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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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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子归在屋里听见大白的吠叫声和牛翠花的尖叫声，急忙往屋里走出来。
就见大白撕咬着牛翠花和庄柱的棉裤，挡在爬犁前面。庄柱抬脚要踹大白，被大白的灵活走位避开了。
原来，牛翠花和庄柱从屋里出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他们看见院中爬犁上的2大麻袋鱼，就起了贼心。想顺几条走，反正也没人瞧见。
但牛翠花刚把一条大鲤鱼捧起来，就被大白逮个正着，大白骨头也不啃了，跳出来就嘶咬牛翠花和庄柱的衣服。
大白：小主人说了，不能咬人，要赔钱的。但是本汪可以咬衣服……
“你这瘟死的狗，滚开！！”
眼看庄柱拿起栅栏边的铁锹要打大白，奚子归连忙喊道：“大白过来。”
大白很听话奚子归的话，立马松开嘴筒子，朝奚子归跑来。
牛翠花和庄柱见奚家的人都出来了，毫不客气地说道：“向民，雪梅，你家这死狗怎么乱咬人！”他们完全忘了，是他们偷鱼在先。
大白见他们恶人先告状，气得冲着牛翠花和庄柱大叫：“汪汪汪！汪汪汪！”
程珺看着满脸凶狠样的大白，那尖利的牙齿，虎视眈眈的双眼。心想：大白还是喜欢自己的，大白没有这么凶过自己。
奚子归平静地道：“大白不会无缘无故地咬人，你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没带东西吧。”
“那这鱼是哪来的？！”
牛翠花也是个狠人，被大白这么吓唬，都没放下手里的鱼。如今人赃并获。
“我，我就是看这鱼挺肥挺大的，拿起来瞅瞅。”牛翠花一点也不怵，瞪着两眼给那儿扒瞎，越说还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更是尖利了，“结果，你家这死狗就扑上来咬我们。”
庄柱在旁帮腔道：“就是，我们的棉裤都被你家的疯狗咬坏了，你说怎么办吧？向民。”
好一出倒打一耙，程珺看得叹为观止。
“什么怎么办，你不惦记着拿鱼，大白能咬你！”奚奶奶看见这俩老货，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现在好嘛，还想顺走他家的东西，要奚奶奶说呀，大白真是好样的。
“向民，你看你媳妇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和翠花还能差这几条鱼？”
奚子归道：“这谁知道呢，毕竟人心隔肚皮。小偷的脑门子也没刻着职业。”
牛翠花和庄柱当下面子就挂不住了，伸手指着奚子归的鼻子：“你……”
奚子归才不管他们要哔哔些什么呢，直接打断：“当然，我没说你们啊，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大白也分不清好坏人的，见你们拿鱼，才把误把你们当贼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畜牲计较呀。”
奚子归这一番阴阳怪气下来，庄柱和牛翠花脸上青红交加，好不热闹。
“哼，管好你家的狗。”牛翠花咬牙切齿道，还恶狠狠地瞪了奚子归一眼。牛翠花抱着大鲤鱼和庄柱往外走。
突然，牛翠花走了几步，把自己手里的大鲤鱼塞给庄柱，又转头走了回来。“你们家狗把我们的棉裤咬坏了，我拿你几条当做补偿了。”说完，便自顾自地，挑鱼。
奚家人和程珺：……人要脸，树要皮。就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人。
最后，牛翠花和庄柱拿了2条大鲤子，2条柳根鱼，1条狗鱼，直到实在拿不下了，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别说人了，大白都气得上窜下跳地汪汪叫唤。
程珺见状不由问道：“兜兜他们家很困难嘛？“
“呵～庄家要是困难，我大爷爷那种唯利是图的人能同意奚洪发娶庄秀秀？”奚子归嘲讽道，后知后觉才意识程珺不知道自家的事儿。
便补充道“他家上一辈阔着呢，曾经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以前村里人穷，吃了上顿没下顿，整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庄家人却能吃得起细粮。现在即使庄家子女没有太出息的，但家里底子殷实，他庄家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啊？那这……他们怎么……”有些难听的话，程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奚子归道：“这老庄家一整户，坏透了，全家都烂在了根里，不是穷，是贪，贪得无厌。”
奚奶奶插话：“可不咋滴，牛翠花前些年还舔个脸去贫困户家里蹭吃蹭喝的，走前连捎带拿的。那可是贫困户呀，吃喝都需要靠国家补助的。牛翠花干出这种事儿，唉，没一点人味儿！”
奚爷爷见自家老婆子还在生气了，赶忙拉开话题，“进屋都进屋，外面冷。那鱼就搁外边吧，等吃完晌午饭再收拾。”
奚子归道：“大白辛苦了，今天中午给大白加餐！！”
大白一个劲儿地往奚子归身上扑：嘤嘤嘤嘤～嘤嘤嘤～爸爸酱贴贴抱抱。
程珺瞧大白那贱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大白你都是一只大狗了，怎么还这么黏人！”
大白前爪扒在奚子归身上，自以为小主人没看见，抬起后爪给了程珺一个小狗蹬。
大白：哼，傻狍子管好你自己，本汪的事情，你少管。
程珺：……
奚奶奶奚爷爷被大白逗得哈哈大笑，“大白啊，咱们中午吃饺子。”
大白汪汪回应了一声。
另一边，牛翠花和庄柱边走边嘟囔，“你看看就奚家人那副德行，扣扣搜搜的，咱就拿了几条破鱼，一个个丧张脸，赶要了他们命似的，一家子活不起的倒霉催子们。
啊呸，要不是用得着奚洪庆和姚玲，他们八抬大轿请我上门，我都不稀罕去。”
庄柱却操心道：“要是奚洪庆和姚玲不回来怎么办呀？”
牛翠花不要脸地说道：“大鱼没来，虾米也行。奚家老大奚洪国和柳巧巧不是回来了嘛，他们可是在杭城开饭店的，手里能没点积蓄？”
阿嚏～奚洪国在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柳巧巧白了奚洪国一眼，“让你出门披着外套，披着外套的，现在好了吧，着凉了吧，我看你再穿着毛衣去外面得瑟的。”
你也是都多大个人了，这点事儿还需要我操心嘛！”
“嘿嘿，媳妇儿。”奚洪国摸摸鼻子，心里暗想：巧巧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怎么最近这么凶残呀。儿砸，快回来吧，你爹需要你回来挡炮火！！
奚家，奚子归给灶坑填了把柴火，把牛肉蒸饺蒸上了。奚奶奶在另一口大锅前，做老黄瓜番茄牛肉汤。
老黄瓜和番茄都是在秋天洗好存在冰柜里的，老黄瓜是切片冻得，番茄是整个冻的。现下牛肉汤在锅里已经敖了2个多小时了，香气四溢，火侯够够的了，只要把老黄瓜片和番茄下里面，再炖个开就好了。
“妥了，兜兜，咱进屋吧。”奚奶奶把青菜放进汤里，现在就差等待了。
两人进了客厅，奚奶奶惦记着刚才的事儿呢：“老头子，你说庄柱和牛翠花找老四有啥事儿？我这心里不踏实。”
“不好说，我最近也没听说庄家有什么情况呀。”奚爷爷也被庄家的这一出，整得摸不到头脑，“洪庆那么大个人了，老庄家还能算计到他头上呀，你就别操心了。”
奚奶奶只要一看见庄家人，就会想起被抱走的奚洪发，奚家老头子和奚千进在她心里扎下的那根刺……一直在折磨着她。
但奚奶奶不能明说，因为自己老头子心口的那道伤不比她浅。不过拿老头子出出气，散散火，是有必要的。于是奚奶奶道：“哼，你是万事不操心，一天天就知道喝点猫尿（是指喝酒的意思），在炕上一躺。”
在家洗碗，喂鸡喂猪喂万物，扫大院拾柴火的奚爷爷：“……”行吧，老婆子说得都对。都这么大岁数了，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能跟自己媳妇计较了？
奚子归见状，忙道：“哎呀，锅里的饺子和汤估摸着好了，我去盛出来。”说完拉着程珺就走了，老人的事儿，还是别掺和了，他爷爷最会给奶奶顺毛了。他们在这儿碍事，影响他爷发挥。
程珺在屋里张桌子，捡碗筷；奚子归夹蒸饺，盛汤…饭菜摆放好后，奚子归和程珺去喊奚爷爷奚奶奶过来吃饭。
果然，奚奶奶乐滋滋的，奚子归背着奚奶奶偷偷给奚爷爷竖了个大拇指。奚爷爷挑眉得意，那是自个儿哄了老婆子几十年了，手拿把掐的～奚爷爷很是骄傲。
“放开肚子吃，锅里还有汤，我怕凉了，就没都盛出来。”奚子归用喝汤的大碗给每人盛了满满一碗。
程珺看着眼前盛汤的海碗，这也太大了吧。“兜兜，我能喝完这一碗汤都不错了。”
奚爷爷笑道：“哈哈哈，大小伙子正是能吃得时候呢。小珺，到咱家了多吃点。”
奚子归夹起了一个蒸饺，一口下去，还冒汁儿，烫得奚子归张着嘴嘶哈。“嘶！呼呼～好好吃！”
奚奶奶见状，道：“哎呦，兜兜，慢点吃，吹一吹。这饺子是灌汤的蒸饺，我特意把前阵子熬好的猪皮冻放进去了点。吃的时候都吹吹，别被汁水烫了嘴。”
程珺看奚子归这样，也夹起一只饺子，轻轻咬开，肉汁流淌了出来。饺子皮薄但有韧性，咬开饺子后浓郁的牛肉香盈满口腔，真的很好吃。
最让程珺叫绝的还是，蒸饺搭上老黄瓜番茄牛肉汤，真是顶配。
老黄瓜番茄牛肉汤，喝起很清新，解腻又不乏味。老黄瓜的清香酸爽，番茄的些许甘甜，和牛肉的醇厚，被这锅汤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这碗汤，充盈了蒸饺带来的单调口味，让人食欲更盛。
不出所料，奚家这两个大小伙又又…又吃撑了。奚奶奶奚爷爷看见吃撑摊在一旁的奚子归和程珺，眼里全是笑意。这两个孩子太瘦了，得多吃点，尤其是兜兜… …
收拾完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奚爷爷奚奶奶准备回屋眯一觉儿。程珺和奚子归也回到了北屋，程珺没回里屋，脱鞋上了北外屋的炕。奚子归坐在炕上，摆着炕桌，用毛笔画着程珺看不懂的符箓。
程珺本来想玩手机，但他被窗户上结的冰花吸引了，在外面浅蓝背景的映衬下，窗花好美啊！程珺用手摸着窗花，冰凉感传来，好舒服。咔咔咔，程珺越来越上瘾。
奚子归写了几张符箓，就被程珺这祖宗拉过去一起玩窗花。
“…叮铃铃～叮铃铃～有人找主人～叮铃铃…”奚子归的手机响了。奚子归把手机拿过来点了接听，是微信视频。
“子归呀～想师兄没？”视频一接通，玄青梧那烧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奚子归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M国现在应该是在凌晨吧，你大晚上不睡觉找我有事？”
玄青梧丝毫没有按奚子归的节奏来，通过视频他看到了奚子归这边的环境，道：“哟，子归到家了，这回高兴了吧。子归你都没叫我师兄，我太伤心了！我不找你，你都不主动联系我，你个没有心肝的……”
奚子归实在受不了，无奈道：“师兄，我特别想你，很想很想，想死你了！！”
坐在他旁边的程珺简直见了鬼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玄青梧这才满意，回应奚子归的询问道：“没事儿的话，谁不想躺在温柔乡里睡觉呢？这不是老爷子又搞家庭聚会嘛，一个个的虚情假意，老子看着他们都觉得累。然后，肖阳也来了。我这不就来问候我可爱的小师弟了嘛。”
奚子归一怔道：“师兄，谢谢你。我好多了，你放心吧，现在没什么事儿了。”
奚子归说完，又小声说一声：“师兄真的谢谢你。”即是对玄青梧帮他找医生，也是对玄青梧当年的陪伴和这么多年的关心。
他……他欠了师兄很多人情。
程珺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肖阳与奚子归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嘛？？
玄青梧无奈道：“子归呀，可甭谢，咱们这关系，别整得这么外道。你手里的药还有吗，没了的话，我再去肖阳那儿搜刮点。”
奚子归道：“够用的，现在不严重了。他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