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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讯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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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丞准嚼碎了口中的百香果味的清凉糖：“我当你说的是真的。”
绿灯亮了，江铭开启引擎：“别当，就是。”
李丞准将清凉糖吞下肚的时候，从喉咙到胃都被凉意包笼：“……”
江铭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你是不是生气了？”
“是。”李丞准忍住想要喝水的冲动。
江铭自知理亏：“我跟你道歉。”
“不用，”李丞准云淡风轻，“你们比我看的清楚，现在我自己也知道了。”
江铭不放心的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如果李叔干了什么对乌曙海不好的事情的话，我也不合作了。”
李丞准笑了：“说都说出去了，不合作你吃亏。”
江铭点了点头，他知道有权有势的人打压娱乐圈的明星算不上难，他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所以当李丞准的父亲问起李丞准和乌曙海的关系时，他比谁都慌。
只有他肯说出去，他才有合作的机会，李丞准不愿意对他父亲说的，都跟他说了，他也亲眼见着了。
他也不算是好货，哪有拿自己的朋友作为合作的筹码，横竖看下来，也就只有他一个缺德的。
喉间的凉意渐渐散去，李丞准盯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有点冷了，你别穿太薄。”
江铭今早接到李丞准打电话的时候才刚起床，只穿了一件薄外套。
现在的他听到李丞准的关心不亚于久旱逢甘霖，他笑道：“我不冷。”
他们再没讲话，只有车子的引擎声在他们耳边回荡。
车子终于开到了李宅，江铭缓缓停下了车：“我就不进去了。”
李丞准打开了车门，脚落地的时候，透过窗户看了江铭一眼：“我不怪你。”
江铭点了点头：“嗯，谢谢。”
李丞准并没有冲动的去找他的父亲，现在已经七点出头了，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等着他父亲出现。
手里的手机看久了也无聊，李丞准干脆闭目养神。
几分钟后，佣人见他靠在沙发上，还以为他睡着了，便也没敢过去打扰他。
直到李父的出现，有力的步伐声一下子就让李丞准警惕的睁开眼睛，他慌忙的起身，叫住了已经提着公文包的李貌。
“父亲！”李丞准追着他上去。
李貌和蔼：“看你睡着呢，就没去叫你醒。”
李丞准嗯了一声：“父亲，江铭前几天跟你说的话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别当真。”
“江铭的话也有保质期啊，”李貌笑了笑，“没事，我就只给乌曙海了一本剧本，还给他塞了资源呢。”
李丞准并不觉得他父亲是好心的，李貌虽然很想撮合李丞准和乌曙海，但仅仅建立在李丞准还喜欢乌曙海的情况下，他才勉强看得上乌曙海，当李貌试问江铭两人关系的时候，得到了“掰了”的答案，在他眼里乌曙海就已经是一件无用的商品，最后他要销毁掉李丞准对他的期待。
“什么剧本？”李丞准试探道。
李貌笑了笑：“一本大IP的男二，不过接不接是乌曙海他们那边的事，如果不接的话，我也出不了手，对吧？”
李丞准摇了摇头：“是初钺这个角色？”
李貌轻飘飘的“嗯”了一声，拍了拍李丞准的肩：“犹豫不定的话就丢掉好了。”
“不行，”李丞准垂下了头，“父亲，昨天海上丞舟热搜猛降，你是不是也插手了？”
“是，”李貌承认，“我给过他机会，也给过你机会。”
李丞准眼角噙着泪：“我也变成筹码了，是吗？”
李貌没在说什么，松开了停留在李丞准肩膀上的手，便离开了。
李丞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就这么离开的父亲。
李夫人从楼上下来，看到了“躲”在沙发一角偷偷抹眼泪的李丞准，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沙发的另一边突然一沉，李丞准才发现了来人，李夫人坐在沙发的另一角，见他终于反应过来，才道：“原来坐在另一边也平衡不了你的情绪，那我可以靠近一点吗？”
李丞准点了点头：“妈妈。”
李夫人才慢慢的坐到他旁边：“怎么突然回来了？前几天看你把专辑搬回家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丞准也没哭的多猛，只是眼眶有些通红：“初钺这个角色，父亲点名指姓的要乌曙海演。”
李夫人一听，有些意外。
初钺作为李夫人首部作品的男二，和乌曙海简直不是同个类型的人，当时把版权交给李貌的时候，自己跟他嘱咐了千万遍说要选好演员，李貌当时也是连连点头，可是现在……
李夫人知道李丞准在担心什么，乌曙海作为最不搭角色的演员，还是新人演员演大IP，肯定会被喷的，大概率在他还没饰演，只是有公告的时候就会被审判。
李夫人抚摸着李丞准的后背，道：“初钺温柔明媚，确实和曙海不太一样。”
李丞准嗯了一声，哭泣过的鼻音特别重：“妈妈……”
李夫人看他犹豫不定，鼓励道：“说出来吧，没事。”
“您当初写初钺和于穗亲吻的时候，读者是什么反应啊？”
李夫人写这本小说时距今有18年了，写这本小说时，李丞准才刚出生没多久，让她现在来回忆，也只能硬想。
半晌后，她道：“评论很多，毕竟是男二和女一嘛，也有人磕，也有人反对，不过，骂我的还是占多数啦。”
李夫人勉强笑了笑：“这一方面你不要太担忧，编剧有改这一幕，不会让初钺再亲于穗了。”
李丞准摇了摇头，亲不亲吻只是小事，他确实是有些膈应才问的，但他的父亲意不是在让他吃醋，而是……
“妈妈，父亲是想要用舆论压死乌曙海。”
李夫人反应过来。
乌曙海用李夫人的剧本，李家的资源去演一个一点都不适配的男二，还有闹翻天的“海上丞舟”的CP，一开始这个CP词条能上热搜，就是他的父亲在后面抬，昨天这个热搜猛降也不过是资本出手。
只有中间的时候，才真的是大家在磕。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乌曙海绝对会成为舆论攻击的眼中钉。
一
乌曙海收到经纪人的电话后，便去公司了。
经纪人满天欢喜地对他说：“没想到我们SUNRISE最先演戏的是你。”
经纪人把剧本递给他，乌曙海看着封面上的《破衡》初钺，感到震惊：“我们公司能接到这部剧？接到了也不可能给我吧？”
“是合作方点名要你，”经纪人道，“丞准的父亲很欣赏你才给的。”
乌曙海不可置信：“他父亲很欣赏我？”
经纪人猛地点头：“公司这边已经替你接了，合同在这，你看看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吗？”
乌曙海接过合同，手有些颤抖，他没有想到李丞准会跟他的父亲提到自己，更没有想过李丞准的父亲还能欣赏他。
他仔细地将合同翻阅完，报酬方面的都很可观。
剧本好，报酬高，对他一个没演过戏的新人而言是得要多欣赏，才让他去演啊。
这更下定了他想要演好的决心。
“小弟，这戏我接了。”
“那你签个名吧。”经纪人丝毫不意外，将钢笔递给他。
乌曙海连写字都认真了许多：“能留个好印象吗？”
经纪人收起合同：“肯定能！”
乌曙海不好意思的笑着。
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你好好看，下个月就进剧组了，你还是第三个定下来的呢，可见他爸爸有多重视你。”
“是吗？”乌曙海喜出望外，“那我加油。”
他刚下楼，就碰上了急匆匆跑回公司的李丞准。
乌曙海见他慌张的样，很疑惑。
李丞准看到他手上已经拿上剧本，更是两眼一黑，他冲上去抽过乌曙海手上的东西：“你签合同了？”
乌曙海点了点头：“是啊。”
李丞准啧了一声：“你看剧本了吗？你就接？”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吗？”乌曙海后知后觉。
李丞准看着封面上“初钺”这两个字，又上下打量了乌曙海：“你看过《破衡》吗？你知道初钺是多少人的白月光吗？又被多少人骂过吗？你知道你有多不适合这个角色吗？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冲动？”
乌曙海被他一连拷问下来，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我没看过，我不知道，经纪人说你父亲……”
“别我父亲了。”李丞准打断了他的话，“进隔间说。”
李丞准把隔间的门关上，冷冷的看着乌曙海：“坐下。”
乌曙海比他高，李丞准教训他的时候反而有种被压迫的感觉，只好先命令他坐到沙发上。
乌曙海照样听了，他还在接李丞准那时候抛给他的问题：“如果不适合的话，那我好好演，要是我做的够好的话，应该也能被接受吧？”
李丞准笑了，大概是在笑他的天真：“白月光就是不好演。”
乌曙海仰头看着他：“我是不是不该接。”
李丞准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
“因为我爸在算计你。”
乌曙海睫毛一颤：“……”
李丞准解释道：“我父亲看不上你了，这本剧本的原著是我母亲写的，资源是我父亲给的，我们俩的CP吵得这么轰轰烈烈，资本喂资源创造出来的网络舆论冲击力有多猛，我也不想多说。”
李丞准只看了一遍这次回归《AI》的MV，就是在公司拍摄，他们看MV反应的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私下看过。
而网络的推流，还是将他们的MV片段推给了他，轮到他的场景弹幕上，就只有一个字——滚。
乌曙海明白了他的担忧：“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李丞准没有否认，“你才出道一年半，就去转型演戏的话，很明显是德不配位的，除了我父亲那边可以制造的舆论以外，这些也足够掀起一阵网络狂潮了。”
乌曙海“嗯”了一声：“我知道我能接受。”
李丞准眼神一暗：“这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荧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