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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Augu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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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有变温暖一点吗?
虞听的回答是没有,他的手依旧凉得出奇。
“这次考得怎么样?”虞听一边挤着凌翊坐一边翻他桌肚里的薄荷糖,好半天都没翻出来。
凌翊看着他动作,眼见虞听的眉毛又要皱起,他终于伸手相助,却在把糖塞进虞听手心时将他抓住。
“干嘛?”虞听看着他,微微撇嘴,手一个劲地使劲但怎么都挣不开,但没两下他就放弃了,他的手冰得跟水似的,正好在凌翊这取取暖。
凌翊摇头,捏捏他的手,冲他轻轻挑眉,“不问自取?”说完手上的力气就松了,虞听得以挣脱,没理他,先把糖塞进嘴里,才含糊不清地告诉他,“你不会考差了吧?岔什么话题?”
虞听的狐疑不无道理,毕竟有他这么个大活人天天在身边骚扰,受点影响也正常。
但凌翊这次很快就把成绩单拿出来了,“没,自己看。”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个1。
数学137段1
英语132段1
物理……
虞听看得目瞪口呆,“这分砍一半我都嫌高。”啧啧啧几声后,虞听果断甩给凌翊了,“不错,继续努力。”
严格的虞老师检查完就回了自己的位置,好学生却笑着问:“怎么突然关心我成绩?”
“哦,你猜?”这简直就是虞听的万能答题模板,什么都不说,就让你猜,凌翊没想过猜,他相信,总有一天虞听会自己给他答案。
还有三个多月就要高考了,凌翊对成绩很有信心,他对坚持的事总能办得很好,这次也一样。
唯独让他烦心害怕的反而是身边这个人。
“还有什么?”他问。
“什么?”虞听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显然是明白了但又不肯说。
凌翊不介意当这个恶人,故意回答他,“还有什么想让我猜的?”
听完他的问题,虞听闭着嘴嗯了一阵,才调笑着回答:“哦,你猜啊?”话闭,他还高兴地眨眨眼。
凌翊笑了,“行。”
下午有节体育课,半个班的人下去了,半个班的人留在班上自习,虞听难得有点兴致,拉着凌翊说出去逛逛。
“以前没来过?”虞听看着校园的到处都很新奇,反而让凌翊有些诧异,按理说也是待了快三年的学校,有什么可好奇的。
虞听没回答他,只是继续摸着墙边的苔藓。
待了快三年的地方,虞听依旧处于陌生状态。他习惯在学校睡觉,吃饭,但从没开发过任何一个适合散步的地方。
上课的时间段学校格外安静,虞听没跟凌翊多说什么话,就是单纯地走着看着。
篮球场旁边有一个连廊,被未开的紫藤花包围着,虞听踩着不平的鹅卵石地板拉着凌翊,“看看。”
他们踩上了木制的地板,彻底被树枝包围,“这是什么东西?”虞听并不认识紫藤花,指着长出叶片的枝条问。
“紫藤,还没开花。”凌翊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发现这的枝条格外多,等树叶长出来了,等花开了,估计能变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屋。
“那什么时候开花,我们能看得到吗?”虞听已经走上前握住了那细细的枝条,枝条柔韧,还有浅浅的毛,握着格外舒服。
凌翊随着他走上前,“花期在四五月,南方要是回温快,三月底就开。”
看得见就好,虞听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放开了紫藤的枝条,却被另一只手抓住,“等花开了,我带你来看。”
凌翊说得很认真,也可能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很认真,但他的态度实在是让虞听有些紧张与害怕。
就这么静静被凌翊看了一会,虞听总算反应过来,仓皇地别开脸,手还没抽回来就慌不择路道:“不看,你自己来吧。”
等虞听同手同脚地走出连廊时却发现凌翊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笑。
“你有病吧?”虞听开始气急败坏了,就在他准备直接离开时,凌翊快步追了上来,他贴在虞听耳边很轻地说,“有一点感觉了吧,对于我们的关系。”
没有没有没有,虞听在脑海里飞过了一万遍,最后推开凌翊走了。
凌翊总是执着于他们的关系,偏偏这是虞听最想要逃避的,同学、朋友,哪个不算是他们的定义。
虞听承认他做错了,可明明是凌翊先开始的,他只是自私地帮了一把,凭什么为他的一厢情愿负责?
幼稚,虞听默默给凌翊打上这个标签,却也开始第一次思考是否该终止这样怪异的关系。
当晚,虞听久违地掀开自己的被子,深深地将自己藏在里面,已经十二点了,已经半天没和凌翊说话了,虞听难得失眠。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半周,虞听的黑眼圈也越来越重,但在学校却睡得格外好。
而第一个发现他们之间不对劲的是大大咧咧的贺文武,照常吃完午饭他非要拉着虞听去上厕所。
虞听没有任何需求,只能被迫站在厕所门口等着,贺文武非常速度地解决完就出来了,手上的水还没甩干就急急忙忙地问他,“你跟凌翊咋啦?”
虞听抬起的脚瞬间放下,转头看着贺文武,不太自然地问,“很明显吗?”
“当然。”贺文武还挺激动的,音调都拔高了,虞听格外苦恼,总觉得怎样都不对。
他实在不好实话实说,只能摇摇头说闹了点别扭,过两天就好了,贺文武自然不信,但虞听完全闭口不谈,他也只能作罢。
午睡的时间虞听半分睡意都没有,他知道凌翊就坐在不远处画画,沙沙的笔声不大却格外吸引人,虞听突然想起那本画满了自己的笔记本,莫名失落。
有很多个瞬间他都想告诉凌翊,他生病了,很快就要走了,但都被自己及时制止,他实在不想世界上多一个因他而伤心的人。
一个下午虞听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不仅是中午没睡好的缘故。
撑了两节课他就请假走了,走出校园的那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想做的事。
在街上浪着浪着,不自觉地走到了关黎的小饭店,依旧温馨的小饭馆多了很多装饰,甚至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猫。
不是饭点,关黎就带着小猫坐在前台看电脑。
虞听在远处看了他一会,才推开门进去,他轻声招呼,“关黎。”
有些突兀的声音吓了关黎一跳,他抬头看了过来,很快又挂起浅浅的笑,“不上学吗?这个点过来。”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很热情地招待了虞听,并且邀请他一起看了电影。
一部喜剧片,氛围融洽,关黎便一边看一边同他闲聊。
“不想去学校了。”不想看见凌翊,虞听半真半假地告诉关黎自己出现的理由。
关黎是很温柔的人,并不会嫌他高三了还无心学习,“不想就不去嘛,我高三的时候还天天看武侠小说,学校里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同龄人一样陪着虞听吐槽了几句。
虞听觉得在他身边带着很舒服,也难过伍樾会在生命的尽头爱上他,于是他放纵自己在这看了一下午的电影。
“要吃个饭再走吗?”到了饭点,关黎开始忙起来了,虞听不打算打扰他,摇摇头婉拒了,“下次再来吧。”
出了饭馆,那种不知所归的茫然再次出现,虞听想来想了想选择回家去。
虞燕自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于是晚饭只能临时多做,好在做的是汤挂面,并不麻烦。
“小鱼,你进来帮帮忙。”虞燕很突然地喊他,但虞听乖乖进去了,厨房干干净净的,虞听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
多年的姑侄情还是有点用的,很快虞听就反应过来虞燕想干嘛了。
“你跟翊翊最近怎么回事?”虞燕的话不大声,大概不想让兰万馨听见,但虞听觉得,他跟凌翊闹别扭的事估计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没什么。”虞听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个苹果,开始落无其事地削皮。
虞燕并不满意他的敷衍,甚至有些不满他的隐瞒,“闹矛盾了还是什么事?不准骗我。”
虞听把苹果的皮削成了一整条,动作又细致又认真,“小矛盾吧,我尽量解决。”
刀拿起又落下,咔哒几声后,一块块苹果又被放进盐水里浸泡。
虞燕几次欲再张开,还是闭上了,只在面煮好时招呼他,“把碗拿出去。”
保持距离不行,身边的人不理解。
恢复原样不行,自己会成坏人。
取中间不行,唇友谊吗?
虞听这辈子没那么烧脑过,想了一个晚上脑细胞都不知道死多少个了。
直到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他才激灵地坐起,发现时间过了这么久。
隔壁的门又开开关关了几次,最后虞听终于鼓起勇气走出自己的房门。
他以为凌翊已经睡了,便大胆地直接开门,结果却正好遇上换衣服的凌翊。
赤裸的上半身猛然出现在面前,少年人的身子不差,胸肌腹肌样样都有,肩宽窄腰比例完美,虞听看得一愣,但很快凌翊就套好了短袖。
“怎么了?”
虞听被他问得一阵沉默,酝酿了一晚的话成了浆糊,最后开口说出的不是道歉不是拒绝,而是嗔怪般的,“你要什么名分?”
乍一听还以为他在撒娇,询问凌翊要什么样的名分,但两人都明白,这比拒绝还过分。
甚至算得上嘲讽。
“嗯。”凌翊的回应淡淡的,虞听却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冰凉的门把手早就被他握热了,虞听慌乱地关上了门,又啪地一声关上灯,趁着夜色快步走到了凌翊面前,毫不犹豫地按着他的头亲了一口,然后继续怪他,“要怪就怪你自己,我承认我有错,但情有可原,明明都是你先开始的。开始前就不会做好失败的准备吗?关系是什么很重要吗?知不知道烦得我一直睡不好觉?”
一阵雷霆发作后,虞听心虚地平稳气息,抓着凌翊衣领的手也松开了,唇边却尚有余温。
不合时宜的,凌翊笑了一声。
虞听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被推倒了床上,柔软的床包围着虞听,但腰间独特的骨骼感提醒着虞听,身前覆压着一人。
“我以为我不会失败,所以没有做准备。”
“关系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你睡得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但上课的时候你明明一直在补觉。”
最后是凌翊有些郑重的一句,“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别扭。”
一时,虞听语塞。
凌翊回答了他的问题甚至道了歉,温顺到虞听以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不愉快,好到虞听终于想起选择权一直在自己手边。
开端由凌翊挑起不假,但拒绝的话虞听一次都没说过,事态愈演愈烈无法掌控实在跟他自己脱不了关系。
“你自己说给七个月的时间,会反悔吗?”凌翊抓起他的手盖在自己的脸边,虞听动都不敢动被迫承受,心越跳越快。
不反悔,但给你七十个月的时间都没用,虞听心里想着却不敢实话实说,只是答:“不会。”
“那我不要名分了,行吗?”凌翊埋在了虞听的脖颈边,热气通通扑撒在他身上,虞听有些发痒,不仅是皮肤,喉头也是。
“行。”反正要来也给不了你。
一场无声的争吵就这么结束,凌翊彻底放弃了执着,虞听心里也好受了些,当晚留在凌翊房间,睡得格外好。
次日,不变的亲吻并没有吵醒虞听,他实在是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醒来时,看着天花板甚至还在发懵,而虞燕突然地开门出现,看着一觉睡到中午的虞听,满是无语,“起来吃饭。”
“哦。”
虞听回答完,虞燕就关门离开了,门关上的那刻,虞听才反应过来不对。
啪的一声,拍着床坐起,盯着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还是第一次被撞到在凌翊房间睡觉,虽说也没人知道他们干过什么,但猛地被发现,虞听还是有些尴尬和心虚。
磨蹭了一阵,他才揉着鼻子坐上餐桌,兰万馨依旧笑眯眯地给他夹菜,虞燕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幽怨。
虞听如坐针毡地吃了顿饭,虞燕就说要送他去学校。
得,虞听更紧张了,连拒绝都不知道,提着自己空荡荡的书包跟上。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想问。”虞燕的态度听不出生不生气,虞听反而更紧张。
把问题推凌翊身上他是做不出来的,但实话实说又显得格外不负责任。
“没什么事啊。”虞听权衡利弊后果断装傻。
虞燕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撇撇嘴道:“你再跟我装,我都撞见好几次了,人家的床就这么好睡?”
是啊,睡可香了。虞听在心里默默说,但还是没敢让虞燕知道的。
“是不是喜欢人家?我从小看你就像gay。”
嗯?
虞听听了就是一激灵,默默抬头看了虞燕一眼,虞燕继续道:“虽说你身子有问题,但这么多年顶着这张脸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没有,怀疑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虞听不敢说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但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凌翊也高三了,别出岔子。”
虞燕越说虞听脸越红,最后他弱弱说了句,“没谈恋爱。”这可是实话,毕竟他从始至终都没给过凌翊名分,老实得要命。
“行行行,我不管你了行吧,就是提醒你一下。”虞燕看起来接受良好,虞听见她这么说反而不想解释了。
回学校正是午休的时间,虞听并不着急,路过小卖部还拐进去看了眼,一分钟后带着条薄荷糖出来了。
什锦味的,虞听随手拆了一颗,居然是他最喜欢的西柚,正准备丢进嘴里却遇上了贺文武跟许睿阳。
“耶,虞听你来啦?”贺文武看着蛮惊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虞听多久没上学了。
“怎么了?”薄荷糖在嘴里翻了又翻,虞听友好地给他们递了两颗。
贺文武摇头,脸上说不出的遗憾,就再虞听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说:“唉,帮你劝过凌翊了,他好像还没原谅你,我一提他就让我别吵,这可怎么办?”
后槽牙突然紧紧咬住了硬糖,虞听脸色发黑,却又不知如何,只能默默点点头说,“没事,我们早和好了。”
“真的假的。”贺文武看着很激动的样子,一巴掌就拍在了许睿阳肩上。
“真的。”虞听说完无视了贺文武的震惊?还有许睿阳吃痛的叹气,离开他们回班级了。
大部分人都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但凌翊没睡觉,端正地坐在课桌前,铅笔画出了流畅的线条。
虞听放轻了脚步但还是被凌翊发现,两人对视一眼,没出声,虞听路过时顺手递出颗薄荷糖。
糖没被拿走,手被牵住了。
僵持了一会,虞听扫了一眼睡成一团的班级,慢慢俯身凑到他耳边说:“你手好热,糖要化了。”
凌翊轻笑,放开了,虞听这才回了位置。
虞燕刚刚说的那些话虞听并不准备告诉凌翊,总归是没什么影响的,况且说了也毫无意义,再过几个月他们就会永久的分别。
虞听知道,虞燕也知道。
但晚上回家虞听还是留了个心眼,生怕一个不留神虞燕就找上凌翊,跟他来场深入交流,好在一切多虑。
“最近是不是回暖了?”虞听躺在床上,有些困倦。
凌翊就在身侧,不过隔了个拳头大小,“嗯,升温了,三月已经过去三分之二了。”
“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虞听就彻底闭眼睡过去了。
……
最近凌翊的画画频率越来越高了,明明该紧张地备战高考,他却时不时变出几张无聊的小漫画。
主角往往是一只Q版的虞听。
“怎么又在画?”课间,虞听接完水回来就看见凌翊趴在桌上,动作挺慢的,但画得细致又传神。
凌翊坐了起来,把自己的半成品递到了虞听面前,“怎么样?”看着很期待的样子,但虞听还是那个虞听,他思考了一会,认真道:“慢工出丑活,再努力吧。”
凌翊笑了,看着还挺高兴的。
虞听不理解,绕开这个傻子走了。
漫画稿一张一张地出现在虞听桌上,刚开始虞听看见就要骂两句,后来麻木了,偶尔还因为剧情更凌翊吵架。
“为什么我一出场就穿着睡衣?”
“你在学校总睡觉啊。”
“那你把我画得怎么蠢是什么意思?”
“那是可爱。”
虞听:“?”
你管上课睡觉被罚写检讨叫可爱?
你管吃辣锅被呛到叫可爱?
你管睡醒迷迷糊糊差点绊自己一跤叫可爱?
……
你咋这么可爱呢?虞听皮笑肉不笑,最后翻了个白眼,也算把事情翻篇了。
凌翊无辜地眨眨眼,手上的笔却一刻不停,每天都给虞听送上一张可爱的小漫画。
“你这热爱程度,不当美术生可惜了?”虞听看完漫画懒洋洋地给他评价。
凌翊摇摇头认真道:“这样也很不错,想画就画比为了分数苦练强。”
“倒也是。”虞听认可地点点头。
……
三月的下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贺文武的十八岁生日。
虞听跟凌翊都不是喜欢过生日的人,但对贺文武的生日还是准备了一番。
提前一周就备好了礼物,生日会当天也早早到场。
“来儿子,送你的。”虞听看着梳起大背头的贺文武,强忍着笑。贺文武早就发现了,捋捋自己的头发道:“你懂啥,我妈说这样最帅了。”
“行行行。”你是寿星,你说啥都对。
“生日快乐啊!”虞听拉着凌翊送完礼说完祝福就去了一边。
贺文武对办派对实在是没有心意,平时是这些,生日也一样,最多只能说更上档次了些。
“你满十八没?”虞听看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想伸手却先问了凌翊一句。
虞听是一月出生,早都过了,但他不知道凌翊是什么时候出生。
“去年就十八了,没问题的。”
“哦。”
说完虞听就挑了杯蓝色的递给凌翊,“喝吗?”
“嗯。”
喧闹的音乐响彻夜空,虞听跟凌翊挤在一大波同学中间,他们认识的人不多,但还是被热情地拉住。
“来来来,这有卡牌,玩一个。”一个卷头发的女生拿着盒卡片来了,她自然地坐到了蔣静静旁边。
虞听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人,还是被几个起哄的男生提醒了才发现。
虞听玩味地看了凌翊一眼,笑得挺高兴的样子,而凌翊只是幽幽说了句,“少喝点。”
说是玩卡牌,其实就是真心话大冒险,不过惩罚内容不是人来指定罢了。
“玩吗?”那女生展示完又问了一次,大家还没同意,寿星就拉着许睿阳赶来,“玩玩玩,把我俩也加上。”
许睿阳看着并不感兴趣,但还是坐下了。
人不少,被抽中的概率不高,第一把没用酒瓶子转,大家直接招呼寿星挑个惩罚。
贺文武玩心大,当场就答应了,“说出你最幸福的一件事?”
如此简单的问题,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怎么还有这种牌?”贺文武也不太理解,但还是认真回答,“我最幸福的事嘛……当然是和大家一起度过十八岁生日啦!”
“耶~”
大家都笑着看向贺文武,勉强放过了他。
虞听边喝酒边笑,他觉得这种游戏挺无聊的,撒谎就能混过去,完全没意思。
就在他准备拉着凌翊离开时,酒瓶却适时地对准他,将他留住。
“哇塞,居然是虞听。”那个卷头发的女生惊讶地说了一声,大家都看了过来。
虞听只能点点头道:“我选……真心话。”喝了点酒,虞听有些发晕,但一想到刚刚一男的抽大冒险结果抱着另一个男的上下蹲,他的选了真心话。
卡牌随机放着,虞听拿了一张,问题依旧朴实无华,“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虞听念完后大家都有些遗憾,但虞听也并不因为这简单的问题松口气,“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睡觉。”
行吧,毫无新意又情理之中。
大家放过了可爱的虞听,迅速开始下一轮。
虞听其实没太困,他这活跃期还挺长的,最近都不容易犯困,睡眠时间也大大减少。
“哇,是凌翊诶。”
继虞听后,就是凌翊这个倒霉蛋了。
凌翊一样选择了真心话,凌翊还挺好奇的,想知道他会答出什么真心话。
“上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一圈的人就开始鬼哭狼嚎,虞听被身边人吓到了,酒一不小心就撒了一半,全泼到了身上,这下鬼叫又变成了惊呼。
“哎哟,没事吧。”贺文武立马丢了包纸过来,虞听随手抽了两张,擦了擦,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说了句,“没事。”
凌翊在一旁不好上手帮忙,只能看着。
“要不我给你拿件衣服。”虽然虞听没说什么,但贺文武知道他肯定不大舒服。
“不用,也差不多要走了,我都有点困了,你快点回答,玩完就走。”虞听拒绝了凌翊,又拍了拍凌翊的背。
“那行,是挺晚了,我们好宝宝虞听要睡美容觉的。”贺文武又开始插科打诨,虞听默默比出一个中指。
“好了,那我们抓紧听听凌翊的答案吧。”那女生格外心奋,边说边看着蔣静静。
蔣静静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但眼神始终含情,视线从头到尾都在凌翊身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蔣静静什么意思,偏偏凌翊不为所动,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客观来说,我的心一直在动。”
凌翊不疾不徐的声音引来了一阵不满意的鬼叫,贺文武直接笑道:“谁问你这个了?”
“那主观呢?”那个卷头发的女生大胆地问他。
凌翊看了她一眼,随后拿起刚刚虞听撒得快完的酒,虞听正欲阻拦却被凌翊盯住,“主观来说……一直在心动。”
刹那,全场哗然。
虞听却意外发现自己在心跳加快。
是心动的感觉吗?才不是,他的心一直都在跳动。虞听抛开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打断了大家对凌翊的追问,“走了,回家睡觉。”
“嗯。”
两人离开了喧闹的派对,一同迈入寂静之地。
“困了?”凌翊看了虞听一眼。
虞听摇摇头,他不喜欢说假话,“不困,太无聊了想回家。”
“嗯。”
网约车来得很慢,上车后虞听头抵着窗户,试图清醒一点,喝了酒好像很容易发散思绪。
到家花了快半个小时,虞听生出些睡意来了,但洗完澡却又彻底清醒。
虞听不自觉地点开微信,点进了伍樾的对话框,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人,虞听也不知道,可能因为这是三月的最后一天吧,他真的在一步步迈向终点,而伍樾是他唯一认识的前辈。
那句“抽烟喝酒打电脑,烫头染发谈恋爱,哦对了,……也很爽。”仿佛昨天还在耳边飘荡,可眨眨眼融化泪水就会明白物是人非。
凌翊洗完澡进来时就发现虞听的眼眶红了,呆坐在那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怎么了?”他走过去,轻声开口,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虞听半天不说话,凌翊干脆把他抱到了自己怀里,酒后的虞听格外温顺,没有半分不满,甚至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有力的心跳声在虞听耳边晃荡,他抽抽鼻子,道:“一直在心动?”
这是凌翊刚刚在游戏时的回答,虞听猛地想起,不大相信。
“嗯,”凌翊把头埋进他的脖颈处,轻轻咬了一下,随后突出重点,“一直。”
“那挺厉害的。”虞听说完就推了凌翊一下,见他变了脸色凌翊老实地放人离开,下一秒虞听就把灯关了。
“我今天撒谎了?”虞听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但凌翊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想睡觉?”话是这么问,但凌翊没太相信。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想睡…。”
……
凌晨一点半,虞听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但还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改了个微信昵称,凌翊趴在一旁看他动作,不解:“为什么改这个?”
“很重要。”虞听哑声回他。
August到September差了一个月,凌翊不懂是什么意思,就像虞听也不明白为什么凌翊的昵称要叫Listn。
“晚安,小鱼。”凌翊很珍惜地看着怀中的人,许久过后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