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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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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白暮识的表情,博士就知道自己猜得十有八九是对的,这招有用,那他就多用一点。
博士露出一个练过千百遍的笑容,语气“真诚”,“杀了我这个在过去中定位如此重要的人物,不会对后续的剧情有影响吗?不如听一听我的方法”。
白暮识停下的动作,稍微抬了下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有戏,博士乘胜追击,“我们做个交易,你不杀我,我帮你以最合适的走向进行接下来的剧情,这样不就是双赢了吗?牧淮可以在回忆中平安,你在这里也能顺利长大……”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合作,出去后我想那边的博士也不会太为难您的……啊!”
他还没说完,一股压力迎面而来,头顶上的白暮识没有任何变化,这力量就是冲着他来的。
血管受到强大的挤压,血从五官之中流出,贴着地面向外流。不止内脏,外皮的体毛也贴着皮肤表面,像是要与之粘合,永不与博士分离。
他身下的土地凹进去,印着博士的人型轮廓,白暮识想把他压进地里,但土地好像不太乐意,一直在拒绝接受博士这个人,压力到某一程度时,地就很难再下陷了。
白暮识手上冒着黑色的光,一圈黑洞萦绕在博士周身,无穷的压力在掌控着他。
白暮识嘲讽地按压在博士的肚子上,身下的人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恶臭的呕吐物打在他脸上,博士从嫌弃到恐惧。
他特意后退了一点,避开这恶心的东西,“当我好忽悠呢,你想活下去,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合作……这个词就不可能出现在我们身上”。
声带受损,博士发不出声音,只能张大嘴想用口型为自己争取。
“你猜得八九不离十,但猜错的地方也很多”,白暮识手指弯曲,敲了敲他的脑门,说:“把自己看地太高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在这个回忆里根本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杀了也不会对后续有任何影响”。
“能不能顺利让这个时间段的我长大,你是真蠢还是装的,长大后的我就在这儿,还不够证明吗?就算我没出现,你的计划也成功不了”。
博士的四肢在抽动,皮肤被压地变形,凸出的地方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包裹的骨头。
白暮识有意控制着压力,以防他被生生压死,死得太轻易他会很不爽,活着,感受他赐予的每一寸疼痛,才能偿还他犯下的不足自身罪孽的万分之一。
这个地方就是处回忆,这个博士也不是真的,那那个万分之一的数值,还要一减再减,以这种方式作报复就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行为。
但不论是哪里的博士都是一个德行,又欠又可恨,白暮识想让他感受自己的罪恶,就只好见到一个揍一个。
他的火气大,受苦的自然就是手上正在被宰的人了。
白暮识压着博士的手变换了一下位置,撑在额头眉心处,他的头被迫向后仰了点,一只脚踩在他的心脏处,压力变换方向,呈一条直线向两边挤去。
博士浑身的血都压到了上身和下身,中间变成死人的苍白,血液分布不正常,多出来的液体堵住了神经系统,他即刻便丧失了听觉,触觉和视觉,无知觉并不好受,他不知道身体哪里伤得最重,到需要抢救时?能以恢复的肉眼观测,准确性太过低下。
白暮识很享受博士在他手上痛苦挣扎的样子,不知有多少人被博士拿去做了实验,折磨地体无完肤也不能停,他们受的苦不会比现在的博士少,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可比性。
空着的那只手伸到他还勉强能看到的眼睛上,为了博士能感受地清楚,白暮识特意贴近了他,只要头稍稍一抬,便能碰到他修长白皙的手指。
两指一贴一离,弹开时打了个响,博士再也撑不住地破了天灵盖,脑浆和血从头顶冲出,射了两三米远,下身也是一样的,腿上的皮肉外翻,狰狞又恐怖。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神情就那么僵在脸上,不是自然能做出的面容。
白暮识松开手,从他身上坐起,拍了拍手上的脏污,虽然他有刻意避开,还是不免沾到了一些恶心不想碰的血。
压力消失,黑洞从博士身体里消失,变形的皮肤恢复正常,血流速度慢下来,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足以帮他止住不断外流的温度。
白暮识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遍,好像少了点什么,他眼睛微眯,蓝色的瞳孔亮了一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细长的匕首。
博士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慢慢变大,越靠越近,手上好像还拿着一个能反光的东西,扎进了他失血过多没有感知的肩臂上,扎一下不够,他还在向下拉,直至斜对角划开了身体。
抽出来时还带动了肠子,和匕牛一起扯出体外,血顺着内脏滴到外皮上,能醒着并亲眼看到自己身体内的东西暴露在外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博士身体改造过,恢复能力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这个程度的伤还不至于死亡或失去意识,但也增长了他的痛苦,一到了这种时候,博士就会后悔为什么要给自己植入长生基因?不过很快就摒弃这种想法,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本就属于他,长生是他的追求,才不存在后悔一说。
“你想把我交给联盟制裁吗?”这句话说出来时没有声音,博士的声音已经被破坏了,用的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准确表达清楚的唇语。
白暮识看见了,也明白博士的意思,他觉得很可笑,这人死到临头了还想为自己谋一个舒服点的死法。
曾经作为军事统帅的白暮识太清楚联盟律法的套路了,犯罪比较轻的人坐几年十几年的牢,重一点的终身监禁,在监狱里做苦工,踩缝纫机做衣服,甚至连一点血都看不到,更别提暴力之类的。
监狱管理严格,只要博士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条件还可以的地牢,狱友都不能把他怎么样,当然,他也有这个能力。
更严重的就是死刑了,在白暮识看来,这虽然是最重的刑罚,却比前几种都要好过,眼睛一闭一睁,连疼痛都不会有,倾刻间便能结束掉罪恶的一生,脱胎换骨转世成另一个新生儿,开始或平淡或不凡的一生,简直不要太舒服。
“我不会把你交给联盟,在外面抓住你后,我会把你关起来,送到一个没有阳光,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助你逃跑的地牢,整日施以酷刑,用热火烤,用冰块冻,不是喜欢长生吗?那也行,你能活的时间,就将成为你接受报复的时长”。
白暮识说的这些话他听不到,却能从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未来的样子,像现在一样,全身上下都是最讨厌的血和脏兮兮的泥土。
无法反抗,连求饶都做不到。他贪生怕死,吃软不吃硬,不喜欢别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却热衷于带给其他人绝望,他是一个罪孽滔天的人,害怕死后会被丢进无间地狱,这些对自己的认知博士最清楚,连自己都看不透,他凭什么能坐上这个高度?
白暮识离开他,后退一段距离,地上的人已经无法动弹,在湿松的泥地里浑浑噩噩,往日的风光尽数散尽,白暮识很满意这一幕。
他点点头,欣慰道:“在这个回忆里杀人没意思,要是你是真的,我很乐意多费些时间再挤一些血肉,但假的就是假的,打起来只有短暂性的报复感,我还是出去找真正的你吧”。
白暮识转身,抬腿绕过恶心到想吐的血,把他放在那儿自生自灭,自己则平复好心情找人去了。
他走后,眼神浑浊的博士瞳孔动了动,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眼睛变得清明了起来。
博士艰难地动了动嘴,从舌头底下弄出了一颗小药丸,和口水一起流到咽喉边,喉结动了动,药丸顺着喉道进入了身体里。
随后,他竟然奇迹般地坐了起来,虽然伤口不见一丝好转,但不影响他的活动。
从衣服上撕了半布料,他活动着伤口比较少的胳膊,把掉出身体外的肠子塞回了肚子里,用布条一圈圈缠上,保证里面的东西掉不出来就差不多了。
天上的雨从没停过,他蠕动着爬到最近的湖边,用手捧起一点水,拍在脸上,又上下搓了搓,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分钟,直到他实在是没力气了,脸上的血和其它不明液体才终于洗干净了大半。
脏死了脏死了……博士用水浇灌了全身,那股恶臭味却是怎么也洗不掉,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身上有瑕疵,白暮识将他的心思完全掌握了,让他的心理防线受到重创,又不至于让他死得太过轻易。
博士想死,可一想到那些努力了许久才得到的东西……博士不想死,但睁眼就是破败不堪的身体,他无时无无刻不在痛着。
白暮识……在某种程度上,他比自己更擅长攻破敌人的大脑防线。
他躺在水里,任由湖水冲刷身上的脏污,这会让他好受一点,或许吧……
博士闭眼,想借着夜色休息会儿,草丛那边传来的动静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身体紧绷,即使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他也不想让任何人夺走这长生的生命。
谁料,一堆绿色里,一颗圆滚滚带着好奇的小脑袋钻了出来,小小一只,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威胁性。
博士紧握的拳头下意识松开了,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衣服也破地不成样子,只能勉强遮住一些重要地方。
一生沉浸在科学里的博士,对男人的生理欲望表现出不正常的冷淡,他可不是什么会随意对小孩子进行糟蹋的败类变态,比起这些,他更乐意用纯洁的小孩儿进行违背道德的实验。
不过就他现在的样子,别说做实验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好不容易来了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倒是可以借机利用利用。
那药丸的药效不会持续太久,而且有副作用,他不能多说话。
博士挥挥手,对着小女孩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声带稍微好点了,他就迫不及待开口:“小孩儿,过来,帮叔叔一个忙,给你糖吃哦”。
小朋友最经不起的就是甜甜的诱惑,果不其然,在他说完后,小女孩就拖着沾满泥泞的小身子跑到了他附近。
她也是光着脚的,走起路来不舒服,很硌,所以速度不是很快。
来到博士面前时,她弯下腰,伸出双手递到他面前,用软软又小声的音量说:“糖,我要”。
博士让她先别急,指了指后面那栋还在冒烟的高塔,“你把叔叔带到那里的地下室,糖要多少就有多少,好不好?”
小女孩可怜巴巴的,一下子就被忽悠住了,拉他起来时还热情地向博士介绍自己,“我叫叶伍昧,你呢?大叔叔不会骗我吧?”
博士虚弱地咳了两声,笑着说:“怎么会?叔叔对你这种小朋友最是喜欢了,经常领养回来很多无家可归,或是家里对他们不好的孩子,他们现在都变成了对科学有很大贡献的生命”。
在小女孩看不到的地方,博士收起了笑意,上下打量着这个长得有点好看的孩子,品质还行,会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可见家里人对她并不好,他在引诱这个孩子。
叶伍昧在听到他的话后,眼睛亮了亮,又有些腼腆道:“他们都成了科学家吗?真好……我也是一个没有家的杂种,爸爸已经不要我了”。
“这样啊……”博士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闲着的一只手晃了晃,他在思考,叶伍昧以前经历过什么,其他孩子看到他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商业笑容对他们完全没有用,博士相信叶伍昧也看出来了,他不是个好人。
但她为能从他口中的那一丝希望,可以忽略这些欺骗,抛开所有迈向深渊,博士很好奇她的原生家庭,没有听到所谓的“妈妈”,只有好似在虐待她的爸爸。
他再低头看叶伍昧的神情变成了探究,听话的孩子和手下他向来很喜欢,博士在想,很可惜,用来做实验是不是有点可惜?这么想活下去,用来干点别的也不是不行。
博士的腿一瘸一瘸,皮鞋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搭在女孩身上的手无力地垂着,被她握在手里,作为拉住博士的支撑点。
身高的差距,博士只能把上半身向前倾,同时自己也在用没有完全坏死的那只脚走路,还好距离不远,他和叶伍昧很快便进入了大楼。
夜空中没有星星,前方是一条黑到极致的路,寻求希望的人会自觉远离,但有的人只有面前的这一条路,是死是活,早已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伊西斯为昏迷的牧淮换好了绷带,他不会控制力道,好几次因为绑得太紧,遭到了牧淮生理上的抗议,睡梦中的闷哼声,头上流下的冷汗,才刚结痂就又裂开的伤口……
他不会系结,干脆缠了两圈弄成了死结,要说美观感是一点没有的,唯一的优点是徒手挣不开,断绝了牧淮翻身时会扯掉绷带的可能。
牧淮:家人们谁懂啊,本来就动不了,这下还要在梦里做木乃伊!
伊西斯平时洗澡从来不分热水冷水,对他来说都一样,由于体温过低,大冬天洗冷水澡也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