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聚会（第一次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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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灯光昏暗，高考后的放松和喜悦充斥在每一个人心中。
简星野被起哄着喝了几杯觉得有点头晕，便出了包厢，靠在墙上发呆。
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上调的桃花眼里含着明显的逗弄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欠揍“哟，小星野喝酒了呀”
简星野笑着回击了他一下“裴涣，你跟我装什么大人。”
“哼，那也比你大”
简星野问“你怎么在这？”
裴涣混不吝的笑了一下“自然是寻花问柳”
“滚”
裴涣指了指楼上“你哥和我哥都在楼上，啧啧，你这哥哥还真是”不等简星野开口他又画风一转“这就是区别!!你哥视你为珍宝，而我哥视我为草芥”
夸张的语气配上抽象的表情哪怕这人是自己的多年好友兼发小简星野仍无法忍受。
“闭嘴吧你”
裴涣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差点忘了正事，一会儿我嫂子要来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带他一起上去。”
简星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倒是裴涣。在一旁抓耳挠腮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简星野开口“你干什么跟个猴似的”
裴涣斟酌了一下语句“那个跟你打个预防针哈，我哥是同性恋，所以我嫂子是男的”
简星野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开口“喜欢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什么性别的人，是个人的权利。”
谈话间，一个人推门而入。
酒吧门轴一声低哑呻吟，搅动了原本黏稠的空气。他推门进来，门外的霓虹在他身后泼洒了一瞬迷乱的彩，旋即被合拢的门扉切断。
他站在入口微暗的光晕里，身形清瘦却挺拔，像一株初雪后犹自舒展的寒松。灯光首先眷顾的是他脸上那份沉静——并非刻意营造的冷淡，而是一种自内而外弥散的温润，如同月光无声地漫过林间。一件素色亚麻衣衫妥帖地覆在身上，毫无张扬的线条，却勾勒出肩与脊背平直、利落的轮廓，绝无半分绵软的模糊。
步履从容，踏过微带黏腻的地板。他走向吧台时，周遭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纱滤过，沉淀下去。吧台顶灯流淌下来，在他低垂的眼睫上覆了一层薄霜似的柔光，又在挺直的鼻梁一侧投下清浅的暗影。下颌的线条清晰分明，转折处却圆融流畅，如同被溪水经年打磨的卵石，刚硬与温润达成奇异的平衡。
他向简星野二人迈步走来。
待他在他们面前站定开口“抱歉，久等”他的声音像沉静的暖泉，汩汩而出，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低回与柔和。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到裴涣依旧忍不住腹诽“我哥吃的真好”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往楼上走顾淮声无论他们说什么都轻声回应。
进包厢后，顾淮声一个人坐在角落。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家两兄弟，眉眼处有几分相似，性格上却是截然不同。裴涣浪荡不羁是典型的纨绔富二代，哥哥裴砚修则沉稳内敛。而这巨大的反差也让圈内人啧啧称奇。
一旁的裴涣开玩笑的开口“哥，你看你，总是冷落我嫂子，你这样他跟人跑了怎么办”
裴砚修抿了一口酒道“瞎叫什么”
简星野向顾淮声看去，见他垂眼掩去眼底的落寞躲在昏暗的灯光下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厉承霄低头凑近简星野的耳朵“玩的开心吗”许是刚才喝过酒的缘故厉承霄的声音有点哑。
简星野只觉得脸上腾的一下热了起来，他侧身拉开了点距离，小声回应“还行，我先回去等结束了再来找你。”说完就起身下了楼。
再转角遇到了出来找人的白婕
“你来的正好，聚会快结束了”
简星野点了点头随着白婕往包厢走，白婕开口“想好了？今天要告白？”
简星野低低的应了声“酒壮怂人胆嘛”
……
这一次聚会完大家就各奔东西，再想见一面那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一群人喝的尽兴结束时一个个东倒西歪，简星野将最后几个女生送上出租车随手拍下车牌号发在群里。
白婕扶着没喝多少酒却“醉了”的简星野去了厉承霄车前，简单客套几句厉承霄将简星野接了过来抱上车。
车门关闭的闷响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厢内瞬间被沉静和淡淡的酒气填满。厉承霄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深夜的车流。副驾驶座上，简星野似乎睡得很沉，头歪向车窗那边，呼吸绵长。车内柔和的氛围灯勾勒出他微醺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褪去了平日的清冷疏离，显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软。
厉承霄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和疲惫。他伸手调高了空调温度，又细心地将简星野滑落的外套往上拉了拉。指尖不经意掠过弟弟温热的手腕，那温度比平时似乎更高一些。
车子驶入别墅区，停在门前。引擎熄灭，车内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交织。
“星野，到家了。”厉承霄解开安全带，声音低沉温和，像怕惊扰了什么。
副驾上的人没有动静。
厉承霄探身过去，轻轻拍了拍简星野的胳膊：“醒醒，上楼再睡。”
简星野这才像被唤醒般，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的咕哝，眼皮费力地掀开一条缝，眼神迷蒙地看向厉承霄。他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酒后的红晕，嘴唇微微张着，带着湿润的水光。
“哥……” 声音又软又黏，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撒娇的小动物。
“嗯，是我。能自己走吗？” 厉承霄解开他的安全带，准备下车去扶他。
简星野却像是没骨头一样，顺势就往厉承霄这边倒，额头抵在哥哥结实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喷洒在厉承霄的颈侧。
“哥……” 他又唤了一声，这次带着点委屈的腔调，“他们都走了……”
“嗯，聚会结束了。” 厉承霄身体微僵，手臂却自然地环住他，防止他滑下去。弟弟身上混合着酒气和他常用的沐浴露清香，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
“白婕也走了……” 简星野在他肩窝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厉承霄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语气依旧平稳：“嗯，我看着她上车的。”
怀里的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积蓄勇气。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仿佛在升高，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清晰可闻
“哥……” 简星野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更轻，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像易碎的琉璃，“就只有你了……”
厉承霄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喉结上下滚动。
简星野抬起头，迷蒙的双眼努力聚焦在厉承霄深邃的眸子上。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车窗，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点，也映出他此刻毫不掩饰的脆弱和依恋。
“哥……”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气息带着酒香拂过厉承霄的下巴，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带着灼人的热度，“……我好像……不是‘好像’……”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了出来：
“哥，我喜欢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不是对兄长的依赖，不是家人的亲昵。他用的是“喜欢”，是带着明确指向和情愫的告白。
厉承霄的呼吸瞬间停滞。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那双平日里盛满了清冷理智或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像蒙着水汽的湖泊，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子，里面是毫不遮掩的、滚烫的情意。酒意或许放大了他的勇气，但厉承霄知道，这双眼睛此刻诉说的是绝对真实的、被酒精催化而袒露的心声。
简星野说完，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等待着最终的审判，眼神执拗地、带着一丝怯意地望着厉承霄，身体微微绷紧。车厢内只剩下简星野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厉承霄沉默着，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看着弟弟眼底那抹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不易察觉的恐惧，看着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最终，他深邃的眼底翻涌起复杂而浓烈的情绪，那里面有震惊，有早已了然于心的了然，有挣扎，但最终他闭了闭眼。
他没有立刻回应那句告白，只是收紧了手臂，将怀里微微颤抖的身体更紧地拥入怀中。他的下巴轻轻抵在简星野柔软的发顶，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在简星野耳边响起，像一句安抚，更像一句承诺：
“你醉了，星野。”
他没有推开他，没有斥责他胡闹，更没有否认。那个拥抱的力量和他话语里的包容与了然，比任何直白的回应都更清晰地传递了他的态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聚会（第一次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