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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孤家寡人俞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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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绿色的菊花最好卖,估计也是因为少见,所以陈璐打算把绿色增加一些,再做了些桃花。
听说重阳节城里的人都去爬黑龙山,那山上有座道观,据说有几百年了,去拜祖师灵验得很。
陈璐打算这两天和周兰搓多点花,到时候去山下卖更高的价格。
晚上俞白成去了钱家赴宴,宴上钱桥的父亲也出席,几位长辈都在,他们这几个青年人也只得作陪,钱桥的二叔看着俞白成气度不凡,长相俊美。
赞道:“真是英雄出少年,这等人物,咱们家却没有。可恨我那儿子,一事无成,整天就知道吃酒耍乐。”
另一旁的中年人,许是妻兄,宽慰他:“林儿年纪不大,且练他两年,总会懂事的。”
钱桥跟俞白成低声嘲笑:“我那堂弟都二十了,还说小呢,我们这个年纪成通都运转起来了。估计他那大舅想亲上加亲,听说生了三个漂亮哥儿呢。”
俞白成突然就想起白天见到那个卖花的哥儿,也很漂亮,且灵动又狡黠,少见。
突然钱桥父亲开口:“俞小友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吧?可是属虎?” 俞白成答:“是,钱伯父。”
钱二叔说:“哎,都二十四了,可有婚配了?”
俞白成颔首回答:“尚未。”
按理说这个年纪都当父亲了,俞白成算是很不寻常了。钱桥突然站起来打断:“父亲二叔,我敬各位长辈一杯。”
钱二叔被打断,面上发冷,哼了一声。
钱桥父亲不再接这个话题,逐渐谈起别的事来。
钱桥擦着汗坐下:“兄弟,你得赶紧成家了,你现在就像个香饽饽,我可挡不了所有人啊,你看我那二叔,早就想塞个女儿给你了。听说你只喜欢哥儿,又把他妻兄拉来。”
俞白成微微一笑,手里捏着支菊花看:“这哪来的花?” 钱桥凑过来看:“好像是我那小弟的,方才他拿了一只给我,献宝一样,这花怎么了。”
俞白成递给他:“象生花,竟真有这种手艺。”
钱桥啧啧称奇:“以假乱真。” 两人对视一眼,钱桥说:“是个好东西,运到京城,能卖上天价。”
俞白成喝了口茶:“许是白天那个哥儿卖的。”
钱桥恍然大悟:“就是那个特漂亮那个,原来这花是他卖的,白天看我还以为是真花呢,”
钱桥问:“要收拢他吗?这东西不用多久,就能吸引大批外商了。”
俞白成放下茶杯:“等一些时日,现在还早,等花开好些些。”
钱桥啧啧称奇:“不是你做派啊,到时候花被别人摘了,这里可到处都是行商。”
俞白成慢条斯理:“我要看中的,谁也摘不走。先探探底细吧。”
钱桥手一拍: “行,这活儿我熟。”
钱桥搭着他的肩又说:“宅子的事不用急,明天午后,那张华就该上门了。他们这些人精明得很,好东西都是后面放出来。”
俞白成不置可否。
陈璐依旧在家带着周兰做花,丫丫在旁边帮忙摆好,陈璐说:“过几天要去黑龙山,这几天就在家多做一些花不出门了。”
周兰点点头说好,自从周兰来了后,做花的速度快了很多,饭也有人做,房屋也有人打扫,陈璐每天轻松了很多。
他看丫丫在地上用棍子画花,画得还挺像模样,笑道:“丫丫喜欢画画?”
丫丫开心地说:“喜欢!”
陈璐也捡了根棍儿,在地上写了一二三几个字,对丫丫说,“那我们也顺便学几个字吧。学了字,明了理,以后不怕受欺负。”
丫丫认真看着陈璐,点头:“好!”
周兰失笑:“小丫头哪有读书的。”
陈璐不在意:“兰姐,孩子就是要读书才行。” 周兰看他坚持,只好低下头默默干活。她是个乡下的妇女,身边认识的人没有一个识字的,这超出了她的认知。
陈璐明白这点,也不给她说大道理,反正知道是好事就行了。
第二天,陈璐找来一个木板,在上面用木炭写下几个简单的字,开始了教学。
每天教几个字,丫丫非常有天赋,学得很快,早上教的字,晚上就能听写了,这让陈璐非常意外。
然后他发现闯祸了,因为他教的是简体字。紧急停止教学,在他们有钱买书之前,陈璐不敢再教了,接下来就教她念些声律启蒙和一些诗词。丫丫学得飞快。
成通商行
俞白成在二楼看账,这回来盟城除了钱桥要成亲,也有把盟城账管一管的意思,毗邻京城,这边的货物总量已经超出江州一大半了,而江州才是成通最早的发迹地。
本城的大管事周丹在旁边小心候着。俞白成开口:“别拘谨,你这半年干得还不错,但是今年货量出入这么多,商行早该开新店了,怎么不报?”
俞白成眼睛毒得很,翻着账面:“怕你大管事的权柄不够了怎么着?当初说了盟城让你管,你也该有点自觉,别生这么多心思,还是觉得我好糊弄?”
周大管事汗都要下来了,忙说:“东家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
“去年没空来这边,周大管事倒也自在了是吗?!听说你置了个外室?”
周丹心里一紧,正要说话,俞白成把一本账本拍在桌子上,口气冷了下来:“为着这个外室,你私底下出了好些货给她娘家哥哥,做假账做到我面前了?”
周丹忙跪下来,汗如雨下。支支吾吾。
“尽拿着好货半送半卖给人家,我看你是拿这儿当你自个的产业了。”
这时钱桥来了,一看这:“哟。我来得不巧?”
俞白成把那本假账扔给周丹:“把你的烂账给我理清 ,明天一早我就要看。”
周丹滚下了楼。
钱桥啧啧:“好久没见你发脾气了。”
“耽于美色的蠢货。” 钱桥坐下来问:“怎么,打算踢了他?” “踢不了,这边没有人能顶上,从别的地调人一时也管不住这么大的摊子。还是说你愿意管这边?”
钱桥摆手:“我没工夫,你在这儿管不就行了?”
“燕子湾那边还没建起来,我得去那边看着。”
钱桥提议:“要不从我家找一个来顶着?”
“不成,你家大掌柜未必愿意,再说周丹这个人有能力,就是私德有亏。再敲打敲打。”
“哎,说到美色,那个叫陈璐的漂亮小哥儿,打听清楚了。”
“如何?”
“真是邪了门了,他跟你还真有点渊源。”
俞白成看一眼钱桥:“我不记得跟他有。”
“不是跟你啊,是你父亲,俞老侍郎是在我们这儿中举你知道吧,哎,以前他租了个房子读书,住在城南那的小巷子里,你猜那房子怎么了?”
“是那个小哥儿在住?”
“可不是,俞举人中举后,那房子成了香饽饽,连带着那个小巷子都沾了光,那会儿都叫举人巷呢。”
“然后。”
“然后就更邪门了,后来住那个房子的,都活不长,换了三四户人家,每一家都有横死的。就连对门都死了个孕妇,一尸三命。那房子最后都贱卖了。”
“噢,那个陈璐,他父亲是个抄书匠,听说字写得好,攒了钱买下了那个房子,没几年就突然死了。还有他也是娘今年病死的,你说可不可怕?”“还有呢,陈璐自己都跳了河,被人捞了起来才又活了,打听的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反正我长这么大,听这个事也起了鸡皮疙瘩。” ,
俞白成:……
钱桥问:“要不我们还是不找他吧,又不缺这条商路,怪吓人的。”
俞白成提笔写东西:“我不信这些。”
钱桥:“那你自己来吧,我都快成亲了。”
俞白成问他:“十月十二的日子?”
钱桥面带喜色: “是啊!你那天得早点来啊,帮我招呼着点。”
“行。”
“哎我说,我是因为蕴灵守孝才耽搁到现在,你还比我大一岁呢,就不再想想成家的事?我就快成亲,肯定不跟过去得空了,到时候你孤家寡人多可怜。”
俞白成:……
“哎还有,我爹也要慢慢退下了,家里的产业我肯定也要担着,兄弟,这儿只能靠你了,反正我也娶到心上人,跟你不一样,以后这儿每年给我点分红就行。”
俞白成落笔:“说完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