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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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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了。”音乐愈发缠绵,他们出场已是偏后,斯莱将樊竹拉得更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胸腔的震动,“你在发抖,怎么,要在这大发杀戒。”
“不,我又看到他了。”樊竹感受到一阵颤栗,他低下头,在一个旋转中再次靠近,脸上的表情激动得有些扭曲,“斯莱,我该怎么杀死他?”
斯莱有些诧异,从樊竹身上传来的精神气息分明平稳的,温和得像无风的海面,转念一想,他侧过脸对台下的雌虫抛了个眉眼,在骤然响起的尖叫声中低笑:“是那只雌虫吗?”
“是。”樊竹几乎是耳语着回答,他的脸庞在斯莱上方,眼神深邃,仿佛要将他吞噬。
“你心跳得好快,真的是想杀了他吗?”
“杀了他,是的,杀了他,我已经激动得快晕过去了。”
斯莱震惊地看着樊竹激动到通红的脸颊,突然停下舞步一把抱住了他,在樊竹不耐烦地要甩开他时,大笑着拉着他的手穿过一片浮光月影。
“哈哈,那就和他上床,做死他,我帮你。”
——这可是我的珍藏药粉,你到时候就放在酒里,让那只雌虫喝下去,再找间房,你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
樊竹回想着斯莱的话,低头把身上那颗沾了药粉的珍珠扯下来扔到酒杯里,然后递给面前的虫。
阿萨德:······
虽然知道这一天大家行事可能比较放纵,但也不至于当着面就下东西吧。
“喝。”
你以为面无表情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阿萨德脑袋隐隐作痛,他上下扫视一眼,雄虫今晚的着装格外艳靡,上半身再无他物,唯一的装饰仅有几串莹白轻盈的珍珠,末端沉甸甸的各色宝石饱满剔透,带着自身的重量和温度,将这套珠链紧密地贴合着皮肤的疆域。
它的路径全然由主人的身体地貌所决定,锁骨的凹陷处最为醒目,那颗银色的宝石像一滴凝固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月光,表面有着最精密切割出的千万棱面,光线落上去被无情吞噬搅碎,冷冽地吐出暗银色的流光星云。一晃眼,它又泛出浅淡蓝晕,像冬日呵出的寒气,不璀璨,不温暖,有一种冷得寂然的存在感,像一只永远清醒,永不眨动的银色瞳孔。
由此珍珠四散开来,在柔软胸骨上微微悬空,勾勒出下方道道清晰且充满力量的分界线,随呼吸极其细微的起伏移动,仿佛活物。光线掠过他上半身,珍珠的光泽为那白皙的肤色增添几分油画般的质感,看上去格外馋人。
阿萨德猝不及防捂住了嘴,虫母在上,是他想的那样吗?
“喝。”雌虫久久不接,樊竹不耐烦皱起眉头,微微抬头向上看时,银色的发饰闪烁着粼粼波光,仿佛黑夜里穿梭的银色闪电。
那是一条繁琐精细至极的银色发饰,开端或许是一枚含蓄的叶苞或微润的珍珠,仿造了藤蔓或溪流,数条银色丝绸长度惊虫,质地轻薄如烟,像一条有生命的蛇,锋利地犁过漆黑的□□,在脑后倾泻出巨大的瀑布。不难看出,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发生于发丝之间的银色风暴与漆黑之海的共舞。
这个银色丝绸一丝一缕,质感真实,给虫一种极其顺滑、凉爽的想象。
越看越眼熟。
等等!
这不是他的头发吗!
这下真的是头痛欲裂瞪大了眼,谁懂他一觉醒来头上重量变轻的崩溃,他养了十年的秀发!全虫族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长度,他凭借这个颜色、这个长度,在它星免受多少物质之苦,吸引了多少雄虫阁下的喜爱,如今一朝灰飞烟灭,他该感谢雄虫 至少没给他剃光吗。
眼看着雄虫还是一脸若无其事还不耐烦的态度,阿萨德额头青筋暴起,额角的碎发刺到眼睛隐隐作痛,阿萨德嘴角抽搐,一把揽过樊竹的肩膀。
雄虫基本偏瘦,他们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表,即使年老了消瘦背脊也是过分挺直,优雅又不失肆意,哪怕有肌肉也是清减得很,薄薄一层。但这只却相当有分量,砌在怀里温良柔软,像个极为合身的抱枕,阿萨德可疑地停顿了,怀里的虫开始挣扎,手肘向后狠狠一怼,阿萨德嘶了声,不是错觉啊,怪不得还能打的。
阿萨德握住樊竹拿着酒杯的手,热气呼在雄虫耳边,“别动,酒要洒了。”
“来,喝口。”那杯透明的液体碰上了樊竹的嘴唇,杯底的珍珠散发着灼人的存在感。
“滚开!”樊竹后仰着脑袋,杯沿已经侵入唇部,他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就被迫闭紧了牙关。
“别嘛,试试。”
他也很好奇雄虫到底下了什么。
阿萨德低头一口咬在樊竹颈侧,樊竹猝不及防啊了声,冰凉辛辣的液体被迫灌入喉咙,灼烧感一路向下,像一道火线,瞬间烧掉他的所有理智。
阿萨德确定他喝了几口就把酒杯放下了,怀里的雄虫一下子没了动静,他顺手拍了下雄虫的大腿根,触感弹性十足,往上就是窄健的腰,珍珠被按着滚在腰上,樊竹瑟缩一下,也不躲,也不挣扎,双手攀上雌虫那只横跨肩膀的手,像个挂在手上的装饰。
阿萨德摸了一把。
阿萨德捏了一把。
哎?
阿萨德迟疑地揉了一下,樊竹仰起头抵着他肩膀,脸颊通红,生理性泪水溢出眼眶,“好痒。”
这是喝醉了?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阿萨德僵住了,往下一看他的手已经不知不觉快攀上了胸口。
——嘶
阿萨德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将雄虫放开,不知为何他已经预想到了雄虫要把他大卸八块的场景。
阿萨德转身欲走,樊竹却一下子黏黏糊糊抱了上来,他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努力睁开眼,阿萨德看到那双清亮的黑眸此刻蒙着水汽,迷离又专注地锁住他。
阿萨德还没来得及反应,樊竹就灵巧地绕到了前面,像抱住大型玩偶一样,把自己严严实实埋了进去,脸颊抵在阿萨德胸口,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
“唔,好漂亮···喜欢······”樊竹声音含糊,带着酒后沙哑,热烘烘的呼吸毫无保留洒在胸腔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鸡皮疙瘩。
阿萨德僵着身体,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阁下?你喝多了,先放开。”
樊竹充耳不闻,反而用发烫的脸颊开始蹭他,从胸口慢吞吞蹭到肩头,毛茸茸的发丝刮过下颌和锁骨,带来一阵细密而磨虫的痒意。
他的动作黏糊又依赖,他的声音又低又软,像融化的蜜糖,裹着无尽的眷恋,“你好漂亮啊·····”
“喜欢······”
一种陌生的、燥热的悸动在小腹处盘旋,搅得他心慌意乱,口舌干燥。樊竹毫无章法的亲昵变成最致命的撩拨,阿萨德垂下眼,看着他近在咫尺,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间吐出让他心神摇曳的话语。
鬼使神差的,阿萨德咽下口中的悸动,肯定是这个意思吧,是吧。
阿萨德犹豫要不要将虫抱起来,樊竹突然一把拽上了他的头发,“好漂亮,喜欢。”
阿萨德痛得一个激灵,仿佛一桶冷水迎面泼来,被其中夹杂细小石粒砸得头晕脑胀。
完了。
阿萨德想。
阿萨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理智转头叫了侍虫把樊竹送到房间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