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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疯批纨绔×冷面上将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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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无暝将微湿的头发撩起，只剩一两短须发轻覆着额头。他换了件有质感的黑色衬衫和直筒裤裤，双脚踏着早已摆放在门口的干燥拖鞋。
他拉开门
门外的是一个级别不低的经理，他额角冒汗，神色焦急，仿佛等的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折磨。
这一层只有一间房子，封无暝索性毫无顾忌，倚着门框。厚重富有质感的房门敞开着，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遮掩房内风景。
男人面露难色，“季先生已经连赢十桌了。”
又隐隐带着对封无暝的惧怕。
他露出一个极深的笑，转身回房拿出电脑。数十个监控画面亮起，他精准点开第二娱乐场的镜头。
屏幕中，季阙洲刚打完第十一局。男人脸上虽看不出情绪，可那放松靠向椅背的姿态，以及如鹰般倏然望向监控探头的、锐利得几乎穿透屏幕的眼神，无声地宣告着他的胜利。
“去找温疏岳过来，”封无暝单手抱着电脑，眼睛未离屏幕，朝身旁的经理挥挥手，“记得让她戴上。”他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狡黠。
让她去，既不失重视，又不显得太过隆重。封无暝靠倚在沙发上，正好也看看这位季上将的目的是什么。好戏即将开场，终于有点有意思的东西出现了。
HZ908吗？封无暝觉得有些耳熟，歪着头露出回忆状，眉宇间不禁染上几分难言的迷茫。
这个代号唤起一种遥远的熟悉感，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能看到轮廓，却抓不住细节。
人群骚动，惊叹与嫉妒的话语此起彼伏，正处暴风眼的季阙洲手指玩弄着代表高额磁卡的黑色磁卡，用余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的各个角落。
人群更活跃了，却不是因为季阙洲，而是一个长相冷冽端美的女人，她周身气势不强，显得亲和又活泼，不强不代表无力，季阙洲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周围人自动让开一条路，她大步向四周无人的季阙洲走去。
言语间对待这位十一连胜的客人不咸不淡，却也难言什么，从周围人的反应不难看出她身份不一般，他对这人怎么待自己并不关注，当下的目的只有一个，获得购买HZ908药剂的买家和供货商的信息，这其中必绕不开□□权利中心的人。季阙洲脚步无声，随温疏岳上三楼的高端局。
三楼是与之前不同的，可怕的寂静，装修奢华，摄像头闪烁的红光无声警告着在场的每一位客人。每一个客人都非富即贵，沉默的施加着无形的压力。
封无暝透过屏幕看到季阙洲游刃有余的动作和丝毫不畏惧的神情。这无一不彰显着他在三层的王者姿态。
指尖点动，像是下意识思考的动作。犹如命运的馈赠，他的牌好得出奇。
见到他拿到好牌的有趣神情，封无暝忍不住被逗笑，季阙洲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仿佛不是来赌博，而是来验收自己的领地。那是一种对胜利志在必得的姿态。
牌局开始。
封无暝看着屏幕，季阙洲的下注风格如其人，沉稳而具侵略性。他拿到一手不错的牌——方块A、K，便不动声色地加注，温疏岳跟注。
公共牌发出：红桃A、梅花8、方块2。
季阙洲占据绝对优势，但他并未冒进，只是下了一个适中的注码，像一个耐心的猎手，在试探陷阱的深度。温疏岳沉吟片刻，再次跟注。
转牌是一张黑桃A。
三条A！这几乎是必胜的牌面。封无暝看到季阙洲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扬了一下，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观察者意外——他选择了过牌。
“他在设套，”封无暝端起手边的酒，轻声自语，“他在引诱她偷鸡，想把价值最大化。”
果然，温疏岳似乎嗅到了机会，果断地推出一摞筹码，进行了大幅加注。她扮演着一个手握顺子或葫芦的投机者，完美无瑕。
季阙洲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注，并将更多的筹码推向彩池中心。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你上钩了”的笃定。
河牌发出，是一张无关紧要的梅花3。
这一次，季阙洲没有再掩饰。他直接将面前剩余筹码的近半推了出去——一个足以让任何理智玩家掂量许久的重注。
时间仿佛在监控画面中凝固了。
封无暝能看到季阙洲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磁卡，目光似乎穿透了温疏岳，落在了更遥远的某处。而温疏岳，封无暝注意到她一次微不可查的呼吸加重。
然后，他看见温疏岳将碎发别至耳后——那是听得见指导指令的信号。
“好戏开场。”封无暝对着脑海中的系统，无声地说道。
紧接着，她做出了那个让全场倒吸冷气的动作。
“All-in.”
她不计赌注，推出如小山一般的磁卡，面容没有丝毫惊慌和不舍。
这是一个疯子般的举动。
却扭转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气势。
磁卡落定的声音清脆而恐怖。整个房间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温疏岳做完这个动作，脸上恢复了一丝先前那种亲和的神采，她甚至对季阙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仿佛刚才那个毁灭性的决策不是她做的一样。
封无暝盯着屏幕里季阙洲那微不可察的表情，心中了然。‘他看穿了牌风的两面性和矛盾。。他知道疏岳在演戏，而他很享受这场戏，甚至愿意付钱买票。
他忽然垂下眼，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又低又沉，几乎听不见，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愉悦。
季阙洲并没有看牌，也没有看那些磁卡。
他伸出两根手指，像是回应般将自己面前的磁卡一齐推到牌桌中央。数量不少的磁卡发出比钱币碰撞更美妙的声音。
随着牌面的揭晓，紧张的氛围使周围人默默注视，听到这声‘All-in’时不自觉屏住呼吸，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即使是在三层，赌注这样大的赌局也很少发生。
早已预想，设计这个场面的封无暝轻笑出声。
封无暝在期待更具戏谑性的场面，不断演算着发生条件。
季阙洲的目光落在温疏岳的耳侧，那里藏着联络的装置。封无暝心想，在他眼里，刚才那场胜利恐怕就像是从精密机器指缝中偶然漏出的一枚齿轮，充满了人为设计的痕迹。
他眼神一片清明，封无暝已查觉到他心中了然，思索着那人的目的。顺着十二局微妙的胜利，季阙洲顺势提出下一局的赌注。
季阙洲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平稳依旧，却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金属般的冷硬：“我要HZ908药剂的完整买卖链。”
在他说出“HZ908”这个词时，封无暝敏锐地注意到，屏幕中季阙洲搭在桌面的手，指关节有一瞬的绷紧泛白，虽然迅速恢复，但那瞬间的力道，仿佛要捏碎什么无形的东西。
‘这场没有意义的胜利，不过是我抛出的诱饵。’
封无暝看着屏幕里季阙洲下意识望向监控的眼神，无声地勾起嘴角，‘而你这位“主演”，果然迫不及待地自己加码了。
季阙洲像是水中的冰山，只露出一角便足以让渺小仰望，而封无暝几乎能‘嗅到’，在那平静之下汹涌的情感。一场超出预期的戏幕，已然拉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