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起跨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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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礼夏的脑袋枕着左侧林聿闻的书，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在语文答题卡上修修改改。
“小夏，给，刷班长卡买的番石榴，你中午不是没吃到。”
崔茉佳把那颗沾着水珠的绿色果子放到温礼夏桌前。
温礼夏抬头：“谢谢啊。”
程褚然嘴边还沾着七中1元特色元旦晚饭的酱汁，伸手抽了一张林聿闻桌上的纸。
“你说咱高三元旦晚会有没得看，学校怎么不在大礼堂办。”
元旦晚会的台子搭在主席台前边，离高三楼最近，立式音响的鼓点震得窗边的花一抖一抖的。
黎谦洗了澡回来，手里拿着燕麦奶,也围了上来：“我看不一定，那边在贴指示牌，我看有高三的。”
程褚然瞪大眼睛：“我去真的假的，那我和小赵女士说一声，等会我就溜。”
温礼夏奋笔疾书把语文答题卡订正完，要是真有活动，等会他走之前作业就搞不完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黄烨华从后门进来，一打眼就看到他们几个围成一圈。
程褚然慌忙收了手机，崔茉佳站得靠后，跑得很快，黎谦若无其事地坐下。
黄烨华清了清嗓子，也没再批评他们。
只见他拍拍手，示意大家停下来看他：“那个晚上的元旦晚会，学校安排我们高三去现场看。”
“干什么！不想去？那留下我讲数学。”见班里一瞬间安静，黄烨华挑眉，故意提高音量。
大家赶忙七嘴八舌地说要去看，更有甚者，过来拉黄烨华说他怎么怎么好。
给黄烨华烦的不行：“好了，现在自己搬椅子往出走，体委最前面跟上我。”
温礼夏抬起椅子，想了想，又转身把桌子上的番石榴揣进口袋。
整个14班大体坐定，程褚然跟赵媛媛发了几条信息才姗姗来迟。
温礼夏没看他，低头咬了一口番石榴，脆甜
“嘶卟嘶，小夏！”刚刚还在放椅子的程褚然一下窜到温礼夏边上，给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温礼夏上手摸了一下小黄毛，像草。
“闻哥说给你发信息了，叫你看手机。”
温礼夏顿了顿，拿纸巾擦了擦手，看了看前面和别的老师聊天的黄烨华。
“帮我挡一下呗。”
程褚然在他跟前站起来，一副好哥们的架势搂着前排一个没穿校服的男生。
“哎，秦哥，嫂子是不是台上有表演的。”
温礼夏的手机壁纸是化学实验室侧头看反应现象的林聿闻，问就是林聿闻的也是他。
锁屏放着好几条信息，都是来自林聿闻。
林：[提前出来？我买了烟花。]
林：[一捆烟花照片]
林：[小夏，要一起跨年吗？]
手指点开林聿闻拿着烟花的照片，温礼夏心里涌上很微妙的感觉，耳尖的绯色透露主人的真实情绪。
都认识两个月了呀，他想，手上诚实地打字
[在哪，我出来]
又瞄了眼正在和教导主任掰扯喊楼活动预算的黄烨华，温礼夏戳了戳程褚然的背。
“我出去跟班长跨年了。”一脸的炫耀。
小黄毛做了个WC的口型，眨眨眼：“妥”
一鼓作气，温礼夏猫着腰就跑，嘈杂热闹的操场没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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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出学校，隔着栅栏，温礼夏就看见穿着长款西装的林聿闻围着灰绿色条纹围巾，怀里抱着个扎丝带的纸箱，像是刚从什么晚宴逃出来的贵公子，背着路灯等他。
“林聿闻。”
心里莫名的冲动，温礼夏等不及出学校，小跑过去，语气带着点娇嗔。
林聿闻转过来，看见他又往前走几步，两个中间只有这个栅栏的距离，他笑了笑。
温礼夏撕下自己校服外套里的暖宝宝递给林聿闻。
“你不是商场那边有事，怎么突然回来啦，冷死你算了，衣服都不保暖的。”
林聿闻挑眉，一脸无辜地回答：“我说想和同学一起跨年，经理只能把我放了。”
接着，他晃了晃手上的一箱烟花，哐当哐当的响。
“想不想玩？这烟花不让坐地铁，精贵着呢。”
“我说不想，你就不点啦？”
“我哪敢啊，当然是放。”
温礼夏扬扬下巴：“很快，我马上跑出来嗷。”
林聿闻点点头，一道走过去。
明明就是二十余步的距离，两个人都脚下生风，不知道是等不及什么。
温礼夏站定，捏了捏他的围巾：“还怪软的。
林聿闻蹭过去，站在他侧后方：“贴着走，暖和。”
“小夏就大发慈悲当一次你的专属暖宝宝吧。”
两个人往学校边上的临河公园走，那边空旷放烟花不会影响市容市貌，而且临水不会烧着别的东西。
“先点仙女棒还是放火树银花？”林聿闻把烟花箱子放在草面，半蹲着，手侧着拉出一把，抬头问他。
温礼夏架着手机准备拍视频：“火树银花，仙女棒最后。”俨然一副大爷样。
河滩的芦苇荡披着冷霜，对岸跨年灯光秀在水面投下流动的银河。林聿闻单膝跪地点燃引线，跃动的火光在他睫毛上撒下金粉，小三角桶点燃后窜出高高的亮亮的火花，还真有点火树银花的味道。
温礼夏举着手机，视线却总往那人骨节分明的手上偏，真漂亮的手啊。
烟花滋滋响着，温礼夏发了个短视频在朋友圈，提示音接连响起，底下程褚然立马抢首评。
程褚然：[重色轻友（愤怒）]
崔茉佳回复：[你上次放我鸽子去约会怎么说？]
温礼夏弯了弯眼睛，误触了林聿闻的私聊窗口，一闪发现对方换了头像，是那箱烟花放在桌子上的照片。
“程褚然控诉我们不带他。”
“我刚刚在地铁站看见他女朋友赵媛媛了。”林聿闻把窜天猴拆开，接着说：“到跨年的点，他绝对是第一个虐狗的。”
温礼夏看着他点猴尾巴，嘴上叭叭：“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下次玩也不带他。”
窜天猴在地上转圈圈，四处乱跑，不咋好玩，倒是挺吓人的。
温礼夏说再拍个他们俩玩仙女棒的视频，林聿闻给他设了延时录像，把空的烟花箱子倒过来，架手机在前面。
“三二一，开始。”
火光一闪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亮了。深棕色的眼瞳有一团火，笑意盈盈，偏头抬头看你看我
漂亮的火花在视觉延迟和成像延迟下能甩出形状，温礼夏比了个星星，林聿闻比了个心。
“班长，新年快乐。”
“小夏，新年快乐。”
"嘭——"
金色花火冲上夜空，市区元旦晚会的烟花凑巧表演开场，闪金炸成无数拖着彗尾的流星。
温礼夏突然抓住林聿闻的手腕："快许愿！"他闭眼的模样虔诚得可爱，鼻尖沾着不知道哪蹭到的火药灰。
林聿闻借着烟花掩护偷看他颤动的睫毛：“我许愿某个人上数学课别再睡着了。”
"喂！"温礼夏笑着撞他肩膀。
暖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童话书里依偎的剪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