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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杀人凶手［线索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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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走后时向年才发现周末只剩下的半天，突然就觉得特别难熬，因为一回来时刚和李翠就表情凝重。
电视里播放着时刚经常看的新闻报道，李翠坐在一旁织毛衣，这场景他可太熟悉了，在哥哥时程远结婚前父母还在这边住时每天下班回家就是这样的场景。
但此刻时向年却觉得氛围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于是准备回房间学习穴位按压，这课程上大学时就学过，那个上课的老教授还经常教一些奇怪的，电视里演的点穴术。
时向年当时学的也挺投入的，但终究是用不上，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普通急诊医生，没当上中医。不过学的也没忘，前阵子李翠说颈椎总是酸痛，时向年觉得是大椎穴那里不舒服，于是把大学时写的笔记拿出来找大椎穴处的穴位按压手法。
正准备推门进去。
“向年，我问你个事”时刚叫住了他，使他握住门把手的那只手僵住了。这语气太严肃了些，像是警察在做笔录时询问嫌疑犯问题时那样严肃又有威严，而这种语气他今天已经从王国华的嘴里听到过一次了。
时向年坐到了单人沙发里，这种氛围带来的紧张使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的确也没有什么大事
时刚叹了口气说：“你今天带回来吃饭的那个叫朝行暮的，你怎么跟他认识的，他说你们以前是朋友你就信了？”
时向年的确一开始也不信朝行暮的说辞，但他无意间看到了朝行暮亮着的手机屏幕，壁纸是一张被冼出来以后的双人合照，照片里有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
左边那个男生搂着右边男生的肩，两人脸上挂着青涩的笑，这两人正是朝行暮和时向年。
时向年想起自己也有一张这样的照片，好像是夹在了一个蓝色的笔记本里。
于是他起身到房间里去找，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淡绿色盒子里找到了那个笔记本，里面不止一张照片，有的照片里面有两三个人，有的照片里面只有一个人，而照片里的主角永远是时向年或朝行暮。
时刚看到照片时脸色不太好，但至少时向年还不清楚高中时的事情，对时向年说“以后还是要注意，别谁说你都信，早点休息”就关了电视。
时向年回到房间盯着盒子里的东西发呆，除了笔记本和日记本，里面还有一封信和一个包装精美但已经落了灰的钢笔。时向年没拆开，只是又把盒子放回了一个大箱子里。
第二天时向年到医院更衣室换好衣服后才发现医院里有很多盆蝴蝶兰，这是他从前一直都没注意到的事情，虽然李翠在家里也养了很多盆。
医院里人来人往，唯独急诊科这边宁静的可怕，除了去给病人换药的护士有点忙以外，急诊科安静的与旁边的牙科形成了对比。
一边像在上晚自习，一边像在上早自习。
这是时向年小时候来医院就有的想法。
当然，现在当医生了时向年是真心希望急诊科能像上晚自习一样安静。
去年刚转正时有个路口发生了交通事故，三辆车中一辆是大巴，另外两辆是小轿车，大巴躲过马路的狗导致侧翻，两辆轿车被大巴甩了一下撞到了行人，救护车都不够用。
那时一楼大厅的哭喊声盖过了时向年手中的喇叭声。无奈，时向年只好尽量去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伤员，好做个登记。
幸好都已经过去了。
消毒水的气味还在鼻尖萦绕，时向年刚做完病人临床信息，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护士惊慌的呼喊：“拦住他！别让他进急诊科！”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经撞开了急诊科的玻璃门。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秃顶的头上似乎还渗出了一些汗滴右手紧紧攥着一把猪肉店老板才会用的杀猪刀，刀刃上还沾着点点暗红。
他的眼神发直，扫过候诊区空荡的座椅，最终定格在刚转身的时向年身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冲过来。
时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对方狠狠攥住，一把水果刀抵在脖子上，冰凉的刀刃让时向年反应过来自己被挟持住了。
时向年用双手去掰对方的臂弯，尽量不让水果刀碰到自己。
周围的护士吓得尖叫起来，有人伸手想去按紧急呼叫铃，却被男人恶狠狠地瞪回去：“别碰！谁敢动我就捅死他！”
刀刃的寒意透过白大褂渗进皮肤，时向年的后背瞬间冒了一层冷汗，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急诊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知道，此刻不能刺激对方。
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朝前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声音尽量放得平稳：“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来，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三句话，成功激怒对方。
“好好说？我看用刀子更能解决问题”说着刀子又逼进了几分。
时向年绝望了，这人油盐不进的，估计是想逃但逃不掉了，想拉个垫背的，关键是逃啥，难道是杀人了？
结果还真是，因为医院外已经来了三辆警车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医院楼下，红蓝交替的光透过玻璃门映在男人狰狞的脸上。他攥着时向年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指节泛白，水果刀的刀刃已经在时向年颈间压出一道浅红的印子，再用力半分就要见血。
“别过来！”男人朝着门口嘶吼，声音因恐惧变得嘶哑。时向年余光瞥见两名警察正贴着墙壁缓慢移动，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眼神警惕地锁定男人。他忽然想起大学时老教授讲过的“应激状态下的人体弱点”——手腕内侧有正中神经，猛击能暂时麻痹手臂。可现在被死死攥着，连抬手的余地都没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时向年试着放缓语气，目光落在男人沾着暗红的外套下摆上，“外面有警车，你逃不掉的，但挟持医生没用，只会加重罪名。”他故意停顿，观察男人的反应，见对方瞳孔微缩，知道这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闭嘴！”男人的声音发颤。
一颗子弹击落了另一只手上的杀猪刀
男人被这动静惊得回头，攥着时向年的力道松了一瞬。就是这一秒，时向年猛地低头，用肩膀撞向男人的胸口，同时左手死死按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手攥成拳，狠狠砸在男人手腕内侧的穴位上。
“啊！”男人痛得惨叫一声，水果刀掉在地上。警察趁机冲上来，将男人按在墙上，手铐“咔嗒”锁上，时向年才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墙大口喘气。
朝行暮上前扶住了他，眼里全是担忧，刚才开枪的就是他。
时向年不敢想如果刚才朝行暮没开枪的话那把刀现在会在哪，多半是在自己身上了。
那个男人被带走了，医院经过短暂的调整也恢复了秩序。
讯问室里，王国华将法医的检查报告放在那人面前，带着逼问的语气问那人“你叫李伟是吧，前不久你在村里杀猪，你把内脏全要走了，那些内脏你怎么处理的？”
李伟不屑的哼了声：“我能怎么处理，卖了呗”说完后就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要跑，还挟持人？”在一旁做笔录的朝行暮追问。
李伟那不屑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受不了那顶照着他的灯光，全招了。
前阵子去市场进猪肉，分区医院的医生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带一个包裹一起过去，到时侯会有人接应他。
回来后李伟才知道那个东西是毒品，运输毒品是要被判刑的，他有些破防了，于是在警察来时跑去医院找人想弄个清楚。
说完了来龙去脉李伟骂了一句：“他奶奶的龟孙子，早知道那是毒品老子就该当场把他打一顿。”
运输毒品怎么判是另一回事，王国华问他：“你把内脏卖给谁了？”
虽然李伟不清楚这场抛尸案具体信息，但清楚自己卖出去的内脏可能跟案件有关，说不定能将功赎罪，于是立马说：“那些内脏全被找我运输毒品的那个医生卖走了，就是东区那个分区医院。”
朝行暮即使不相信那个人是时向年，但为了排除嫌疑还是问：“你怎么知道找你的是个医生，那个医生是今天你挟持的那个人吗？”
好在李伟说：“运输的那包裹他说是药，我不太信那是药，他说自己是医生，我就是找人问路，哪知道还没问你们人就来了，我听说运毒品可能判死刑，所以就……”
“所以就挟持人质，还拿两把刀，想借机跟警察谈条件？”朝行暮反问，语气比王国华还严肃。
王国华为了赶快结案也不听多余的解释了“叫什么名字？”
解释只适合在法庭上说。
李伟当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知道长什么样。
找嫌疑人的范围很小，王国华直接将李伟带去了医院，并通知院长将各个科室的医生和护士都集合起来，方便找出嫌疑人。
还有两分钟跟同事换班的时向年收到消息［耽误一下大家时间，所有男性护士和医生请在医院前大厅集合一下，不在的请尽快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