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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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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程远喜欢你。”
林悦看着好友，咬着满满一嘴鸭腿肉，艰难地吞了一下。
“咳咳咳！”
孟雪然帮林悦顺背，把汤凑她嘴边：“吓到了？你就没想过这种可能？”
这种可能…
要说从来没怀疑过，林悦自己都不信。
可程远人前殷勤，人后连个消息不回。
这叫喜欢？
这如果算喜欢，林悦要重新学习语文了。
再想到程远在地铁站和没事人一样的叫她。
最初的惊讶和感动过了之后，林悦只觉得烦躁。
她不想搭理程远，但身体不受控制走了过去。
一肚子问题，最后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拿什么立场问？
最重要的是，她怕问了之后，对方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个她害怕的答案。
她害怕？
林悦抿了一口汤。
是，她害怕。
男狐狸精魅力过大，把她也蛊惑到了。
这似真似假的美梦，让它做得久一点吧。
明知前方是坑还跳，已经够惨了。
林悦不想让好友帮她织梦，对孟雪然笑笑：“分析得很好，但我和他只是朋友，别多想了。”
孟雪然还想说什么，看着好友有些勉强的笑容，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专业课，除了少数学生喜欢靠前排，大部份都能远则远，能偏则偏。
程远自脚受伤后，经常让林悦帮占座位。
林悦一开始拒绝过，程远可怜巴巴的发消息说宿舍都不是同专业的，他每次来教室都很难找到好位置。
“说的全班只有他一个男生似的。”孟雪觉得程远这理由太敷衍了。
林悦拿出一本书，放在这排最外靠着走廊的位置：“男生比老师来得还晚，哪次不是见缝插针地找位置。”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起来，看到后面有空位的就走过去。
林悦在最后一排，原本只有她和孟雪然，现在也只有不到一半的空间了。
林悦发信息催程远：“你赶紧，再不来就留不住了。”
临近上课，教室中后部几乎全满。尤其林悦和孟雪然这排，她两从最开始坐在这排中间，到现在紧挨着预留的座位。
再次解释这个位置有人之后，林悦忍不住发信息：“没空位了，你去前排吧。”
然后挪到预留的座位，让孟雪然坐过来些。
与其三个人不自在地挤着，不如两个人舒舒服服地坐着。
一双手臂从林悦身侧伸来，撑在桌上。
程远上身笼着林悦，挨着她耳边说：“怎么，没我的位置了吗？”
身旁两侧紧挨着程远线条分明的手臂，林悦眸定前方：“没了，去前面吧。”
程远没动，一呼一吸，乱了林悦耳侧的碎发。
林悦不敢动，梗着脖子，从耳尖热上面颊。
两人一时无话。
孟雪然怒道：“程远你赶紧去前面！”
“唉，”程远叹气，热气打在林悦耳上：“我一路赶过来的，累得不行，休息会。”
孟雪然见满脸通红的好友，对程远不耐烦：“休息够了，赶紧走！”
林悦听到程远很轻地一声笑，禁锢她的手臂撤走，程远慢慢走到前面一个空排坐下。
孟雪然靠近林悦小声吐槽：“都这样了还撩。”
林悦：“……”
因为帮占座位的事，林悦和程远的微信记录看上去总算有了朋友在·聊天的感觉。加上孟雪然勒令林悦不许静音后，林悦回复信息的速度快了很多。
远在天边：这周末要补课？
月下无人：嗯。
远在天边：你什么时候出发？
月下无人：八点吧，怎么？
远在天边：一起，我去医院复查。
程远的腿恢复的不错，基本不影响生活，但后面还有比赛，他约了骨科医生的专家，想确认恢复进度。
周六一早，两人在学生公寓门口碰面。在林悦的坚持下，拼车去地铁站。
早上去市区的人很多，同车还有两个女生。
程远坐在前排，林悦和两个女生坐在后排。
因为车上有其他人，林悦没有和程远聊天。
两个女生以为林悦和程远不认识，一边小声聊天，一边偷偷打量前排。
快到地铁站的时候，一个女生向程远招呼：“你是程远吗？”
程远：“嗯。”
女生笑着拱了拱她旁边的女生：“我朋友很喜欢看你打球，可以加个微信吗？”
程远回过身，看向林悦：“可以吗？”
突然被点名的林悦：“……”
见两个女生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笑，林悦礼貌笑笑：“我不认识他。”
一直上了地铁，确定两个女生和他们不在一节车厢，林悦才对程远说：“那边有空位，去吧。”
程远看了眼她指的方向：“那是爱心专座。”
林悦瞥了眼他的脚：“病和残，你挑一个，没错的。”
程远笑：“别啊，我还想打比赛呢。”
林悦：“告诉刚两个女生你下次比赛的时间了吗？”
“没有，”程远凑到林悦耳边小声说：“我们球队管理很严的，助理不让。”
林悦白了他一眼，退开点距离：“少污蔑我。”
程远：“不生气啊？”
林悦：“我有啥生气的。”
程远不答，看着她笑。
地铁随着弯道轻微摆动，程远的眼底黑黑亮亮，林悦移开眼，找了个空位坐下。
见程远还站着看她，林悦无声说：“坐。”
周末早上的地铁人明显少了很多，车厢很空，程远在林悦对面坐下。
林悦不想和程远大眼瞪小眼，打开笔记本，再次检查课件。
上次试课，林悦发现李若晴对基础知识掌握得比较牢固，这次她准备了几个不同难度的题目，想给她摸底，然后确定补习计划和重点。
程远和林悦在同一站地铁站下车，程远叫了车，先送林悦到小区门口才走。
直到林悦走进小区，才想到程远去的医院离这很近吗？
林悦敲门。
家里只有李若晴，她母亲又出差了。
上午是数学，林悦先给李若晴解答了几个她之前遇到的问题。然后做林悦准备的题目。结果比林悦预期得更好。李若晴是个很好的学生，思路清晰，即便遇到不会答或者答错的，听过解答后，马上就能理解。
一个愿教，一个愿学，两人反应都很快，直到讲完最后一题，才发现时间到了十二点。
李若晴告诉林悦，她母亲预留了两人午餐的费用，让两人一起吃午饭。
林悦之所以把上课时间调整成上下午各一节，是不想太晚回学校。
她预期到了这种调整可能会让学生家长误会或者有额外的负担，于是明确说了理由，强调以后中午她自己吃就好，让李若晴中午的时候好好休息，到上课时间了她再过来。
林悦说得大方，李若晴也不再客套。她提出附近有几家不错的简餐，反正中午都要吃的，一起去，各自付就行。
林悦不反对，有熟悉的人带着去吃好吃的，比自己一家家踩坑好太多了。
两人年纪相差不到两岁，身高都差不多。林悦刚进大一，仍是一副学生气打扮，两人走在一起，说是同学也有人信。
林悦不知道李若晴抗拒上学的原因，为了不给她太大压力，走出李若晴家以后，她刻意避开学习方面的话题。
两人一路轻松聊着，快到小区门口，林悦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林悦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程远看着跟在林悦后面的李若晴，对林悦笑：“刚从医院出来，顺路找你吃个饭再回学校。这是你学生？”
林悦给两人做了介绍，两人淡淡打了个招呼。
现在是饭点，既然程远都来着等她吃饭了，她不好拒绝，问李若晴：“可以带上我同学一起吗？”
李若晴在路上已经和林悦商量好去哪了，问程远：“大肠接受么？”
程远点头：“可以的。”
李若晴带他们来到面店，说这是店都是恭维话了。不到五平的地儿，厨房几乎占掉大半空间，剩下的空间摆了两张桌子，人行道上摆了七八张桌子。看着充满年代感的墙壁，卫生检查肯定是差评，但这么一家店，人满为患。
三人一时找不到位置。
绕过坐在马路牙子上吃面的人，李若晴熟练地报道：“老板，大肠拌面，加份素鸡。”
林悦在路上听了李若晴介绍，也要了份一样的。
程远看了会菜单，要了份辣肉拌面加大肠浇头。
三个人端了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桌坐下。
林悦饿了，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卤大肠。
大肠处理得非常干净，炖得十分入味，咸鲜，巴适。
再挑起一口挂满汤汁的面条。
再咬一口吸满汤汁的素鸡。
啊！
林悦满足地眯上眼。
李若晴瞧着林悦的反应，比她自己吃还满足。又看林悦旁边的程远，盘里色香味俱全的大肠浇头几乎没动，问：“你不吃内脏？”
程远：“吃得少。”
说完，夹起一块大肠放进嘴里，又挑起一筷子面。
李若晴：“没事，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内脏。”
程远：“我比较少吃大肠，但这种处理得很干净的没问题，很好吃。”
老板通知还在排队的人们：“大肠没了，要的话还要等二十分钟。”
排队的人群悲叹不已，但很少有人离队。
李若晴：“这家店开了快三十年了，据说是爷爷传爸爸，爸爸传孙子的。可惜这条街要拆掉了，老板说了，拆了就不做了，本来就是做街坊生意，拆了就退休。”
林悦：“难怪那么多人，吃一次少一次。”
李若晴：“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再陪你来。”
李若晴的母亲对她很紧张，林悦觉得她不会想要李若晴一直跟她在外面吃：“你妈妈会同意？”
李若晴笑：“她才没空管我吃什么呢。这条街还有很多好吃的，其实晚上更热闹。”
林悦看了一圈周围，白天烧烤摊没出来，但不难想象这条充满生活气息的小街晚上得多热闹：“可惜了，我不能太晚回去。”
李若晴看着林悦，不知想到什么，眼睛都弯了。
林悦：“笑什么？”
李若晴：“你刚才说的，好像灰姑娘。”
程远：“……”
林悦愣了，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不是，我们学校外面那条路，晚上人有些少。”
李若晴认真道：“安全第一，那你是得早些回去。”
林悦点点头，虽然被个比自己小的提醒有些奇怪。
李若晴又问：“大学晚上要查寝吗？”
“要的，女生这边每晚都查。”林悦看了眼程远，问：“男生查吗？”
程远：“不严。”
李若晴：“能请假吗？这条街要拆了，后面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这些，要么你找个时间，我带你吃，晚上你住我家。”
林悦毕竟是在打工，分寸感很重要：“谢谢，不用啦。”
李若晴：“有很好吃的烧烤哦我从小吃到大的，可香了～”
林悦有些犹豫。
倒不是犹豫要不要住学生家。这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她是在纠结烧烤。
尤其加了个“以后吃不到”的诱饵。
林悦在脑中思考，怎么能既吃上晚上才有且以后吃不到的烧烤，又不会有返校的问题。
思考得太明显，吃面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程远把他那份还有一大半的卤大肠推了过去：“右边的我还没碰过，你要不要再来些。”
林悦思考得太认真，脑子暂时分不出其他线程，在意识没反应过来前，筷子从盘里夹了一块漂亮的卤大肠放进嘴里。
李若晴：……
程远见林悦仍在天人交战，笑了下，问：“或者我陪你，吃完了一起回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