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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 ...

  •   电梯门无声闭合的瞬间,男人松开了钳制。

      "这真能行?"同行的瘦削男子压低声音问道。

      秦少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评估货物的目光将池冬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最后满意地勾起嘴角:"我看他就很合适。"

      电梯平稳上升,池冬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秦少白突然说:"待会机灵点。"

      "至少该告诉我需要做什么。"池冬面色不好的说。

      "哈!"叫李力的男人发出讥笑,"你们男模还能干什么?"

      "李力!"秦少白厉声喝止,转头对池冬放缓语气:"顶层包厢有个重要客人,你只需要哄好他一个人。"他意味深长地补充,"其他人都不用理会。"

      说完电梯内只剩三人的呼吸声,这两人明显有心事,其他的也不愿意在多说。

      "叮——"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鎏金色的灯光如水倾泻。蓝夜顶层的走廊铺着波斯手工地毯,两侧墙面挂着真迹油画。尽头的包厢门前,两名黑衣保镖如同雕塑般矗立。

      这里根本不是普通富豪能涉足的领域,楼下包厢的挥金如土,在顶层不过是入门门槛而已。

      秦少白整了整袖扣,眼底闪过一丝池冬熟悉的锋芒:"记住,哄好里面的人,钱好说。"

      池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到是说给多少啊,对他开空头支票?他倒是有心想问个价钱,但这时鎏金大门已经缓缓开启了。

      包厢门完全打开的瞬间,池冬的瞳孔猛地收缩,就在这一刻他觉得世界是真的小,不知道是这蓝夜名气太大,还是有钱人的玩乐太少。

      巨大的包厢内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人正倚在真皮沙发上说笑。中间那个穿着Givenchy最新款针织衫的,不正是明大那个出了名的......

      凌宝?

      池冬喉结滚动了一下,心中正是五味杂陈。

      心理学系和经济学系的教室隔着一整个中央广场,他们本该毫无交集。但整个明大谁不知道凌宝——家里给学校捐的两栋七层教学楼,至今还挂着凌氏集团的烫金logo。

      据说凌家老爷子五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个幺儿,宠得跟什么似的。上次这人过生日,校门口停了一排超跑,车钥匙直接当伴手礼送人。

      男人的那张脸精致得像个瓷娃娃,此刻在包厢里正一副慵懒矜贵的模样大剌剌的靠在真皮沙发上。

      随着大门的开启,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其中一人盯着池冬的脸,仿佛在确认什么,随后一脸震惊。“这…这不是心理学系的系草池冬吗?”

      听到这个,水晶吊灯下,那双总是倨傲的琉璃眼此刻正微微眯起,像发现什么有趣的猎物般,缓缓将他从头到脚丈量了一遍。

      秦少白突然笑出声来,声音清朗得像是撞碎的水晶杯:"哟,原来还是同学啊!"

      他亲昵地把池冬往前一推,掌心温度透过衬衫灼人:"我就说今天怎么特别合眼缘,原来是缘分到了。"

      李力立刻堆起满脸褶子,活像见了肉的鬣狗:"认识就好办了!"他使劲朝池冬使眼色,语气带着点命令,"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凌少他们敬酒!"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他身上,等着看这个穷学生会怎么在云端贵公子面前弯下脊梁。

      凌宝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水晶杯沿。叮、叮、叮——每一声都像是倒计时。

      池冬心想照着套路他应该是要言辞拒绝,然后将酒给人到头上,最后摔门离开。

      但他垂眸看着自己挺括的制服袖口,忽然笑了。

      他走上前,修长的手指握住水晶酒瓶,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奏钢琴。琥珀色液体划出完美弧线,在凌宝宝的杯子里漾起一圈金色涟漪。

      "同学?"

      这声轻唤被他含在唇齿间摩挲过,吐出来时裹着蜜糖般的温度。凌宝接杯的指尖一顿,冰凉的酒液顺着杯壁滑落,洇湿了两人的指缝。

      秦少白找了个位置坐下,听到这声音举到一半的雪茄僵在半空。

      池冬微微倾身,领带垂落的弧度恰好露出锁骨阴影。他看见凌宝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暗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就在他伸手的瞬间。

      池冬却已经直起身,制服纽扣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他嘴角依旧挂着笑,眼神却清醒得像午夜的路灯,里面既没有卑微的讨好,也没有虚伪的清高。

      他看了一圈,包厢内地方很大,几人坐的虽不远,但也隔着一些距离,池冬索性在凌宝身边坐了下来。

      真皮沙发发出暧昧的凹陷声。凌宝垂眸看着突然缩短的社交距离,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钻进他的鼻腔,方才那点兴味瞬间凝结成冰。

      "谁准你坐了?"他拧起漂亮的眉,指尖不耐烦地敲打杯壁。

      果然他的坏脾气真是名不虚传。

      "我自己。"池冬却不怕他,只是扬着下巴,对他灿然一笑,他瞳色比常人更黑,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此刻这只含着水光的眼睛正带着笑意凝视凌宝,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这是一双多情的眼睛。

      "噗——"

      程诺的威士忌直接喷溅在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上。他顾不得擦拭,瞪圆的眼睛在凌宝阴云密布的脸色和池冬肆无忌惮的笑容间来回转动,完了,有人要遭殃。

      凌宝却突然出手,冰凉的指尖钳住池冬下巴,拇指狠狠碾过那枚还在颤动的眼睑:"这么想贴上来?"

      带着酒精味的呼吸扑面而来,池冬不是很喜欢,但在场的人显然没人会关注他的喜好。

      眼周传来刺痛,他反手握住凌宝的手掌,掌心粗粝的茧子摩挲过对方丝绸般的肌肤,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轨迹在这一刻碰撞。

      凌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力道将人往沙发深处按去。意大利真皮沙发发出细微的呻吟声,皮革褶皱如涟漪般在池冬身下蔓延。

      池冬却突然反客为主,骨节分明的手掌一把扣住凌宝的手腕。他的骨架比寻常人更挺拔,掌心宽大得能完全包裹住对方的手腕,他的手因常年勤工俭学而覆着层薄茧,此刻正贴着凌宝脉搏最脆弱处缓缓摩挲。

      凌宝突然发现这个看似清瘦的穷学生,臂肌线条在制服衬衫下绷紧时,居然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凌少的手..."池冬压低嗓音,拇指故意碾过对方突突跳动的静脉,贴在男人的耳边说,"比想象中要细。"

      “你敢!”听着这调戏人的话,凌宝恼怒低喝,精致的五官此时仿佛在酝酿着风暴,他要捏死这个人!

      两人在阴影里僵持的姿势,从远处看竟像十指相扣。

      "哟,这是唱哪出啊?"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打破僵局。不知何时包厢门又被推开,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站在门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沙发上纠缠的两人。

      "这哪找的男模,胆子不小啊。"叼着烟的年轻男人眯起眼,视线在池冬的职业装上扫了一圈,语气轻蔑,"敢跟凌少叫板?"

      就这这时,池冬感觉到凌宝的手腕肌肉骤然绷紧。他忽然勾起嘴角,就着被压制的姿势仰起头,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你猜他们知不知道,凌少的手在发抖?"

      凌宝瞳孔猛地收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水晶吊灯的光影在两人之间切割出明暗交界,像一场无声的战争。

      池冬忽然轻笑一声,松开了手。

      那笑声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凌宝宝绷紧的神经上。他骤然失去对抗的力道,身体因惯性向前倾了倾,险些撞进池冬怀里。

      "凌少,"池冬微微后仰,拉开恰到好处的距离,"您的手劲真大。"他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语气诚恳得仿佛刚才的挑衅从未发生。

      包厢里的空气凝滞了一秒。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发出失望的嘘声——他们期待的冲突就这样戛然而止。叼着烟的男人悻悻地掐灭烟头:"没劲。"

      凌宝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目光钉在池冬低垂的睫毛,那排浓密的阴影下,分明藏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狗东西。"他在心里冷笑。

      撤回身子,凌宝将自己重新摔进沙发深处。真皮靠垫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举起那杯被遗忘的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在巴卡拉水晶杯里晃动,折射出的光斑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这种把戏我见多了。"凌宝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得像某种警告,"装乖卖巧的,欲擒故纵的..."他突然仰头饮尽,喉结滚动时漏出一滴酒液,"怎么明大的大才子,这么缺钱花?"

      玻璃杯底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池冬忽地笑了,肩膀松弛地耸了耸,带着种混不吝的洒脱:"生活所迫嘛。"

      却与他平日的阳光开朗的形象大相径庭,这人…装的可真深…

      "滚出去。"

      凌宝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他依旧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水晶杯,眼神却冷得骇人。

      包厢里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分不清凌宝那句话是在对谁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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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喜欢的请点点收藏,有什么想法可以写写评论,谢谢大家啦^_^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