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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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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做。
这个人难道满脑子里就只有做?
路希平气得牙痒痒。
什么意思啊?
他和魏声洋的友谊还十分纯洁的时候,两个人连手都不牵。自从他同意和魏声洋瞎搞后,对方就像是到了发-情-期的什么野生动物一般,完全沉浸在艺术中无法自拔了。
就算是热恋中的情侣也没有他们这样天天做的吧?路希平本来就是低能量老鼠人,能一个星期瘫在床上不出门,最多打点种田游戏进行农民乐,而现在他不仅要分出精力去应付考试,还要分出精力被魏声洋折腾。
过程还挺爽的是没错,可左爱就像吃火锅,吃螺蛳粉,吃一切高热量又滚烫到仿佛要将人的骨头都熔化的食物般,不仅烧胃,还容易得口腔溃疡。
一个人倘若很喜欢吃螺蛳粉,连续吃十五天,吃一个月,一日三餐顿顿都吃,怎么着也该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了吧?!
路希平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如同一块充电宝,电量早已被使用者抽干,需要一点时间来补充,充满以后他才可以精神饱满地吞下那根保温杯。
而且当魏声洋提出想法后,路希平更不想做了。
一是不想顺着对方,必须要找准时机给一个下马威,让魏声洋知道大小王。
二则是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
难道他和魏声洋现在的相处就只剩下那一件事能做了??
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的,简而言之,路希平希望魏声洋能和他少一些肉-体上的交易,多一些灵魂方面的battle,比如看看这学期谁的绩点高。
于是路希平及时出手扼制。
流星砸到脚趾:不做。
粉面帅蛋:???
粉面帅蛋:为什么?
接下来不管魏声洋如何问,路希平都不回复了。
作为炮友,自己也是有权力拒绝魏声洋的吧?难道拒绝左爱还要需要给出什么正当理由?
不想就是不想。
如果魏声洋敢因为这个生气,他就死定了。
路希平对聒噪的聊天框进行了一个放置处理,次日上完课,他和陆尽约着去食堂。
学校食堂供奉的菜肴不仅口感难评,卖相也极为惨烈。如果只是难吃,那也还好,可是又贵又难吃,未免有点把留子当冤大头。
白人饭总是如此朴实无华,路希平只夹了两块牛肉和些许蔬菜,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陆尽大咧咧跟过来后却没疯狂进食,而是忽然伸手勾上路希平的肩膀,将他勾过去低声:“宝子,你知道魏声洋为啥和澜海的赵总打架吗?”
“什么?”路希平手上动作停滞,“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吧。ET产业园那块的活动不是刚结束么,他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消息传得可快了,据说他把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赵总摁在地上揍了三拳...”
路希平心跳骤停。他根本没听说这件事。
陆尽:“我靠,看你这表情,你不知道啊?!不会吧..我以为魏声洋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啊。你们关系那么好。”
陆尽:“我也是听陆氏去参宴的副总说的,这么重要的场面不能出负面新闻,所以消息被魏声洋小叔给压下去了。”
路希平宕机片刻,皱眉:“魏声洋受伤没有?”
“这我不清楚,我就听说打起来了,场面一度差点失控。谁”陆尽表情神秘兮兮,“这赵总不会被打出二级轻伤吧??”
路希平拿出手机,调出聊天框。
“我不关心赵总伤不伤。”路希平说。
看他已经在发消息询问魏声洋情况,陆尽不由得一扬眉毛:“哦,我懂。路希平的其中一个代名词是‘帮亲不帮理’,对吧?”
“当然。”路希平一脸的坦荡,冷冷道,“一般来说魏声洋不会主动惹事。他只是嘴欠,可是教养很好。”
“所以如果他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还动手,那肯定是对方犯贱了。”
陆尽嘶了声:“我还以为你要批评魏声洋不够冷静...?我靠。这样说来你好双标啊希平。”
“人本来就是双标的啊。”路希平不以为意,“如果是你,我肯定也会率先站在你这边的。我们是朋友,如果对待你们和对待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是同一个态度,让你们感受不到其中区别的话,那不是太委屈你们了吗。”
陆尽愣了一下,手忽然在路希平肩膀上拍了两下。
“干什么?”路希平说。
“...有点感动咋办。”陆尽摆出可怜兮兮的倒八眉,眼泪汪汪,“本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滚蛋,你没洗手。”路希平用膝盖撞了他大腿一下,把人赶走。
陆尽一直觉得路希平受欢迎的原因并不完全在于他的脸蛋,更在于他的性格。他一向这样如沐春风,温和谦逊,大方又得体。
和这样的人相处会觉得很舒服,没有什么尔虞我诈或者勾心斗角。
加之路希平家里各个都是高知人才,祖上又战功赫赫,配一句“根正苗红”完全没问题。
根正苗红人士打了uber,在晚课结束后直奔魏声洋家门。
算算两州之间的车程,这个点魏声洋肯定到了。
由于魏家钱多得可以拿出去撒,对方的居住环境比路希平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同样都是公寓,魏声洋的坐落半山腰,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绝佳海景。
尽管路希平知道密码,他还是站在门外先摁了对讲。
“哪位。”熟悉的嗓音传来,乍一听有些冷,有距离感,像寒松。
“我。”路希平没什么耐心道。
“...”过了几秒,门锁咔哒一下松开,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魏声洋满脸错愕,“你怎么来了?”
他穿着居家拖鞋,大概是刚刚洗完澡,身上有沐浴液香味,全身上下只裹了个浴巾,腰间的结还没系紧,感觉下一秒就能坠落。
路希平大步流星走进去,绕开魏声洋,驾轻就熟地坐在了他的懒人沙发上,双腿交叠。
这个姿势很像监察官审讯犯人。路希平微微抬起下巴,坐在那面无表情地看他。
魏声洋有些心虚。他脸上有伤。
推搡时被对方的指甲刮到了,长长一条,没什么大事,就是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也是为什么魏声洋回来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路希平。
“这次为什么打架?”路希平直截了当。
见他要兴师问罪,魏声洋回过神来,走近两步,靠在墙边叹口气,似乎不太想说。
“你知道的吧,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去问小叔,再不然我也可以问陆家的人。”路希平微笑,“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原本在临行之前,他就交代过,要魏声洋礼貌些,尤其是对前辈。
“.....”魏声洋安静几秒,解释了情况。
差点被打残的赵总原话说,路希平小时候看着还挺灵光,可惜比不上以前了,瞧瞧路家那样儿,把路希平带得畏畏缩缩的,上不了台面。
顺便还提了一句,路希平生过大病,有没有后遗症都说不准,烂泥扶不上墙,路家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于是魏声洋就亮堂堂地赏了他三拳。
虽然魏声洋复述这件事时语气很平淡,避重就轻,但路希平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景,一定比转述中的要剑拔弩张,而且尴尬。
外界如何评价路家近两代的落寞,路希平其实根本不在意。他父母恩爱,在专业领域发光发热,桃李满天下,早就实现了人生价值。
而他自己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一切都很圆满,不会再奢求太多。
“你不用和那种人生气啊。”路希平表情柔和下来,无奈地笑了下。
魏声洋的眼神却很认真。他收起平时的吊儿郎当和阴阳怪气,在这个当下,眼神变得冰冷锋利,以一种严肃到近乎执拗的语气说:“可是我做不到不生气。”
“有关你的任何事,我都做不到。”
“...”路希平心脏颤了颤。血液循环甚至快了些。
好吧。他承认,听到魏声洋这么说,他还是很受用的。
大概是一种被家犬护住了大院的感觉...?虽然魏声洋是身高189的双开门男人,不是狗。
因为怕魏声洋破伤风或发炎,路希平用棉签蘸取碘伏,在拿到划痕的外围打圈涂抹。
这个过程,他感受到灼热的视线一直在追踪自己。
“...”魏声洋看得实在是太专注了,以至于路希平的手指都有点抖。他忍不住垂眸和对方撞上视线,“..差不多抹好了。应该不疼吧?”
“疼啊。”魏声洋看着他,“只是我比较能忍而已,没喊出来。”
真的假的?
路希平愣了,“那你要说啊,我可以轻点。”
“再轻都会疼。”魏声洋说,“好疼啊哥哥。”
“...”路希平板着脸,“你是不是又要耍花招?”
魏声洋居然没有否认,蹬鼻子上脸道:“嗯哼。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安慰安慰我?”
来了。
又来了。
路希平摆出“我看透你了”的表情,站起身,准备脱裤子。
不就是做吗。
既然想做那就做吧。
然而魏声洋有些滞涩地看着他的动作,慢了半拍才说出他的后半句,“..比如抱抱我。”
?
路希平撩起衣尾的动作一顿。
...等一下。
路希平耳朵噌一下红起来。
与此同时,魏声洋的耳廓也出现明显的褐色。
“哥哥,你...”
路希平:“..操。”
在他要小发雷霆时,魏声洋的临场反应堪称神速。
“先抱再做。”魏声洋给出超级台阶,赶紧抓住路希平的手腕,连哄带骗地把人拐进自己怀里,紧紧贴合,“希平给我抱抱。”
“不做了!”路希平勃然大怒。
“要的。你不能反悔啊天下第一路希平大人。”魏声洋火急火燎地将人直接从地上抱起来,宛如拔起来一个地里的胡萝卜。
他手指掐住路希平腿侧,再开口时嗓音含着沙哑,半命令半诱-哄道,“腿架在我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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