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舅‘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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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的下课铃刚响，齐昱言收拾书包的动作飞快，凑到谢奕身边：“老大，等会去新开的网吧开黑不？听说配置贼高。”
谢奕正把黑色外套往肩上搭，刚要开口，于欣走了进来，目光直接锁定后排。
“谢奕、沈蒽，你们俩跟我来一下。”于欣的声音温和。
沈蒽从顾许身边抬起头，听到点名瞬间垮了脸，慢悠悠地站起身。
谢奕也皱了皱眉，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一半，跟着沈蒽往教室外走。
两人刚走出教室，沈蒽就长叹了口气：“唉，奕哥，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老温找咱们，我不想去啊，顾许还在教室等我一起走呢。”
谢奕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语气里满是不耐：“谁不是？每次都没好事。”
“不过还好，”沈蒽话锋一转，眼里瞬间亮了亮，“我家顾许说了，等我忙完就陪我去吃巷口的烤串。”
谢奕脚步顿了顿，转头看了眼沈蒽那副“恋爱脑”的样子：“打住，我不想吃狗粮。”
沈蒽笑着举起手投降：“行行行，不说了。不过说真的，老温这次找咱们，该不会是因为月考吧？”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
门没关严，能听到温晔扬翻文件的声音。谢奕直接推开门，沈蒽跟在后面，两人一进门就找了把椅子坐下，姿态随意得像在自己家。
温晔扬抬头看到他们，放下手里的文件，脸上挤出点笑容：“来啦？坐吧，刚好有事儿跟你们说。”
“您要讲什么快点讲，我还得回去。”谢奕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在裤兜里，语气里没半点客气。
他可没耐心跟老温磨嘴皮子，耽误他回去打游戏。
沈蒽也跟着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面：“主任，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别跟我们说废话，直接讲重点。”
温晔扬刚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看着眼前两个油盐不进的“刺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的脾气，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是这样的，下周三月考，这次只考数学。我翻了一下你们高一到现在的数学成绩，其实基础还是很不错的。”
谢奕听到“基础不错”四个字，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他上次数学考了8分，沈蒽也才12分，这叫基础不错？老温怕不是对“不错”有什么误解。
沈蒽也忍不住挑眉：“主任，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去说相声可惜了。我那12分，搁班里都能排倒数第一，这叫不错？”
温晔扬假装没听见两人的吐槽，继续说：“你们别灰心啊，学习这事儿得循序渐进。比如谢奕你这次考8分，下次就争取考16分，再下次24分，慢慢往上提，总有进步的。沈蒽你也一样，一步一步来，总能跟上的。”
“考不了。”谢奕想都没想就拒绝，他对数学那堆公式符号一窍不通，别说考16分，就算再给他一个月，他也未必能多考几分。
沈蒽也跟着摇头：“主任，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数学这玩意儿，跟天书似的，我看都看不懂，还考个屁啊。还不如让我去操场跑五十圈，我都比学数学乐意。”
“你们怎么能这么想？”温晔扬皱起眉，语气严肃了些，“只要从现在开始学，每天哪怕只学一个知识点，积少成多，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的，我知道你们聪明，就是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两人没接话，低着头，明显没把温晔扬的话听进去。
温晔扬看着两人这副样子，也没辙，只能换个话题。
他的目光落在沈蒽的头发上，眉头皱得更紧了：“沈蒽，你上次跟我保证，说这周就把头发染回来，这都过去多久了？你顶着这头酒红色头发，像什么样子？还有你脸上，又涂眼影又画眼线的，赶紧去洗掉，学校有规定，学生不能化妆，你忘了？”
沈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撇了撇嘴：“哦......个蛋啊。这颜色多好看，染回来多可惜。还有我这妆，化了半小时呢，洗掉多浪费。”
“这不是好不好看、浪不浪费的问题，这是校规。”温晔扬提了提音量，“必须染回来，妆也得洗掉。”
沈蒽不敢再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才不。
温晔扬的目光又扫过两人的衣服，看到他们穿着，脸色更沉了：“你们的校服呢？学校规定必须穿校服，你们忘了？”
谢奕抬了抬眼皮，语气随意：“烧了，上次洗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火里，没救回来。”
沈蒽也跟着编瞎话：“丢了。”
两人的谎话编得漏洞百出，温晔扬哪能看不出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下周一升旗的时候，必须穿校服，没有就去跟同学借，或者让家长送过来，听到没？”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语气里满是敷衍。
温晔扬看了看两人，也没其他要说的了，摆了摆手：“行了，没别的事了，你们回去吧。记得我说的话，好好准备月考，别不当回事。”
两人站起身，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办公室。
刚出办公室门，沈蒽就松了口气：“可算结束了，老温唠叨起来是真没完，我得赶紧回去找顾许，不然她该等急了。”
“嗯，走了。”谢奕点了点头，和沈蒽分道扬镳，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刚走到宿舍楼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舅舅”两个字。
谢奕愣了愣，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就听到许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阿奕，忙吗？跟你说个事儿。”
“还好，刚从老温办公室出来。怎么了舅舅？”谢奕靠在树干上，语气放松了些。
“我开分公司了，就在你这边。”许砚前年在隔壁市开的公司发展得不错，也算得上经济自由，所以就在这边也开一家。
谢奕眼睛亮了亮：“真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已经有半年没见过许砚了，挺想他的。
“下周五就回去，到时候去学校接你，带你去分公司看看。”许砚顿了顿，又说，“对了，还有个人想跟你认识一下。”
谢奕刚要问，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另一个男生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砚砚，抱一下，我刚睡醒。”
接着是许砚的声音：“宝贝，怎么不多睡会？我跟我外甥打电话呢。”
“你外甥？”那个男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谢奕试探地叫了一声“舅舅？”
许砚这才想起还在跟谢奕通话，对着听筒说：“阿奕，不好意思啊，刚忘了你还在，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夏时策，你舅...妈，周五我带他一起去接你，你们见个面。”
谢奕愣了愣，舅舅居然谈恋爱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听筒里传来许砚和萧时策的低语声，隐约能听到“亲一下”“别闹”之类的话。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周见。”
“好，下周五见，记得等我。”许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谢奕挂了电话，靠在树干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天这是？先是被沈蒽喂狗粮，现在又被他舅舅喂狗粮，他这一天，怕是把半年的狗粮都吃够了。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往宿舍楼走。
刚到408宿舍门口，还没掏出钥匙，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胳膊。
他回头一看，是齐昱言和黎肆齐昱言一脸兴奋，黎肆则嘴角噙着笑，手里还拿着个平板。
“老大，可算找到你了！”齐昱言拽着谢奕的胳膊，就往隔壁407宿舍走。
“跟我们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谢奕皱了皱眉，挣扎了一下：“干什么？我要回宿舍打游戏。”
“别啊老大，就一会儿，保证有意思！”齐昱言死活不撒手，黎肆也在旁边帮腔：“谢奕哥哥，去看看嘛，挺刺激的，保证你没见过。”
谢奕架不住两人的软磨硬泡，尤其是黎肆那句带着点撒娇的“哥哥”，他耳根一热，只能跟着两人进了黎肆宿舍。
黎肆宿舍是就他一个人，挺干净，书桌上摆着几本数学练习册和几套试卷，还有一个透明的笔筒，里面随意插着几支笔。
“到底干什么？”谢奕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
黎肆把平板放在桌上，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玩点刺激的，男人的冒险。”
齐昱言在旁边凑过来，一脸兴奋：“老大，你等着，马上就好，这可是我和肆哥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好东西，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谢奕没说话，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两人，黎肆点开一个视频，屏幕上先是出现一个昏暗的房间，接着传来几声女人的喘息声。
谢奕挑了挑眉，还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原来就是这种狗血视频。
就在这时，屏幕里突然跳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
齐昱言吓得尖叫一声，猛地跳起来，还差点撞到桌子。
谢奕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哪里刺激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我回去了。”
他转身就要走，齐昱言赶紧抓住他的胳膊：“老大，别走啊！还有呢，后面更刺激！刚才那个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黎肆也跟着点头，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同桌，再看一会儿嘛，后面真的很有意思，你要是不喜欢，看完这个我们就不看了。”
谢奕看着黎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行吧，就这一个，看完我就走。”
“好嘞！”齐昱言立刻兴奋起来，黎肆也笑了笑，重新点开视频。
接下来的半小时，齐昱言全程尖叫，一会儿躲在谢奕身后，一会儿捂住眼睛不敢看，偶尔还偷偷从指缝里瞄几眼。
谢奕则全程面无表情，偶尔还会吐槽几句“这鬼妆画得也太假了”“演技不行”。
黎肆坐在旁边，没怎么看视频，反而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谢奕，看着他认真吐槽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半小时后，视频结束，只有齐昱言一个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