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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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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城市，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柠栀瘫坐在公寓的黑色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烟灰缸里早已堆满烟蒂。她穿着深蓝色水洗牛仔裤，膝盖处自然的磨损痕迹透着随性，外搭一件做旧的牛仔外套，里面是件简约的白色 T 恤，胸前印着暗灰色的英文字母，低调又不失个性。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对话框里 “明天上午十点” 的预约提醒格外刺眼，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餐厅里的场景 —— 女孩咬着唇翻看手机的模样，衣肩滑落时露出的白皙肌肤，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皂角香。
“原来就住在附近……” 柠栀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玻璃。她猛地掐灭香烟，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对面紧闭的窗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她身上，黑色鲻鱼头在夜风中微微颤动，整个人散发着危险又偏执的气息。
而此时的辛星正窝在柔软的云朵沙发里，盖着印有卡通图案的毛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进入梦乡。她的卧室布置得温馨又舒适，牛油果色的墙壁上贴满各种可爱的贴纸，书架上摆满了心理书籍和化妆工具。月光温柔地透过飘窗的纱帘，洒在她恬静的睡脸上，为这场梦境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金色的光线透过柠栀公寓的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锋利的线条。她盯着手机上的导航，瞳孔骤然收缩 —— 目的地距离显示 “5 米”。冷笑爬上她的嘴角，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有意思，居然住我对面……” 她随意抓了抓头发，眼中闪烁着兴奋又偏执的光芒，起身出门。
当敲门声响起时，辛星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走向心理咨询室。听到敲门声，她微微一愣，心中疑惑：“这么快？” 她放下水杯，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向玄关。打开门的瞬间，熟悉的气息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柠栀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靠！” 辛星惊呼一声，身体本能地向后仰，手中的水杯脱手而出。千钧一发之际，柠栀如猎豹般俯身，修长的手指稳稳接住即将落地的水杯。两人距离极近，柠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辛星脸上，她直勾勾地盯着辛星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辛医生，你的水杯要掉了，这么盯着我干嘛？是对我有意思吗？”
说着，柠栀步步紧逼，将辛星逼到鞋柜旁的墙角。她单手撑在墙上，将辛星困在怀中，牛仔外套下隐约可见紧实的腰线，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欲望。辛星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颊泛起红晕，双手抵在柠栀胸前，试图推开她：“没…… 没有！我只是太惊讶了。请进吧。”
柠栀挑眉，玩味地后退一步，眼神却始终黏在辛星身上。她走进房间，目光扫视着四周 —— 心理咨询室布置得简洁又温暖，淡蓝色的墙壁让人感到平静，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专业书籍，窗边的绿植生机勃勃。而最吸引她目光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 —— 辛星穿着白色婚纱，笑容灿烂，却让柠栀心中涌起强烈的占有欲。
柠栀指尖划过书架，却依旧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结婚了？”
辛星正整理桌上的资料，闻言动作一顿，随后坦然地迎上柠栀探究的目光：“没有，只是想穿婚纱，觉得很漂亮。而且我不会结婚，我是拉拉。”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过于坦诚，但看着柠栀似笑非笑的神情，莫名不想遮掩。
柠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有点意思。” 她收回目光，转身时眼中闪过一瞬的炽热，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野兽。
“不过辛医生，你觉得能治好我吗？” 她突然转身，逼近辛星，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可是个疯子，比你想象中还要…… 病入膏肓。”
辛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坐回咨询椅，示意柠栀坐下，职业素养让她迅速进入状态：“柠栀小姐，在正式咨询前，我想先了解一下，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需要帮助？”
柠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牛仔裤的褶皱随着动作变换：“我谈过五段恋爱，每一段都无疾而终。我付出了所有，可最后……”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空洞，“她们都说和我在一起太累了。在我 15 岁的时候，我确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住过很多次院，也尝试过自杀、自残。我总想着，用痛苦的方式才能让自己清醒，用疼痛来证明自己还活着。我在家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可一到外面，我就像变了个人。我太渴望自由，所以高中时毅然选择了离家最远的学校。从小到大，家里的事都让我来做，我就想，是不是我做得够多，他们就能多爱我一点？在学校外面，我是别人口中的‘老大’，可回到家，我还是那个懂事的小孩。”
辛星认真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我发现你在恋爱中习惯不断付出爱但你却不接受别人的爱同时你却又很渴望别人来爱你，但是真有人来爱你时却又习惯性推开，很大程度是儿时的创伤造成的。你小时候极度渴望被爱，长大后潜意识里就觉得，只要不断为别人付出，就能换来同等的爱。可实际上，你已经不奢求得到同等的爱了，只是一味地付出。这样反而会让对方觉得你没了她们就不能活，甚至会肆意消耗你的感情。你付出得爱越多，别人一句不经意的话，都会让你反复琢磨、自我内耗。而且我注意到，你一不开心就会抽烟，这是你缓解情绪的方式，对吗？”
柠栀瞳孔微缩，心中大惊：这小东西怎么回事？观察得这么细致，把我老底都快揭完了！嘴上却依然强硬：“你是不是偷偷调查我？还是说你会读心术？”
辛星轻笑一声，眼神温柔却坚定：“都不是，这只是我的职业习惯。作为心理医生，我会观察每一位患者的言行举止、表情神态。从你进门的肢体语言，到讲述恋爱经历时的语气变化，这些细节都在传递信息。比如你说到前任时，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提到父母时，你的下颌紧绷，说明这些回忆依然会给你带来痛苦。包括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调查你，这种强烈的反应，反而说明你很在意自己的隐私被看透。我敢笃定，每一段恋爱你都是认真的，爱得轰轰烈烈，也和她们有过亲吻、拥抱、牵手这些亲密接触，但始终没有进展到下一步。这或许是因为童年性教育的缺失，让你对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产生抗拒。你在感情里渴望爱与被爱，却又不知如何正确处理亲密关系，很多时候，可能是从恋人那里才慢慢了解到什么是‘亲密’。但其实，爱没有那么高尚，性也没有那么低俗，它们都是人类情感很自然的一部分。”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从你的感情经历来看，你的相处模式其实很拧巴。你既需要一个推不走的恋人，可当对方靠近时，你又会不自觉地推开；等对方真的疏远了，你又开始自我内耗。你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你平等付出的人，可你又因为好面子，不愿承认这点。这种矛盾的心理，才是你感情屡屡受挫的重要原因。”
柠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模样：“行啊，小医生，还真有两下子。那你说说，我这算什么？M 属性？”
辛星被她突然的问题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认真分析道：“这不是简单的属性定义。你渴望亲密关系，却又在关系中不自觉地处于‘讨好’位置，这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你用付出掩盖内心的不安，试图通过满足对方来确保关系的稳定。但这种模式往往会让你陷入疲惫和自我怀疑。我们可以一起探索，找到更健康的方式，去面对过去的创伤，经营未来的感情。”
咨询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微妙的气息。一场关于治愈与被治愈、爱与占有、疯狂与理智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