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省厅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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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露台的玻璃门半敞着，繁瑾茨靠在栏杆边，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艽斯年站在他身侧半米处，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冷透的咖啡，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
“您知道吗？”艽斯年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考入医学院的第一天，教授就在课上放了您主刀的‘海港碎尸案’解剖录像。”
远处城市的灯火映在他镜片上，将他的眼神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132刀，关节分离完美，脏器取样精准……像一场外科手术。”他低头笑了笑，“那天起，我就想——总有一天，我要站在您面前，让您也看看我的‘作品’。”
繁瑾茨没说话，只是将烟收回口袋，灰蓝色的眸子静静注视着远处的夜色。
艽斯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繁瑾茨面前。
“A市新成立的‘尖端法医中心’，我是首席。”他指尖点了点聘书上的烫金徽章，“他们给了我您当年在J校实验室三倍的经费。”
文件抬头印着醒目的LOGO——莱恩生物（A市分部）。
繁瑾茨的目光终于动了动，但只是一瞬。
“恭喜。”他淡淡道。
艽斯年的手指微微收紧，纸张边缘泛起褶皱。
“您就没什么想说的？”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比如……警告我别走歪路？或者嘲讽我攀附莱恩？”
夜风拂过，吹乱繁瑾茨额前的碎发。他转身走向露台门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那是你的选择。”
晨光微熹时，艽斯年拖着行李箱站在别墅门口。
他回头看了眼二楼窗帘紧闭的窗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会赢您的，繁瑾茨。”他对着空荡荡的庭院低语，“用您最擅长的领域。”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石板路，发出细碎的声响。
二楼窗前，繁瑾茨静静注视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手里握着一份刚拆封的档案——艽斯年的背景调查显示，他母亲曾是莱恩实验室“M系列”项目的首批志愿者。
“就这么放他走？”聿砚把煎蛋翻了个面，锅铲在平底锅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那小子看你的眼神，跟饿狼看见肉似的。”
繁瑾茨将档案塞进碎纸机，纸张被切割成细密的雪片。
“A市有江昭彦的人盯着。”
黎未眠靠在料理台边，指尖转着银质耳钉：“需要我做个心理侧写吗？比如……‘偏执型慕强心理伴随病态竞争意识’？”
碎纸机停止运转，繁瑾茨抬眸看向窗外——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将庭院里的梧桐树影拉得很长。
“不必。”他转身拿起外套，“今天J省还有三具尸体等着解剖。”
。
清晨7:30，黑色公务车缓缓停在省厅大楼前。
车门打开，繁瑾茨迈步而出，晨光在他银灰色的西装上镀了一层冷色调的边。他身后半步，司徒锦拎着两个厚重的公文包，白大褂的衣摆被风掀起一角。
“今天有三例复检，肝样本需要重做毒理。”繁瑾茨头也不回地交代，声音冷淡得像在念实验报告。
司徒锦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已经联系了检验科优先处理，仪器也预热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厅，沿途的实习生纷纷让道，小声议论——
“司徒老师明明能独立负责大案，为什么甘愿当助理啊……”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那是‘繁瑾茨的司徒锦’！”
司徒锦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
无影灯下，繁瑾茨的手术刀划开第四肋间隙。司徒锦适时递上骨剪，指尖在器械交接时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套。
“肝脏颜色异常。”繁瑾茨镊起组织切片，“像不像去年‘渔夫案’的病理特征？”
司徒锦已经调出平板里的对比图：“相似度87%，但这次有新的发现——”他指向显微镜显示屏，“肝小叶间多了这种结晶。”
繁瑾茨俯身观察，额前的碎发几乎擦过司徒锦的镜框。两人呼吸交错间，司徒锦突然轻声补充：“……和艽斯年论文里提到的合成毒素结构吻合。”
空气骤然凝固。
繁瑾茨直起身，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晚。”司徒锦摘下眼镜擦拭，露出难得一见的锐利眼神，“您开会时，我复查了所有检材。”
午休时分，司徒锦独自在角落冲泡咖啡。他往其中一个马克杯里加了两块方糖，又取出保温杯倒进半杯热牛奶——繁瑾茨胃不好，从来不说，但他记得。
“司徒老师。”实习生大着胆子凑过来，“您当年在《法医学报》发表的神经毒素论文，明明比艽首席的引用量还高，为什么……”
司徒锦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数据采集需要耐心。”他端起两杯咖啡，“而最好的观测位置……”
话音未落，解剖室传来器械坠地的脆响。司徒锦瞬间转身，步伐快得带起一阵风。
实习生愣在原地，听见后半句飘散在空气里：
“……永远是离他最近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省厅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