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事故？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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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楚桓之的名号传开之后，他课上的旁听生成倍式地增长，原本就能容纳上百人的教室如今连过道都站了人。
有些修完课程的高年级学生甚至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到教室抢前排，搞得操作系的几个班最近苦不堪言。
经过半个多月的基础练习，学生们大部分已经熟练掌握了操纵精神力的方法，接下来可以进行下一个阶段的仪器实操练习。
楚桓之轻拿轻放将精神力凝成细丝，精准输入到仪器之中，将操作全流程演示了一遍。
他很相信学生们的学习能力，但第一次上手实操，他仍然不太放心。
楚桓之环顾了一圈台下坐的板板正正的学生们，点点头请了平时课上最活跃能力，也很是突出的莫娜上来给大家做演示。
被点到名的莫娜激动地冲上前排，倒把楚桓之吓了一激灵，连忙倒退两步让开位置。
别看莫娜平时咋咋唬唬的，遇到专业上的事一点也不含糊。她沉下心来阖上双眼，屏息凝神，学着楚桓之的模样调控出自己的精神力，将其拧成一股细细的丝线。
从楚桓之的视角来看，莫娜的脑域附近挥舞着几根细细的精神触须，正辅佐着主人完成这项有些艰难的操作。
触须群之中有一根格外突出，颜色也与其他不同的“领头羊”，俨然是莫娜刚成型的主触须。
楚桓之肯定地点了两下头，略微放心地转过身向同学们讲解起莫娜所触及到的操作要点，只留下了一缕精神力守在她的脑域附近，随时准备发生意外时及时切段莫娜与仪器的精神链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站在台上操作的莫娜显然是有些力不从心。
她抿着双唇，紧紧攥着的双手骨节泛白，眼皮用力地闭着，试图将一切注意力都集中于自己面前的仪器上。
注意到莫娜情况的众人逐渐停下了交流，一群人紧张得不敢大声呼吸，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莫娜，又时不时将询问的眼神投向靠谱的楚老师。
楚桓之同时在意着这边的情况。阿啊早就从他的脑域飞出，伫立在楚桓之的肩膀上，两双如出一辙的紫色眼睛同时盯着莫娜的头顶看，那里有一个淡淡的精神力幻化而出的虚影。
莫娜的精神体快要成型了。
高强度集中精神力，导致莫娜的脸颊上浮出一层虚汗，她还尚未成型的精神体在头顶和双肩处反复跳跃，见到主人的情况，扭头蹭了蹭莫娜的侧脸。
莫娜发白的脸色得到一丝缓解，脑域温度却高的吓人。下面的同学忍不住想要冲上前扶住她将倒不倒的身躯，却被楚桓之默声拦下了。
这种情况距离莫娜的精神体成型只差一口气，需要她自己挺过去，任何人的插手和触碰都可能导致精神体成型失败。
楚桓之想让莫娜再试一试。
变故陡然发生，一股不受控制的精神力以莫娜为中心向四周涌来，引得离她不远的哨兵向导们一阵耳鸣，脑域也不自觉地刺痛起来。
她浑身气势一凝，显然是进入了神游状态。尚未发育完善的红色小触须在空气中茫然地左右乱探，仪器虽激活成功，仪表盘上却显示其承载的精神力已经远超指定数值，再这样下去会有反噬的风险。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轻柔的精神力将在场所有人都挡在了身后，形成稳定的保护屏障。
饱满灵活的白色触须将从刚刚开始一直在乱窜的红色小触须轻轻推了回去，浩瀚如烟海的精神力瞬间抚平了莫娜脑域的暴动。
方才就守在脑域附近的精神力，瞬间将莫娜与仪器之间的连接切段。失去了支柱的莫娜脱力般向后倒去，楚桓之连忙赶步上前绅士地扶稳。
将莫娜交给台下的学生们，又拜托了与她关系好的同学送她去医务室。
处理好这一切后，楚桓之顶着众人疑惑探究的目光，瞄了一眼并未随着主人离开在一旁扑棱的精神体，转头向众人解释道：“莫娜的精神体成型了，记得交代一下医务室给她准备向导屏蔽仪，再通知一下她的家人，我一会就到。”
台下的学生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集体争抢着想占领护送莫娜离开的位置。
一般的情况下，哨向在三四年级能凝出精神体已经算快的，不少人直到毕业时才真正拥有自己的精神体，还时常不稳定，不能长时间脱离脑域。像莫娜这样一年级时就能形成精神体的更是凤毛麟角。
安顿好了在场的情况，楚桓之看了眼时间，距离下课只剩五分钟了。
楚桓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今天的教学任务没完成，这是他的过失。正准备联系教务处为他补一节课，一抬头却对上了留在场的学生们亮晶晶的目光。
“楚老师你刚刚好帅啊！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结束了。”
“是啊是啊，楚老师你一定一开始就发现了莫娜的精神体要成型了，才阻拦我们上去帮她的吧。”
“老师你能不能看看我的精神体现在在哪？”
“老师为什么你每周五下午的诊疗名额都是满的呜呜……只有周五下午没课……”
“……”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声音连同脑子里千奇百怪的想法一并传入楚桓之耳朵中，如同八百只鸭子在他耳边吵吵。
他有些无奈地为自己建立起屏障，将大部分的声音都隔绝在外，余光却又瞥见学生们如同小动物一般的眼神。
……他果然还是拒绝不了。
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位置，莫娜的精神体已经随着主人的离开消失在了精神纬度，留下一抹淡淡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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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解决完教室里的“事故”，楚桓之踩着下课点踏进校医务室，只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守在莫娜的床前。
凯西·约德。
凯西早在楚桓之推门前就感受到来人，他直直对上了楚桓之的视线，却在对视了几秒后率先败下阵来，将目光从对方的脸上移开。
楚桓之的眼神太过沉静，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凯西原先心中的急燥瞬间被抚平，轻咳了两声询问道：“我妹妹她情况还好吗？”
天知道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巧在去隔壁研究所开会的路上，在听清发生了什么之后立刻下令调转梭头，往帝都大学的方向赶来。
现在研究所的那群老头子该在背后骂死他了。
“莫娜的状态很好，”楚桓之透过屏蔽仪用精神力感受了一下她脑域的状况，情况已经几乎稳定了，确实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
“她的精神力发育的很不错，过不了多久就能醒来，只不过现在精神体还不太稳定，不能长时间成型。”
凯西悄声绕到了楚桓之身后，凑近查看屏蔽仪上的数值，跳动的数字和不明意味的字母缩写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宛若天书。
凯西假装认真地看了一会，便很是头痛的移开眼。
——根本没看懂。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提着嗓子问道：“她的精神体是什么样的啊？”
哨兵除非是匹配向导共享视野，一般情况下只能看到自己的精神体，也并不像楚桓之能够直接“看”到脑域的状况，只能大概感知到妹妹相对平稳的精神力。
楚桓之被身后的声音一惊，悄摸往前挪了两步，歪头注视着床尾圆溜蓬松鸟类，眼神中带了些温柔：“是长尾山雀。”
得到答案的凯西大松口气，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妹妹掖了掖被角，旋即抬头咧着嘴向楚桓之道了谢。
他的两颗犬齿抵着下唇，显得原先格外正直的笑容带了些邪气。
楚桓之顿了几秒，点点头算是承了这个情。
这位帝国统帅……这么爱笑的吗？
过于丰富的个人履历已经让楚桓之忘却了，对方的年龄其实还不到三十。
…
与凯西辞别后走出医务室的门没两步，楚桓之迎面碰上了朝他走来的伯特伦。
伯特伦似乎是专门在这等他，见楚桓之出来便挑了挑眉笑着迎了上来。“楚老师？听说你们班出了个小天才啊，我一听到消息就来找你了。”
他指了指医务室紧闭的大门，说话意有所指。“家属没为难你吧？”
楚桓之看着伯特伦一阵沉默，并没有做出回答，目光冷冷地掠过男人因为激动有些泛红的双颊。
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观察和几次点头之交，伯特伦在他这里的疑点并没有彻底消除。
他有些不太明白伯特伦的意图，连带着此刻的表情在楚桓之眼里都带着怪异。
楚桓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应了，他现在不太想与把时间浪费在交涉上，刚准备抬脚离开，伯特伦却拦下他自顾自说了起来。
“楚老师，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研究项目，我对你的研究能力很感兴趣。”伯特伦眨着眼睛对楚桓之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楚桓之沉默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见他不回应，伯特伦便接着发出了邀请：“等你有空可以来我的实验室看看，带着那位小天才一起，我相信有你二位的加入……”
“抱歉。”楚桓之没等他说完便回绝了。
“我最近在忙诊疗室的事情，暂时没有时间。”说罢也不等伯特伦回应，便欠身快步离开了。
伯特伦望着楚桓之步履匆匆的背影，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眼色有些黯淡。
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扭头看向依然紧闭着的医务室，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事故？故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