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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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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人声鼎沸，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楚怀珩端着刚打好的饭，目光在拥挤的人群里快速扫过，很快就锁定了角落里的顾西洲，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这儿。”顾西洲抬手冲她招了招，桌上已经摆好了自己的餐盘。
楚怀珩刚在他对面坐下，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一个身影带着压迫感从她身边走过。
是沈言，她脚步没停，只侧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楚怀珩脸上，吐出两个字：“等着。”
那语气里的威胁几乎不加掩饰，像淬了冰的刀子，让周围喧闹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楚怀珩却像是没听出其中的意味，只是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没说话，低头开始吃饭。
这一幕恰好落入顾西洲眼里，他挑了挑眉，用胳膊肘碰了碰楚怀珩：
“行啊你，这才多久，就有这么横的追求者了？沈言那小妮，平时可傲得很。”
楚怀珩抬眼瞥了他一下，夹菜的动作没停：“想什么呢，不是。”
她不知道的是，斜对角的座位上，姜晨霁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
刚才沈言威胁般的话语，以及楚怀珩那个看似平淡的笑，落在姜晨霁眼里，却变了味道——那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
她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眼神暗了暗。
“表姐，看什么呢？”温嘉禾顺着她的视线摇了摇她的肩膀，好奇地问。
姜晨霁猛地回神，迅速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夹了口菜：“没什么。”
温嘉禾却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楚怀珩，嘴里忍不住啧啧两声。
一个月不见，楚怀珩好像变了个人，眉眼舒展了许多，侧脸的线条在食堂顶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比以前好看了不止一点。
“这还是楚怀珩吗？”温嘉禾小声嘀咕，“她不就是个Beta吗……” 她顿了顿，忽然转头看向姜晨霁，带着点玩笑的语气，
“说起来，她要是还像以前那样跟我表白，表姐，要不我就答应她试试？”
姜晨霁听到这话，眉头瞬间蹙了起来，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嘉禾，姨母是不会同意的，她明确说了不让你早恋。”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说说嘛。”温嘉禾不耐烦地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她唠叨。
姜晨霁没再理她，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楚怀珩那边。
正好看到楚怀珩被顾西洲说的什么逗笑了，眉眼弯弯，眼里像是盛着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怀珩，下午别去教室了，跟我去网吧打两局？”顾西洲放下筷子，一脸怂恿。
楚怀珩摇摇头，语气认真：“不去了，我们还是去上课吧。”
顾西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怀珩，你没发烧吧？咱俩这成绩，去教室坐着能听得懂？”
楚怀珩被他逗笑了，想了想说：“听不懂也得去，我反正是要学习了。”
顾西洲拗不过她，只好认命地跟着她往教室走。
午休时间的教室很安静，大部分同学都趴在桌上睡觉。顾西洲拿出手机，熟练地戴上耳机，开始打游戏。
楚怀珩则从书包里拿出高二的数学课本和练习册，翻开到上次看到的地方，安静地看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午休的教室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楚怀珩沉浸在数学题目的逻辑里，连顾西洲打游戏的细微声响都没能打扰到她。两个小时看似漫长，对全神贯注的她来说却转瞬即逝。
当她合上练习册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过两小时，高二数学课本里那两章曾让原主头疼不已的习题，她已经完全掌握了，连带着那些弯弯绕绕的解题思路，都清晰得像刻在脑子里。
上课铃声响起时，楚怀珩正把数学练习册收进书包，抬头就看见英语老师洛芯悦抱着课本走进教室。
洛芯悦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却又不容置疑的认真。
“这节课抽查上单元的课文背诵，”洛芯悦把课本放在讲台上，声音清润，
“给大家二十分钟复习时间，等会儿我随机点名。”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夹杂着几声低低的哀嚎。
楚怀珩翻开英语课本，找到对应的页码，快速扫了一遍。还好，只是几段基础的对话和短文，核心是简单的组句练习，难度不大。
她心里松了口气。说起来，英语对她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难题。
大学时主攻编程，为了啃下那些来自不同国家的技术文档和开源项目，她几乎是逼着自己攻克了好几门语言，其中英语和法语更是练到了精通的地步，日常交流和阅读专业文献都毫无压力，更别说高中这点基础内容了。
楚怀珩没有急着出声背诵，只是先逐句默读，熟悉课本上的句式和用词。毕竟是“高中课堂”，太过游刃有余反而容易引人注意。十五分钟后，她合上书，在心里默背了一遍，流畅无误。
剩下的五分钟，她假装还在巩固，目光落在课本上，实则在梳理刚才背诵时刻意记下的几个“易错点”。
讲台前的洛芯悦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学生们。当她的视线扫过楚怀珩时，微微愣了一下。
印象里，这个叫楚怀珩的Beta总是上课走神，成绩也吊车尾，今天却坐得笔直，手里捧着课本，神情专注，看起来是真的在认真背书。洛芯悦心里有了个主意，等会儿就挑她试试。
二十分钟一到，洛芯悦拍了拍手：“时间到，我们开始吧。温嘉禾，你先来。”
被点到名的温嘉禾应了一声，站起身。她是个长相清秀的Omega，声音带着Omega特有的软糯清甜，像浸了蜜的棉花糖，一开口就让教室里不少人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I like playing basketball with my friends after school，because it can make me happy……”
楚怀珩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出神。这就是原主放在心尖上喜欢了很久的Omega啊，声音确实好听，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想呵护的柔软。只是，这份喜欢对原主而言，似乎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斜前方的姜晨霁却注意到了楚怀珩的神情。她看着楚怀珩微微侧着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陶醉”，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
又是因为温嘉禾吗？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连带着刚才背诵时梳理好的情绪都乱了几分。
温嘉禾背得还算流利，虽然中间卡了两处，但在洛芯悦的提醒下还是完成了。
洛芯悦表扬了他两句，目光再次投向楚怀珩，正要开口，一只手却突然举了起来。
是姜晨霁。
“老师，我来试试。”姜晨霁的声音清冷，像山涧里的泉水，带着一种疏离的安静感，瞬间驱散了温嘉禾声音留下的甜腻。
洛芯悦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你来吧。”
姜晨霁站起身，腰背挺直，声音清晰稳定，背诵得一字不差，连语调都带着恰到好处的起伏，显然是下过功夫的。
楚怀珩安静地听着，心里暗赞了一句，这个Alpha确实很优秀，无论是外形还是能力，都透着一股沉稳可靠的气质。
姜晨霁背完坐下时，目光不经意间与楚怀珩对上，又迅速移开，只是耳根微微有些发热。
“楚怀珩，”洛芯悦终于叫出了那个名字，“到你了。”
“啥？”旁边的顾西洲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洛老师，您没叫错吧？楚怀珩？”
她跟楚怀珩当了两年同桌，还从没见过她主动背过英语，更别说被老师点名抽查了。
洛芯悦没搭理顾西洲的咋咋呼呼，只是温和地看向楚怀珩：“别紧张，慢慢背就好。”
楚怀珩站起身，冲洛芯悦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背诵。
她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吐字标准，节奏平稳，开头几句背得异常流利，连洛芯悦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顾西洲更是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楚怀珩。
这还是那个连26个字母都认不全的楚怀珩吗？
背诵到后半段时，楚怀珩刻意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几秒钟后才继续往下背，语气里也添了几分“不确定”的犹豫。
即便如此，整体依然算得上流畅完整。
“很好，”洛芯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楚怀珩同学今天表现不错，进步很大，大家要向她学习。请坐吧。”
楚怀珩坐下时，正好下课铃声响起。顾西洲再也按捺不住，“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到楚怀珩课桌前，一脸“你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的表情。
“楚怀珩！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不想让兄弟活了？”她压低声音，语气夸张又带着点委屈，
“咱俩好歹也是常年霸占年级倒数第一和第二的‘难兄难弟’，你这突然一下就发奋图强了，英语背得比温嘉禾都溜，数学题也咔咔啃，那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当倒数第一很孤单的你知道吗？”
楚怀珩看着他夸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我尽量慢点，等你。”
顾西洲这才撇撇嘴，坐回自己的座位，心里却还是嘀咕：这楚怀珩，今天怎么看都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