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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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迟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拿出物理笔记。
早读课开始了，全班响起参差不齐的背书声。
谢照野心不在焉地翻着课本，思绪却全在那张卡片上。
是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最重要的是——写给谁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放错了。
毕竟谁会给他写这种话？禾唯不可能，她要是想说什么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其他女生也不太可能，自从他和宋栖迟形影不离后，已经很久没人给他递过纸条了。
那么……宋栖迟？
谢照野用余光偷瞄身旁的人。
这样一丝不苟的人，会写这种近乎浪漫的句子吗？
"第三段。"宋栖迟突然用笔帽戳了戳他的手臂，声音压得很低，"你翻错页了。"
谢照野慌忙翻到正确的位置，却感觉宋栖迟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自己脸上，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看得他耳根发烫。
一整天，谢照野都在有意无意地观察宋栖迟。
这样克制的、近乎完美的人，会写出那样感性的句子吗？
"发什么呆？"宋栖迟的声音把谢照野拉回现实。
体育课结束，他们正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没。"谢照野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就是……你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吗？"
宋栖迟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比如？"
"比如……"谢照野想起父亲偶尔的温和，永远建立在满分的试卷上，"没什么，随口问问。"
"我相信。"他说，声音很轻，"就像行星绕太阳转不需要理由。"
谢照野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想问更多，但宋栖迟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只留下一句："快下课了，回去拿书包。"
回到教室，谢照野发现那张卡片还夹在课本里。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来又看了一遍，突然注意到卡片背面有一个极小的墨点——和宋栖迟钢笔漏墨时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晚自习结束得比平时晚。
谢照野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刻意拖延着时间。
父亲出差了，今晚家里没人，他不必急着回去面对那个布满监控的空房子。
"还不走？"宋栖迟站在教室门口等他。
谢照野把那张卡片悄悄塞进书包夹层："马上。"
他们并肩走在夜色中的校园里，风带着一丝凉意。
谢照野突然想起上周被打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退，下意识拉了拉袖口。
"你爸又打你了？"宋栖迟突然问。
谢照野僵住了。
他从来没跟宋栖迟提过这件事，虽然身上的伤偶尔会被看到，但他总是用"打球撞的"搪塞过去。
"你怎么……"
"上次体育课换衣服看到的。"宋栖迟的声音很平静，但谢照野听出了里面压抑的怒意，"后背。"
谢照野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夜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父亲的皮带，母亲的遗像，还有自己咬着手臂不发出声音的疼痛。
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些，连禾唯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