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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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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赛报名截止前一天，肖扬的战术分析报告还没写完。
他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光标在文档里闪得刺眼。教练说报告要写清楚对手的弱点和应对策略，可他盯着那些比赛录像，脑子里全是高数公式。
“卡住了？”陈默端着水杯经过，瞥见他屏幕上的空白。
肖扬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写，说不清楚。”他想把那些零散的想法串起来，却像把打乱的战术板重新拼好，总差一块。
陈默放下水杯，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平时看比赛，先注意什么？”
“后卫的运球习惯，”肖扬脱口而出，“有人左手运球时会减速，有人突破前肩膀会先动。”
“那就从这写。”陈默指着屏幕，“把你看到的记下来，像记投篮角度一样。”
肖扬愣了愣，手指放在键盘上，试着敲了句“对方后卫习惯从右侧突破，第三步会低头看球”。敲完突然觉得顺畅了，那些藏在心里的观察，像找到出口的球，一个个落到文档里。
陈默没再说话，只是在旁边翻着自己的书。偶尔肖扬卡壳抬头，总能看见他安静看书的样子，心里就莫名踏实。
凌晨一点，报告终于写完。肖扬揉着发酸的肩膀，看见陈默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的水杯空了。他轻手轻脚地去接了杯温水，放在旁边，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搭在陈默肩上。
外套上还带着训练后的汗水味，混着点洗衣粉的清香。肖扬看着陈默的发顶，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宿舍见面时，这个人帮他拽被罩的样子。
第二天肖扬交报告时，教练多看了他两眼：“这分析够细，是你自己写的？”
“嗯。”肖扬有点不好意思，“瞎写的。”
“不是瞎写，”教练拍他肩膀，“是用了心。”
训练结束，肖扬抱着个篮球往图书馆走。陈默还坐在老位置，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水杯里的水换了新的。
“报告过了。”肖扬把篮球往桌上轻轻一放，声音里带着笑。
陈默抬眼，看见他眼里的光，比联赛的聚光灯还亮。“恭喜。”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看了你们的对手资料，中锋移动速度慢。”
肖扬的眼睛更亮了：“你怎么知道？”
“图书馆有去年的比赛记录。”陈默把一本泛黄的赛事年鉴推过来，上面用红笔圈着几行字。
肖扬翻开，看见那些圈注旁，还有行小字：“肖扬说过，对付大个子要用快速传切。”是陈默的字迹，清秀又认真。
他忽然说不出话，只是把篮球抱得更紧了点。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之间的书页上，像谁悄悄铺了层暖融融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