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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期待成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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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孟司呈和程安呓相处的那些日子。
孟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最初的报复和窥探欲变了质。
他那时怎么也没料到，程安呓竟也会对他动心。
书房抽屉里，还放着程安呓当初撕碎又被他找回拼贴好的卡片。
上面是他亲笔写的“期待明天，与你相见”。
那时他刚写完，一让人拿走，便后悔了。
不过是想养个小主播，搞那么纯情做什么？
庆幸的是，程安呓并没有看到这句土味情话。
想到这里，他突然好想快些回去见到程安呓。
他想，他应该再重新买束花，郑重告白一次。
孟璟提早下班，挑了捧玫瑰，认真写了一张新卡片插在花间。
推开家门，动感十足的音乐震耳欲聋。
程安呓穿着短裙，正对着支架上的手机轻盈扭动腰肢。
孟璟站在远处，瞥见屏幕上程安呓的身影与不断弹出的评论，意识到他在直播。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心头一震。
程安呓竟轻轻提起裙摆，手从侧面探入，抬腿勾出一条细绳，再换另一条腿，将里面的布料全然扯出——那是一条丁字裤！
孟璟脑中轰然作响。
而程安呓还笑意妖娆地将那玩意儿举到镜头前展示。
孟璟一把丢开玫瑰，冲上前关掉直播：“你在干什么！”
“直播呀，”程安呓一脸不解，“你不是帮我澄清了吗？好多粉丝都想我继续发视频。
“那也不能播这种内容！”
“我本来就是做擦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从前也没到这种程度！”
“那我以后不这样干了，你别生气，而且只拍上半身，他们又看不到什么……”
孟璟伸手扯了扯他的裙摆，试图多盖住些大腿。
徒劳无功后，他索性将人打横抱起，回房换衣服。
“现在天气凉了，还是多穿点。”
自从进了趟医院，程安呓的身体也没以前那样耐造了。
孟璟平时和他亲密，都不敢太过用力。
有时候觉得温度冷了，他便干脆把人蒙进被子里亲。
亲的程安呓头晕眼花的。
——
换上孟璟新给他买的毛绒睡袍后，程安呓慵懒地靠在孟璟怀里。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孟璟的衣角。
“璟哥，我整天待在家里好无聊。”
他仰起脸，下巴抵在孟璟胸口，眼睛眨呀眨：“我看中了一个铺面，位置挺好的，我想开家咖啡厅，自己当老板玩玩，好不好？”
孟璟心里有些苦涩。
他那些商圈朋友养着的小情人，哪个到了一定阶段，不都会闹着要开个花店、服装店或者咖啡厅？
都是为自己找条后路罢了。
孟璟抬手抚过程安呓的头发，动作温柔，“你喜欢就开，地址发我，我去办手续。”
“谢谢老公！你最好了！”
程安呓立刻笑逐颜开，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然后便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开始搜索装修风格。
咖啡厅的一切开销都由孟璟承担，他还派了得力的手下协助处理杂事。
孟璟以为，程安呓只是三分钟热度，或许装修到一半就会嫌麻烦。
然而，程安呓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再睡懒觉，每天早早出门，亲自去盯装修进度。
挽起袖子跟工人一起搬运一些较为轻便的材料。
孟璟同他去看过几次。
站在还未挂牌的店铺里，程安呓总是会兴奋地拿着图纸和工头比划细节。
孟璟看着他的侧脸，心脏像是被手掌勒住，透不过气。
程安呓在为自己铺路，一条或许将来没有他，也能走下去的路。
晚上，程安呓累得瘫在沙发上。
孟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忍不住伸手想帮他按摩一下酸痛的肩膀。
程安呓的身体放松下来，但没有像以前那样顺势偎进他怀里，只是闭着眼：“谢谢。”
“咖啡厅……筹备得还顺利吗？”孟璟找着话题。
程安呓：“嗯，还行，下个月应该能开业。”
孟璟看着他疲惫的眉眼，恐慌再次涌上心头。
程安呓正在想方设法，将他从未来里剥离出去。
孟璟忍不住开口：“呓呓……如果太累，就不开了，好吗？”
程安呓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不辛苦，总要为了以后打算。”
大半辈子的，他不能总窝家里，人都要闷出病了。
——
咖啡厅到底还是开起来了，生意不温不火。
却让程安呓有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逃离孟璟视线的去处。
两人上下班后，除去睡眠，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多。
趁程安呓熟睡，孟璟终于将那句迟迟未能送出的话，轻轻写在他的腕上：
“期待明天，与你相见”。
程安呓醒来后，好像没看到那句话一样，照常洗脸刷牙，按部就班地去咖啡厅忙碌。
孟璟难以避免的，有些失落。
又在程安呓下班前，找人精心布置了家里，选了套适合求婚的氛围。
花瓣铺了满地，蜡烛与鲜花点缀其间。
可他左等右等，天都黑了，就是不见程安呓回来。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孟璟驱车赶到咖啡厅，却发现程安呓早已离开，连手机都落在了前台。
再一次的，孟璟又找不见他了。
这回的程安呓，走得更为决绝。
什么也没带走，不留一丝预兆。
孟璟回到家，鲜花已经有了枯萎的迹象。
他又变回一个人了。
或许他这样一开始就犯了错的人，从始至终就不配得到爱。
——
孟璟死了，死于割腕自杀。
程安呓三天后回来，接了通电话，才得知这一切。
当律师登门递上遗嘱和财产清单时，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手腕上，孟璟留下的字迹还在，不过是换了种方式。
这几天程安呓一直羞耻于自己竟然头脑一热，在手上纹了孟璟的告白。
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当他做好心理准备，想回来给孟璟一个惊喜的时候，孟璟却自杀了。
遗嘱里，没有写明他为何这样做。
但程安呓看到了这样一句：
“我的期待，成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