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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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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渊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看着莫厮，他习惯了前世的相处模式，除了制止莫厮干坏事，工作时打斗，私下回家的路上有一次他无意的开口说他的困难，次日事情就被解决了。
后来他就习惯了，有时候一个人回家的路上会装作很委屈的絮絮叨叨，莫厮基本上是不理他的，从不出现，但是问题总能解决。
有时候打斗时很无意的几个字，莫厮不需要他解释，旁人还没反应过来，莫厮就懂了，会挑眉望着他。
战斗越来越激烈，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对彼此的了解却越发深入。
他感觉他们是敌人，也是最好的知己。
这一世，如果他承担起了莫厮的责任，也许他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莫厮会加入官方阵营也不一定。
莫厮盯着他两秒，败下阵来，心里念叨着，二十万，二十万，我是看在钱的份上。
还是默默收拾着东西，收拾的时候顾临渊还是不动如山，坐在小板凳上，静静的看着莫厮，“收拾好了，你等我一下。”
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在家里一点活不做，眼里没有活的大少爷哎。
莫厮跑到隔壁摊子上，“哎，叔，我远房表弟来找我了，下午我就不来了，这个摊位下午就租给你，五十怎么样，晚上我把表弟安置好了再来。”
莫厮笑着搓了搓手，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隔壁大叔虽然愁今天生意特别好，下午想多带一些没地方放，但还是要砍价。
“哎哟，兄弟，你看大叔平时也帮你不少忙了，一口价，40。”
莫厮不乐意，“45，不能再少了，你不做我就找别人了，叔，侄子家里缺钱你也是知道的，哎。”唉声叹气的说到。
“行行行，45就45吧。”大叔见没讨到便宜，也不多理会，钱给了之后立刻给儿子打电话，下午父子兵上场。
儿子卖的比自己贵五元，就说质量更好，自己这里原价，就说物美价廉，要是自己不够卖，就去儿子那里拿几个回来。
莫厮没把晚上的摊位也租出去，决定下午把这个大少爷送走再回来继续卖。
这可是很赚钱的生意，谁会嫌自己的钱多的花不完呢？
莫厮是骑着电驴来的，走的时候后面还要带一个人，只能把货能塞的塞后面的工具箱，塞座子里面，剩下的堆在前面，骑行的时候两只腿死死的夹住，防止掉下去。
顾临渊乖乖的坐在后座，西装外套搭在左臂上，太热了不想穿，而且被屁股坐过了，皱皱巴巴不好看。
要是他的其他兄弟来，就算是班花和邻家妹妹来，也没有这个待遇，来了必须在摊位上帮他卖东西，回去的时候要么走着，要么坐后座手里捧着货和他一起回家。
莫厮烦躁的摸了摸头，感觉自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由于前面的货堆得跟莫厮眼角差不多高了，莫厮这一动车子猛地晃了一下，顾临渊以为车子要倒了吓得一下子抱住了莫厮的腰。
很细，很有劲，没有赘肉，可以环住。
旁边的人被吓得骂骂咧咧，“走路好好走，调什么情。”
莫厮没被车子吓一跳，倒被这个少爷的举动吓一跳。
听见有人骂，立刻骂回去，“不长眼啊，两个男的怎么调情。”
那人也是喝高了，定睛一看，真是两个男的，看他们腻腻歪歪的，指不定是兔爷。
见人狠，像个小混混，那酒鬼也不敢多纠缠，走几步路又小声骂骂咧咧起来。
莫厮想这个少爷一点没坐过小电驴啊，车子要倒了抱住我的腰有什么用呢？
除了带着前面的人，两个人一起跌下来还能干什么呢？
又想，遇到这种情况跳下去或者用脚撑着地都比抱着他好。
想了很多，都没说出口，任由顾临渊抱着，他是个很会讲话的人，但是遇到这个少爷很多话就像被堵在喉咙里面说不出口。
那种感觉什么样子，就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抢着出来，喉咙梗的难受，反而一句话说不出口了。
苦中作乐的想，是我前世欠了他的，他今生来收我了。
顾临渊也被自己的举动给迷惑了，丢了人，以他的能力根本不会让车倒下，就算倒下也不会受伤，暗暗发誓下次直接用脚撑在地上，绝不抱着莫厮，省的显得他很胆小。
一路上仔细观察着，但是后半段路莫厮开的很稳，没给顾临渊一雪前耻的机会。
见小电驴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顾临渊想，应该是快到家了。
这个地方没来过，前世这里是邪神系统降临的初始地，这个消息还是在莫厮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想寻求国家的帮助时亲口说出的，很快这里就被封起来，慢慢的这个小镇就“死”了。
顾临渊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注意到莫厮把小电驴停了下来，一下子把头撞在莫厮背上。
好在因为小电驴已经降速了再停车的，所以伤害不是很大。
莫厮感受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后背，柔软的脸庞贴在腰上，身体酥酥麻麻的。
沉下声说，“到了，快下来吧。”
僵硬的活动身体，掩饰通红的耳朵。
顾临渊很有眼色的把放在车前的货拿下来，以他的力气轻轻松松，他只是不愿意干活加嫌脏加想偷懒。
他看见莫厮下来不便，贴心将前面的货卸下来就什么都不肯做了。
因为这样莫厮就可以毫无阻碍的下来自己干活。
莫厮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先前看见少爷主动干活就感觉不对劲，这下就对劲了。
两团毛茸茸站在巷口迟疑了一下，在原地绕了半天才冲过来，一条小猫，一条狗。
猫橘黄色的，看起来憨态可掬，狗是个很标准的土狗，看起来很忠心，一猫一狗绕着莫厮转。
期盼着什么。
莫厮很冷酷无情的把他们踢走，今天他提早下班了，往常这个时候根本不会回来，两小只才不确定，在那犹豫半天。
“来得早不代表有饭吃，去去去。”莫厮把顾临渊放了进来，把两小只关在门外。
顾临渊愣着，他突然想起来临死前看的那本书。
【两侧的砖墙陈旧，墙角堆着发臭的垃圾袋，雨水在坑洼里堆积，已然发臭，莫厮痛苦的倒在地上，“嗬……嗬……”他像条离水的鱼，每一次呼吸都痛苦，又渴望着活下去。
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惹上了□□小姐头上，一个旧手镯卖了她十五万，那大小姐没来找他，被那大小姐的追求者知道了，十分不平他一个小白脸得了大小姐的赏眼，找人堵在莫厮回家的路上打了他一顿。
身上的伤口传来剧烈的痛苦，像是用铁棍在上刑一般，有人用钢丝在他的脑子里转一样。
莫厮猛地抽搐起来，想起了他的早逝的母亲，想起他的邻居家笑得很甜的小妹妹，经常帮他进货的他的好兄弟，帮他辅导作业的班长，劝他回学校的老师……
“我不想死，请救救我！”
明明我马上就攒够钱继续读书了，明明我马上就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了。
莫厮绝望的发出呐喊。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直接砸进他的脑海：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阈值，求生欲望强烈，身体素质检测中……
检测符合“邪神共生系统”绑定条件……】
【绑定进度10%：神经接轨中……警告：宿主痛感神经敏感度提升300%……】
他疼得蜷缩成一团，指甲抠进砖缝里，老旧的砖头没能坚持多久，抠下几块碎砖，几近碾碎。
五指被磨破了，鲜血不停滴落。
浑身的伤口流出血不再是温热的，而是像冰碴子，冻得他牙齿打颤，我要冻死了吗，临死前还幻想有系统，真是小说看多了。
莫厮想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与此同时，喉咙里像被扔进了一块烧红的煤炭，灼烧感顺着食道一路蔓延到胃里，他开始疯狂地吞咽口水，却只尝到满嘴的铁锈味。
哟，莫厮，早知道要死了昨天就用所有的钱去吃一顿大餐了，可怜你连断头饭都没有吃过，他还有心情调侃。
【绑定进度50%：欲望剥离程序启动……剥离“恐惧”“道德”“怜悯”“爱意”……保留“求生欲”“占有欲”“嗜血欲”……】
机械音消失的瞬间，莫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巷子深处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那是一只橘色的流浪猫，毛发柔顺，朝着他温柔的叫着。
“喵喵喵”小猫似乎很担心。
猫也会伤心吗？
在平时，他肯定用脚轻轻踢开，让它到别处讨食，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但现在……他的视线无法从猫的脖子上移开——那里的皮肤薄得像一层纸，他的视线像是变得特别好，能清晰看见血管里流动的红色的血。
“滚开……”莫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想抬手驱赶那只猫，却发现手臂重得像灌了铅，反而不受控制地朝猫的方向伸去。
猫咪欢快的跑过来，一蹦一跳的。
【绑定进度80%：嗜血阈值突破临界点……检测到可食用生物流浪猫，武力极低，系统检测，反抗值为零……建议：吞噬以补充生命体征……否则宿主将在五分钟内死去】
胃里的灼烧感突然爆发，那位煤炭又发挥作用了，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内脏
莫厮的视线开始泛红，猫脖子上的血管在他眼里变的越发清晰诱人，血液流动的声音在黑夜里面震得人耳膜发烫。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有鲜血来源兴奋，而是因为……恐惧。
“不……我是人……”他咬住嘴唇，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一拳打在自己的胸膛上，鲜血逆流，莫厮尝到了自己的血腥味，试图用疼痛唤醒理智。
小猫焦急的跑了过来，想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亲昵的蹭着莫厮。
又用柔软的小舌头舔着莫厮的脸颊，“人，痛痛呼呼，咪疼的时候舔舔就不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