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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青春与时光的双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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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国庆节演出的汇报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校园小径上洒下斑驳的光点。三三两两的学生正朝着不远处的小型舞台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鼓点。有人抱着刚买的奶茶，吸管戳破塑封的瞬间溅起细小的甜香；有人胳膊挽着胳膊，校服袖子蹭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笑声混着风里的桂花香，一路飘向舞台方向。
路口的梧桐树下立着一排专门为出演的每一个节目的应援牌，塑料板被阳光照得发亮。“为高一三班宋颜她和徐淮卿的《一点一滴》打call”的霓虹字闪着暖光，牌子边角还别着两朵用皱纹纸折的白玫瑰，是前一天下午宋颜她和徐淮卿一起贴上去的，花瓣边缘被风吹得微微卷边。旁边“祝十三位优秀女生的金陵十三钗首演成功”的牌子上，贴着主演们手绘的Q版头像，黄知瞳的Q版形象旁还被人用荧光笔添了朵小小的缠枝纹，和她旗袍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有人路过时特意停下来，掏出手机对着应援牌拍两张，转身时被同伴拽着胳膊往前跑：“快点啦，开场前要占前排呢！”
脚步声、说笑声、偶尔响起的手机提示音，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织成一张热闹的网。高二的学姐举着拍立得，追着穿演出服的学弟学妹抓拍；学生会的同学抱着一摞节目单，往每个人手里塞一张，指尖还沾着刚印好的油墨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点雀跃，像是揣着颗糖，连风都变得黏糊糊、甜丝丝的，推着这群年轻的身影，一点点涌向舞台亮起的方向。
舞台搭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绛红色的幕布垂得笔直，边缘缀着的银线被夕阳镀上一层金，风一吹就轻轻晃，像谁抖开了一匹流光溢彩的绸缎。幕布侧面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是道具组的同学写的：“幕布拉的时候慢一点，别勾到银线——李然留”，字迹被风吹得有些模糊，却藏着细碎的用心。
舞台中央的聚光灯还没亮，但两侧的追光已经调试过，在地上投出两道细长的暖黄，像给即将开场的热闹圈出了一块专属领地。背景板上画着抽象的彩色线条，缠绕着“青春汇演”四个艺术字，是美术社的同学熬了两个晚自习画的，颜料还带着点淡淡的松节油味。角落别出心裁地粘了些纸折的千纸鹤，每只鹤的翅膀上都用铅笔写着小小心愿，“希望演出顺利”“祝宋颜她徐淮卿唱得超棒”“金陵十三钗冲呀”，风过时簌簌作响，倒像是台下提前响起的细碎掌声。
舞台边缘摆着几盆开得正盛的三角梅，粉紫的花瓣探出来，给这方小小的天地添了几分活泼。花盆上贴着班级标签，是高二（2）班特意搬来的，说是“给舞台添点颜色”。后台的缝隙里偶尔闪过几个穿着演出服的身影，校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衣兜里露出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或是一张写着歌词的小抄。隐约能看见里面亮片闪烁的裙摆，或是印着班级标志的T恤，还有人在对着镜子整理鬓角的碎发，指尖捏着的发夹闪着银光。
台下的塑料凳已经摆得整整齐齐，前排几个女生正踮着脚往舞台上望，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书包带，书包侧兜还插着应援用的荧光棒，是早上特意去文具店买的。眼里的期待像要漫出来——再过半小时，这里就会响起第一个音符，亮起第一束光，把整个校园的热闹都拢进这方小小的舞台里。学校为学生专门搭建的舞台，承载着许许多多的梦想，并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认真对待。舞台地板被擦得发亮，边缘还铺了防滑垫，连台阶处都贴了反光条，怕有人上台时摔倒。因为学校好才有了学生的好，这份用心，藏在每一个细节里。
因为宋颜她和徐淮卿的《一点一滴》是开场的，所以两人很早就去做妆造了。化妆间里飘着淡淡的化妆品香味，镜子前摆着一排口红和眼影，是文艺委员从家里带来的。宋颜她坐在椅子上，化妆师正给她涂着眼线，她忍不住眨了下眼，睫毛扫过化妆师的指尖，引得对方笑着说：“别动呀，不然眼线就歪啦。”
宋颜她头戴白色羽毛发饰在两侧，羽毛是前一天徐淮卿帮她挑的，说“这个够软，不会扎到脸”，轻轻垂在耳侧，增添甜美氛围。身着一袭浅米色蓬蓬裙，裙身点缀细碎闪粉，是江婉茵特意托人定做的，说“演出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轻盈又闪耀的裙摆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上半身是蕾丝拼接的紧身胸衣设计，勾勒身形，肩带处有白色蝴蝶结装饰，是宋颜她自己亲手缝的，针脚细密又整齐，俏皮又精致。裙摆层叠着白色欧根纱褶皱，灵动浪漫，搭配同色系手套，手套指尖还绣着小小的音符，整体造型宛如童话公主。
徐淮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宋颜她化妆，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是刚去楼下接的温水。他身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是表哥穿过的，特意拿去改了尺寸，肩线挺括却不刻意，衬得身形愈发挺拔清瘦。西装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简单的白色T恤，T恤领口处有个小小的刺绣图案，是宋颜她送他的生日礼物，绣着“卿”字，中和了正装的正式感，多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随性。
最惹眼的是那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像含着一汪浸了月光的清泉。化妆师给她涂睫毛膏时，他就安安静静待着，偶尔偏头看一眼镜子里的宋颜她，眼神软乎乎的。看人时目光不疾不徐，睫毛垂落又抬起的瞬间，总带着点不自知的缱绻——像是春日里被风拂过的桃花瓣，轻轻落进人心头，明明是清澈的少年气，偏又裹着几分说不出的深情，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他指尖还夹着一张歌词纸，边角被反复折过，有些发皱，是怕忘词特意抄的。
聚光灯骤然亮起，将舞台中央照得如同白昼。穿着白色西装的徐淮卿微微落后半步，目光始终落在身前宋颜她的背影上——她的浅米色蓬蓬裙摆层叠铺开，跑动时扬起细碎的闪粉，像撒了把星星。他记得宋颜她早上说“裙摆太长，怕上台绊倒”，便自然地伸手，指尖轻轻捏住裙摆后摆的一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指尖触到柔软的欧根纱，还能感受到上面细碎的闪粉，蹭得指尖微微发痒。
宋颜她提着裙撑转身时，正撞见他低头看她的样子，桃花眼里的温柔漫出来，和舞台光融在一起，像盛了满眶的星光。两人对视的瞬间，台下忽然爆发出山呼般的起哄声，宋颜的耳尖一下子红了，下意识攥紧了裙摆，徐淮卿也有些不好意思，捏着裙摆的手指微微收紧。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台下的校服攒动成一片海洋，前排的女生举着写有“卿心向颜”的牌子，使劲摇晃着。口哨声、掌声、夹杂着“哇”的惊叹浪头一样拍过来，连后排的人都踮着脚往前凑，手机屏幕亮成点点星光，把少年人这份青涩又妥帖的照顾，映得格外清晰。
上台以后，暖黄的灯光漫过琴键，也漫过女孩微垂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宋颜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落在黑白琴键上时带着一种轻缓的笃定，先是几个试探性的音符淌出，像春日里缓缓漫过青石板的溪流，带着温吞的暖意和细水长流的温柔。她启唇轻唱，声音清润得像浸在溪水里的玉：“你让爱一点一滴汇成河，你在时时刻刻流淌着，你要求的不多只希望我快乐，滴水之恩要铭刻”。唱到“快乐”两个字时，她偏头看了一眼徐淮卿，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徐淮卿就斜斜地倚在钢琴侧面，手肘搭着琴盖边缘，琴盖上还放着他刚带来的小风扇，是怕宋颜她弹琴时热。指尖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点，指节分明的手在灯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泽。他没拿麦克风，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慵懒的磁性，恰好和女孩的歌声缠绕在一起，像藤蔓缠着树干，温柔又妥帖。偶尔有风吹过，带着舞台边缘三角梅的花香，拂过他的发梢，轻轻晃动着。
“……那些知足常乐的回忆里深刻，我会一辈子记得”唱到这句时，徐淮卿偏过头，视线落在宋颜她按琴键的手上。她的手指纤细，戴着同色系的手套，指尖在琴键上起落，指节分明的手正随着旋律起伏，像在琴键上跳一支安静的舞。他忽然想起排练时，宋颜她总在这句出错，练到很晚还在钢琴前琢磨，他就坐在旁边陪着，给她递水、念歌词。此刻看着她熟练弹奏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琴音忽然转急，宋颜她的歌声也染上几分雀跃，像是被风吹起的风铃，清脆又灵动。指尖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仿佛有细碎的星光从指缝漏出来，落在舞台地板上，闪着微光。男孩直起身，往前凑了凑，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是她早上喷的洗发水味道。他的声音也跟着扬起来，多了几分明亮：“……幸福它永远满座，你让爱一点一滴汇成河，你在时时刻刻流淌着……”歌声里带着笑意，和宋颜她的声音愈发契合。
最后一段副歌，宋颜她的手指重重按下和弦，琴声瞬间饱满如潮，像涨潮时的海水，裹着满满的情绪。她仰起头，歌声清亮得像穿透云层的光，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徐淮卿微微侧身，靠近她身边，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两人的声音在此刻彻底交融，像是两滴水流汇入同一条河，分不清彼此，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契合。台下的掌声渐渐响起来，和着琴声、歌声，在校园里久久回荡。
曲终时，最后一个琴音还在空气中打着旋，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慢慢飘落。宋颜她的指尖悬在琴键上方，还保持着按下的姿势，指尖微微泛白。徐淮卿默默把目光注视在宋颜她的身上，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和骄傲。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台下的喧嚣悄悄窜动进来，落在琴键上，也落在他们相视而笑的眼波里。宋颜对着他比了个“耶”的手势，指尖还沾着琴键上的微光，徐淮卿也轻轻点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宋颜她立马赶往后台换衣服，后台的架子上挂着一排排演出服，金陵十三钗的旗袍整齐地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每个衣架上都贴着名字标签。她刚脱下蓬蓬裙，同组的女生就递过来一件月白旗袍，笑着说：“快穿上试试，刚熨好的，还热乎着呢。”因为此次还需要男生的配合，徐淮卿也立马去换装了，他的深色学生制服放在椅子上，领口处别着枚小小的校徽，是早上特意找老师要的。
“接下来登场是本次演出的重头戏——金陵十三钗，欢迎！”主持人声音清亮，手里的话筒还带着点电流声。介绍完以后，他快步走下台，路过侧幕时，还对着即将上场的演员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聚光灯骤然亮起，将舞台切割成一片氤氲的民国风情，灯光里还掺着淡淡的烟雾效果，是道具组特意准备的，营造出朦胧的氛围感。十三名身着旗袍的女生鱼贯而出，水红、月白、墨绿、宝蓝的绸缎在灯光下流淌着柔光，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盘扣精致如古玉，有的是海棠扣，有的是一字扣，都是女生们前几天一起缝的，指尖被针扎破了好几回，贴了创可贴还在坚持。开衩处露出的一截小腿裹着肉色长袜，踩着黑色布鞋的脚步轻缓而有韵致，布鞋鞋底还贴了软胶，怕走路时发出声响。
最前头的黄知瞳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头发上还抹了点发油，是妈妈教她的“老办法”，说“这样头发才不会乱”。耳坠是小巧的珍珠，是外婆传给她的旧物件，墨绿旗袍上绣着暗金缠枝纹，绣线是从老字号店铺买的，她绣了整整一个星期，指尖都磨出了茧子。她抬手抚过鬓角，指尖触到微凉的珍珠耳坠，转身时裙摆划出优雅的弧度，像幅流动的水墨画。紧随其后的女生穿一身月白旗袍，领口别着朵白绒花，是用家里的旧毛线做的，步子稍快些，裙摆扫过舞台地板，带起细碎的声响，眉眼间却藏着股倔强的英气，像极了她排练时说的“要演出乱世里的韧劲”。
男生们穿着深色学生制服，笔挺的立领，袖口系得整齐，领口的铜扣擦得锃亮，能映出人影。他们或站在舞台两侧，或随着女生的动线缓步穿插，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守护。徐淮卿站在舞台右侧，目光落在穿月白旗袍的宋颜她身上，记得她早上说“旗袍领口有点紧”，便悄悄留意着，怕她不舒服。当穿水红旗袍的女生走过时，身旁的男生微微侧身，手臂虚虚护在她身后，像是在抵挡着无形的风雨。这个动作是排练时特意设计的，男生说“要让女生们有被保护的感觉”，动作里藏着克制的温柔。
音乐转急，带着几分乱世的苍凉，小提琴的旋律像在诉说着悲伤的故事。女生们加快了脚步，旗袍的开衩随着步伐开合，露出的小腿线条多了几分仓促的力量感，不再是之前的优雅，而是带着点慌乱与坚定。有女生微微蹙眉，眉头拧成小小的川字，眼神望向远方，仿佛透过舞台看到了硝烟弥漫的街巷；有女生紧抿着唇，唇瓣都泛了白，指尖攥住旗袍的衣角，将一份不屈藏在裙摆的褶皱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男生们的步伐也沉了下来，制服的肩线挺得更直，像是一堵沉默的墙，将女生们护在中间。徐淮卿微微张开手臂，把身边的几个女生拢在身前，动作坚定又温柔。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十三名女生呈半弧形站定，裙摆整齐地垂落着，像一片绽放的花。男生们在她们身后一字排开，肩膀紧紧挨着肩膀，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舞台前方，带着一种混杂着脆弱与坚韧的复杂情绪，眼里仿佛盛着乱世的风霜与希望。灯光渐暗，只留下旗袍上的盘扣和制服的铜扣在昏暗中闪着微光，像乱世里未曾熄灭的星，一点点映亮了舞台。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掌声的余韵还在校园里荡开涟漪，比之前任何一场演出的掌声都要响亮。演员们的身影刚隐入侧幕，台下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语，像被风吹散的星光，落在每个人的眉梢。有人举着灯牌，使劲摇晃着；有人对着舞台大喊“太好看了”；还有人拿出拍立得，对着舞台方向拍照，想留住这美好的瞬间。
属于高一的第一次演出结束了。宋颜她在后台卸完妆，换上校服，掏出手机，点开自己的个人账号。她翻出下午拍的照片——一张是她和徐淮卿弄好妆造以后在门外和立牌的合影，徐淮卿手里还拿着那瓶没喝完的温水，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另一张是一起扮演金陵十三钗的女生们的相片，十三个人穿着旗袍，挤在一起，黄知瞳的珍珠耳坠在照片里闪着微光。她配了段文字：“国庆演出圆满结束！和最好的伙伴们一起，超开心～”，然后点击了发送。
没过几分钟，评论就热闹了起来。
［别叫我熬夜冠军我要早睡］：她她公主最美腻了！！和徐淮卿站在一起就像是公主与骑士一样，你看他手里还拿着给你的水，细节控狂喜！卿心向颜是真的！！！@假千金真公主@荔枝公主的鱼仔骑士
［作业在燃烧我在拍照］：已经成为她她妈咪粉的一员了！看你穿旗袍的样子，又优雅又有韧劲，妈妈爱你！！下次演出妈妈还来应援！@假千金真公主
［微信余额不足5块］：古楼湾专出美女和帅哥！！！！十三钗的旗袍也太好看了吧，尤其是宝贝她她，还有黄知瞳的珍珠耳坠好精致，求个链接！@假千金真公主@童话
［今天也在磕糖］：谁懂啊！徐淮卿轻提她她裙摆的瞬间，我直接尖叫出声！还有两人唱歌时的对视，甜到我心坎里了，这对我锁死！@假千金真公主@荔枝公主的鱼仔骑士
［美术社小透明］：背景板上的千纸鹤是我们折的哦，每只都写了祝福，看到演出顺利，太开心啦！她她和小伙伴们都超棒！@假千金真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