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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横穿波罗的海 ...

  •   我们这个旅行团,是“逆时针”旅行的团儿。所谓逆时针的意思,并不是我们的旅行线路在圆盘上逆着转。而是,由俄罗斯进入芬兰,到爱沙尼亚,到瑞典、挪威、丹麦,再回到瑞典,再回北京。顺时针的团,由瑞典进入申根国家,从莫斯科回北京。

      报团的时候,中旅的工作人员就告诉了,可以随便选,选哪条都行。但有一个情况得说,就是在俄罗斯吃的住的都不如申根国家。选逆时针的团,会觉得旅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选择顺时针团的,会觉得后几天的日子很是难过。这哥们,诚不欺我!

      赫尔辛基的三餐,昨天就已经试过一遍了。今天的早饭,是第四次在赫尔辛基吃饭。我们住的宾馆一楼就是餐厅,仍是不大点儿。两个人在餐桌过道相遇时,非得都侧着身子才能过去。餐桌也小到可爱,横向整好可以放下两个餐盘。再多出一公分,那都属于浪费资源。

      这么说吧,如果对坐的人若是两情相悦。那么,你吃我餐盘里的食物,和我吃你餐盘的食物,跟自己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没什么区别。我坐在那种卡位里都嫌挤得慌,不知道那些人高马大的北欧人,他们坐在这里吃饭会是什么感受?

      不过,再小的餐厅,再小的餐桌,都会在美食的面前悄然失色的。自选的西餐,以前没听过,但现在见到了。诚然,我正在学习如何把每种都是单独的菜弄到一块吃的方法。但是,适合我口味的菜品仍然是一个挨着一个,吃到我肚圆。

      这可不能全怪我嘴馋。前几天在俄罗斯,一个个都跟清修的出家人似的。肚子从国内带出来的那点儿油水,早被白菜、土豆和喇嗓子的面包都刮没了。面对美食,我必须使出落叶缤纷掌法、还我飘飘拳法和黯然销魂内力……哦,特么的欧洲,开始可爱了!

      老姜平时跟我聊天时,总是叮嘱我要少吃、多锻炼。他在家,每天都会锻炼上三四个小时。这次旅游走了这么多的路,他都没怎么疲劳。他对我身患痛风,颇为痛心。每次提起,都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要是被不知道啥情况的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了呢!前几天在俄罗斯,刚出国的老姜还在控制食量。我寻思着,就这清汤寡水的,有什么好控制的?昨天到了赫尔辛基,老姜变了,走着扇扇乎乎的小步伐去加了好几次菜,那饭菜的量不比我少。

      现在他哎呦的原因,也有了变化。一种是美食带来的那种舒坦的哎呦。这个我有同感。另外一种哎呦,是因为去的景点还不够多,时间都浪费在坐车和在宾馆里闲坐着了。这种想法,我可没有。

      我们今天上午十点钟集合出发。在出发之前,还要吃了“中饭”再走。这么好客吗?这么好脸吗?领队小张说了,要是没吃所谓的中饭,那就只能等到下午很晚的时候,上了塔林到斯德哥尔摩的游轮才能吃到了。

      我女儿对这样的话,向来不感冒!餐厅可以去,但说非吃不可的“中饭”,那意思意思也就得了。妻子没说什么,她尽力而为。我却不会这么想,当然了,咱也有这个实力。所以,七点钟刚吃过早饭,十点钟又把中饭吃完了。老姜也有这实力,我俩又一次比肩了。真所谓,江湖多风雨,姜是老的辣!

      赫尔辛基到塔林的客运码头,叫“西码头”。不管是南码头,还是西码头,对我来说就是个地名。自从在莫斯科被拉着不停地穿城而过之后,我就不再关心南北,也不问西东了。关心也没用,控制不了的事情,瞎关心啥!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都看到了什么。

      在去西码头的路上,有一段路紧邻海边。我们正在看大海,小张在前边抄起麦克风,用低沉的声音告诉我们。远处上面有城堡的岛,就是芬兰堡,也曾叫瑞典堡。它是现存世界上最大的,没有战略用处的海上要塞。现在变成了度假休闲的地方,很漂亮。下次,你们再来芬兰的时候一定要去看看。

      噢呀,原来低沉的原因在这儿啊!是为了我么们的遗憾!

      真应了那句:见了,不如不见。本来这芬兰堡是可以在窗外一闪而过的,非心血来潮地告诉我们干什么?还是在去不成的情况下。这不仅仅是我发出的灵魂拷问,更是一上午干闲,平白吃了两顿饭的老姜,他发出的灵魂拷问。为此,老姜摇头晃脑地哎呦好几声呢!

      我们乘坐的这艘横穿波罗的海的邮轮,没有从圣彼得堡到赫尔辛基坐的那艘大。因为只有两个小时的航程,所以这艘邮轮上边没有卧舱。连对号入座这种事情也都免了,只要找到没人坐的地方坐下就行。在茶餐厅的卡位上,喝杯啤酒或者咖啡什么的,混上两个小时也没人催促离开。

      船票是实名制的,上边的名字都是拼音。票的右下方,还贴着一个金色的VIP扣减百分之八的优惠帖。是忽悠船上乘客的,每个人的票都一样,都是VIP。

      看见优惠帖,那就是消费的诱惑。果然,对吃中饭提不起来丝毫兴致的女儿,对逛船上的商场兴致浓浓。我们刚找到座位,她们娘俩就去船上的商场了。女儿没白去,喜滋滋地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叫什么驰牌子的太阳镜。坐了一趟船,女儿倒是把上次去西欧时没舍得买的遗憾给弥补上了。

      站在船舷旁,看着邮轮开足马力离开了赫尔辛基西码头。后面的海水翻滚着,带出许多白色的气泡,仿佛邮轮在沿着海里的路在走。赫尔辛基城的教堂和码头里的帆船变得越来越小了。后来,混成了一片低矮的山。

      灰白色的海鸥在空中飞舞着,追逐着,不远不近地跟在邮轮的尾部。我原以为它们跟一会儿就回去了,毕竟,送君千里还有一别呢!那知道,赫尔辛基的海鸥送起客人来是没完没了的。虽然在申根国家之间不用边检,凭着船票也等同于签证。这些小家伙肯定没有船票,但不知道这些白色身子、长尖嘴、黑眼珠乱转,还长着一对翅膀的小家伙们有没有护照?

      船上的酒吧,离我们坐着卡座不远,我都扭头看过好几次了。心里痒痒的,特别想喝上一杯。左犹豫,右犹豫,还是不大敢喝。这真不是那几欧元酒钱的事儿。我正在异国他乡旅行,是怕痛风病忽然来捣乱。它现在可能就躲在某个角落里,望着我狰狞地笑呢!

      老外真是喜欢喝酒,一闲下来就能整一杯。不管是啤的,是红的,还是那种鸡尾巴的,是酒就行。也不管是靠着,站着,半坐半倚着,也都能把酒喝下去。几个老外靠在吧台上,扯肠曳肚地聊着什么,时不时地端起旁边的酒杯,抿上一口。那流溢着酒沫的啤酒,看起来羡煞旁人!

      又有一个老外走去酒吧了!他买了一杯上边沫沫更多的啤酒。然后,端着啤酒杯,优雅地走到圈沙发的卡位上。边玩手机,边在那儿品。忽然想起《水浒传》里智取生辰纲的那段。炎炎夏日里,白日鼠挑着酒担,嘴里唱着: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八月的波罗的海,天气并不炎热,还有点儿凉飕飕的。我知道我的炎热是因为什么,那是喝啤酒欲望。这欲望是不能约束的,越是约束,越是强烈。得嘞!整不过你,还是去喝一杯吧!

      端着啤酒,坐在邮轮后甲板的椅子上。望着天空中盘旋的海鸥,看着浓绿的波罗的海。这么喝酒,我还是头一次。有几只海鸥大概是飞累了,落到了我的近处,搞不清它们是不是闻着酒味来的。即便是真的,来了也没份儿,一杯啤酒还不够我自己喝的呢!

      一只胖嘟嘟的灰白色海鸥,不停地骨碌着黑眼珠看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点着一根烟,把烟朝它递了递。它朝我走了几步,伸长着脖子探了探,眼珠在眼眶里顺时针转了好几圈。然后,向后退了两步。看来,它没有抽烟的嗜好。

      没办法,愧疚的我只能拿出手机,和海鸥来了一张合影。海风把它吹得趔趄着,粉色的蹼脚丫不停地错动,调整着身体的平衡。脑袋也像是被风吹得偏向了一边。胸脯上的羽毛,被风吹出一个旋又一个旋的。拍完照,它还是不走。那圆溜溜的小眼珠,盯着我的手机乱转。我担心它把我的手机叼走,赶紧揣进了口袋里。

      冒失了!还不知道给海鸥递烟,在欧洲算不算违法?那给海鸥喝酒呢?万一海鸥走到我跟前,非要整上一口,我会不会违法呢?好在我刚才把酒喝没了。给它递烟的时候,它又向后退了两步。不过,是否违法暂且不论。啥嗜好都没有的海鸥,我不喜欢。

      下午15点30分,邮轮准时靠岸爱沙尼亚首都塔林。我们第二次渡过了波罗的海,这次是横渡。

      20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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