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4、雪舞案1.3 ...
-
那枚在服务生推车下发现的雪花标记，像一声尖锐的警报，瞬间将度假村的闲适氛围撕得粉碎。
“挑衅？还是警告？”聿砚捏着证物袋，指节发白，眼神里的狠厉几乎要溢出来。凶手不仅知道他们在这里，甚至精准地摸到了他们住处附近。
繁瑾茨接过证物袋，对着光仔细查看。“同一批次，同样的纳米级回路。”他语气平淡，但紧抿的唇线泄露了紧绷的情绪，“这不是随机放置。他在告诉我们，他看得到。”
黎未眠已经调出了酒店服务生的全部资料和行动轨迹，快速筛查。“服务生背景干净，没有可疑接触。标记应该是被人趁其不备贴上的。监控盲区太多，尤其是员工通道和后厨区域。”
江昭彦直接联系了度假村管理层，以“最高级别安全演练”为由，暂时封锁了整个别墅区，并调集了更多可靠人手在外围布控。温临则像一头被侵入领地的狼，带着几个人把别墅里里外外又搜了三遍，连空调通风口都没放过。
“从现在起，所有人行动必须两人以上，禁止单独外出。”聿砚下达指令，目光最后落在繁瑾茨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尤其是你，繁瑾茨，没有我跟着，哪里都不准去。”
繁瑾茨抬眼看他，没反驳，算是默认。他知道，此刻的聿砚不是那个会缠着他要亲吻的恋人，而是刑侦队长，是在危机中必须确保所有人安全的指挥官。
压力之下，调查方向更加聚焦。
方向一：技术溯源。那种定向崩解水凝胶和内部的特定蛋白酶，并非普通实验室能合成。江昭彦动用家族资源，秘密调查国内所有有能力进行此类尖端生物材料研发的机构和团队，重点排查与“新月生物”或“灰塔基金”有过技术往来或人员流动的。
方向二：韩栋的“舞姿”。黎未眠反复观看发现尸体现场的勘察录像和照片，那个扭曲的、如同献祭般的姿势让她无法释怀。她扩大了搜索范围，在全球范围内的艺术、宗教符号乃至某些隐秘组织的标志中进行比对。
方向三：荧光颗粒与3D打印。司徒锦配合痕检科，对荧光聚合物颗粒进行更精细的成分分析，试图找到其生产商或特定用途。同时，他开始回溯韩栋近期可能接触过的所有需要3D打印技术的物品或项目。
首先取得突破的是黎未眠。
在一个极其冷门的现代舞蹈数字档案库中，她找到了一段影像。舞者最后的结束动作，与韩栋尸体被发现时的姿态，惊人地相似。
这段舞蹈的名字叫做 《冰封的祈愿》 ，创作于五年前，编舞者是一位名叫 “凌” 的华裔艺术家，以其对“生命与静止”的深刻探讨而闻名。而《冰封的祈愿》的核心表达，是 “在极致美丽中迎接必然的消亡”。
“这不是随机摆弄，是凶手的‘签名’。”黎未眠将舞蹈视频播放给众人看，“他在用这种方式，宣告他完成了对韩栋的‘作品’，诠释了他所理解的‘消亡’。”
“查这个‘凌’！”聿砚立刻下令。
江昭彦的动作更快，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凌’，本名凌霜，32岁，毕业于顶尖医学院，后转而投身现代舞。值得注意的是，她曾在‘新月生物’成立初期，担任过短暂的技术顾问……研究方向恰好是‘生物材料与人体动力学’。”
线索，瞬间串联了起来。
凌霜的住所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艺术家聚集区，独栋的工作室兼住宅。
突击抓捕行动在凌晨展开。聿砚亲自带队，破门而入时，工作室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只有工作台中央的3D打印机还在嗡嗡作响，打印着一个未完成的、结构复杂的雪花模型。旁边的电脑屏幕上，一行字缓缓滚动：
「M-0，舞台已为你搭好。下一个舞者，会是你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与韩栋领口发现的相同的荧光聚合物气味。
“她跑了。”温临检查着四周，脸色难看，“但肯定没跑远，设备都没带走。”
聿砚走到工作台前，看着那行挑衅的字，眼神阴鸷。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繁瑾茨的电话——他坚持让繁瑾茨和司徒锦留在相对安全的指挥中心。
“她提到了你。”聿砚的声音低沉，“凌霜可能就是M-17之后，莱恩留下的另一颗棋子。她的目标，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你。”
电话那头，繁瑾茨沉默了片刻，然后冷静地开口：“把她数据库里所有加密文件，尤其是关于‘舞台’和‘舞者’的，全部带回来。”
他顿了一下，声音极轻，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决绝：
“她想让我登台？可以。但剧本，由不得她来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