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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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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放榜日，教学楼前的公告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中漂浮着焦虑与期待混合的尘埃。许昼站在人群外围，脚步有些迟疑，心跳快得不像话。他能感觉到手心里沁出的薄汗，黏腻地贴合着校服裤缝。
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许昼回头，对上顾未明平静的目光。
“不去看？”顾未明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许昼摇摇头，又点点头，喉咙有些发干：“有点紧张。”
这是他转学以来第一次大型考试，也是顾未明给他补习后的第一次正式检验。他害怕辜负那些深夜的讲解、那些写满公式的纸条、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期待。
顾未明没有说话，只是很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腕，随即松开。一个转瞬即逝的触碰，却像一剂强心针，让许昼莫名安定了些。
“让让！让让！年级第一出来了！”周洲的大嗓门从人群中心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我靠！并列！并列第一！”
人群哗然。许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洲一把拽进了人群中心。
红榜最顶端，并排贴着两张照片。左边是顾未明，照片上的他依旧是那副冷淡表情，仿佛年级第一是天经地义。而右边——
是许昼。
他的名字紧紧挨着顾未明的，分数栏里是同样漂亮的数字。
许昼怔怔地看着那张红榜，大脑一片空白。周围同学的惊呼、周洲兴奋的摇晃、其他班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名字，和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猛地转头寻找顾未明。
那人站在人群外围，阳光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准确无误地落在许昼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深沉的、了然于心的平静，仿佛这个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顾未明极其轻微地、却毋庸置疑地，对许昼点了点头。
嘴角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许昼的眼眶瞬间就热了。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疯狂刷屏]爆！爆！爆！年级第一！并列！是并列！明哥和许昼！！！
林薇：！！！！！！我就知道！！！夫妻双双把第一！
张筱雅：真的假的？许昼这么厉害？这才转来多久？
孙炜：真的！红榜贴出来了！并列！分数都一样！
李雯：太好了！许昼同学真的太厉害了！
李浩然：数据表明，有效的学习互助可以显著提升成绩表现。恭喜。
周洲：@李浩然，这是学习互助吗？这是爱情的力量！是心有灵犀！是命中注定！
上课铃响了，人群不情愿地散去。许昼还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那张红榜，像是要把这一幕刻进心里。
“走了。”顾未明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柔软。
许昼回过神，跟着他往教室走，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他忍不住一次次偷看身旁的人，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你很厉害。”顾未明忽然开口，目视前方。
许昼愣了一下，脸微微发热：“是你教得好。”
“不，”顾未明转过头，目光认真，“是你自己的努力。”
这句话比任何夸奖都让许昼心动。他看着顾未明，阳光下那人的眼睛像琥珀一样通透，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傻笑的样子。
走进教室的瞬间，掌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来。全班同学都站着，笑着看向他们。周洲站在最前面，手里不知道从哪搞来两个纸皇冠，作势要往他们头上戴。
“恭喜我们的并列第一！”周洲夸张地鞠躬，“请问两位学霸，有什么学习秘诀分享吗？比如……爱情的力量？”
教室里爆发出哄笑。许昼的脸红得透彻，下意识地往顾未明身后躲了躲。顾未明倒是镇定，只淡淡瞥了周洲一眼：“你的物理卷子改完了吗？”
周洲立刻蔫了：“明哥，大喜的日子，能不能不提这个……”
这时班主任李老师笑着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份成绩单：“好了好了，安静。首先当然要恭喜顾未明和许昼同学，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带着欣慰：“事实证明，好的伙伴可以互相促进，共同进步。希望其他同学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
同学们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许昼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页边缘，心里却甜丝丝的。
“不过，”李老师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月考只是阶段性的检验。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正式进入高考冲刺阶段了。”
她走到教室侧面，掀开了墙上一直蒙着的红布。
倒计时牌显露出来——鲜红的数字“100”刺目地映在每个人眼中。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刚才的欢快气氛荡然无存，一种无形的压力悄然弥漫开来。
“一百天。”李老师的声音沉静而有力，“这是你们高中生涯最后的一百天。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明确目标，全力以赴。”
她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顾未明和许昼身上：“并列第一是个很好的开始，希望你们能保持优势，互相督促，争取更好的成绩。”
许昼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碰了一下。他低头，看见顾未明递过来一张纸条。
“一起。”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许昼悄悄在桌下握住顾未明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气氛突然严肃……倒计时牌揭幕了……100天……
林薇：突然窒息……快乐没有了……
张筱雅：但是你们看到刚才顾未明和许昼的小动作了吗？在桌下传纸条！
孙炜：看到了！李老师说话的时候，他俩在下面偷偷交流！
李雯：这种时候还能甜一下，真好。
李浩然：高考倒计时是有效的压力管理工具，有助于提高学习效率。
周洲：@李浩然，闭嘴吧你！我们需要的是糖！是精神支持！
