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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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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有点大。周围的人们停下的动作，纷纷探究地看了过来。
陈律师大概是疼的原因，满脸通红，弯着腰，抬头斜着眼看向林悦，小声喊道：“林悦你疯了啊！”
林悦面无表情，听到对方的话，不怒反笑：“怎么，不喜欢这种探讨方式？”
程远提着对方的手腕，但目光一直看着林悦，见林悦这个反应，挑了挑眉，手暗暗施力往上提。
陈律师手臂肩膀又是一阵剧痛，叫唤起来。
主办方听到动静，很快派了工作人员过来。
工作人员一边劝开围观的人群，一边观察三人，笑着问：“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程远抢在林悦之前，冷声道：“这个人骚扰我的朋友。”
说完又提了提，陈律师压着嗓子一阵叫唤。
工作人员不着痕迹快速观察三人，一时看不出什么，只好维持笑脸，问到：“能否麻烦三位，移步到隔壁，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否存在误会？”
意思就是别在这影响别人了。
陈律师挣扎了一下，因为手腕还是被反扭的，站不起来。他歪头附和工作人员：“就是就是，我和小林开玩笑呢。”
程远懒得理会，只看着林悦，再一次问：“需要报警吗？”
林悦拿出手机。
工作人员见状，马上伸手虚挡着林悦拨号，笑着劝道：“三位还是和我先去隔壁吧。”
隔壁是间空着的大会议室，工作人员给他们拖来椅子坐下，马上有人送来一些小食和喝的。
工作人员陪笑：“那个，三位要不要先聊一聊，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大家聊开了就好了。”
林悦拿出手机：“不存在误会，他性骚扰我。”
工作人员看着面前长相精致气质优雅但似乎很不好说话的林悦，努力维持微笑，额头冒汗。
在场的人少了，陈律师终于缓了过来。他细细梳理，刚才他和林悦站得很近，周围来往的人很多，很难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酒会现场有监控，但不会每个角落都照到，而且他两周围那么多人来来去去，他就那么一下动作，监控未必能拍到。想到这，他定了定心，决定赌一把，只要他不承认，哪怕林悦说破天也没用。
再说了，这种程度哪算得上骚扰，这小妮子看着就一副浪样，不然怎么会来这。这种规格的酒会，连他都是托了人才拿到邀请函的，她这种执业没几年的小律师，说不准靠着什么手段混进来的。
陈律师又看了看眼前的程远。这两人估计有一腿，说不准林悦就是靠着他进来的，心里啐了两人一口，真是倒了霉了。
陈律师理了理乱了的衣服：“就是误会了，我和小林是同事，平时大家也会开开玩笑的，小林大概很少来这种场合，一下子紧张反应过度了。”
工作人员马上点头笑着：“对对，会不会是误会了，既然大家都认识，还是先聊一聊。”
说完拿起旁边的餐盘，上面摆着几个精致的点心，送到林悦面前：“林女士，先吃点东西吧，大家慢慢聊聊。”
程远皱眉：“怎么，打算和稀泥？”
工作人员看了眼程远，头大了，怎么一个二个都是硬茬。赶紧陪笑：“怎么会，大家都是汪总的客人，和和气气，和和气气。”
林悦不认识汪总，也不打算和谁和和气气，她拨了报警电话，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
等工作人员反应过来时，林悦已经把情况基本说完了。
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程远，只见他笑眯眯看着林悦。再看陈律师，对方脸色惨白，眼睛滴溜滴溜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洪总在海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他的酒会上如果爆出桃色新闻，第二天肯定有八卦漫天飞，不说会不会得罪洪总这个大客户，以后他们这个酒店怕都是没人愿意订了。
工作人员汗流浃背，明知无可挽回，绝望地做最后的劝和：“对林女士的遭遇我们深表歉意，也许这位先生是酒后失仪了，可否由我们向林女士进行赔偿……”
林悦打断对方：“不用，等警察来吧。”
工作人员干咽了一下，对着林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工作人员内心直呼倒霉，遇到个这么刚的主，下个月绩效奖金铁定泡汤，甚至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悬。
再看向陈律师，工作人员眼神带了些怨愤，这个人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嘴硬个啥，一开始好好道歉说不定就没事了！
见程远低声和林悦聊起来，工作人员苦闷至极，拿起手机和还在会场的同事抱怨起来。
程远见林悦只是站着，浑身紧绷，面无表情，但话极少，与他印象中那个倔强的背影重叠上了。
程远稍微走近，保持半步距离，小声问：“林悦，你还好吗？”
林悦目光盯着前方，轻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间会议室因为没人使用，温度只比室外差不大。虽然四人进来后工作人员开了空调，但空间过大，升温很慢。暖风从空调口细细吹来，林悦的发尾随风微动。
程远解开西服外套，罩在林悦肩上。
林悦感觉到一阵温暖，和萦绕着自己的淡淡雪松香味，绷着的情绪有一丝松动。
她看向程远，想脱下外套还给对方。
程远摇摇头，小心地用手指抓住领口，帮她拢了拢。
林悦被包裹在温暖之中，紧绷的身体终于到达临界值，忍不住颤抖起来。
程远知道她应激了。拉着袖子，虚扶住她：“坐下，喝点热的。”
工作人员看到程远给林悦拿了杯些微冒着热气的茶，林悦小声道谢后接过喝水，想了想，没什么能做的，低头继续聊手机。
陈律师见三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大门，悄悄往那边移去。
程远的注意力在林悦身上，但他是站着的，加上现在只有他们这几个人，谁有什么动作，他都能很快注意到。见陈律师往门口靠去，程远冷声道：“你去哪？”
陈律师脖子缩了缩，见三人望过来，故作镇定，生气道：“上厕所！怎么，还不能上厕所了？”
工作人员看了看两边，心里叹了口气，收起手机：“我带您过去，洗手间有点远。”
见两人出去，林悦再控制不住，呼吸急促，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程远蹲下，单膝着地，看着她：“林悦，放松，看着我，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
林悦看向程远，眼神全无刚才的果断冷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程远虚扶着她颤抖的肩膀，带着她，慢节奏地一呼一吸。
林悦就像溺水的人，身体失控，大脑逐渐恍惚。
听到有人不断叫她名字。
她抬头。
面前的人看着皱着眉，表情难过地望着她。
那是程远吗？
他不是出国了吗？
他又来道别吗？
自己该说什么，哦，该祝福他在国外一切顺利。
“程远。”林悦恍惚地叫着对方的名字，但身体不受控制，再说不出祝福的话。
程远心疼地看着林悦，见她微弱地唤着自己名字，然后愣愣看着他。
巨大的痛感袭上心头。
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痛。
看着面前脆弱的林悦，程远再不想忍耐。
他用力抱住她。
像他之前每一次想得那样。
这是他七年来日思夜想的人，抱在怀中，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离他而去。
“林悦，”程远极力控制情绪，抚着她的头发：“对不起，我来晚了。”
会议室的大门厚重，两人都没听到敲门声。
工作人员带着警察推开门时，看到程远跪在地上，轻轻拍着林悦的背安慰着她。林悦披着程远的外套，头枕在程远肩上，表情脆弱，看起来像个精致的易碎品。
察觉到有人靠近，程远没有起身，回头向来人点了点头。
一名女警察走上前，问：“是谁报的警？”
林悦微睁着眼，缓了缓，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后，轻轻推开程远，慢慢站起来：“是我。”
警察看了看林悦，又看了看程远：“说一下情况。”
林悦在报警电话中只说了自己被性骚扰，见警察问具体情况，把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了一次。
警察看着程远，问林悦：“这个人是谁？”
林悦一时不知怎么介绍程远。按理来说她应该说他是证人。可警察看到他两刚还抱在一起，如果陈律师极力否认，警察对程远证词的可信度会打折的。
程远：“我和林女士是大学同学，现在有工作上的交集。”
警察点点头，又问：“那个骚扰你的人呢？”
林悦环视一圈，才发现没有陈律师。
工作人员唯唯诺诺走上前，小声道：“他说要去厕所，我带他去了洗手间，因为等他的时候接到通知你们到了，所以我来接你们，然后……”
警察皱眉，直接问：“跑了？”
工作人员不敢把话说死，表情微妙，心中直呼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人跑了，留在这里意义不大，警察问林悦：“这事你怎么想，如果要追究的话，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林悦点头：“我跟你们回去，另外，我要调取会场的监控。”
警察看了眼林悦，点头：“这是我们工作会做的。你们几个，一起回去做笔录。”
程远当然愿意，问了地址，表示他带林悦一起过去。
“不，”警察看了看两人：“你俩暂时分开，笔录也要单独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