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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罅隙卷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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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可避免,又一次打破记录,拉近了彼此最近的社交距离。
就在南脀进入车内,江岫白还在车外犹豫,是选副驾驶的位置,还是后座与南脀邻座的后座。
可惜的是,副驾驶的座位上,竟然先江岫白一步,抢先放好一袋物件。
无路可退的江岫白门外还在建设心里准备,上一次从后座上坐下,是那个‘疯狂’的夜。
将要跨入车门的时候,身子还未完全进入。
迟缓的动作,可没有滞缓某人的耐心,毫无征兆的从车内伸出一只手。
桡腕关节巧妙的借助江岫白不稳的重心,还未使出全劲。
抓紧的衣服面料,发出如同被撕扯后的声音,朝着江岫白心脏的位置,凶猛的攻击着。
领口因为外力作用,快速贴近皮肤,锁紧脖颈。
几刹那,江岫白以为要被扼住喉间,呼吸没被剥夺,换个地方,落在南脀的肩膀。
人连拖拽的动作还没发起,就整体跌入了车内。
江岫白以一种荒谬的姿态进来,稳固好位置后,迅速拉开与南脀之间的接触。
只是除去刚刚那只‘罪魁祸首’的始发手,还有另外一只手,正好紧紧的按在江岫白的枕部。
江岫白人就被定在南脀的怀里,诡异的姿势,不说江岫白舒不舒服,哪怕南脀也是被束缚的模样。
“就算是暴露了本性,也不该,强制将人固定一个动作。”江岫白还在想着。
“还不收手吗?我不是已经如你所愿,安稳坐上了后座。”奇怪的是对方没有反应。
倒是江岫白先退一步,将双手从被环绕过后的缝隙里,抽出来。
“能不能不动,让我靠靠。”这句话是可以从南脀口中说出来到。
降下姿态的目的,就是吐露心声。
“你能先松开我,不然你是想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下车吗?”江岫白更本不顾及南脀说的话,眼中只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找到了”
随着南脀说出的这句话,江岫白的心跳是真的漏跳一拍。
南脀从江岫白的上身的口袋里,搜寻出一只便携式录音设备。
这才松开手,不再抵御江岫白的反抗力。
南脀当着江岫白的面,播放着内置麦克风采集声音信号后,储存的内容,一段沙沙的噪音开场。
接下来就是录音的全部内容。
“ 沙沙沙沙——”
录音笔的拾音器,如同被突然产生的压制干扰,使得录音设备只拾取到噪音部分,无法分辨出语音信息,更不可能从录制的信号中还原原始音频信息。
没有一点所谓机密被记录在录音笔中。
“我只是希望下次,我们的每一次对话都是‘原件’,我不想后期从哪里听到什么莫名的‘复制’音。”南脀将话说的明了。
“不是我所为,你能明白吗?”
江岫白空空留下这一句话。
“可事实如你所见,放在方江顾问这里这么久的物件,你不会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吗?”
步步紧逼的南脀一点缝隙的裂痕,也不让江岫白逃进去。
还在仔细回忆一切事情的细节的江岫白,不死心的据理力争,“在进门前,我搜过口袋,绝没有此物。”
“你的意思,它是自然凭空出现在,你我的视野中的吗?”还在不停点醒江岫白的南脀回复到。
“绝不可能,这是一场诬陷和嫁祸的对峙,人在暗中,我在明,是谁。”
“不对,为什么,如果从开始到现在,怎么会一点内容没被录下。是录音笔根本没打开,还是从录音笔放入我口袋之后,信息就被屏蔽,所以才有……”
“是什么时候,门口签名时,还是那七个黑衣人与我擦肩而过时,还是那个两次与我在房间门迎面相撞的陌生人。”
江岫白绞尽脑汁,也无法在众多可能性里,挑选一个用来敷衍南脀。
他无从取证,这些接触的短暂瞬间,哪一刻,才是他落入圈套的时间。
“那现在南先生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免除我参加的资格,还是终止一切的合作。”
决定承受一切的江岫白,直接坦白的问南脀的意思。
南脀可没想到,江岫白放弃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连一位‘垫背人’也不拉来陪陪。
“好了,你在车里休息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这通电话,为江岫白预留了片刻,卸下伪装,存活喘息的空间。
望着南脀渐渐远去的背影,江岫白并没有安分坐在车里,等待南脀的归来。
而是快步向前走,走到出入口处,背抵在一处承重墙下。
从一直被放在车上的公文包内袋,取出一枚真正属于江岫白的录音笔,借助来往的车辆制造的噪音,按下播放键。
没有沙沙沙的前景音做调,随之而来的摩擦音,最后才出现江岫白和南脀的声音。
“南先生,晚会您还出席吗?”
“当然,派来的车快到了,不会缺席,放心,毕竟迟到,可是不礼貌的。”
仅此两句对话内容,足以证实江岫白,行使了这个‘拙劣’的方法,从与南脀的对话里,套取什么秘密。
江岫白已经羞愧的埋起头来,自己也想不到,被察觉的如此之快。
可他在下车的前一秒的时候,就将录音笔关闭,也没打算没将公文包带入会场里。
这场有预谋,没实质的证据,还是赤裸裸的提醒着江岫白“刚才南脀收出录音笔的时刻,不就是我,最开始决定要这样做的后果,不能因为中断了计划,就能宣判我‘无罪’。”
他想要先证实一件事情,拿出手机,在最上面的那条通话记录处,按下了拨通键。
还倚靠在墙壁上的江岫白,听到传来的机械声音时,就放下了手机,准备回到车内。
他拿上那枚真正坐实江岫白‘罪名’的证物,往回走,在车外就遇见回来的南脀。
“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南脀收起手机,开口询问江岫白。
江岫白如实回复:“我下来透透气,怕你以为我是逃跑,先和你示意,但电话一直在占线,我就不好打扰你了。”
“那你接下来,还需要我在这里碍眼吗,我先回去了。”说完这句话的江岫白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那只录音笔不是方江顾问所为之物,你为何要认领这项罪名,等待一个可以与我决裂的理由,不顾一切也要走出我的身边。”
“这就是你的打算吗?江岫白。”
这似乎是江岫白第一次,从南脀口中听到他念‘江岫白’这三个字。
“被冤枉了,也不为自己解释,你真的很有趣。”
“刚才我让酒店技术人员,调取了,大门的监控,有一位形迹可疑的人在你旁边逗留了许久,录音笔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放在你的口袋里。”
江岫白从头到尾,也没能看到那段监控录像的‘冰山一角’,他就看着南脀说完全部,一言不发。
“你是生气,我误解你了,还是在可惜,这个天大的机会,还是没能远离我。”
听到这些,江岫白才冷淡的回复,“我无法担当你的信任,下次最好避免再和我靠得太近。”
“这是你的防范措施,可你没错呀,你是受害者,现在不是应该向我哭诉的吗?”
南脀临机一动,策划的‘误会’就只带来这样的效果,显然他非常不满意。
“那我要求你,不,请求你,接下来继续陪在我身边,忘记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你接受吗?”
“当然可以,只要南先生你,对这样的玩弄还‘乐此不疲’。”
一语道破真相的江岫白,几乎是颤抖着嗓音,完成这句话的传达。
那枚握在手心的录音笔,外壳的金属条还在顽固对抗着江岫白使出的外力,企图在江岫白的掌心留下更红的印记。
指尖保护的‘盔甲’还未放弃要嵌入手掌大鱼际的动作。
为了最后的最后,江岫白没能为南脀摊开掌心,那枚带走江岫白一丝灵魂的录音笔,废弃在永不见天日的阴暗排水口。
直到随着南脀的步伐再一次,回到宴会厅,江岫白的手心皮肤的颜色还未恢复如初。
“我对刚才的试探行为表示歉意,作为赔礼道歉,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我都会如实告知。”南脀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人说。
“我的表演这就被你看穿了,我能问问,是哪一步出现瑕疵,我还以为我的演技很精湛。”
南脀饶有兴趣的盯着江岫白说出这句话。
江岫白为,无时无刻需要给别人当评委的这件‘差事’,表示无助。
他无精打采的回复到,“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你早该将我全身搜查一遍,才肯罢休,会去调取不存在的监控,你有给过手下人,这样的机会吗?”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般人物,我从未在你面前暴露过,这样的一面,你的这些见解,是通过你之前的观察,还是究于外界的传闻,来推断。”
在找到后排的空位时,坐上去继续和江岫白讨论着,这个无聊的话题。
“你忘记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吗?”江岫白对全然不知孩子表演节目,已接近尾声的南脀,发出疑问。
“这是使用的第一个问题,还有两个问题可以用了。”
南脀抓住江岫白失误的瞬间,得意的咧嘴笑。
他倒是自己玩起这个游戏来了,根本不在意江岫白有没有入局,要不要涉局。
“没忘记,在等一个你的熟人出现,他来了你就自然明白了。”
南脀一脸得逞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江岫白还想问是谁,话在在嘴边,连忙调换主谓语。
但怎么转换还是疑问句或反问句,原来他每次和南脀说话,都是用的这样的句式的吗?
他只能回复一句,“好。”
没过多久,江岫白的后背被一双手拍抚,江岫白这才回头查看。
只见此人从背椅的后端,绕了一圈才在江岫白的旁边坐下。
“看样子和特意避开南脀的举动,他绝对不是南脀口中的熟人。”江岫白暗自确信自己的判断。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国的,大师兄。”江岫白没说错,来的人正是几月未见的夏决澍。
惊喜覆盖了不安,一种不知名的安定,从江岫白的深处扩散开来,被激发了的话题,不断从江岫白口中说出。
“要待几天,你什么时候回去……”类似这样的话,夏决澍几乎很少听到。
“江岫白,你什么时候练出,这样客气的话来了,是我听错了吗?”
夏决澍还是调侃的流氓样,一副端着的架子。
“你今天倒是没在这个场合,穿上你那商务风的造型,不是可惜了机会。”江岫白用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说过话刺激他。
“你随意评价,我不太计较这些,八百年前的小事情。”这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全世界,江岫白是个爱计较的人。
“说正经的,你最近还好吗?”夏决澍边说边打量着坐在左侧的南脀。
“还好。”“还可以。”
两个不同的人同时说出意思相同的回答。
处在中间的江岫白诧异了两秒,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对着夏决澍发出疑问,“你就是南脀的朋友,我的熟人。”
“不对,纠正一下。”
“竟然不是?”
“我不认识你身边这位先生。”
“哼——”这是南脀在刚才之后,发出的语气词。
江岫白心想,“就这样了,还要怎么证明。”
他们两个,倒是把江岫白这位外人,夹在中间,忍受尴尬的气氛。
“夏师兄,你来这里做什么。”江岫白决定打破这个僵局,回到最事态发展的模样。
“奥,参加活动,看到你坐在这里,就来打个招呼,等一会,我还有事,要离开一会。”
“就这样。”
“对,就这样简单。”
江岫白朝着两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鬼信”的表情。
放浪形骸遇上不露圭角,竟然是一副作作姿态。
“我可以正常问你问题,不用扣除使用的。”见这边没可能说出,江岫白不情愿的转过头去问下一个人。
“好,现在开始就是了。”南脀摆摆手。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是——”
“我不想了解,请你告知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正题。”
“再稍等片刻就好了。”
“好了,我问完了。”
继续一段等待的时刻,连夏决澍都离开席位了,南脀还是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