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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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意林把车停的很近，没走两步就到了，是一辆外表很低调的黑色沃尔沃，车身很长。
“把东西放后备箱吧。”
他拿了根烟，捏在两指中间，但还没有点燃。
符奚照做，把两大袋东西放进了空空如也的后备箱，然后坐进副驾。
车内的全皮都是红色的，黑皮红里，干净得很，相较于相似车型的其他轿车来说，这车很宽敞了。
谭意林干咬着烟开火上路，不知道为什么没点，出车库了也没有点燃它。
符奚第一次坐别人车副驾，还是新房东的车，有些心痒痒。
谭意林突然把干舔了舔的烟扔进了摁进了两人中间的小烟灰缸，笑着对不解的符奚解释说：“我以前烟瘾大，这两年医生怎么说都不让抽了，没办法，有时候烟瘾犯了就只能这样干含着，解解馋。”
他笑容轻佻，单手扶着方向盘，趁着红灯偏过头看他一眼，转过来的时候，还伸手掖了一下耳侧的头发，原来他还戴着一小颗钻在闪闪发亮。
柔软的发丝被撩开，脆弱的后颈，凸起的喉结，青色的，随心脏而跃动的血管，都一览无遗。
他好像天生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收敛，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向那些觊觎他的人展示自己美丽脆弱的假象，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同时符奚也想，可是他有着这样的资本，漂亮的外表和无可挑剔的一切……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换以前，如果有人说起，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多想的，可现在，这样的人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从今往后他们甚至还要以邻居的身份相处四年起步。
啊……
谭意林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下意识看向对方的眼睛，对方也在看着他，笑意可掬。
“怎么又发呆？是我车上太舒服了吗。”
就这样看着对方，他突然感觉自己脸上很烫，烫得他好像莫名说不出话来。
“我发现你总是很容易出神啊，和你聊天也是呆呆的，像人机，”
谭意林说完，又自顾自笑了一会，接着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眨眨眼睛补上一句：
“注意力不集中可不行啊，小符老师”
这下符奚真的要烫熟了。
“意林哥……”他脸都埋在手里，只能看见耳垂的通红欲滴，说话也带着些央求的意味。
“别这么逗我玩…”
“诶？！”
谭意林看他这幅脸红心跳的样子，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之处。
“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吗？”
符奚闷闷的。
“没有。”
“暧昧对象呢？”
“没有…”
“啊？是没有喜欢的人还是…”
他本来想问，是性取向问题还是什么别的，但是还没说出来就被符奚看向他的眼睛默默掐断了后半句，
这将近187的准大学生，顶着那双微微上挑的勾人眼睛，眼尾的泪痣颜色渐浓，眼巴巴的看着他，很委屈的对他说：
“意林哥，我还没有过喜欢的人……”
谭意林看着这张帅脸，一时有些失神，直到后面的车辆摁响了喇叭，他才缓过来些，踩下油门，
“咳，没事，上大学嘛总会有的。”
他生硬打着圆场。
符奚没撒谎，他以前确实没谈过恋爱，男的女的都没有。
曾经也有女孩子给他递洒了香水贴了干花的情书，里面娟秀的字迹写下一幕幕青春的记忆，他看了，然后认真给了人家拒绝的回答，回信里写着：
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你人很好，头脑和珍贵的品质，只是我对你确实没感觉，但你很厉害，有亲手递送出情书的勇气，无论如何，我也要向你学习。
哦，这是简略版，当时许余生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正好在喝水，听了以后差点没呛死在家，
“我靠你还夸人家勇气可嘉？没看出来啊，小王八蛋三观还挺正！”
后来那个女生没过多久就出国留学去了，听说在国外也学习优异，消息传回来，当时班里还有人撩闲问符奚后不后悔没傍上大的，符奚也只是轻飘飘瞥了那人一样，没搭理他。
回家以后某天和许余生唠起来，也只是佩服她真的很厉害。
他以前就是这样的人，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不说话，也不在乎，所以没谈过完全是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可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然后他就毫无征兆的突然间哭了，眼泪流过泪痣，滑过下巴，滴答，滴答。
这下换谭意林手足无措了。
得亏已经开到地方，不然谭意林又要愁该怎么办。
他拉下手刹，立刻凑了过来，捧着符奚的脸，冰凉的手为他拭去滚烫的泪水。
“哎呀，怎么还哭了”
他拉着符奚，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然后抱住他，手臂堪堪环住脊背，一下一下安抚着怀里人的情绪。
符奚是应该推开他的，他本不喜欢离人这么近，但是谭意林身上的味道仿佛什么诱惑的药剂引诱着他，离近一点，想再近一点。
淡淡的薰衣草香，洗发水冷冽的雪松香，还有他皮肤上的，说不出名字的香气。
他被那只手揉搓着头发，扣在温热的颈窝，他听见他在说话，
“哭什么呀，宝宝，别哭了”
符奚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很怪，真的很怪。
他们才认识两天，可是他一见到这个人就会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会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会贪恋他身上的味道，会梦到他只是站在他身边耳语，醒来后便发现自己下身的异样。
他好糟糕，可意林哥对他这么好。
他挣扎着从谭意林的怀里起来，对方的长发都被自己搞得有些凌乱，但脸上还是担忧的神色，不是假的，他感觉到了，意林哥在担心他。
他起来以后，脸上还是有泪，谭意林便从调档台旁的储物盒里给他拿出一包抽纸，又贴心的递过去几张。
他不断的道谢，然后接过纸擤鼻子，好一会，符奚才将将可以吐出完整的句子。
“对不起意林哥，我，”
他眼尾的泪痣因为哭过的缘故，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我不知道，我明明很久没有哭过了，对不起，”
“意林哥……”
他感觉好像又要哭出来了。
“嗯，可能是我人太好了，所以让你很想哭？”他面前的人笑着说道，语气里是十分的温柔。
这话的调侃意味太浓，符奚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笑起来。
“我知道你从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人来到这边很累，很难受，没关系的……”
谭意林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他有些湿润的脸庞，轻轻的，痒。
“没关系的，你很幸运啊，遇到了小小和许虎，租到了房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自己一个人住，超厉害的呀，我很佩服你，真的。”
符奚哽咽着接上一句，“还遇到了意林哥，意林哥真的很好……”
谭意林笑了，很漂亮。
“对哦，还遇到了我，嗯？小符奚不开心吗？”
“很开心，遇到意林哥，喜欢你……”
谭意林一怔，两只手都摸上了他的脸，他的指尖被他的体温捂热了，是软的，指甲修的圆弧很完美，擦在皮肤上是很新奇的感觉……
谭意林笑着用手把着晃他脑袋，骂他混，
“长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的人知道什么叫喜欢啊，小混账东西，知道自己长得好就来勾引我误入歧途是吧。”
符奚被摇得迷糊，嘴里还是说喜欢他。
结果这人笑的更开心了，扯着他脸做鬼表情玩，
“你知道我多大了吗，就喜欢我啊？”
符奚从下面虚虚握住他的手腕，才让他停下来，能够认真的看着他，
但谭意林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三十了哦，比你差了整整一轮下来，你说你自己叛不叛逆，你应该叫我哥哥的，知道吗？”
“你个混的，都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吧。”
“是色心吧，小变态”
最后，谭意林终于肯放过他的脸，收手从手腕上勾下来一根皮筋，衔在嘴上，玉白的手指插进墨黑的发，堪堪扎成一个小辫。
接着，他又点了根烟，咬在唇上，长腿交叠，看着符奚撑在储物盒上，扭着身子别着劲看他。
那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被人抛弃了的小狗。
他想了想，便伸出一只手勾住符奚的脖子，然后整个人仿佛没骨头似的贴了上去，很近，很近，他能够感受到符奚的身体在不住得发抖。
于是他吸了一口烟，媚眼如丝，薄唇轻启，尽数吐在了符奚的脸上，把他呛的直咳嗽。
谭意林看着他笨拙得咳，笑得花枝乱颤，针织衫都滑下来一边。
符奚又眼睁睁看着他一手摸在了自己的那个地方，动作很是轻柔，虚虚环起，一上一下，像是撩拨。
他说：“看见我，这里就会硬起来，这才能叫喜欢我，明白吗？”
符奚躲避着他的眼睛，不看他。
谭意林只当他害羞，就着打开的窗户抽完一支烟，便说自己要下车去拿东西，留下他一个人在车里。
符奚忘了那天谭意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又是怎么回到的龙湖新城，反正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他没敢说，之前的都还能当做感觉只是没那么强烈，但是在谭意林隔着裤子的抚摸下，他好像真的起反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