫去当劳动力，原因是又有个做蛋糕的店员请假了。
枫林路和中心广场中间隔了三条街，距离不近，夏亦阳上次为什么会特意绕路过来买蛋糕？
蔡齐景坐在操作台后面偷懒摸鱼沉思。
一分钟后，他拍拍身上的瓜子皮站起来，斗志昂扬去冷藏柜里拿草莓蛋糕。
这一幕被正看监控的林阳阳逮到，墙角的监控传来林阳阳欠揍的声音：“别动，大白天的开始偷东西了？小陈，给我抓住他。”
蔡齐景：“......”
他开柜门的手一顿，转身朝收银台那边的小陈咧嘴一笑。
“今天的蛋糕都是我做的，拿一个吃吃不过分吧？”
小陈很感谢他三天前给自己顶班，于是违背老板的命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蔡哥你拿吧，我什么都没看到。”
监控传出林阳阳气急败坏的声音：“小陈！你听我的听他的？我是老板！”
蔡齐景端着蛋糕走回操作台后面猫着，闻言轻呵一声，漫不经心提醒：“你顶多算半个老板，这蛋糕店有我的一半。”
“给你做一天蛋糕了，吃一个都不让，有你这么压榨员工的老板吗？”
林阳阳啪一声把手机砸椅子上，半晌又心疼地捡回来，“有你这么没规矩的员工吗？小刘在的时候可从来没偷吃过。”
小刘就是今天请假的员工。
蔡齐景：“那不一样，他是员工，我是半个老板，我有权利。”
“管不了你！”林阳阳破罐子破摔，“你今天给我加班！”
监控上的红灯闪了闪再无动静，蔡齐景嘴里含着蛋糕不可置信望向小陈：“他刚才说让我加班？”
小陈郑重点头，一脸损样：“蔡哥今天留下来陪我吧。”
小陈是晚上八点半下班，小刘是把当天的蛋糕做完就能走，一般是最晚五点半下班。
以往五点半后都是小陈一个人独守空房，今天有了人陪，他巴不得呢。
蔡齐景愤怒把最后一口蛋糕填嘴里，含糊不清道：“加屁，不加。”
对着监控思考几秒，蔡齐景想出一个十分完美的报复方式，“咱们蛋糕店有外送服务吗？平时都谁送？”
“老板在的时候就老板送，老板不在就小刘送。”
那巧了，蔡齐景现在就是小刘。
“加班也行，让林老板给我加班费。我等会再做个蛋糕，记你们老板账。”
他躲回去掏出手机摸鱼，先是用大号给夏亦阳发了个好友申请。
等夏亦阳同意后，他热情询问：【阳阳老师要吃蛋糕吗？我给你送过去，不要配送费。】
没回复，应该在忙。
蔡齐景继续询问：【要草莓蛋糕还是其他口味的？】
还是没回复，应该还在忙，蔡齐景突然想起自己没自我介绍，于是开朗打字：【我是蔡齐景，今天还在蛋糕店上班。】
十分钟过去，聊天框里终于弹出消息。
【夏亦阳：不用。】
蔡齐景反手回过去一个好的。
那边的夏亦阳刚给上个客人眉毛补完色，这会儿正好闲下来，到休息区倒了杯水喝，手机叮咚叮咚接二连三来消息。
问他吃不吃蛋糕。几乎连考虑都没有，夏亦阳直接拒绝。
对方回复好的，他就没在意，珍惜这十分难得的悠闲时光，坐在沙发上锤了锤肩膀。
另外一个也没有客人的同事走过来打招呼，“阳阳老师，下班有时间吗？约个饭？”
夏亦阳下意识以为是公司里三三两两的聚餐形式，他不去显得有点不合群，于是问道：“都是谁去？”
“就咱们俩，你想吃什么？我提前订餐厅。”
夏亦阳捶肩的动作停顿，觉得这种两人的聚餐不去也行。
“不了，约了朋友。”
男同事感觉遗憾，但又不死心想再争取争取，“是你老家的朋友吗？准备去哪儿逛？带上我呗，我给你们带路。”
夏亦阳莫名想到蔡齐景，昨晚跟他说了同样的话的那个人。
他始终觉得拒绝人是一件尴尬又羞耻的事，酝酿好久才鼓起勇气说：“不好意思，咱们改天再约吧。”
夏亦阳确实不太会拒绝人，连拒绝的理由都没给，但男同事也没再坚持，笑笑就去前台接待客人了。
看见他捶肩的动作，路过的领班宽慰一句：“阳阳老师辛苦了，今天做了十五个客人。”
夏亦阳虚心笑笑。
七点多，临近下班，店里已经没了客人，值日的人在打扫卫生，夏亦阳帮忙整理操作台。
门被敲响，蔡齐景探头看进来，锁定目标后扬起嘴角一笑。
“阳阳老师，我来给你送蛋糕。”
等到人走近，夏亦阳迎着店里一众同事的目光低声质问：“我不是说不用吗......”
他的话在看到蛋糕形状之后戛然而止，因为纯白奶油蛋糕上用黑色奶油写着大大的“不用”二字，字体四周点缀了几颗草莓。
他是真无话可说。
“怎么样，不错吧？”蔡齐景还有脸询问意见。
夏亦阳感到深深的无力，“多少钱......我转你吧。”
“不收钱，我自己做的，形状不太好，送你。”这个蛋糕做的确实有点着急，做着玩玩的，实在不合适收钱。
俩人交谈几分钟就到了下班的点，蔡齐景再次发出邀请：“阳阳老师今天约了朋友吗？我送你回家吧。”
夏亦阳逐渐善用谎言：“约了朋友。”
“那你这朋友够黏人啊。”蔡齐景随口打趣，最终还是妥协，“一起走吧，我的车停的有一段距离，陪你散散步。”
两人安静走在广场边的小路上，蔡齐景寻找话题：“阳阳老师的车修好没？”
“没有，4S店的老板说要送到总店去修，得半个多月。”
蔡齐景见缝就钻：“阳阳老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充当司机，接你上下班，车费你看着给，意思意思就行。”
夏亦阳很想说介意，但他又不是说得出这种话的人，只能委婉道：“你很缺钱吗？”
“钱倒是不缺。”蔡齐景只错愣几秒钟，很快轻笑出声，“缺和阳阳老师相处的时间。”
夏亦阳忽的停住脚步，原地迟疑一会儿，随后像下定决心一般开口：“其实你真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长时间内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况且……我父母不会同意我和男人谈恋爱，他们都不容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这已经算是夏亦阳最最真心的话了，可他说完却不见蔡齐景神色有半分变化，依旧是笑意盈盈、无所谓的样子。
“这更加说明你是一个对感情认真负责的人，不会轻易接受一段感情，那我就慢慢打动你呗。”蔡齐景确实没被他的话击退，“我始终坚信一切困难产生的前提是不够爱。你对我还没有感情，所以设想和我在一起的场景时处处都是困境。”
夏亦阳张嘴想解释，但蔡齐景抢先一步：“这很正常。”
“如果你说的打动是强硬挤进我的生活里，打扰我的生活……我觉得还是没必要的。”
这话一说出口，夏亦阳立马低下头不敢去面对蔡齐景的脸色，倒不是怕对方伤心，只是这拒绝的话难免重了点，他会不断猜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是不是太咄咄逼人。
蔡齐景确实愣了一下，可很快就恢复平静，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和恼怒，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很感谢阳阳老师能指出我的问题。如果我现在的追求方式让你感到不适，那我可以进行调整。不知道阳阳老师是喜欢细水长流还是轰轰烈烈的爱？”
夏亦阳佩服对方的毅力和承受能力，抿唇回答：“情情爱爱对我来说有点遥远，我没办法回答你，抱歉。”
蔡齐景懂进退，知道适可而止，不能把人逼急眼了，“那今日份谈心暂且先进行到这儿吧，阳阳老师不用往心里去，祝你和朋友玩得愉快。”
“再见。”夏亦阳小声告别。
蔡齐景绕着广场转一圈又回到花园大厦楼下，找到自己的车后扬长而去。
上了一天班的蔡齐景回到家就倒在床上一睡不起，今天难得体验一把牛马的打工日常。
蔡新新嫌弃地让她哥去洗澡，手里捧着一小块草莓蛋糕吃得眉眼弯弯。
蔡齐景一个激灵弹坐起来，“又吃蛋糕？哪来的？”
蔡新新轻描淡写回答：“阳阳哥送过来的。”
“啧。“蔡齐景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俩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他知道你喜欢他还不保持距离，你知道他有对象还往上凑。”
“哎呀！我和阳阳哥清清白白！”蔡新新不耐烦，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哼一声高傲走开。
“明天都周日了，妈怎么还不回来？你打个电话问问，让她赶紧回来把你接走，看着就心烦。”
“我还不稀罕呆在你这里呢！”
兄妹俩幼稚的斗嘴最终以蔡齐景被电话里的亲妈警告一顿结束，余女士让他别惹小丫头，青春期的孩子惹不得。
虽然这是在帮蔡新新说话，但蔡新新怎么听都不得劲，气哼哼地挂断电话，拒绝让蔡齐景用她的手机跟妈妈联络感情。
通话结束，同时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余女士说她和爸爸还没玩够，准备接着玩一个星期再回来。
蔡齐景跟蔡新新俩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