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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亲吻 ...

  •   我猛然看向他,又惊又喜,这是两个月来他第一次说开心。

      “我当时只想往你那跑,忘记看路了。”

      我笑出了声,太开心,还是无奈,谁说的清呢。

      想到什么,我担心道:“你刚刚跑了?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只有手疼。”

      我又给他吹了几下。

      拿了后面几天的药,我牵着苏浮到教室,让他休息。

      下午运动会快结束那会儿,我让苏浮靠在我桌上睡觉或者看书,去找写奖状的同学。

      “能把名字改改吗?”

      写奖状的同学认识我,知道是我本人的意愿,便爽快地写上去。

      我领了奖状回去,神秘地往苏浮身边一坐,将奖状放在他面前。

      他展开,眼神定了很久。

      上面写着:高二7班,苏浮同学,在校运会三千米长跑比赛中荣获第一。

      “这都是你给的力量。”我和他说。

      余自省回来了。

      他也领了奖状,扔铅球第一。

      苏浮手上的奖状仍展开,他定睛一看:“欸?怎么写的你的名字?”

      “都一样。”我将它合上,口袋里手机响了。

      母亲发来微信:今晚早点回家。

      他们算是彻底商议完了。

      今晚要开始问我的想法了。

      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还是他们说了算的。

      我把苏浮送回家:“明天来接你。”我摸摸他的头。

      他捧着奖状和药:“好。”

      回到家。

      客厅里,父母各坐一方,互相冷漠视之。

      母亲看见我后倒是缓和了点,让我坐。

      “严知,你想跟着谁?”她问我。

      或许因为我是联姻的产物,双方都不那么喜欢我。

      我知道,母亲对我更好一些,但不是母爱,我把这归于她的责任心;而我的父亲,他显然没有。

      “我有个请求。”

      “我希望能联系到最好的心脏科医生,我只有这一个条件。”

      父亲说话了:“你心脏不舒服?”

      “是我的朋友。”

      我想过了,我现在不足以找到并联系到最好的医生,但他们两人任何一个都有这个能力和人脉。

      苏浮和我说过,他随时可能会死。

      他不去上学是因为这个,我猜,他一个人生活也是如此。

      我一直很害怕。

      所以治疗他这件事越早越好。

      “可以,”母亲说,“人我会联系。”

      最后我跟了母亲,父亲从这个房子搬了出去。

      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其一是他们的争吵终于结束,其二则是,苏浮的治疗开了个头,一切都会顺利。

      回房后,我给苏浮发了微信:吃饭了吗?记得换药。

      【苏浮】:吃了。

      【苏浮】:你有时间吗?

      【y】:有,怎么了。

      【苏浮】:我想和你视频一会儿。

      我点了视频通话,那边接通。

      苏浮把手机靠起来,往后站了站,露出全身,“好看吗?”

      他换了身衣服,是我没见过的。

      是一套背带,看着很可爱。

      室内灯光把他衬得有些红润,我晃了晃神,那边叫我名字才回神,“新买的?”

      “嗯。”苏浮凑近说,“刚刚出门吃饭看见了,我想明天穿。”

      “很好看。”我又加了句,“你穿着很好看。”

      他有些害羞地,冲我露出纯粹的,天真的笑容:“谢谢。”

      我决定先不告诉他治疗的消息。

      运动会第二天我没有比赛项目,和苏浮休闲地靠在操场围栏。

      这天的天气倒是不错,阳光大放。

      余自省又提来袋零食。

      我说:“你吃那么多这些,怎么长出的肌肉。”

      “体质问题。”

      我无语他。

      苏浮认真地问:“你真的能吃零食就长肌肉吗?”

      余自省没料到他这么单纯,笑他:“弟弟,我骗人的。”

      苏浮面上没有不悦,反而松了口气。

      我把余自省赶走。

      苏浮靠在我身上张望各处的赛况,今天多了几项富含趣味性的比赛,不断传来欢快的声音。

      “想凑近看看吗?我在旁边护着你。”

      苏浮说:“不了。”

      我本想牵牵他的手,看见那道显目的红痕,又生了恻隐之心,想说再也不会让他受伤,但口头上的承诺最是无用。

      我只问他:“今天还很疼吗?”

      “有一些。”他开始吃没吃完的早餐。

      没多久后又困觉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有时候不是困,他是晕碳。

      我们一整天只是坐着,坐着晒太阳,时不时看眼操场上奔波的学子。

      两天运动会结束,闭幕式没有开幕式那样冗长。

      解散后,我上教室拿了几本书,以初中教材为主,还有几张布置下来的卷子。

      苏浮在闭幕式前就被我带到教室,正在看我给他的辅导资料。

      送他回家的路上,我还在琢磨怎么赖在他那,却听他说:“今晚来我家吗?”

      我哪里矜持得了,二话没说跟他进去了。

      给他上完药后他要去做晚饭。

      之前苏浮邀请我来他家吃午饭时,我都会主动担下下厨的大部分事务。

      这次他却一定要亲自下面,还很不娴熟地煎了两个荷包蛋。

      我那时就觉得事情不大对。

      我们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吃面,他突然掏出个红色的东西。

      是条编织手链,系着一颗铃铛。

      “小时候过生日,奶奶送给我一根红手链,她说会变得好运,心想事成。”他说,“生日快乐。”

      我拥紧了他。

      到底还有什么好运,会比遇到苏浮更幸福。

      是有的。

      把他治好,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他替我把手链戴上,我的眼睛离不开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并未同他谈过我的生日之类的事。

      “我昨天找你同桌问的,是不是很聪明。”他摇了摇我的手,铃铛声清脆回荡,“我没想到这么巧,做的有点急。”

      “一点儿都不急,”我忍不住又把他抱进怀里,“我太喜欢了。”

      洗漱过后,睡觉的话还为时尚早,况且明天周末,苏浮提议看电影。

      沙发上,他盖着毯子,靠着我。

      临结束,苏浮和我说:“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直这样。”

      我垂眸看他。

      他仍半靠着我,此时抬头,和我不过咫尺。

      他家的灯看起来很暖,让所有事物都变得柔软。

      他的唇也是。

      等反应过来,我已经吻上了他。

      我怔然退开,“我...”

      苏浮没有离开我,“我有点困了。”

      我关了灯,把他放到床上,自己睡在另一边。

      我自知做的不对。

      许久无言。

      我的眼睛是闭上的,可迟迟入不了梦。

      一切都很安静。

      直到苏浮说:“我记得小时候那些人,说我因为心脏有病,所以没有感情。”

      我转向他。

      月光躺在他身上,就像仙子。

      “小孩都不敢靠近我,怕也沾上病。”

      “我的心脏,医生说很难治好,有很大可能在手术中就会死亡。”

      “我的父母说爱我,但他们把我丢在了这,我都知道的。”

      “喜欢我不是件好事。”

      我的身子发着抖,指尖小心地蹭过他的脸颊,“以前的技术和现在不能比,我会给你找到最好的医生。”

      “相信我,好吗?”

      我都猜到了的,可这些事情被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难以接受。

      仙子怎么会没人爱呢?

      苏浮说得坦然,其中藏着的是往日无数次的悲伤痛苦。

      我不敢轻言爱,但我喜欢他。

      喜欢你怎么会不是件好事,喜欢上你是很幸福的事。

      我止不住发酸的鼻尖,让他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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