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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仙侠烬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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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宗的晨钟敲碎雾霭时，顾怀蝶正倚在观星台的朱漆廊柱上，任由新来的外门弟子替他揉按后颈。少年掌心的温度混着雪松气息漫入腺体，他垂眸望着对方腰间晃动的“清霄仙门”玉牌，突然笑出声——这是第137次轮回里，谢沉渊第7次以“被他亲手养大的弟子”身份出现，而腰间玉牌的刻字，分明是镜渊仙尊的笔迹。
“师尊可是嫌弟子手法粗笨？”谢小棠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指尖在顾怀蝶蝶骨处停顿半息，那里有道浅红鳞纹，是昨夜他与苍梧宗首座“共修”时被种下的临时标记。少年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眼底翻涌的暗金色——那是妖力即将失控的征兆，却被他用道心锁强行压回心脏。
顾怀蝶指尖划过谢小棠腕间的三道红痕，那是昨夜他故意在演武场露出的腺体破绽：“小棠可知，今日焚仙大典的火刑柱，要烧的是怎样的人？”他忽然凑近，雪松气息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钻进鼻腔，“是那些与修士双修过的‘不洁者’——比如，我。”
谢小棠的指尖骤然收紧，道心锁的银链在腕间崩出火花。顾怀蝶清晰听见他喉间滚动的吞咽声，像极了十万年前在仙府，小修士第一次看见他沐浴时的模样。那时的谢沉渊还不会隐藏眼底的炽热，会捧着愈伤散跪在浴桶边，说“师尊的蝶骨，比月光还亮”。
“阿霜，把新炼的愈伤散拿来。”顾怀蝶突然推开身边的人，袖摆扫过谢小棠发烫的手腕。药童阿霜抱着比人高的药篓跑来，篓底垫着的蝶纹草垫让他瞳孔微缩——那是十万年前他送给谢沉渊的定情信物残片，此刻正被这一世的小弟子珍而重之地收着。
阿霜递上的玉瓶刚触到顾怀蝶指尖，瓶身突然浮现血纹。顾怀蝶怔住——那是谢沉渊的妖血，混着焚仙大典的业火气息。记忆如潮水涌来：上一世火刑柱前，谢沉渊正是用这样的血，在他蝶骨刻下逆生阵，将即将溃散的仙元渡回现代林昼体内。
“师尊！”谢小棠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道心锁银链不知何时缠上了顾怀蝶的手腕。少年眼底暗金翻涌，喉间溢出破碎的低吟：“别去焚仙台……他们要烧的不是你的仙元，是你的魂魄。”他指尖划过顾怀蝶后颈的临时标记，鳞片在道袍下若隐若现，“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无法看着你被别的Alpha标记……”
顾怀蝶突然反手扣住谢小棠的手腕，将他按在廊柱上。雪松气息瞬间被沉水香取代，那是独属于谢沉渊的味道，带着十万年业火焚身的苦。他看见少年颈间的道心锁正在崩裂，每道裂痕都渗出黑血——那是镜渊仙尊为了让他“保持道心”，早在百年前就种下的禁术。
“疼吗？”顾怀蝶指尖掠过谢小棠唇角的黑血，突然低头舔舐他的唇。咸涩的血混着沉水香在舌尖炸开，像极了每一世轮回里，谢沉渊推他入水时暗藏的妖力渡让。少年浑身紧绷，道心锁的银链化作光尘，露出底下与他蝶骨完全对称的鳞纹。
“师尊……”谢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妖力不受控地席卷整座观星台。顾怀蝶感觉腺体在发烫，那是Omega对顶级Alpha的本能臣服，却在此时听见阿霜的药篓落地声。小药童跪在碎玉片间，后颈的止言咒疤痕正在渗血，分明在无声呐喊：“他的灵脉早就被镜渊锁死，每次标记都会呕出黑血！”
晨钟再次响起，这次混着焚仙大典的号角。顾怀蝶推开谢小棠，指尖抚过后颈即将褪色的临时标记：“午后三时，焚仙台见。”他转身时，道袍下摆扫过谢小棠颤抖的指尖，“若你不来……我就当着全宗的面，与首座结为道侣。”
观星台的风掀起谢小棠的衣角，露出他藏在袖口的逆生阵刻刀。刀身映着顾怀蝶远去的背影，少年低头看着掌心跳动的暗金——那是十万年前他堕魔时，为了替顾怀蝶承受天劫，主动融入仙骨的妖力。此刻逆生阵的纹路正在他掌心发烫，每一道都对应着顾怀蝶蝶骨的鳞纹。
“这次……”谢小棠握紧刻刀，血珠滴在逆生阵中心，“就算再碎一次魂魄，也要让你带着完整的仙元，回到他身边。”他抬头望向焚仙台方向，那里正飘来首座的雪松气息，混着镜渊仙尊的雪顶寒梅香——那是他最厌恶的味道，却也是他不得不利用的，让顾怀蝶“主动”靠近他的诱饵。
阿霜蹲在原地，默默捡起碎玉片。草垫下露出半张泛黄的纸，是谢小棠昨夜写的字迹：第7次轮回，师尊的腺体裂痕深了三分，镜渊的道心锁又紧了两寸。若我在焚仙台死了，记得把妖核塞进他的蝶骨——这样，下一世他闻到沉水香，就不会再哭了。
午间的阳光穿透云层时，顾怀蝶站在焚仙台中央。首座的手即将按上他的腺体，突然听见观星台方向传来巨响。谢小棠的道袍破破烂烂，颈间的道心锁只剩半条银链，却在看见他的瞬间露出笑容——那是十万年前他替他挡住天劫时，同样的、近乎偏执的温柔。
“师尊，”谢小棠一步步走上焚仙台，妖力在身后凝成逆生阵的光纹，“这次换我来骗你好不好？”他指尖划过顾怀蝶的唇，低头吻去他眼底的水光，“其实每次推你入水时，我都在你腺体里藏了半片鳞纹——这样，就算轮回千万次，你也能顺着沉水香，找到我。”
焚仙台的火点燃时，顾怀蝶终于看见谢小棠背后的蝶骨。那里的鳞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每一片都化作金色光点，融入他的腺体。少年在火光中刻下最后一道逆生咒，声音轻得像焚尽的沉水香：“别怕，这次……我们一起堕入轮回。”
火舌舔过顾怀蝶的指尖，他突然想起第一世在现实世界的医院，谢沉渊第一次对他说“别怕”时，掌心藏着的，正是这样的、带着灼痛的温柔。而这次，他没有推开他，反而扣住他后颈，在业火中吻得激烈——因为他知道，这一世的焚仙大典，不过是谢沉渊在时光尽头，第137次为他重写的、带着血与香的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