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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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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池下意识看了眼张远舟，对方正半耷拉着眼倚在床头听段子。确定对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后，他点进了推送。
页面卡顿了几秒，加载出具体内容。
类似的帖子他最近刷到过不少，这篇帖子的篇幅比之前看到的都长，但里面的内容却都大差不差。
邵池甚至都没划到底就兴致缺缺地退出了页面。看了那么多文绉绉的分析，甚至不如赵澜之前的两句话来得直截了当。
“你跟她呆在一起是不是很放松，很想了解她，跟她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旦她不开心，你就会很想尽其所有帮助她，不想别人欺负她，不想她和别的异性走的太亲近，一想到你就会心梗。”
思绪再次回拢，邵池用眼角余光快速瞟了眼张远舟。
他没有谈过恋爱，但对感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答案清晰明了。
一旦鼓起勇气面对，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邵池伸手抚上胸口，心底升腾起陌生的情愫，酸涩又欣喜。先前各种无端烦闷和郁结还有自己时不时产生的莫名其妙的想法似乎也找到了根源。
“咳咳咳。”张远舟忽然咳嗽起来。
邵池回过神，张远舟已经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唇上泛着水光。
邵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张远舟的唇已逐渐恢复血色，淡粉色的唇瓣沾着水珠，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张远舟对上他的目光，抬起手在脸上拂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邵池被抓包后心虚地眨眨眼，“水凉了吗？要不要给你换一杯？”
“没事，刚好。”
“那就好。”邵池点点头，坐直身子，“接着看电视吧。”
这期节目的参赛选手爆梗不断，内容也蛮有深意，饶是张远舟这种不常看综艺的人也被吸引住了，于是他也没追问继续听起段子。
坐在一旁的邵池却一点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如果想亲张远舟的话，肯定要跟他交往才可以吧。
不在一起能亲吗？
邵池暗自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且不说对方肯定不愿意，就算对方愿意......好吧，张远舟看起来就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
那张远舟会跟他在一起吗？要是两人在一起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牵手和接吻了吧。
这些事光是想想，邵池都觉得脸颊逐渐发烫。他虚拢起手指，只觉得掌心空落落的。
原来十指相扣会让人心跳得那么快，也会让人感觉那么得踏实。
那拥抱呢？接吻呢？邵池甚至不敢想下去。
“邵池，你怎么了？”张远舟注意到他无心听节目，出声询问道。
邵池思绪一乱：“啊，没事啊。”
“可是你一直在发呆，而且脸很红。”张远舟直白地指出他的异常。
被戳穿的邵池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空调开得有点热。”
张远舟听完就拿起空调遥控，邵池一把按下了他：“不用调，你还没有好呢，别又着凉了。”
“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张远舟看着他叠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也没有挣脱。
邵池从他手里接过遥控器，一本正经地摇头：“你才刚退烧，不能功亏一篑。”
“可是你很热。”
邵池轻咳一声，装模做样地扯着衣领扇了扇：“可能这个位置空调风有点大，我换个位置好了。”说着就开始弯腰移凳子。
“那你坐到床上来好了。”
邵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正位置很大，坐床上也比凳子上舒服些。”
邵池僵硬地回头，张远舟表情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就是在真诚地提出建议，只是这个建议让邵池的心跳又快了几拍。
坐到床上……
邵池收紧握在凳沿的手，鼻尖似乎又萦绕着那阵无名香气。
“当然，都随你。”张远舟见他半天没动作，适时给了个台阶。
邵池松开板凳，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嗯，就是坐久了刚刚突然起来闪着腰动不了了，给我腾个位置。”说完便僵硬地走到另一侧床边拖鞋上床，端端正正地坐到张远舟身边一起看节目。
邵池现在坐着的地方就是他今早躺的地方，也是两人牵着手睡了一整晚的地方。
此时此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张远舟身上散发的香气，昨晚无意识的呓语和对话……邵池越想越感觉自己有些缺氧。
“你可以往后靠一下，这样绷着应该会累吧。”张远舟坐近了些，帮他把背后的枕头竖了起来，“好了，你试试这个位置可以吗？”
邵池机械式地服从他的指令，柔软的枕头支撑住他僵直的腰背，确实让他身体放松不少，只是神经依旧紧绷。
昨天张远舟说喜欢自己是真的吗？
昨晚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那时候张远舟烧得厉害，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没睁开眼。面对自己的疑问也只简单地回了一个你，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回应。
他说的是你，不是邵池。
这样的回答，能算数吗？
想到这，邵池心里凉了半截。
在回忆起之前张远舟对自己喜欢的人描述，论文写得不错，图画的好，第一次见面在本科，吃同性的醋……
邵池一边惊诧自己的记忆居然如此清晰，一边快速将这些条件和自己一一对照。
他之前倒是在老师的指导下发过两篇论文，只是每个人对论文质量的评价本来就是很主观的标准，这一条标准只能先按下不表。
再往后，本科时见过。尽管有些扫兴，但邵池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在本科期间和张远舟见面的印象。照理说像张远舟长相这样标志的人，他只要见过就不可能没有印象的，这一条好像也对不上。
最后就是吃同性的醋，这好像更不可能。
邵池绞尽脑汁，完全想不出张远舟任何吃醋的行为，倒是自己三番五次在意对方到底喜欢着谁，还因为张远舟计划跟别人出去过国庆感到无端烦躁。
一番比对下来，邵池熄火了。
这样看来，张远舟昨晚说胡话的概率不是一般地大。
闷头瞎猜不是他的风格，邵池斟酌片刻，再次开口试探：“张远舟，我听老林说，你最近在追女孩子哎，进展怎么样？”
张远舟偏头看他：“没在追女孩子。”
邵池诧异地看他一眼：“他不是还教了你几招吗，你一招没用上？”
张远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语气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没在追女孩子。”
“噢噢噢……”邵池又问，“那你不追她是因为不喜欢她吗？”
张远舟抿了下唇：“喜欢的，但是他最近老躲着我，我也还没准备好告诉他。”
邵池心里咯噔一下，撇嘴道：“表白还需要做什么准备？直接跟他说啊。”说完又觉得有些底气不足，那自己这犹犹豫豫地是在干嘛。
张远舟微微蹙眉，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我怕他不喜欢我，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看到他这副模样，邵池表示理解但心里隐隐有些不痛：“那确实要慎重。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呢？”
张远舟淡声道：“不知道，可能得我确定他也喜欢我吧。”
邵池又问：“那你怎么确定她也喜欢你呢。”
“观察他对我和别人的态度。”张远舟说，“这是你教我的。”
“是吗？”邵池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张远舟还真的听进去了。
“那你现在不确定，是因为什么也没看出来？”
“嗯。”
邵池噢了声，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这么一听张远舟跟那人好像是八字还没一撇的状态，现在挖墙脚应该也不算缺德吧。
邵池自我开导一番后又开口：“没事，循序渐进，你可千万别着急，别冲动。”别哪天一上头就给人表白了，至少要给他一个努力的机会。
张远舟垂下脑袋，略长的刘海柔顺地垂下掩住了眼底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他给出的建议。
邵池并不想他把过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情敌身上：“好了好了，别想了，顺其自然发展吧。”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张远舟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张远舟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邵池也打算从长计议，于是调整了下靠枕，打算跟他一起看节目。刚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就听见张远舟再次开口道。
“昨天我好像做了很多梦。”
邵池：！
“断断续续地梦到很多过去的事情……”
邵池心如擂鼓，强装镇定地接话：“然后呢？”
“很多事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好像有人一直再跟我说话……”
“是吗？”
“……嗯，我昨天有说梦话吗？”
“迷迷糊糊是嘟囔了几句。”邵池继续追问，“你还记得梦里是谁在跟你说话吗？”
张远舟垂眸，十指交叉放在被子上，双手拇指轻轻碰撞着：“记得。”
“是谁？”
“是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