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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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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立夏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看到之前没做完的分析ppt。
这是张言从他的项目中找的比较符合她现在能力的一部分工作。
她做的很吃力，但是勉强能达标。
薪水给的也很多。
她想尽快把东西做完，然后再去把午饭做好。
她拿出手机，点进纪从南的微信。
犹豫再三，还是发了出去：“纪总，您今天在家里吃吗？”
一会就得到了回复：“不。”
她把手机放下后继续干活。
英文的项目书是一点也看不懂，她用翻译软件一点点翻。
眼睛盯着屏幕有点累。
专注到里面之后，那种纷乱的情绪和深不见底的黑暗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妈妈生病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她的病治好，然后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回不去了。
她不能想这些事情，一想到就想哭。
现在能有点事情做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过了一会，她再抬起手机，发现纪从南又发了一条消息。
“你东西弄好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这还是我认识的纪总吗？
她试探着回复，说了几个自己想要请教的问题，还有英文翻译的问题。
过一会儿，纪从南给她推了个联系人。
果然啊，纪总怎么可能亲自出马，都是用钞能力啊。
她看着这个联系人，点进去，发现自己认识，是关灵。
纪从南发来一条消息：“关灵之前做过医疗金融结合的项目，英文八级，这方面你都可以问她。我跟她说过了。”
她点了点纪从南的头像，做了个自认为非常凶狠的表情。
然后，没有加这个微信。
自己磨磨叽叽做，做了2个小时，还是没多少进展，纪从南不在家里吃，她打算简单搞个面条啥的吃就行了。
一般家里这时候已经开始加工午餐了。
她出来，到厨房去看，发现大厨还是不在，问了管家才知道，今天纪总给他放了假。
管家露出惊讶的样子：“纪总没和您说吗？”
“说什么？”她问。
“就是……”管家露出高深的笑容，忽然又不说了，“等纪总自己告诉您吧。”
这会已经快到中午，可她一心只想赶紧把工作完成，所以就没太在意管家的话，继续去房间里赶工。
“喵喵叫，你不要再捣蛋啦。”她把小猫从手臂上扒拉下来，“你再捣蛋我就把你关到阳台去了。”
客房的阳台也很大，但是她担心小猫会孤单，所以从来没把它一个猫关阳台过。
小猫好像知道她在说什么。
非常安静就坐在她旁边不动了。
像一个监考的。
她对它笑了一下。
门突然响了。
她走到门口开门，看见纪从南身着西装，维持着敲门的姿势。仿佛机器人卡顿似的。
他看到她，一秒恢复了正常。
用那种第一次见面时，那种高高的冷冷的姿态：“中午我们去EHBD吃。”
她疑惑了一下：“是有宴会吗？……我可以不去吗？”
纪从南好像他从未料到会被拒绝一样，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为什么？”
她打开门，指着桌上的电脑：“我还没整完。”
“下去！”
她回头一看，小猫已经顺着纪从南的腿脚爬上了他的膝盖，还在努力向上。
“喵喵叫！”她赶紧过去把猫拽下来，捏住猫咪的后脖子，猫就处于一种安静状态，四个爪子都伸直了，眼神乖乖的。
她朝纪从南样了样，说：“它可乖了，捏住它的后脖子这里就会乖乖听话了，你看！”
纪从南面无表情的看了小猫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她怎么从他的默默无声中读出一点点鄙视。
她皱眉，撇撇嘴，把小猫抱在怀里。
纪从南看看别处，没打算走：“还有多少工作量？”
他平时太过威严，问这话让人像看到了领导。
“还有一……大段。”
纪从南皱眉，看了看在她怀里探出头来的猫，犹豫了一下：“你把东西拿出来，我教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客厅走。
乔立夏摸摸猫咪的头：“我们喵喵叫多可爱！”
纪从南的书房有两个超大的书架，一张超大的檀木桌子，摸上去顺滑，颜色美好，像很多年的树木。
通常他对面坐着的都是下属，他们准备了丰富的报告，他来决策。
这次不一样，有一瞬间他感觉他才是那个干活的。
乔立夏拿来的报告对他来说很简单，因为她看不懂英文和一些经济知识，所以理解起来很麻烦，他拿着纸给她讲。
一边讲她一边记，看上去迷糊的很。
感觉如果用她自己做这个ppt，可能永远也做不好。
他拿过她的底稿。
看到乔立夏心虚的咬嘴唇，嘴唇都变得红红的。
“别咬了。”他说。
她立刻就停止动作，立正坐直了。
他无暇去看她，专心跟她用了十年八年的电脑键盘做斗争。
纪从南手指很长，很白，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手指飞快敲击在键盘上，很灵动，键盘发出沙沙的声音，像一个个珍珠落在瓷盘中。
他穿着合身简洁的高档西服，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手腕，腕表是劳力士低调简洁的款式，整个人专心看着电脑，眉目如剑，有一种无形的张力在身上。
“好了。”
他看过来，她赶紧低下头，又抬起头。
看到电脑文档上有一篇完整的稿件，他站起来，向前指给她看，跟她解释其中的专业术语。
他的嘴唇有点干……
“听懂了吗？”
“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能重讲一遍吗？”纪从南严厉的眼神下，她逃无所逃，低头认错。
过了一会，就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到他的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有点痛，但是不特别疼。
她抬头，看见他深深的瞳孔。
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专心听。”
她赶紧点头，像捣蒜一样。
纪从南的手指着电脑，一点一点从头给她讲。
等讲完了已经12点，有人从外面送来了精美的食盒。
乔立夏看了一眼，就听见纪从南语气严厉：“先把这个说完再吃。”
她不露声色地咽下口水，但是肚子不争气叫了几声。
纪从南看她，她赶忙看着文献，指着他们进行到的地方，说：“我这里还有点不懂。”
终于讲完了，纪从南关掉文件，出现了一个□□界面。
张言。
一排排对话，看着很碍眼。
有一些是工作交流。
有一些是回复，用的比较可爱的表情。
他本以为他们只是同学，没想到交往如此密切。
乔立夏见纪从南看了几眼邮箱，就解释道：“我只是接一点散活，不涉及保密啊啥的。”
“散活？”
她把头点的像捣蒜，纪从南的手指按住她的额头。
指尖微凉。
她想把头从那个手底下移开，但是没成功。
“你们关系很好吗？”
她听到他的声音，低沉而且充满磁性。
她上手扒拉，那人终于把她放开，站起来走向旁边的茶几，说：“先吃饭。”
她拨弄一下弄乱的刘海，瞪了他背影一眼，又看了一眼做满笔记热乎的本本，说：“我不吃了，我想先把这个搞定，谢谢你帮我理清思路……”
一抬头，她看到了纪从南的眼神。
立刻走到茶几坐好，跟他一起把食盒打开：“看着好美味啊。”
食盒里是一些精致的炒菜和甜品，看上去非常高档。食盒上还刻了餐厅的名字。
她记得之前也让那家给自己送过吃的，但是这家餐厅一直是需要预约，而且不外送的。
“他们家不是一直不外送吗？”把菜吃到嘴里那一刻，她原谅了自己刚刚的谄媚。
太值了！上次吃过之后就念念不忘。
纪从南吃完嘴里的东西才回答她：“是纪氏开的。”
果然是炒能力啊。
他的动作看上去轻盈优雅，带有充满自信的笃定，教养在他身上刻了痕迹。
他似乎对菜品的味道没有特别的觉知，只是慢慢夹起放进嘴里，慢慢吃下去，看不出表情。
只有吃她做的菜是，露出过一点奇怪的表情。
“你其实不需要我当厨师吧？”过了好久，她才把嘴里咀嚼的话说出来。
纪从南抬头看她。
“那你是在同情我吗？”
“谢谢你。”
她的谢谢和她的窘迫一样真实。
而他什么也没说，继续吃饭，优雅的仿佛上世纪的贵族。
刚才隐隐好像拉近的距离，一下子显示出他们的真相。
这是两个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啊，怎么会有人觉得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变成一个人世界的人呢。
她也安静的开始品尝美食。
甜品的甜，生活的苦，一点点在嘴里蔓延，碰撞，让她眼睛发酸，像要滴出酸雨来腐蚀皮肤。
就在这场安静的就餐快要结束时，纪从南突然说：“你喜欢听音乐吗？”
他语气平和，看上很从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