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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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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啊。”
吴进山贴着他的耳畔说了好多遍,陈修成让他喊大声一点,嚷着敢不喜欢就揍死他。吴进山照做了,陈修成又说他回答的很随便。
简直世纪难题。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够得上陈修成心里满意的答案。
这一年里,吴进山把所有的关注都留给了陈修成,为他改变了许多几乎不可能改变的习惯。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为一个人买过可乐和零食,也不会跟别人去路边的烧烤摊,更不会对人说那么多话,还把人带回家。
陈修成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吴进山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
一个人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在脑海里给陈修成念肉麻的情诗,可现在当着人的面,却翻来覆去也说不出动听的话,只能重复着单调的“喜欢”,然后去吻陈修成的唇。
陈修成被吻得窒息,情欲上了头,便没心思追问喜欢什么,怎么个喜欢,让吴进山多说点好听的。
他没过多久就缴械投了降,连带着吴进山一起……
吴进山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帮陈修成擦干净,并给自己换了个套。
床单湿了一小块,陈修成双目失神,吴进山望着他难受得更加厉害,便把人翻了个面,从身后扣紧了对方的手腕和腰。
陈修成的上衣被完全解开了,居家服敞着衣襟被脱至胳膊肘,整个人被捞起,跪在了床上。
大概是知道家里没有其他人,陈修成叫得比酒店那晚还大声,又哭又喊,想骂吴进山也没力气骂出口。
不知道现在半夜几点了,卧室里依然灯火通明,陈修成中途半睁开眼睛,偶然瞥见墙面上自己的侧影,可见张着嘴,仰着头,挺着胸膛的姿态,躯体弯出了柔软的曲线,连轮廓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他们不知羞耻,光影却很诚实地播放着拥抱的画面。
陈修成慌忙闭眼,不敢再看,气若游丝地叫着:“能……能不能……把……把灯……关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声音里尽是哭腔,然而吴进山还故意对准他的前列腺发起攻势。
脏掉的被子和上衣被丢到了地上,吴进山紧紧扣住了陈修成的五指,直到对方几乎叫不出声,只剩些细碎的呻吟和轻声的啜泣,像在撒娇。
吴进山这才听见一串铃铛的声音,很小很轻微的声响。他瞥了眼,注意到陈修成腕上的手绳,问他:“哪里来的?”并想起那天在泳池好像就见这人戴过。
陈修成红着眼眶,声音听起来很委屈:“买……买羊驼泳圈……店……店老板送的。”
附近卖游泳器材的店只有一家,吴进山记的那家店的老板是一对老年夫妻,年龄加上去都快两百岁了,便放下心来,说老板有眼光,还说下次要把手绳系在下面。
陈修成本想回嘴“系你自己的老二上吧”,又想对方要是挂着铃铛该怎么做,不过吴进山凑了上来,他就没空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陈修成是喜欢这样的感觉的,十分迎合,示意吴进山要两边兼顾。
吴进山忙不过来,望着陈修成湿润了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晶莹光泽,可恨自己只有一张嘴。
享受了一会儿吴进山的服务,陈修成忽地感觉对方的唇舌有些烫,摸了摸对方的脸,沙哑着轻唤道:“吴进山,吴进山你好像发烧了。”
吴进山确实有点儿神智不清,听见陈修成的说话声,反而伸手去摸陈修成的头。
陈修成拿下吴进山的手返摁到对方的额头上,说:“不是我发烧,是你发烧了。”
吴进山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粗喘着沉声道:“嗯,你骚。”
“……”
陈修成大抵认为对方病了,有耐心地劝说:“你去量个体温吧。”
可吴进山却埋得更深,把手指伸到他的嘴里:“嗯,在量。”
“……”
陈修成顿时说不出话,有点儿怀疑吴进山又在装,暗骂这人发烧还这么有劲。
接着吴进山就越来越过分,像烧迷糊了一样,开始说胡话,掐着他的下颚,半梦半醒着与他审问:“你不找女朋友了?”
“什么,我不记得了。”陈修成顺势把吴进山的手指拿出来,含糊不清地回道。
“你还说要给我找男朋友,说我多试几个男的也没什么大不了?这话还在聊天记录里,你要是忘了,我可以找给你看。”说着,吴进山还恶意猛凿了他一下。
“记得记得。”他赶紧回道,心想吴进山真小心眼,发烧了还要和他算账,“这不是给你找了我吗,现在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能再试其他人了。”
不知道该说吴进山的记性太好,还是他的心太大。有些话陈修成不过随口说说,但吴进山好像会把他的每句话当真。
“噢——”吴进山看起来呆呆的,发出一声略显慵懒的尾音,又问他,“不是直男了?”
陈修成被烧得胡言乱语的吴进山烦得受不了,推了两下又推不开人,只好与之嘴硬到底,缓存了一点体力,冲他吼道:“是直男,直男不能喜欢你吗?”
吴进山被喝了一声,好像清醒不少,愣了下才回道:“可以。”随之把脑袋埋在对方肩窝里轻笑,默许了陈修成最后的倔强。
吴进山还在里面,但没有那么蛮横了,一下一下地做着有规律地温存。
床上运动出了一身绵密的汗,陈修成觉得吴进山的额头没之前那么烫了,便拍了拍他的肩,求他:“天快亮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可吴进山还是不让,说:“你说可以随便操。”
“……”
真是场深刻的教训。
陈修成忘了是第几次发誓,告诫自己不能再乱说话了。
“万一你明天睡醒又赖账,说不算数不记得了怎么办?”
感觉得吴进山就差抓他的手签字画押,陈修成呢喃着“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便撑不住睡了过去。
……
陈修成醒的时候,望了眼窗户,感觉天还暗着,大概是连夜暴雨导致灰蒙蒙的天,像还没日出似的。
身上好像被清理过,被子也换了新的,还飘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他伸出一条胳膊,在床头摸到吴进山的手机,看了眼,发现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吴进山不在身边,旁边浴室的亮着灯。
陈修成扶着酸痛的腰下了床,绕过还扔在地板上的脏被子,衣服,和用过的两个套。吴进山的卧室和他在宿舍里一样简洁,便显得这团来不及处理的罪证异常醒目。
路过衣柜的时候,他顺手拿了件吴进山的衬衫披在身上,进浴室前敲了敲门,没有听见任何回应,也没有水流声,这才擅自推开掩着的木门。
吴进山在浴缸里不知道泡了多久,水面静止着淹没到他的胸口,受伤的左手横陈在浴缸外面,伤口似乎又裂开了,血从纱布下再次渗透出来。
陈修成伸手探了水温,还是温热的,又摇了摇人,喊了几声。吴进山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吓得他以为这人晕过去了,便搀着对方的胳膊,想把人扶起来。
然而身高一米九,体重将近九十公斤的吴进山他根本拽不动,反被拖进浴缸里。
暖黄色的浴缸里跃起了大片水花,陈修成扑腾着抹掉脸上的水流,见吴进山睁着眼,感觉又掉入了对方的陷阱,大叫道:“你又装睡!”
“刚醒。”吴进山搂抱着他,把人带到自己腿上坐着。他事后跑来物理降温,现在状态好了很多。
陈修成的衬托浸了水,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吴进山干脆帮他脱掉,想起傍晚对方出来找自己,被雨淋湿的样子,当时就想把人压在车里做了。
感受着指腹触上的肌肤,他的下身又忍不住有了感觉,难耐地移动了一下位置。
陈修成被晃得坐不稳,本能反应搂上吴进山的脖子,顺便抵上额头,发现对方不烧了,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你干嘛这么拼,牧场人手不够,多招些员工呗。”他心疼地捧着吴进山的左手,担心地问他,怎么伤的,要不要紧,是不是发炎了,需不需要去医院,“你接下来才大二,你爸不会这么快就要你接管家业吧?”
“不是员工的问题,是我想多做点事,多学点东西,多掌握一项技能,没什么不好。”吴进山前半句还讲得正紧,但手上掐着陈修成的腰,接着又摸到后面,又颇有深意地说,“人一旦停下就会产生惰性。”
“不……不要在这里。”陈修成心有余悸,感觉屁股承受不住再一次重创,想要起身却无奈腿软,又跌落回吴进山怀里。
……
陈修成被吴进山用浴巾裹着,又丢到床上去了。
“你先去喝水呀?”他推拒着叫道。
吴进山故意逗他:“喝哪里的水呀?”手指摸摸他的唇角,在还湿着的地方划动,然后又顺着腰线往下……
陈修成着急,担心吴进山的身体,却被他气到一时失语,真的很想打人。
吴进山见人生气了,才放他一马,指着床头的空水杯道:“喝过了。”
他抱着陈修成没再继续了,只是身体意犹未尽地与之摩擦,缓解不知足的年轻气盛和克制不住的血气方刚,轻拥着他而眠。
“我想买辆车,不好一直借二叔的。”过了一会儿,吴进山又开口说道。
陈修成想说,你买车干嘛啊,反正都是住校,也去不了哪里,难道就为了暑假两个月回来可以开?
吴进山便接着说:“周末,或者不上学的日子,就可以开车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陈修成确实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想和同学朋友一起去离岛的海边,去风华旗游乐园,去看森尔大瀑布,去中央湖泊观赏几位艺术家联手雕刻的月亮之城。
而现在,他只想和吴进山一起去。
其实说起开车去哪里,陈修成最先想到的是和吴进山去野外车震,想得他笑出声来。
吴进山瞧着他出神的样子,轻拍着他的脸,问:“想什么这么开心。”
陈修成没应他,拿下脸上的手拢在胸前,继续想吴进山会买多大的车,他们会在车里用什么姿势做|爱,他要是不小心把液体留在角落里,吴进山会不会很头疼地跑去洗车。
想着,继续傻笑着。
但他才不会把这些想法告诉吴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