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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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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也似水流年般的过去了,本来我第一志愿报的江南大学,但是分数没有够上,既然第一心愿—去一个生活质量高环境质量好的较发达地区落空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录取通知书的到来,总不能再回去复读一年吧。
结果在录取通知书来的,前两天我在网站上查到了自己被第四志愿录取—西藏大学,这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我也很向往。据说这里离月亮比别处格外亲近。
打包上我最重要的物品。打开已经被盖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想破脑袋,想了半天。我躬身钻到床底,把好多年前包有柳条的保险盒放到旅行箱最低下,然后用自己也过百的体重狠狠的,把行李箱给盖上趁行李箱还没有注意赶紧把拉链和扣子都扣上拉上。这些年是是高了,又胖了,钻床底已经有些吃力了。或者说这种情绪化或者有点些幼稚的行为,这两年我没再怎么做过了。
经过两天两夜的高铁,我终于到了拉萨,一路上精神好像都被海拔给吸走了,食欲也不太好。在刘莹莹伙同一种女生一起下午跑步节食减肥的那一年里,我硬是凭自己超强的食欲长了10斤。但这一路上我几乎没怎么吃得太饱。到学校,天空湛蓝,白云悠悠,是真的漂亮。这两年西藏变化也很大,但异域风格的建筑和各色牌子底下神秘的藏文下面的汉语还是格外醒目。把行李箱放下我就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吃摊上,稍微吃了点东西,但是都难吃的要命,虽然比高铁上的好吃多了。高铁上只靠吃泡面,还吃一顿呕一顿。要知道我高中的时候从来都是能排上食堂绝不吃方便面。在这里之后交就行,谁让我选了个美食荒漠呢?还好,这里的土豆像平原上一样常见。我爱吃的蔬菜坚韧无比在哪都能吃上,这是我好养活的原因之一了吧。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刚吃饱饭,在学校最近的市场上吃了一顿溜了两圈之后,天边的云红一会儿粉一会儿金色一会儿,各色呼啦啦一的一个劲儿的宣泄,轮番的喝彩。我的眼睛差点被刺到睁不开。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汀月同志,是你吗?”是杨嘉远!他也来西藏大学了吗?
“你?!”我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他白皙的皮肤,纤瘦的身板,他这样子,真的适合来云藏高原吗?
察觉到我怀疑的目光,他憋着笑意对我说:“放心,我绝对没向任何人打听,你报的什么大学我来这也纯粹是,因为自己想来。你不信?”杨嘉远展示了一下,他比平时更黑的胳膊“这两个月来—不,应该说是从高三下学期,我也压力大的时候就到操场上跑圈,这两个月也参加各种集训,身体素质这一块儿算是补上来了。和你遇到,再有一点就是阴差阳错的运气吧,但我遇到你一点都不意外哦,你的性格就适合来这种藏雪的地方。”歪!说的像你好像多了解我一样。抚养了我17年的父母,最后得知我被西藏大学录取还苦口婆心劝我再复读一年。像我这样娇生惯养的(呵呵,我也叫娇生惯养吗?)小孩,是受不了这样艰苦的物质条件的。
“阴差阳错?”我沉思,难不成和我一样?也是,因为滑档?“那我问你你的第一志愿是什么?还有你那同志的称呼是从哪个年代穿越来的?”
“咱们都来了藏大可不就是同志了,这里物质条件艰苦啥呀,不就算穿越回了几十年前的中国发达地区吗?他就不按套路出牌,先回答了我的第二个问题。紧接着他盯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第一志愿,就是这里,西藏大学。”这1秒变得很漫长,虽然我是一个理工女,但本人少女时代的幻想又开始作祟。于是我又开始在心里的幻想,这家伙不会是为了我吧,以他的成绩,虽然北大不可能。浙大怎么说,也可以冲一冲。蓝颜祸水呀,我从小到初中都没什么桃花运,怎么到了高中桃花运爆棚了,真是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几千年的神仙。又来一个打持久战的认真的男闺蜜。
“走吧。”叹息贵叹息,我们还像高中学生时代一样,无声的陪伴着彼此走了一圈,打道回府。
不一会儿就天黑了。
大学的宿舍好很多,虽然还是六人间,但是有独立卫生间,窗户是落地窗,倚窗而望就能看到洗澡的大好秋光—虽然西藏的秋天和马县的不能相提并论,但这里毕竟还是少了些过于浓重的烟火气导致的沉重感。
开学军训,各种必修课程,我都先上了一遍,可能从小就没什么恋家感,所以适应的格外快。怪不得我妈说,我从小就像小野猫。我小时候还纳闷儿,虽然我是从奶奶家里长到两岁的,但之后的岁月都是和于凰英和苏福贵呆在一起。现在看来她说的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我学习的是生态环境,开学后大约两个月了吧,那天晚上我觉得风格外的奇怪,他也没察觉怎么不对劲,毕竟初来乍到也许这边就是不太一样了。宿舍有两个西藏人问他们,他们也说不上来,还有两个辽北的一个宁西的,整个宿舍南腔北调只有两个辽北人还比较合得来。
那天晚上我们都入睡了,我突然听到了海里有敲击声3年都不见了的那种感受。
“许久不见你还好吗,汀月?”温厚平和的声音响起。
然后一个人自上而下缓缓降落,还是熟悉的紫色衣服,月白色的皮肤甚至都不见了,黄色只剩下煞白煞白的,好像好久没有照到过阳光。不,应该说是月光。
我想起床底下行李箱里被我尘封已久的保险盒也需要出现了。但我现在在梦里动弹不得。
那就重复的记忆,仿佛从窗体蹦出来从保险箱里蹦出来。
我弄了很久,直到他走进我的身侧,我能感受到他的温度,这才想起他抛弃我的那些事了。
“月神大人!你怎么现在才出现,你知道我猜结局猜得有多苦。”
“苦吗?”更让人愤愤不平的是,夜宿莽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带点笑意问,“最近不是有小朋友天天做伴了吗?还想不开吗?”
小朋友,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哦,是杨嘉远呀。不过月神怎么知道。难道验证了,我一直怀疑的,夜宿莽有读心术?
“现在你不必再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熟悉的语调。
夜宿莽娓娓道来一切。
那是一个很曲折的故事,听完后,我也赞同了他的意见。两年前的我,真的未必能理解。因为这是涉及一个巨大的秘密。秘密里面包括我。
夜宿莽原来是天庭的上神,他和同胞姐姐河神洛木兰都是,不过他随父姓,姐姐随母姓。他掌管手下的夜游神,而姐姐掌管着数量众多的虾兵蟹将。
夜宿莽从来住在月亮上,姐姐也在天庭掌管雨季天气,两人自从出生几乎从未下界,接触的人也都是清一色的天庭正牌人士,性情纯良。他的门前有一座嫦娥庙,据说在远古时代嫦娥玉兔,还有一个砍桂树的吴刚曾在那里住过。
但几千年前的一天,他手下的夜游神(夜游神虽然叫神,但其实只是小啰喽)里,出了一对夫妻,他们由于经常被派到下界执行任务,沾染上人间罪恶的习气。听到到一些李代桃僵的故事,又恰逢王莽篡汉,让他们觉得草根也能当神仙。他们自此有了狸猫换太子的想法,后来买通了一些对天庭不满的神仙,甚至找到了天上最西边的巫婆孟婆住处,那里和阴间接轨,他们从那里借到了孟婆汤,然后串通了虾兵蟹将中的一个小虾兵。趁他不备给他和姐姐灌下。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诡秘配方,让姐姐变成了男人,自己的记忆全无,还用了移花接木之术把月神的能力和修为转给所谓的夜神夫妇。让他还老返童(这是因为毕竟他们从前是月神的手下,对他的气息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哪怕他已经失去了修为)从婴儿时期便被姐姐(这时已经变成哥哥了)抚养长大。夜游神夫妻进去了,姓名中的游字隐去,成了夜神,然后鸠占鹊巢占了月神的宫殿,让月神从小跟姐姐住在一起,最后假称兄弟两个的父母,然后颁布了那条离奇的法律,让小月神不能靠近他们。
姐姐,毕竟还是年长一些,在察觉到虾兵的不对劲之后,没有喝他递过来的玉露,所以也还保留着记忆,但是知道了弟弟的情况,于是假意屈从,谁知不是中了一变性的药。再加上彼时,夜神夫妇已经受封上神。被编造罪名德行有亏,已经不是上神的夜木兰也无计可施。
但还保留着记忆的夜木兰怎么肯如此罢休。所以他制定了一个千年的计划,并在接近两千年之后,让从小在河神府里长大的夜宿莽下界去。为了保证这个计划的顺利执行,他对外已经对外宣称是父母的夜神夫妇说,月神犯了错要下界悔改,确保这条命令另有他们发布,不会引起任何这次调换利益相关方的察觉。
就在他订立那个计划的那一年,也就是十年前,我老家的村庄遭遇了一场有史以来罕见的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